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养成》语情静和

28、 第 28 章

　　林美亭每次经过初三班的教室，黑板的角落写着高考倒计时。

　　终于在6月份，校园里少了那些紧张的身影。

　　林美亭想起，有一天在操场上，毕业班的师生们合影留念。那些面容。昔日里十分常见，今后就不一定了，林冬亭驻足看着。卢长龚举着相机。初三班的老师们在中间坐着，其中一个不苟言笑的端坐着，好像是毕业班的物理老师。

　　相机一按，这一瞬间成了记忆，也把林冬亭带到现实。现实是，他马上又成为初二的学生了，哥哥将要是初三的了。这个念头下的林美亭恍然逃回班级，走在初三解散的队伍中差点儿撞到那位不苟言笑的老师。

　　“对不起。”林东婷一边道歉一边消失在向和风的视线里。

　　初一年级里的学校学霸跑什么？向和风心里问了一句，回办公室准备模拟试卷儿了。

　　隐约间，常听同学们议论，初二就要换老师了，林冬亭坐在座位上。露出大脑门儿，拍呀！

　　吃完晚饭，跟陆海明坐在一起发呆。陆海明标准的姿势，耳朵别着铅笔看向远方。

　　林冬亭腿上放着书，看着地面。

　　“海明哥，初二就换老师了，是真的吗”林美亭问。

　　“不知道啊，我那时候是换了。”陆海明回忆自己上初一的时候。

　　“哦。”林东婷嘟囔一句:“最好别换。”

　　陆海明知道林美亭心里想什么，熟悉了安老师，适应了秦老师他们的授课方法，换老师难免会让人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婷婷，初二换完老师就不换了，一直到毕业。”陆海明非常确定的告诉林美亭。

　　“哥，那安老师也不会跟着我们到初二。”

　　陆海明板牙一露:“不会，他就教初一。”

　　原来林美亭只是舍不得换掉安钟。

　　虽然传说越来越具体。换老师已成为初二年级的必然，安钟上课或课下，从未透露半个字相关的，这让林美亭仍相信那些传说不可靠。

　　暑假作业安钟都正常布置了30篇日记。林美亭相信安钟会教初二。

　　初二开学第一天，新的教室里议论的正换老师的事儿。这次已经具体到新老师的姓名了，林冬亭呆坐在座位上。这教室曾是桥世阳的班级，换老师看来也像换教室一样事实。

　　顾千凝拿着工作手册来到班级的时候，林冬亭眼里是一个瘦小文静的身影。新班主任。上初一的时候在操场上看见过几次。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先说一下今天的任务。”顾千凝，跟名字不一样，并不是个多愁善感　　的人，而是理智又干练。短短几分钟。搞新班级的卫生安排，新教室事情安排完毕。

　　林美亭眉毛皱到一起了，拿了几张用过的大笔记纸，胡乱擦着玻璃。

　　舒明拿着扫扫帚懒洋洋的扫地，顾千凝是新的班主任，又教语文，也不知道上课的风格怎么样。林美亭把着窗户响。

　　新的班级焕然一新。

　　一节课已经过去了，下一节课是英语。当邵老师严肃的站到讲台上，林美亭眼望天花板。英语老师没换，可是英语老师讲课那么没意思，英语结束后，林东婷想下一节是什么课，课表还没打出来，大家纷纷凭着把头伸向窗外，看哪个老师来了来判断上什么课。

　　顾千凝瘦小的身影越来越近，随着几声班主任来了，语文课。就是瞬间风平浪静，事实证明，顾老师不光安排班级任务干练。连上课也头脑清晰，条理分明，好好的抒情文讲完后，尽是有理有句的答题方法，林美亭一时难以适应这样的课堂。

　　听温九桥说，初二学业繁重，学习压力也很大，可是这也太大了，无法说清那种感觉，语文课也可以枯燥乏味。

　　语文课总算快要结束的时候，顾千凝通知大家，新学期增加了物理学科，另外数学老师也是新的，大家可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希望大家尽快适应。下节课是李老师的数学。

