《[死神]Happiness》梦里烟花

34、白哉，绯真

　　当周六到来，我和小桃恋次一起被露琪亚引导走进朽木家时，我忽然觉得四大贵族也没什么，至少对于我来说。
　　真的，房子大又怎么样？大房子通常容易闹鬼——好吧，尸魂界不存在这个问题，但我个人对大房子有恐惧感……仿佛被囚禁在巨大的牢笼，即使活动范围很大，却更得空虚。
　　四大贵族的生活一定很辛苦，要维持荣耀，要严格遵守尸魂界的规则以示行为规范（……），还有，即使是现在，死神贵族也是对流魂街居民有那么种歧视感的。
　　所以说，果然还是当平民快活一点。我突然无比庆幸自己不是魂穿，也不会穿到某某家大小姐身上。

　　再然后，我觉得大白也没有什么。
　　说他冰山其实不至于，我倒是认为他不是冰山而是无口系，只是很少说话而已——也许还要算上面瘫。反正我没怎么觉得他很冷就是了。
　　当然朽木白哉以俯视角度看着我、小桃和恋次说“露琪亚多谢你们照顾了”的时候，我立刻囧的不行……
　　当然我还不算什么，恋次那才叫惊粟……人家六番队副队长，天天要和队长见面的，竟然还这么无法接受，可见朽木白哉是个叫人无法理解的人（真不敢叫他家伙……）。
　　不过露琪亚也是一副很惊粟但又不知道该吐槽哪里的表情……可见这次朽木白哉绝对很不正常，即使在此之前我还从未见过大白。
　　——啊，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没见过朽木白哉呢！
　　——和小白倒是挺常见面的，经常得都有点不可思议了……？
　　其实我对大白了解不多，所以深呼吸几次以后惊粟感也就排除的差不多了。顺带一提，我们之中最淡定的是小桃，因为她和朽木白哉不熟，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恋次。”白菜…咳，白哉——他将视线转向恋次，然后用不知道算什么感情语调的口吻开口，“明天的训练别迟到。”
　　…………
　　我顿时静默了。
　　“…是！”恋次愣了好久，然后拘谨地喊出声。
　　于是我能说，我觉得朽木白哉鸡婆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恋次的确是很能迟到的一人啊……露琪亚就说过当初他们上真央时恋次第一天就睡过头，差点害得露琪亚和他一起迟到。
　　然后白哉又看向露琪亚：“带他们去后面的院子里吧。”然后踏着步子朝朽木家主屋那边去了。
　　露琪亚顿时松了口气。虽说和白哉的隔阂早已经解开，但她对于自己这个姐夫还是很不适应的，毕竟不论是她姐姐还是她自己都出自流魂街的偏远地区。
　　“朽木，‘后面的院子’是哪里？”最淡定的小桃不解地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我们，然后开口向露琪亚问道。
　　我抬起头来环视四周，顿时觉得小桃问的真正确……
　　“朽木家这么大，哪里才是后面的院子……呐……？露琪亚……”
　　纠结光波射向露琪亚。她想了下，很自然地领着我们向主屋后面走去。
　　“唔……我想大哥说的大概是那里吧？”露琪亚想到了答案，但似乎更纠结了，“……可是不对啊，大哥一般不会让人那里的才对，为什么会让我带你们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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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家到处种着樱花树，但唯独环绕着主屋的，却是一片梅花林。
　　露琪亚就是带我们到了这片梅花林里。
　　虽然站在梅花林外看着不是很大，但其实在里面走上一圈也要花个十分多钟。
　　“就是这里……？”
　　我迟疑地看着梅花林，其实更想问一声：这么突兀的梅花林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种植的？
　　除了这边之外，旁边是一片樱花树的树海。
　　……其实我更想知道这个季节梅花为什么会开花呢？

