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波侦探正在接近[名柯+综英美]》雁春尘

54、第 054 章

　　放任自己在空中吊着，她脑中一时间闪现出自己父亲俯冲救她的身影，一时间又换成了老头子俯冲救她的身影，让她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忽然，她感觉到天桥上又站了一个人。

　　“我的好孩子，瞧你，太入戏了吧。”

　　那是一个身着古老花纹斗篷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特瑞莎费劲地抬起头，干涸的眼中，那个身影越发模糊。

　　特瑞莎没有抬头，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然而那个女人的嘴角似乎往上勾了勾，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让特瑞莎继续崩溃的话：“我的孩子，你，从基因上来说，应该是我的女儿。”

　　不过在经历过一次布鲁斯是她基因上的父亲以后，这似乎已经不能让她彻底崩溃了，她轻咬下唇，没有开口。

　　见特瑞莎还是没有反应，女人便再次开口：“孩子，你要明白，你本就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谁们？尽管仍然没有说话，但特瑞莎的脑子终于开始有了一点反应，她微微抬起头瞟了一眼，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庞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中，特瑞莎只能依稀看见她的下巴，以及散落在胸前的微卷长发。

　　看到特瑞莎的双眸终于聚焦，那个女人轻笑两声，终于掀开了自己的斗篷，确实不是塔利亚的模样，只是隐约中还是有所相似的：“妮萨。妮萨·阿尔·古尔。”

　　妮萨……阿尔·古尔？

　　“塔利亚同父异母的妹妹。”妮萨的半蹲下来，离特瑞莎更近了一些。

　　她嘴角的笑容更甚：“而‘我们’，自然就是你最近正在追查的‘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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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瑞莎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的意思。所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从头到尾的骗局？她不是特瑞莎·麦金尼斯，她甚至……连特瑞莎都不是吗？

　　尽管心中满是惊恐，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妮萨的样子，像极了刚刚的布鲁斯。

　　“孩子，不得不说，你确实是我见过所有孩子中，最有天赋的那一个。大约是因为，你是打心眼儿里就相信了自己的记忆吧。”

　　假的……这都是假的！她那些记忆，宛如昨日般清晰，一切的一切，怎么会是假的？

　　“你瞧，这一切，大概要从塔利亚碰到那位侦探开始。那位侦探仿佛泥潭中的一抹希望，让姐姐为之沉醉。他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不是吗？”

　　这一段……特瑞莎听过。就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塔利亚口中听过。所以……她说的，是真的吗？

　　“可惜……那位侦探若知道了刺客联盟的存在，或许会直接将我们绳之以法？即便我们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妮萨嗤笑出声，似乎是在嘲笑着“绳之以法”：“他不行，那么塔利亚自然就有了达米安。但……”

　　她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布鲁斯他们的房间，冲着特瑞莎笑得很危险的样子：“最终，我们洗去了达米安那些不好的记忆，开始试图用他的基因，来制作新的克隆人，毕竟他身负着最有潜力的基因。”

　　这就是为什么达米安对五岁之前的记忆很模糊？特瑞莎想到达米安娇小的身躯，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实验一直在失败。”妮萨带着满脸遗憾继续说道：“所以，姐姐决定得到那位侦探的基因。只不过这一次，姐姐要将它作为交换，来换取我们不再干涉她和达米安在那位侦探身边的生活。”

　　妮萨双手环抱的胸前，露出强烈的嘲讽：“爱情，将姐姐改变了。真是做了个高贵的选择。她竟然要停下用回春泉，抛弃一切地跟那位侦探一起共度一生？”

　　澄澈的绿眸中，盛满的怒意转瞬即逝，眼波流转间，她看向了特瑞莎：“哦，对了，你知道回春泉吧，那是我们最珍贵的宝物，可以让时间倒流。”

　　是……特瑞莎当然知道回春泉……那个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泉水，甚至一度蛊惑了老头子……

　　想到老头子，特瑞莎的眼中再次晦暗下来。

　　“在拥有了那位侦探的遗传基因之后，我们尝试了许多种方法，仍然没有任何成功……”妮萨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特瑞莎，引起了她的注意后，继续：“终于，开始尝试，灌输培育出来的孩子另外的记忆。”