　　李老师，一个扎马尾的高个子女性。林美亭翻着白眼儿！初一年的时候，教师队伍阳盛阴衰。这在初二都补上了，变成了阴盛阳衰了。李老师口齿清晰，耐心十足，声音洪亮，这么优秀的老师讲课，林美亭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谁让数学就是偏科呢！舒明却听的津津有味。林美亭头都大了，原本自己语文成绩好，舒明数学好，可以互补，按现在的情况看，语文成绩自己恐怕也要完了。数学也不行，林美亭心情很糟糕。

　　汪连山来到班级的时候，林美亭在睡觉。舒明软绵绵的声音:“林美亭，老师来了。”林美亭扑棱一下就坐起来了。

　　“吓……吓我一跳，你叫什么名字？”汪连山结巴的说。

　　全班的笑声让林冬亭瞬间清醒。汪连山是个肥肥胖胖的可爱老师，远距离看像□□熊，重要的是初二的教师团队，果然阴盛阳衰了。只有物理老师是男的，真可惜汪老师教物理，第一节课却让人写自我介绍，还让大家自习，想写啥写啥，林冬亭交上自我介绍后抄起了歌词。

　　上学期文艺汇演后，自己就养成了抄歌词的习惯，喜欢抄歌词，汪老师拿着林东婷的自我介绍。这个名字他早听说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人。

　　收起大家的自我介绍，汪连山一边跟同学们聊天儿，一边在过道上走来走去，看到林冬亭抄歌词，拿起来看了半天。嗯，这字写的挺好，汪连山翻着林美亭抄的歌词儿。

　　“你叫什么名字？”林美亭把汪连山的问话听成了:你怎么写的这么好。

　　于是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汪连山被逗笑了：“你叫啥名不知道啊？”

　　林美亭心里想自己真是幻听了。幸好汪老师声音小，他没多大嗓门儿，不然又是全班哄笑啊。

　　你就是林美亭啊。汪连山看到笔记本上的名字说:“下节课开始讲课啊。”

　　吃过晚饭的林东停在食堂西面树荫里坐下背书，温九桥还没吃完饭。

　　吃完饭出去看树林里找林美亭，自从升初二，后温九桥和陆海明陪自己的时间也从早中午变成了只是晚上在一起学习了，而且他们两个人还是轮流的一人一天。

　　顾千凝才讲了个文言文，而且是语文书中的中间的课程。不是按目录来讲的，文言文要求背诵代词，语气词，称谓等等都要背下来，林美亭能读懂大部分的文字，但是背诵文言文还是有点儿不喜欢，想起顾老师这周还布置了一篇作文，到现在还没写呢，林美亭把额前的头发抓到后面，让风吹过高高的额头。

　　哥，我回班级啦，林美亭打算用晚自习把作文写出来。温九桥想想枯燥无味的课程没心思在这儿坐到上自习了啊。

　　“我也回。”温九桥把林美亭送回自己曾经的班级后回了自己班，初三的学习压力比初二更大。桌子上摆着厚厚的练习册，脚下还有各科的复习题。桌堂里是从初一到初三的课本，课本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温九桥看看角落里，秦乐趴在桌子上睡觉，初三的课业繁重让秦乐也没有时间写纸条给自己啦，迫于秦老师每天苦口婆心的劝学，秦乐在课上窃窃私语，改成了课上休眠。

　　“老秦，新班级带着感觉怎么样？”安钟问到刚给秦乐上完思想课的秦老师。

　　“就那么回事儿！”秦老师喝了一口水：“淘气的学生不都调换到你们班了吗？总比秦乐操心少啊！”

　　安钟一想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调的吗？安钟严厉的教学风格，对一众不服管教的男同学效果颇好。于是校方凭成绩把倒数的男同学淘气的分到了安钟的班级。多年来收效特别好。

