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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自那夜疯狂之后,徐子恒开始往各种秦楼楚馆里钻,三五群人出去寻欢作乐,十里八街的烟街柳巷也都逛了个够,从前也会在外面偶尔找人发泄,可那些人只是发泄工具,得儿也算个发泄对象,其特殊之处就在于他完全是属于自己的,说不上喜欢,嫌弃归嫌弃,仍免不了对他产生怜爱之心。
      徐子恒初见得儿,只是一时好心收留个乞丐,无意中发现能在他身边安心入睡时,才想让他男扮女装留在身边当个傀儡夫人,放在徐府也免得分心府内杂事,什么时候不需要了,再给他一些银两,反正他是一个男人,不会被名声所累,有银子到哪里都能过活。
      可自从强要了得儿,徐子恒就改变了初衷,这人一旦开了荤,让他再忌口可就难了,徐子恒对这挡子事儿食髓知味。得儿哭闹着不从,徐子恒很是不悦,作为惩罚,在床上更是粗暴残虐,这档子事儿足够让他销魂,若让他再度禁欲,定是难以克制,为此两人常常闹的不欢而散。
      与其说是闹,不如说是得儿单方面受虐罢了,他拿什么跟徐子恒对抗,若闹的过了别赶出了门仍旧是个臭要饭的,吃不饱睡不好的,在徐府,至少能让吃得饱。
      得儿刚被捏着鼻子灌下一大碗黑漆漆的汤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似乎是想把在徐子恒那儿积攒的怨气都发泄出去,主子惹不起,可他的下人就是惹得起的?
      看见得儿把苦药吐了出来众人都退出三米远,含翠示意灌药的小丫鬟接着灌,床上的人呛的眼泪直流,她连眼皮儿都懒得抬一下,只让丫鬟收拾干净拿着空碗出去,自己拿起针线坐在一旁儿秀起花儿来。
      折柳掀开帘子进来,见含翠在屋里正做着活计,笑问道:“谁的东西,怎么还劳你亲自给做”
      含翠说道:“是三爷的钱袋,他身上带着的那个实在拿不出手,前两天正巧得了新样子就抽空给他做一个。”
      “三爷倒也不是缺那东西的,若是我,才不理那些呢,他也不是没有那些好的,偏就带着这么一个难看的,也不知是要羞臊谁呢。”折柳说着话,瞧了眼床上睡着的得儿,笑的更加戏谑。
      徐子恒现在所带的钱袋正是出自得儿之手,起初这位三夫人在欢喜居只跟着一帮小的玩闹,怎么都不肯拿针线,大夫人可怜她孤苦无依,不曾学过女红,也由着她,可后来欢喜居来了个狐媚子,大夫人为了杀鸡儆猴,竟逼着两人都学做女红,这才有了这么个钱袋,没成想三爷倒是不嫌弃,还真就随身带着了。
      含翠放下手里的针线,转移话题,“今儿什么风,怎的有空到我这儿来?”
      折柳扯下帕子掩唇含笑,“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院子那个说身上乏的很,大爷打发我过来请胡大夫过去给他看看。”说着,竟做到了一边拿起刚被放下的绣样儿端详起来。
      “既是那位的事儿,也就无关紧要的,你且留这儿喝杯茶,咱们姐妹好久没一处说话了。”
      她们口中的那位是刘旭,一个男宠,在这种深宅大院儿自是不受人待见的,他是男人,不能传宗接代,以后年老色衰能得几时威风,徐子福也是看透这点才特意让折柳来请大夫,可最不待见刘旭的就是折柳。
      “做奴才的本不该说,可名医大夫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他克制些,整日里狐媚大爷,毫不避讳,能好了才怪呢。”折柳的话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胡大夫是出了名的好医术,可他也救不了作死的人。”
      含翠听着话,心下很是赞同。
      得儿睡的极浅,他听到两人说话虽不赞同,但也没打断两人,只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折柳看了一眼费了好大劲儿才翻了个身的得儿,向含翠悄声问道:“三夫人这儿离了大夫行吗?”
