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东篱抽风

20、第 20 章

　　singto的离开带给krist的变化无疑是巨大的。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这已经是他第四次上班迟到了。
　　kirst叹着气坐到椅子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衬衫后面却带着汗湿的痕迹。没有singto叫他，他总是会不小心睡过头，早饭来不及吃不说，越是着急的时候反而越叫不到车，没办法他只能把家里那台备受冷落的代步车拎了出来，结果今天就在半路上熄火了，原因并不算意外，他又忘记加油了……
　　krist将胳膊拄在桌子上，脸颊完全埋进自己的手掌，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挫败感。
　　没有singto的照顾，自己真的就这么糟糕么？为什么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好一样？

　　Jan对krist最近的反常十分费解，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去看，别去想，也别去关注，甚至还想过跟公司申请离岗，可是想归想，那毕竟是krist，五年来几乎养成习惯的注视让她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去关心对方。
　　在不知道第几次嫌弃自己没出息以后，Jan终于忍不住把人拦在了茶水间里。
　　“p，你最近怎么了？”Jan描画精致的细眉微微蹙起，语气里是显而易见地担忧。
　　“我没事啊。”krist握着水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笑容里带着不甚明显的勉强。
　　“不想笑就不要笑，很难看。”Jan看他那副模样赌气的回怼了他一句，这根本就不是平时的krist！
　　krist愣了一下，眼睛里的亮光一点点散尽，嘴角渐渐向下倾斜，最终只剩下了一脸的落寞。
　　“嗯”krist回应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答Jan，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乐观积极的人，用Not的话来说，他随时随地都像是一个太阳，散发着热量，让周围的人备受温暖，可是这几天，太阳上似乎是下雪了，他努力让自己温暖都有些费力，实在没什么力气照耀别人了。
　　“是因为singto么？”Jan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白痴，可是她还是不死心的想再听一次答案，而且krist现在的表情好像快要哭了一样，她看着心里也跟着揪起来的难受，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就算不能帮忙，她起码还能够做到聆听……

　　krist不觉得Jan是一个合适的听众，但是他几乎没什么可以倾诉的地方。
　　同样的咖啡店，同样的位置，还有同样的两杯咖啡，可是这一次，两个人的情绪显然有很大的不同。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Jan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她先是不敢相信krist的迟钝，再者是无法相信singto居然会真的就这么离开。
　　“我……”krist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他去哪里留学么？而且就算要走，也不可能那么快吧？你不担心么？”Jan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会让自己闹心的问题，可是这两个人实在太奇葩了，奇葩到，让她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krist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情不自禁地咬紧了牙，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简直担心的都快要疯了！可是singto的信里说的很清楚，在自己想清楚之前，他不希望自己找他。krist明白对方的用意，并且他也不想再看到singto那么难过失望的样子，如果不能完全明确自己的心，将人找回来根本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
　　Jan看着krist皱着眉，无意识啃咬着下唇的动作就知道自己刚刚又在白日做梦了，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掐了一把自己放在桌子下面的腿，再次警告自己清醒一点。
　　“你现在整天这样魂不守舍，早晚会出问题的，就算不能找他回来，他也没说不可以联系吧？”krist在爱情方面简直就是个白痴，Jan一边心疼自己一边认命的帮他指引方向。
　　对方现在每天盯着手机发呆的频率简直高的令人发指，Jan有意无意地偷偷看过几次，不是盯着singto的电话号码发呆，就是看着消息界面发傻，再不然就是看着人家的社交账户发愣，简直就是个偷偷恋慕人家的傻小子，Jan看着krist独自纠结痛苦的样子不禁暗下决心，下一个对象说什么都不能再挑这样腐朽的榆木疙瘩了。

　　被Jan劈头盖脸地教育过一顿，krist似乎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点方向。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走到外面去打了个电话，不过却并不是直接打给singto的，而是打给了他的辅导员。
　　“老师您好，我是krist，singto的家属，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想问一下关于singto学校的事情……”
　　“singto已经休学了，你不知道么？”老师还没等krist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因为这太奇怪了，身为家属，对留学一无所知也就算了，怎么连退学都毫不知情？
　　krist听到老师的话震惊的眼睛差点脱眶，他微张着嘴愣了半天，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半个月了，他没跟家里商量过么？对他的休学我们也很不理解，也尝试过劝导，可是他的态度很坚决，我们也无能为力，学校还是要尊重学生的意愿……”
　　老师的话很长，在电话的另一头喋喋不休了很久，可是krist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耳朵里传来模糊的轰鸣，他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瓶子里，周围都是透明的墙壁，而他则被困在里面根本无法找到出口。
　　这样的感觉好像持续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短短一瞬，krist感觉到心脏重重的鼓动了一下，然后瞬间找回所有感官。
　　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却忘记了挂断，krist转过身风一般的朝外跑去，尽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里。
　　闯进房间的动作像是要打架一般，krist一头扎进去后目标十分明确的跑到了书房，从柜子上抓下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放着所有krist重要的证件，为了方便收纳，一直都放在这边没怎么动过。
　　krist急切地打开，惊慌中还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可他就像毫无知觉一般只一心想要打开盒子证实自己的猜测。
　　盖子掀起的一瞬，krist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最上面的，自己前段时间去办理的属于singto的那本护照。
　　果然，他压根就没想要出国！
　　krist拿出护照抓在手心里，懊恼的闭上了眼睛，他早该想到的，singto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他走呢，明明之前拒绝的那么干脆绝对。
　　双腿像是灌了铅，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krist拧紧眉毛掏出手机熟练的拨出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第一遍，无法接通……
　　第两遍，无法接通……
　　第三遍，还是无法接通……
　　krist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急切又烦躁的心情搅得他坐立难安，到后来连手都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找不到人，krist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拨着号一边编辑信息：“你在哪里？”
　　“为什么退学？为什么不接电话？”
　　“singto你在哪里！！！”
　　“你根本就没打算出国是不是！你现在究竟在那儿？！”
　　“sing接电话！！”
　　“快回答我！！！”
　　……

　　krist觉得他的心脏快要停跳了，singto的人间蒸发像是狠狠砸在他脑袋上的铁棍，一下子就将他打昏了。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找不到singto，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以后，对方永远都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等待着他……
　　“singto……”krist蹲下来，屈膝抱住双腿，无助像潮水般顷刻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