　　又是未知哪节课的课前铃声响过，林美亭趴在窗户台上向外看。

　　安钟去上课，经过窗前。

　　“安老师！”林美亭见到安老师，忘了自己是看哪个老师来上课的了。

　　“林美亭，你算是离不开窗户了！”安钟站下来。

　　整个初一，林美亭的座位就离窗户近。不是他坐窗边儿，就是舒明坐窗边。

　　林美亭笑起来：“等新排座看看还能在窗边儿吗？”

　　顾千凝去二年二班上课，看见停在自己班窗前的安钟，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安钟看见汪连山走过来：“你们这节物理啊！”

　　“那就是吧。”

　　“好好上课吧！”安钟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林美亭也坐好。

　　汪连山进来，他说讲正负极，一个电阻，如何判断正负极？汪连山用手掌在黑板上的电阻上比划着，林美亭早就溜了号。面上还是一副学而思的样子，汪连山讲完正负极，整个班还是讲正负极之前的表情，这是全体没听懂。

　　“听懂了没有？”汪连山问。全班一脸疑惑的摇头。汪林山看看林美亭。林美亭暮暮然摇头。

　　“那我再讲一遍，听着啊！”王连山又开始了手掌判断正负极的表演。林美亭勉强听懂了一些，还是觉得云里雾里的，汪连山考虑学生学习新增科目，接受能力有限。不再讲新的知识了，课间又变成自由互动模式，汪林山不知从谁的桌子上拿了一本语文书，倚在教室门口看。

　　汪老师也爱看语文书！

　　“明明，你听懂了吗？”林东婷问正在挠头的舒明。

　　“还行吧。就是手伸向电阻。”舒明讲了一遍，林美亭听懂了，也有点儿犯困了。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干脆趴桌子上睡觉，汪连山看时间还有20分钟才下课。

　　“哎哎……”汪连山朝着已经向开水一班的同学们：“把书翻到练习题。”林美亭在睡梦中听到这三个字，又在睡梦中翻到了书上的练习题。

　　“林美亭”汪连山点名：“说下第一题的答案。”林美亭已经睡梦都没有了，听不见点名老师。

　　这个题我会，舒明引开汪连山注意力。汪连山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你说。”王连山想在舒明坐下后让林美亭答第二题。可是走到舒明身边才发现，林美亭睡着了，汪连山指舒明:“你接着说下一题。”

　　林美亭听见了汪连山的:睡着了。但是困倦得不行，她没有起来，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汪林山回了办公室，连安老师经过的时候，林东婷也没醒。

　　顾千凝抱着作文来上课：“这节课讲作文，大家的作文我要好好说一说。”林美亭一听作文，想想之前初一年级时写作文安钟的评语。还算是优和良，那这次的作文自己写的也很认真，应该不会差吧。

　　“同学们，作文在中考试卷上占了很大的分数，或是语句优美或是富有哲理。或者逻辑性强。都能得到很不错的分数！”顾千凝柔声柔气的，又是中考！又是分数！林美亭又开始犯困！

　　“但是现在同学们的作文连语句还不通顺！”顾千凝显然对这次作文写的不满意：“有的作文连300字都没写到。现在把作文发到大家手上，根据我的评语，同学们好好修改修改。”

　　收到作文本的林东廷歪头看舒明的作文，两个人都不是优！舒明得个差，林美亭也一样得差，林美亭生气的是。除了差字和日期，哪有什么评语，怎么根据她的评语写？林美亭皱眉把作文扔到了一边儿，一节课下来，林美亭的作文收获就是在顾千凝让准备的积累本儿上抄写了几段优美的句子。

　　连作文也格式化了，语文课彻底没意思了。数学有舒明这个同桌的辅助，不懂的题可以问，成绩还可以保持在八九十分，英语老师没换还是那个学习方法。成绩还算令邵老师满意，物理课上，汪连山讲完课，发了一张测试卷子后，就到班级后面找了个空座坐下了。隔着几排前面的林美亭，由挺直的背，变成趴在桌上头发散乱的样子。这个林美亭又要瞌睡怎么办？