　　特瑞莎浑浑噩噩的脑中，隐约感觉到了冷意，尽管她其实还是没有太听进去这些，却也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妮莎了。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现在，她已经彻底专注于妮萨的故事之中了。

　　“自然，一开始，我们给的记忆都是其他的，不过随着实验的失败，我们决定换一个方式。”妮萨注视着特瑞莎，嘴角带着微笑：“我们决定给予试验品一个成为‘蝙蝠侠’的理由，以及她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不可能……”特瑞莎轻声低喃，尽管在夜空之中，她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妮萨的耳中。

　　妮萨包容地笑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本来我们是想给你做更多的测试后，向你解释好你的来历，再放你出来的。可大约是因为你穿着我们当时随意制作的蝙蝠战衣，你对你记忆中的事情信以为真了，这才有了逃跑，以及我们的追踪。本来想着，既然有机会可以试试你的身手和看看你的潜力，就没有阻止你的进程，但……很遗憾……你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位侦探以及姐姐的视线之中。”

　　特瑞莎左右晃动之后，落在了天桥之上，直面这妮萨。

　　她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

　　不是……不是真的……

　　妮萨嘴角依旧挂着同样的微笑，并没有被特瑞莎愤怒的眼神所干扰：“放心，我已经没有了清除失败品的想法，毕竟你已经是最成功的试验品了。不过你要明白，毕竟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终究会回到组织的怀抱，明白吗？”

　　“不！”

　　特瑞莎愤怒地想要攻击，却被妮萨闪开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需要慢慢接受，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当你想明白了以后，我会来找你的。即便是等到你敬仰的那位侦探逝去，我们也还是会在这里等着你，慢慢培养你的。要记得，Nothing is true, everything is permitted（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一转身，妮萨已经消失不见了。

　　特瑞莎茫然地站在天桥上，身子还被捆着，就像是刚刚知道她“父亲”是布鲁斯一样，一切都感觉那么……超现实……她到底是谁？她是特瑞莎·麦金尼斯，还是一个试验品？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不知不觉间，她眼中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淌着，尽管愤怒已经逐渐转为暴怒，让特瑞莎看上去有些吓人。

　　她挣脱了布鲁斯的捆|绑，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隔间，打开门，琴酒正端坐在里面，似乎是在等人。

　　特瑞莎的瞳孔一阵收缩，一拳打在琴酒的脸上：“说！我是不是从异世过来的！”

　　琴酒没说话，苍白的脸上，迅速涌上红晕。嘴角流出些许血渍，他偏了偏头，吐在了房间里。特瑞莎见琴酒没有说话，继续攻击着没有任何反击意愿的琴酒：“说啊！你说话啊！”

　　飞溅的血沫，混合着特瑞莎的眼泪，顺着特瑞莎的脸庞往下淌。恍惚间，特瑞莎透过自己沾满血的手，终于看清楚已经倒在地上的琴酒，看上去已经快要没气了。她恼怒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犹如被困在斗兽场的野兽一般，然后一拳打在了墙上。血顺着墙流了下来，十指连心，疼痛让她越发清醒。

　　哽咽着，特瑞莎停下了自己对琴酒的攻击。讽刺的是，在她脑中的，不知道是不是植入的记忆，在拼命地阻止她。

　　再打下去……她就不能做蝙蝠侠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特瑞莎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顺着墙缓缓地滑落，蜷缩成一团后，从哽咽，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而姗姗来迟地站在特瑞莎门前的布鲁斯，听着里面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打算开门的手。

　　他可以明天再来。

　　特瑞莎需要一点时间接受那些信息，正如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尤其是……他还要去证实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到底是谁将特瑞莎造出来的？

　　在他心底，已经有了怀疑人。

　　沉着脸，他终究还是消失在特瑞莎的门前。

　　而在里面哭到筋疲力尽的特瑞莎，终于在发泄过一通后，冷静了下来。她红肿的双眼，已经彻底干涸。没有任何眼泪可以流下来后，她终于抬起头，看见了重新坐在凳子上的琴酒，绝望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卑微的希望：“你看到我来这个世界了吗？”

　　琴酒没有回答特瑞莎，而是提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我要见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