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十。 ...
-
他声音很是出色卓越,如同浸泡在空谷山林中的清泉里,经泉水冲刷打磨过的白玉珠一般。
但此时清泉凝成了冰,玉珠化成了铁剑,浸润着令人骨头发寒的杀意与寒气。
“修,修真者”那两人看着陈淮周身四溢的缥缈灵气,双腿略微发软。
他们没想到,好不容易来的一单,却是劫的修真着,若是他们知道他们是断然不会来的,这次恐怕要将命搭在这了。
那土匪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哀声讨饶,而陈淮却是不为所动,提剑一步步逼近
他也知晓陈淮是真的要杀他们,便努力用全部力气抽出匕首冲上前捅向陈淮,张娘一看也知只能拼死一搏,也抽出了刀向陈淮砍去,却被谢曌一个闪身半路截住。
陈淮看着那刺来的匕首只是眯了眯眸子,抬指将剑挡在面前凝做一道结界抵挡。
但那匕首却直直的刺了进来向陈淮的喉咙而去,陈淮一惊连忙仰身躲避,后移两步定了定心神看着他手中的匕首,眉宇一凛抬剑于掌向他心口斩上。
剑气肃肃,纵然是修为不浅的修真者也是难以躲避,何况是一个毫无修为只练过几分拳脚的土匪而已。
但匕首还是将鸾凤抵开,并且丝毫没有断裂的模样。
陈淮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一剑扫去,掌心灵力翻滚,甚有雷光环绕剑身。这一击直将人掀飞砸在砖石砌成的墙壁上,墙壁轰然倒塌。那土匪躺在废墟之中,捂着脖颈上的伤口,痉挛着没了气息。
这是陈淮七出剑法之五“迤眄”。虽说只一剑但威力甚强,借用巧劲一剑扫去好似游蛇,看似轻巧实则力度极重,足以将人撩起掀飞。剑刃划过携带细雷打击在人身上,伤口处会排列细密的雷电,足以致命。
而谢曌那边则也恰好解决了张娘走到陈淮身侧站定,他抬头看着陈淮阴晴不定的脸色皱了皱眉。
陈淮侧颅看了看他,上前捡起匕首低声说道:“好了,出去吧,看看他们三个。”
“好。”谢曌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着他,跟着陈淮出了门。
另外三人也解决了余下的人从屋内走出,裴沅指着倒塌的墙壁眉心抽了抽:“师尊,你这也…?”
陈淮乜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声说了句:“把尸体烧了,然后走吧。”
“是。”
三人看着陈淮略显阴翳的脸色打了一个寒颤连忙逃离了。
他们将尸体挪到后山一处空僻地方,裴沅并指随意掐了朵焰丢入之中,陈淮看着炎色将尸体吞噬焚烬,一直都是淡漠的毫无波动,就连这扑天的火色也没将他融动半分。
他弯下身子捡起一颗石子拿在手中比量比量,忽然指尖一弹向树后打去,便听一阵窸窣声响,一只老鼠颤抖几下没了声息,而腹部则有一个石子大的窟窿。
“怎么了师尊?”沈珩皱了皱眉走到陈淮身侧。
谢曌眯了眯眸子危险的看着沈珩,在心里记了一笔低声说道:“啧,慢了一步。”
“没什么,一只老鼠而已。”陈淮看向树后轻哼一声转身离开:“行了,走吧。”
“是,师尊。”
谢曌乜眸看着树后露出的一片衣角嗤笑一声颇为不屑。
当他们走后,从树后走出来两人,皆是身披黑色斗篷面拢黑烟令人看不清面容。他们将被石子穿膛而过的人拽起,又从火堆中翻找用灵力凌空扯起一人化做黑烟飘走,一如来时不动声色。
当五个人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裴沅终于按耐不住,凑过来激动的问:“师尊师尊,你怎么知道这有危险让我们小心的?”
“很简单啊,那店家穿的衣服破旧得很,但鬓角的钗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何况还是这荒郊。而且我看屋角都已经挂了蛛网,说明许久没有人来了,我刚给他一锭银子,若是寻常店家定会欣喜若狂,但她眼神中却多了贪婪,并且时不时向后厨瞟。这些都是不对劲的地方。”
三人这才明白,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淮,把陈淮看的直发毛,只好闭了眼睛装睡 。
其实谢曌早就明了,不过是想装作无害模样赖着陈淮。而沈珩也早早察觉了不对提防着,只有裴沅是真的不晓得 ,如果不是陈淮谢曌提点,恐怕就中了招。
一旁的陈淮从袖中拿出匕首细细打量,静心乃为灵武中的神品,在神品中也是不可多得的武器。就算与灵武相击,那灵武也会出现裂缝甚至断裂情况,更不用说是普通兵刃。
可见那匕首绝非凡类,甚至可与飞鸾一比,而山匪哪里能得到这等宝器,除非是修真界的人赠予或是有人受难,还需研究调查。
“师尊,这匕首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沈珩瞧着陈淮幽暗的神情轻声问了句。
“没什么,我看这匕首不错便想看看研究研究。”陈淮挑唇轻笑着将匕首收回袖中,靠着轿身安睡休息“都先休息休息吧,明日就该到宗门了,别浑浑噩噩的回去。”
“知道了师尊。”如此闹了一夜,三人早已困乏疲累的不行,打了个哈欠就这坐姿倚着轿子沉沉睡了去。
走的是偏僻的山野小路,一路上都是石头走的并不稳,摇摇晃晃颠簸的狠。而陈淮已是困倦极了,身子一倾向一旁的谢曌靠去。
谢曌感觉到肩头的重量警惕的睁开双眼,却见陈淮靠在他肩头上,双眉紧颦薄唇抿着身子一颤一颤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谢曌皱着眉环住陈淮的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抚着:“不怕不怕,我在。”
陈淮受了安抚停止了颤抖,但须臾之后却陡然惊醒从谢曌怀里起来,好似受了不小的惊吓。
谢曌知他向来睡眠极浅,便是门外丈远外有步履声响也会将他弄醒,但如此颠簸的车程也没见他醒来,只是一声安抚他却反应如此剧烈。
便是厌恶他到这般程度吗。
两人对视着,陈淮是受了惊,谢曌是受了伤,好似两只无助的小兽。
不过没多久陈淮缓过了神叹了口气,柔声:“你别多想,我只是做了噩梦罢了,睡吧。”
谢曌抿了抿唇故作无恙的向他笑了笑,阖起双眸养神。而陈淮遭了这么一出也不敢再睡,两人就这么熬了一夜,第二天眼底挂着同样乌黑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