　　与浅粉色的樱花不同，梅花是略带玫瑰色的红。
　　据说樱花树会开的那样妖冶，是因为树下埋葬着无数人的尸骨。那些人的尸身与灵魂滋养着樱花树的树根，才会令花开得那样美。
　　——……所以说漂亮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玫瑰虽美却有刺，而且越美刺越多。蘑菇的色彩越鲜艳花纹越复杂，毒性也越强。好看的话通常也暗藏危机。
　　与那大片的粉色樱花相比，深色的梅花既不会独占枝头，甚至有些不引人注意。
　　但它却也很美。
　　和另外三人一起走进这片梅花林，我忽然这样想。
　　梅花很美……即使它不如玫瑰知名，不如樱花注目，不如曼珠沙华妖丽。
　　但它却可以在深雪中盛放，在那一片银白的世界中，深色的花瓣会显得特别显眼。那才是它选择展示自己美丽的方式。
　　——……再平凡的东西，也有它展现自己的方式。
　　我不禁用手撑头：……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哪来的？我是那种伤感的人吗！？
　　然后露琪亚的一句话忽然点醒了我。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呢，平时这片林子大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我都是第一次进来。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这么重视这片林子却要让我特意带你们进来。”
　　重视。
　　对，就是重视。能让白哉这么重视的林子，还有梅花。
　　脑中杂乱的思绪忽然连成一线，我顿时觉得那种伤感也不是毫无理由的。
　　因为，梅花是……

　　………………
　　…………
　　……
　　我没算时间，所以也不清楚我们在梅花林里呆了多久。反正在某一秒，小桃将我们叫到了一边。
　　那里有一个凸起的小土包，土包前立了一块碑。
　　“这是……坟墓？”恋次说，被露琪亚敲中脑门。
　　“白痴！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坟墓！”
　　“嘘……”我将食指放在唇边，轻声道，“这里可是坟前哦……保持安静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敬。”
　　——虽然我觉得，也许坟的主人会希望我们吵闹一点也说不定。
　　“……朽木。”小桃伸向墓碑的手忽然缩了回来，她叫着露琪亚，将她叫了过去。
　　“怎么了？”露琪亚的视线触及墓碑，一下也愣了。
　　“……朽木……绯真……”
　　我忽然有种未卜先知的成就感，虽然毫无意义。
　　这片梅花林这么受到朽木白哉重视，那么必定能够被埋在这里的人也是他异常重视的人。
　　——梅花下，也埋了尸首吗……真是……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煞风景，还好这话没说出来。
　　——还真是讽刺呐。

　　“姐姐……”
　　露琪亚跪在墓碑前，用手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碑上写的逝世日刚好是五十多年前的今天。
　　“忌日……么……”
　　露琪亚将头靠在碑上，我觉得她似乎快哭了。
　　虽然是从未见面的姐姐，但总是有感情的。
　　——因为血缘是超越一切的维系。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我穿越前的家庭。
　　自己是一声不响就死掉了，不知道爸妈会怎么想。
　　之前一直没有考虑过，也没有思家的念头，我一直以为是在尸魂界找到了新的家庭，而且知道人总有一死的缘故。
　　现在想想，也许是逃避也说不定，虽然我觉得这种说法很狗血，但却不可否定。
　　“若雪。”
　　“丫头，过来。”
　　脑海中忽然响起父母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以前父母说过的话。
　　然后扭过头，寻找主屋的方向。果然在距离不算近，但还在勉强能看清的距离内的主屋的走廊上，看见了一个人影。

　　朽木绯真活着的时候没能找到被自己抛弃的幼妹，她很后悔。
　　身为长姊，总是会有一种“弟弟妹妹交到能够交心的朋友就好了”的想法。
　　今天是绯真的忌日。
　　——将这些连接在一起，我似乎可以理解朽木白哉为什么会一反常态让露琪亚叫朋友到家里来了。
　　而且还特意让他们到这片梅花林里来。果然是因为想让妻子看看妹妹交到的朋友吗？
　　我勾起嘴角，在心里给朽木白哉做了个淳朴系的评价。

　　好丈夫满分。
　　好兄长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