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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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先拉着顾渊去了趟医院，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检查结果显示那些保健品并没有给顾渊的身体造成什么有害的影响。
知道顾渊没事，白祈整个人也放松了，坐在警局里配合民警做笔录。
民警翻看了档案，对于白祈受骗很是不解。
骗子的骗人的方法很常见，就是给老人制造健康危机，然后再售卖假保健品，所以目标基本都是老年人。
但白祈却是骗子列表里唯一一位年轻人，被骗金额还是最大的。
民警费解地问：“先不说这些保健品的真伪，他卖给你的价格比旗舰店高出很多，你不知道吗？”
白祈的回答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知道啊，但是人家有对应专业指导，里面包含人工费也正常。”
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警察：“……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不是更好？”
除了上当买到了假货，白祈没认为他这个决定有什么错误，回答的时候颇为理所应当：“医院只能看病，调理不了亚健康。我就觉得咱们需要健康，别人需要钱，我买他的东西，我和他都得到了想要的，正好皆大欢喜。”
民警：“……”
说的他都想去做生意了。
要是社会上多一些这样人傻钱多的人，何愁生意不好。
做完笔录之后，民警盖上笔帽，拿出一张表格递给白祈，
“最近社区组织了防诈骗课程一共三天，建议你去听听。”
对于听课，白祈多少有些新奇，但是一想到要三天他又退缩了：“不用了吧，这次是骗子太狡猾了，以后我不可能再被骗。”
民警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是听一下比较好。”
之后民警走到门口拍着顾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建议家属平时多关注一下受害者的资金流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顾渊点头看向房间，就见青年坐在那里正摆弄手机，姿态闲散的仿佛是在自己家。
很快他见青年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抬起头目光锁定自己时眼睛一亮向他扬了扬手：“顾渊你过来帮我看看怎么支付不了？”
他喜欢被青年全心依赖信任的感觉。
一抹笑出现在顾渊唇边，他抬步向青年走去。
民警对支付两字比较敏感，闻言又退了回来，伸长了脖子问：“支付什么？”
白祈摊开手机：“之前在他们网站上充了会员，我要退，但上面显示退出要交纳手续费，手续费支付不了。”
顾渊：“……”
民警：“……”
见白祈还在固执选择支付，民警艰难地解释：“那是因为收款账号被警方冻结了。”
白祈：“……”
白祈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操作有多蠢。
此刻因为自己的愚蠢，白祈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民警忍不住扶额，这是他职业生涯里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警察局给骗子转钱的人。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顾渊由衷地说：“……金钱方面还是直接干涉吧，防诈骗课请务必到场。”
这话白祈听懂了，虽然他刚才真的很蠢，但是神的颜面不允许让他承认，更不能让别人发现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于是他上前一步望着民警离开的背影羞恼地开口：“他什么意思，是说我傻还是不省心？”
顾渊忍不住笑了，伸手拦住装腔作势的人：“都没有。”
而白祈还在板着脸给自己找借口：“我之前又没来过人间，谁知道你们人类多了那么多花花肠子？不熟悉高科技诈骗又不是我的错。”
“嗯，不是你的错。”
顾渊越配合，白祈就觉得越冤，他忍不住开始迁怒：“我不知道那些保健品的真伪也就算了，你也不知道查查？让你吃就吃，你傻不傻啊？”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顾渊眉眼皆是笑意，像是春风化开了隆冬的冰雪。
对于青年胡搅蛮缠的话，顾渊诚恳地认错：“我的错。”
青年就算是给他一颗毒药他也能眼睛都不眨地吃进去。
无条件的溺宠让白祈心底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明明错的是他。
那些保健品如果有问题，顾渊则是唯一的受害者，但到现在他还毫无底线地纵着他，惯着他。
像是布丁掉进了杨枝甘露里，白祈的心口被软软地撞了一下，又甜又酸。
白祈突然就不敢看顾渊的眼睛，他低着头视线下移，用额前过长的银发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别扭地开口：“那……明天的课你要跟我一起听。”
“好。”
两人并排走在离开警局的路上，白祈忍不住问：“顾渊你怎么那么听话。”
“只听你的。”
白祈感觉脸上有些烧的慌。
能不能别说让人误会的话。
上课这天，白祈起了个大早，但是到了课堂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次的课程，本来白祈还带着一丝期待，但是等他到了教室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入眼看去课堂上的竟全是头发花白上了岁数的大爷大妈们。
他和顾渊夹在这群老当益壮的大爷大妈们中显得异常扎眼。