　　题做完了没有，汪连山大声问：“做完啦？”

　　还差几道，无论做没做完，汪连山都是要讲的了：“先别做了，第一个大题谁会做？”汪连山看看不情愿做直了的林美亭：“舒明，到黑板上讲一下这个题。”舒明拿着试卷迷惑加怀疑地走上讲台。

　　“你怎么把这道题做出来的，就怎么讲！”看着舒明在黑板上写下电流电压并联串联。林美亭脑补了一下，如果一会儿汪连山叫自己这样讲题……太可怕了。如果这些题她会，那还可以勉强平稳一下紧张的心情，可是这题没有一个自己会做的呀，林冬亭赶紧趴在桌上假装睡着了。

　　舒明顺利的讲完题回到座位上。

　　汪连山：“下一题谁会？”看看早就装死的林美亭：“林美亭！”

　　林美亭……豁然开朗，总算明白什么叫躺着也中枪了，懒懒的回了一句：“嗯？”

　　“去做第二题。”

　　“我不会呀。”林美亭趴在桌上。

　　“你……你去。我告诉你。”汪连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教林美亭做题。林美亭拿着卷子，低着头走上讲台，汪连山都说告诉自己怎么做题了，那只好到讲台了。

　　汪连山看着卷子上的题目：“林东婷。”

　　“嗯……先把题读一下。”

　　先读题！这是教自己做题吗？林美亭满心疑惑的读了一遍题。

　　“把黑板擦了，画个电流表。”汪连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林美亭。林美亭脸上火辣辣的，看着黑板上。一会儿一个电流表，一会儿一个电压表，还有几条线，自己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题目做完，汪连山稍微停顿。

　　“这个电路是并联吧？是不是？”

　　“是。”林美亭说，虽然她没看懂。

　　“会了吗？”

　　“恩。”林美亭庄成会了的样子说。

　　“回去。”林美亭回到座位，没心情瞌睡了，看着黑板上乱七八糟的自己的字，回想汪连山，让自己解题的思路。趁下一个同学上黑板上讲题之前，把答案抄在了卷子上。

　　物理成绩在汪连山的独特的:我告诉你！中渐渐有了提升。

　　期中考试，林美亭的名字紧跟在舒明之后，两个人班级前两名。舒明觉得学习轻松，林美亭却觉得这个成绩都像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太累了。

　　“汪老师，上个月我看林美亭的物理成绩还不及格呢！这么快就提升了这么多？”顾千凝，拿着成绩单奉承汪连山。

　　汪连山脸色绯红之后回给顾千凝一个得意的笑，露出白白的小虎牙，他要告诉顾老师，林美亭的物理成绩是自己告诉出来的吗？

　　食堂用餐时间仍然人挤人，林美亭看着初一的新生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懵懂莽撞，相比起来，林美亭觉得自己老了。在桌上吃饭也没有以前时候那么有胃口，即使饭菜不好吃了也能吃一些。

　　“瘦了？”卢长龚看看林美亭。

　　“不能吧？”林美亭咽下嘴里的饭，“学习学的吧。”他已不再觉得和卢长龚陌生了，但也没有多熟悉。

　　“再给你买点好吃的吧！”卢长龚打定主意。

　　再？林美亭想，难道他之前给自己买过东西？

　　其他同学羡慕的目光，林美亭有点儿发傻。林美亭回到座位，桌上堆了一大包零食。

　　“明明，这是哪来的？”林美亭发现自己明知故问了。

　　“这是那个小卢老师送来的。”书名想着怎么称呼卢长龚呢，“卢长龚是你啥呀？”

　　也不知道舒伟什么时候学的，和舒明一样爱八卦打听。

　　“我小舅。”林美亭从大袋子里拿了个面包给舒伟。

　　“伟伟。这个给你。”舒伟拿过面包，刚要说卢长龚怎么是你小舅？

　　林美亭就笑着推他一下：“你快尝尝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