      “你可是大夫人跟前的人,若连你都请不动胡大夫,这府上还有谁能请的动,”含翠说着,瞟了床上的人一眼,“不过是借着身子多让三爷疼爱着些,近来越发没了规矩,对三爷都没个好脸,屋里伺候的看不下去了。”
      折柳想起前天在园子碰见徐子恒,整个人脸色阴沉的很,吓得小丫鬟差点打翻茶杯,当时还以为是生意场上的烦心事儿惹了三爷,原来是在屋里跟这位三夫人闹了矛盾。
      “从前不觉得大爷和三爷是兄弟,他们两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如今看来,这兄弟间确实是有相近之处的。”折柳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叮嘱道,“三夫人身子爽快了,就让她去大夫人那儿坐坐,大夫人兴许还能帮着劝和劝和。”
      折柳说了一会儿话就引着赶过来的胡大夫回了欢喜居,含翠也忙她自己的事儿去了,屋里只留下得儿一人。
      得儿自然不愿意再去欢喜居,自从他和刘旭被逼着绣花儿,他就隐约感觉大夫人对他的男儿身有了猜疑,刚刚听了两人说话,更加印证自己的猜想,大夫人知道自己是男儿身,还硬逼着他做一位‘合格’的三夫人,不惜如此煞费苦心也要维护自家三弟徐子恒,想到此,得儿更加郁闷。
      得儿若再踏进欢喜居,只有被训斥的份儿,明明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可在这里,他的喜怒哀乐谁会在意,所有人只一味让他三从四德,不可徐子恒他吵架,做顺从的好夫人,所以他每天只赖在床上,谁来请也不肯动弹一下。
      这日天色还早,徐子恒回了府,两人默默用了晚膳,徐子恒不说话,桌上没人敢说什么,得儿只顾低头扒着米饭,没有动桌上的小菜。
      徐子恒给得儿加了一块肉,“多吃点,别动不动就生病。”
      得儿低低地点了个头,生病是因为谁?可他不敢有丝毫抗议,紧忙扒拉两口饭,放下碗就想躲出去。
      可没走两步,就被徐子恒拉住,“伤养好了就老实在屋里待着,总出去干什么?”
      得儿身子一僵,心里想着宁可被大夫人逼着绣花,也不愿跟你同处一室,面上仍是看不出喜怒。
      徐子恒将人半环胸膛里,见得儿不再挣扎知道他认了命,心情颇好的聊了起来,“你是我带回来的夫人,我不要求你三从四德,但你至少在床上顺从些,这样你好我也好。”
      “当时你答应收留我,根本没有说要我给你···,你只是想让我当个幌子而已。”
      “那如果我当时就提出来,你会拒绝跟我回来吗?”
      得儿愣住了,嘴唇抿成一条线,不再还嘴。那时候像他这样的人,连活着都是问题,哪里还有机会给你选择?就像徐子恒所说的,就算当时就要他陪床,估计他的选择仍是会跟着回来。
      “你曾对下面的人说过,为徐府效力的人,徐府都会为他养老送终,若哪天不想在徐府待了,也会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出去过活,我是不是也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得儿突然提出这样问题,这是徐府下人们都知道的一条规矩,只是没有人当面跟徐子恒提出来过。
      徐府的下人并不是很多,但正是因为这条规矩,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忠心耿耿的奴才,徐子恒听得儿这么一问,眉头一蹙,压着嗓音问道,“徐家是有这样的规矩,你是想留在徐府终老还是日后要自行出去讨生活?”
      得儿见徐子恒脸色又变阴沉,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也识趣儿地将头埋在脖颈之间,乖巧地闭嘴不答。
      得儿那受气小媳妇儿模样对极了徐子恒的胃口,也怕逼得太紧会有反效果,他笃定得儿会选择跟着他,无关情爱,只为温饱,所以也不再计较他心里那点小别扭。
      得儿仍是跟着徐子恒学字,只是自从得儿不去欢喜居了之后,徐子恒总要拘着他,勉强他写上一会儿。
      得儿就在书房待着,让他读书,他就拿本装个样子,什么女戒烈女传的,跟大男人有什么关系,得儿才不想看呢,只找着各种闲杂有趣儿的书看着。
      徐子恒回来见得儿拿着书睡觉,口水流了一堆,也不叫醒他,只坐在旁边拿起账本看着,累了就坐过来逗一逗他,非要把他弄醒让他继续读书。
      看着气呼呼翻着书,故意弄出很大声响的得儿,撅着嘴生气很是个乐子,徐子恒心情好了,有时也会纵容他看些其他杂书,得儿高兴了就叽叽喳喳说一堆。
      徐子恒要的就是人坐在那儿,只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心里就舒坦,这能让他有种控制全局的感觉,而且教他写字,总能捞到些‘油水’,他能感觉到得儿正在慢慢接受着自己。
      两人感情日渐亲厚,可见证着点滴变化的含翠却是极为不安,她跟在徐子恒身边已有五年,在府上是公认的半个主子,如今正牌主子都已经有了主儿,而她这半个主子的名分还没着落,当然要替自己好好谋划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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