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罪恶》r*****n

4、第三章

　　费宇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累得腰酸背痛。

　　今天他跟阿球跑了好几家动漫商店，询问美少女战士的周边产品，却只换来店家惊讶和不解的目光。

　　“美少女战士？十几年前的东西了吧？我们这怎么会有啊……”这就是店家们的典型反应。

　　回到局里后，费宇又陪小艾连看了数集动画片。“代替月亮惩罚你！”，每当看到这句台词，费宇总是不由自主地打呵欠。

　　“为什么有人爱看这种动画片呢？”小艾一脸无辜地看着费宇，费宇只好苦笑以对。

　　到了下午，第四小组的全体成员也列席参加了专案组会议。在会议上，专家和刑警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以手头上的线索推断凶手的身份和特征。

　　“凶手为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童年时肯定看过美少女战士的动画。”

　　“我认为凶手相貌比较英俊或斯文，否则女性受害者不会毫无防备地让他接近。”

　　“我认为凶手很可能是女性，因为男性观众甚少喜欢美少女战士这种动画片。”

　　“不，我觉得凶手为男性，很可能有生理障碍，因此并没有对受害者进行性侵犯。”……

　　费宇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心得体会。大家纷纷攘攘地争论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就凶手的形象达成了初步意见：男性，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身体健康，相貌不错，穿衣打扮有女性化倾向，喜欢日本动漫作品；目前单身，独居，经济条件尚可，自由职业者或工作时间相对不固定，对城西区比较熟悉，对女性怀有敌意，受过感情挫折或被女性伤害过，对与女□□往有心理阴影，可能是童年丧母，也可能有生理障碍。

　　接下来讨论的话题是凶手对行凶目标的选择，两位死者之间的共同点。在这个这话题上，大家的意见更是分歧严重，唯一达成一致的观点是：凶手偏爱选择十五、六岁的女学生。

　　“也许凶手选择的目标都是思想开放的年轻女孩，她们遇害当晚并没有穿内裤？”正在大家讨论得火热时，一直没能插上话的小艾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接话，气氛变得极其尴尬。

　　最后是老邬干咳了两声，打破沉闷：“小艾，现在的女中学生还不至于开放到这个地步吧？”

　　“当年我读书的时候，的确有几个朋友在夏天时会偶尔这样做。”小艾认真地回答。

　　“那是你在什么地方读书的时候啊？”

　　“法国，巴黎。”

　　老邬笑了笑说：“可这里是中国呀。”

　　小艾嘀咕了一句什么，埋头默不作声，看起来很郁闷的样子。接下来也没有谁能提出一个让多数人认同的见解，于是这个问题只好搁置在旁，老邬宣布散会。

　　忙碌了一整天后，费宇终于有时间安静地坐下来，一边品尝着热咖啡，一边在脑海中整理着两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虽然犯案的手法并不高明，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不少痕迹，也没有出现推理小说常见的密室杀人，不可能犯罪等谜题，但费宇依然觉得眼前的线索纷乱繁杂，很难梳理出清晰的脉络来。

　　也许就如网上某些推理爱好者所说的那样，这世上最难破获的案件，就是凶手一时兴起，在背后用砖头砸死一个人。

　　费宇从心底升起一股挫折感。

　　“小费，在想什么呀。”大胡也拿着一杯咖啡，坐到费宇身边的椅子上。

　　“还是想在凶手的动机与目的。”

　　“想不明白吧？”

　　“想不明白。”费宇老老实实地说。

　　“哈哈，你当然想不明白，因为凶手是变态的，而你不是。”大胡笑道。

　　费宇哑然。

　　大胡接着认真地说：“小费啊，在刚才的会议上，我观察到你对犯罪心理分析的讨论很有兴趣。但实话实说，我现在已经很少费心思去揣摩凶手的心态了。人心难测，何况是凶手的心？我也不太认同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心理分析。”

　　“但是……但是心理分析能够大幅度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啊。”费宇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心理分析难免会出现误差，有时候一丁点的误差已经是致命失误。”

　　“不过，如果你不同意专家们的分析的话……我们现在又能根据什么去查案呢？”

　　“啊哈，可怜的孩子。”大胡作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现在查案的方法日新月异，我们就得就把老本领遗忘了么？”

　　“老本领……”

　　“证据收集，只有证据不会说谎啊。”大胡严肃地说，“心理分析也应该建立在充足的证据基础上，否则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

　　费宇恍然大悟：“这样说来，追查凶手遗留在现场的物证才是最重要的工作！”

　　“呵呵，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查证工作已经交给其它部门的同事去密切跟进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准备去睡一觉。”

　　“为什么？”费宇刚刚喝完一大杯咖啡，哪里睡得着？

　　“因为明天凌晨轮到你值班听电话，你得趁现在去休息一下。”

　　费宇几乎已经忘了他们小组要二十四小时轮班处理未成年少女失踪报案电话的任务，不由暗暗责骂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咖啡。

　　插曲三

　　傻天使：大叔，你找我？

　　月光老人：没什么事，你现在还害怕么？

　　傻天使：害怕什么啊？

　　月光老人：那个变态杀手咯……

　　傻天使：哎，害怕啊，没准某天，我会被他杀死，到时候你一定得帮我报仇啊！

　　月光老人：傻瓜，记住别晚上出外游荡就是了。

　　傻天使：说认真的，大叔，如果我有危险，你会不会保护我啊？

　　月光老人：……大概会吧。

　　傻天使：哈哈，好啊，大叔，我快生日了，你送点礼物给我吧！

　　月光老人：礼物？你要什么礼物啊？

　　傻天使：我想想，想到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