他们一到，那些大爷大妈们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
同时目光也变得自信优越起来。
看，年轻人都被骗了，他们这群老年人被骗也算情有可原。
能回去跟儿孙们好好说道说道了。
白祈木着脸左右看了看，实在是觉得臊得慌，站起来就想从后门离开，却发现后门已经被锁上了。
而前门讲课的民警已经到了。
万幸的是，顾渊跟着他一起来的，不用他一个人丢人。
白祈坐在顾渊身边，尽量压低身子，让对方给他遮挡了大部分视线。
讲课的民警笑眯眯地环顾了台下：“这次课程只有三天，三天后会有笔试，如果各位完不成笔试，那么将会持续参加下一轮的学习，下一轮学习场地在附近的实验小学。”
白祈：“！！！”
也就是说，他如果笔试不过关，就要跟着小学生一块学习？
真要跟小学生一块学习，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白祈肠子都悔青了。
大意了，如果知道有考试他绝对不会来。
偏头看了一眼认真听讲的顾渊，白祈心安了不少。
没关系他还有顾学霸。
安静了没几分钟，白祈就坐不住了，他像是上学时妨碍别人学习的学渣，用手指头戳了戳顾渊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同桌，别学了，咱俩唠会磕。”
顾姓同桌的视线依旧在看着前方的PPT，但是唇角却微微翘了起来：“三天后可是要考试的。”
白祈毫无危机感，脚踩在顾渊凳子低下的横梁上，手肘支着脑袋面向对方，混不在意地开口：“到时候你借我抄抄不就行了。”
白祈的手肘放在桌子中间的位置，霸占了一大半桌子，活脱脱像是一个欺负同桌的小流氓。
只占了个桌子边，认真记笔记的顾渊则像是个小可怜。
顾渊笔下一顿：“忘了跟你说了，我不在这次考试名单里。”
白祈：“！！！”
“那你来干什么？”白祈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一半一半的，就仿佛两个学渣约定考试都考零分，但是分数下来之后其中一个却拿了个满分。
白祈觉得被抛弃了，他看着顾渊难得视线变得幽怨起来。
顾渊被逗笑了，用笔头轻轻碰了一下青年的鼻梁：“帮你记笔记。”
像是两个回到上学期的少年，白祈的眼睛弯了弯，下巴枕在顾渊放在桌子上的胳膊上，歪着头亮着眼睛看向上方的人：“这还差不多，你可不能抛弃我。”
轻薄的衬衫遮挡不住青年的体温，胳膊上的温度一直弥漫到心口的位置，带着阵阵涟漪在胸膛处化开。
顾渊的笔尖一颤，写坏了一个字，他若无其事地划掉那个坏掉的字重新记了起来。
“不会。”
在顾渊的记忆里，他的学生时代永远只有他一个人，枯燥而又乏味，而现在他的身边有白祈。
窗外树叶被微风轻抚，偶有鸟鸣声响起，这一刻是那么宁静美好，没有别人来打扰，整个课堂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渊觉得他的学校生活因为这一刻被涂上了彩色。
有免费写手，白祈心安理得地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看到列表顾浩给他发过信息，就拍了张前台的照片给对方发了过去。
顾浩秒回：“呦！一把岁数了还准备考大学？”
白祈抱怨：“社区组织的防诈骗课，必须每天签到，不能早退，还得考试。”最后配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不想去可以雇个人替你去打卡上课。”
白祈眼睛一亮整个人散发出希望的光芒：“这样也行？”
“当然了，你等着我给你找人。”
白祈刚要回复，手机被一张大掌覆盖的严严实实。
视线扫过上方的备注名，顾渊拿过手机并按灭了屏幕：“上课期间没收手机。”
白祈撇了撇嘴：“顾同学你是不是入戏太深？”
“卡也要收，三天后还给你。”
这下白祈终于意识到顾渊是认真的了，他不可置信地问：“我这么大个人，你一分钱也不给我？”
顾渊从前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想了想从一堆红色票票里挑出一张五十的递给白祈：“每天五十块零花钱，特殊情况我再给你。”
白祈：“……”
白祈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打发要饭的？五十块钱够干什么？”
顾渊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确实有点多，你等一下。”
说完，顾渊转身问旁边的老大爷：“大爷有零钱吗？”
那位大爷乐呵呵地给顾渊换了零钱。
顾渊分给了白祈两张：“一天二十足够了。”
白祈：“……”
长这么大，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白祈往椅背上生无可恋地一摊：“顾渊你好狠的心，我不学了，你让警察把我抓走吧。”
听课的椅子本来就不稳，白祈往后靠的又太过用力，结果椅子带着白祈整个人向后翻去。
顾渊见状急忙去捞，但是他高估了椅子的承受能力，人没有捞到竟带着他也向后倒去。
于是“砰”的一声，最后排两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摔倒在地上。
顾渊倒下去的时候，手托住了白祈的头，于是白祈被半揽着倒在顾渊的胸口。
天旋地转之后，白祈整个人都懵了！
周围的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老人，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哄笑，而是七手八脚把两人搀扶起来。
讲课的民警这时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调侃道：“二位当着怎么多老人家的面秀恩爱，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本就没坐稳的白祈图扑通一声又坐到了地上。
同时他从脸到脖子肉眼可见的全红了。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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