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东篱抽风

13、第 13 章

　　Jan维持着搅拌咖啡的动作大概快二十分钟了，krist没有打断她，给她时间冷静的思考她究竟想要说什么，要如何开口。
　　这是Jan第一次没有挂着甜美的笑容面对自己暗恋了好几年的男人，从前退却，是因为没有指望，而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在做一个梦。
　　“p\'krist，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最后到底还是Jan先开了口。
　　krist抬头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好似带着青草般气息，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是怎么开始的呢？Jan不禁自问，是一见钟情么？也谈不上，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年，遇见krist不过是一场意外，像很多言情剧里俗套的剧情一般，Jan被一颗篮球砸中了，krist并不是那个将球打偏的人，但是却是主动跑到了自己的身边向自己道歉的那个人。
　　阳光洒在他流满汗珠的脸上，奇异的没有任何脏乱的感觉，那一眼，Jan只觉得，这个男孩真干净啊。皮肤那么白，眼珠那么黑，盯着自己担心的样子，那么的温柔好看。就连询问自己要不要去看医生时的声音都那么好听，那时候Jan就在想，这大概就是他们这个年纪里，最美好的样子了吧。
　　再后来，她知道了他叫krist，是自己的直系学长，Jan开始会有意无意的在学校里寻找他的身影。有时候krist会察觉到她的视线，回视的时候，就会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甚至还带着酒窝，也不知道是哪一次，她的心跳忽然就乱了起来，然后一头跌进了这个无止境的漩涡，无论怎么爬都爬不上岸。
　　可说到底，这究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krist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在尽量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礼貌地回绝对方的感情，这是他目前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你说”krist一直保持着微笑，希望Jan可以放松情绪，却不知这样的笑容对对方来说其实如锥心般的刺眼。
　　“p\'krist为什么不愿意去和老板朋友的女儿见面呢？”这个问题就是最近困扰她到几乎无法入眠的原因。
　　krist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他的，这一点Jan很清楚，即使自己有再多的暗示，只要不过分夸张，krist都是感觉不到的，这在还在上学的时候，Jan就已经知道了，可她并不着急，因为一直以来krist身边都没有其他的女生，她唯一需要担心的人，只有singto罢了，但她的情敌是个男人，Jan以为，这或许是她可以获胜的一个筹码，因为krist，从未显露过对男人有任何的兴趣，Jan确认，singto的单恋，是比自己还要隐蔽寂寞的情感。可是这个筹码在前两天，似乎被krist自己掀翻了。
　　一个单身的男人，为什么要拒绝上司为自己介绍的，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女人？忽略办公室里的那些玩笑话，Jan从中获取到了一个可怕的认知，那就是，krist在无意识的拒绝所有人，究其原因，只可能是为了singto。
　　除此之外她几乎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心有所属么？krist虽然有些感情迟钝，可是并不是一个不敢向前的人，如果他确定了自己的感情，那么就一定会冲上去为之努力，可是他没有，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不靠近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除了singto。
　　那次醉酒后无意识地依赖像根针一样的扎在Jan的心口，那或许是krist自己都不知道的，对singto所持有的，独一无二的依赖。

　　“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况且，我还没有想谈恋爱的打算。”krist诚实的叙述，并借此敲打Jan，想要她明白自己的心情。却不料听见这话的Jan，脸色猛然一白。
　　如果换做其他人，Jan或许还会帮对方找一个工作忙，拼事业的借口，可是krist不行，他虽然备受器重，可是工作的时候一向游刃有余，而且没有野心，只想做好自己喜欢的，份内的事。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Jan不想再猜了，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krist顿了顿，眉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而已。”
　　Jan的心在一点点下沉，这个迟钝的傻子，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
　　“是因为singto么？”Jan说不好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心态，这层窗户纸被捅破，这两个人要么在一起，要么就和自己一样万劫不复。事实上看krist的样子，他应该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喜欢上了singto，所以这个概率是不平等的，但是Jan不在乎，krist找到他的爱情，她才能从漩涡中找到出口。

　　krist听到singto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Jan的口中听到singto的名字？之后他略略皱了皱眉，一种莫名的慌乱围绕在他心间，让他变的有些紧张。
　　微笑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krist有些严肃的回问她：“这跟singto有什么关系？”话一出口krist就后悔了，他直觉感觉到Jan接下来说的话自己恐怕不会想要听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Jan涂着浅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句让krist不知所措的话飘然传至他的耳内。
　　“他喜欢你，很久了。”
　　singto喜欢我？这句话一经形成便像钟声般不停的回荡在脑海里，震的他满身的血液都在微微颤抖。
　　krist愣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回神。Jan在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维持着听见这句话时的样子，半天没有动。
　　往事一幕幕重现在眼前，singto对他的好，对他的照顾，对他的无微不至此时全部被放大开来，还有那天早上被自己不经意发现的吻……
　　直到眼珠感觉到酸涩，krist才想起来眨了眨，生理盐水倏然铺满眼球，视线一片模糊时，krist感觉到心底的世界，瞬间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