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养成》语情静和

24、第 24 章

　　下了几场雪后，年的气息愈发浓烈，学校彻底放假，林美亭已经在家度过了半个寒假，百无聊赖。常听爸爸妈妈因为芝麻大的事额儿吵架，最后事态从做菜忘了放盐严重到没放盐的那位是傻子，林美亭觉得假期太冗长了。

　　偶尔去村头爷爷的房子附近的雪地里发呆，奶奶去世后，爷爷一个人在村头的房子里待了二十多年，林美亭常常来爷爷家玩儿，虽然跟爷爷没什么说的，但是祖孙两个总是很开心。

　　林美亭正发着呆，爷爷从屋里出来。

　　“亭亭，隔壁你李叔家狗下崽子了，都能吃饭了！你去看看吗？爷爷带你去啊？”

　　林美亭眼前一亮，跟爷爷去李叔家，一进院子，就看见狗窝附近跑着几只小狗，一只毛茸茸的小灰狗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林美亭悄悄走到它身后，一把抱起小狗，小狗眨巴眼睛看着林美亭，林美亭的心都被它融化了，李婶在一旁看着。

　　“喜欢就送你了。”李婶笑的眯起眼，总算少了一个吃饭的狗！

　　“谢谢婶！”林美亭抱着小狗开心的摸着：“小灰！”林美亭把小灰抱回了家。

　　某天，大雪还未融化，林美亭找一把小雪铲，在院子里开始施工，准备掏一个雪拱门连着雪洞的城堡，家里的狗狗小灰灰捣乱，林美亭刚挖一个坑，它就填上……林美亭无奈，在一个雪堆前挥了半天铲子，挖了一个长条的雪洞，连自己都可以弯腰在里面走几步，林美亭又把干的草放进去铺好，把小灰抱了进去小灰却不愿意在里面多停留，闻了闻四周的雪墙和地上的干草就出去了。林美亭钻进雪狗窝里，避风又不冷，连自己都恨不得住在这里，小灰怎么就不喜欢呢！

　　舅舅开了大门进院来，林美亭抬头一看：“舅，你怎么来啦？”林美亭好几年没看见舅舅了。

　　“亭亭，快过年了，我给你买了糖。”舅舅坐在炕上把兜里的糖果掏出来。

　　林美亭开心的接过糖：“海明哥没来啊？”

　　“他在家写作业呢。”

　　林美亭头笑，幸亏温九桥在家的时候陪自己把作业都写完了。现在才有大把的时间玩儿。舅舅来了，妈妈特别高兴，早就在厨房忙活了。

　　“大哥，你不是和嫂子在外面打工吗？怎么今年回来啦？”妈妈一边炒菜也不忘和舅舅聊几句。

　　“海铭学习马上紧张了，我们先回家陪他两年。回来半个多月了，想早点过来看你们，家里事多，拖到今天才来。”舅舅在炕上跟爸爸喝茶水，林美亭拿了一块糖喂小灰。

　　“亭亭，快过年了，你去你姥姥家玩几天啊？”大舅问林美亭，林美亭想想自己很少去姥姥家，姥爷又不喜欢自己，但也不讨厌自己，只是相比之下，更喜欢海明哥和大姨家的弟弟，难道是重男轻女？自己不想去姥姥家，又想找海明哥玩儿，怎么回答好呢？
　　“大舅，我可以住在你家吗？”
　　还没等大舅回答，妈妈冲着自己喊：“你不会住姥姥家啊？你上你大舅家住啥去啊？好不容易去你姥姥家一回，不能好好陪陪姥姥姥爷啊？你这孩子！”
　　林美亭不说话了，低头摸小灰，TM的真当自己愿意去那破地方啊？
　　“亭亭，你海铭哥在家写作业，你去闹他，他还能写完作业吗？先别去了，过了年爸妈带你去姥姥家。”爸爸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
　　“过了年我就上学去了，你们自己去吧。”林美亭抱起小灰往外走：“我去爷爷那儿了，午饭在爷爷家吃！”
　　“小灰，有的时候，人不如狗。”
　　小灰在林美亭怀里哼了一声。

　　临近年关，天气比往年暖和许多，卢长恭在电脑前厮杀游戏正起劲，曹林泉站在院里喊自己都没听见。
　　曹林泉推门进屋，卢长恭才感觉来人了，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一说话，游戏死了，装备也完了。
　　“这要是古代，武林高手取你项上人头，你这句话都问不出来。”曹林泉笑卢长恭打游戏打的太投入。
　　“有事儿？”卢长恭关了电脑。
　　“明天跟我去县里。我看中了两个门市，帮我看看怎么装修。”
　　“补习班都开县里去了？”卢长恭惊讶曹林泉真能折腾：“行，明天我开车陪你一起去。”

　　曹林泉带着卢长恭到门市一看。

　　“泉哥，你这门市不少钱吧，这正对着学校门口啊！”卢长恭在房子里左看右看，敲敲墙开开窗。
　　“还不算豆腐渣！另一个门市在哪啊？”
　　“在另一个学校门口。”曹林泉说。
　　县城里两所高中，一所重点学校，一所是普高，两个学校在一个区域，离得也很近，站在普高寝室楼能看见重点高中的教室。两所学校门前的门市价钱可以和商业街的房子不相上下。
　　卢长恭看着另一个门市。
　　“你这是什么商业头脑啊，两所高中的门前都有你的办公场所啊！”
　　“你惊讶什么啊？放长线钓大鱼。”曹林泉站在门口巡视四周。
　　“你要用门市具体做什么，我回去设计好格局给你看。”卢长恭开始盘算怎么设计补习班的室内装修。
　　“开超市。”曹林泉说：“我把市场调研做好了，到时候写个汇总报告给你，你依据这个设计。”
　　“开超市？不是补习班啊？”卢长恭开了车门坐进去。
　　“麻烦你了。有时间请你吃饭。”曹林泉上车说。
　　“不麻烦，我有事儿麻烦你。”卢长恭启动车子。
　　“什么事儿？”
　　“过年的时候孙校长可能带着孙静夏来我家，到时候你想办法带我出去啊！”
　　“你怕什么啊？”曹林泉问。
　　“谁怕啊？我爸非让我跟孙静夏交往，我交往啥？没什么说的。”
　　曹林泉一笑：“行，到时候我叫你。”

　　“亭亭啊，明天去乡里的集市啊？”爷爷问抱着小灰的林美亭。
　　乡里的集市是周边最大最热闹的额，而且离学校很近，说不定能遇见同学老师什么的。
　　“去！爷爷，我带小灰一块儿吧？”
　　“你不把它丢了你就带吧。”爷爷抽了几口烟说。
　　林美亭把小灰装进了书包背去集市了。
　　到了集市上，鞭炮的摊位长达一条街，春联福字一面面的悬挂起来，眼前被这些喜庆的颜色包围，林美亭把书包背到身前打开一点，小灰的黑眼睛从里往外看。爷爷到卖衣服的摊位前买了红腰带给林美亭，林美亭把红腰带系在小灰的脖子上。
　　一个卖衣服的摊位上有卖头绳的，一个镶钻的头绳看起来特别漂亮，林美亭的手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应该能扎上吧？
　　“多少钱？”林美亭问。
　　“5块。”林美亭想如果爷爷给的压岁钱如果不花，会被妈妈以替自己保管为由收走的！决定买下头绳，蹲在地上拉开书包拿钱的时候，小灰对外面的世界好奇的探头，挡住林美亭拿钱，林美亭伸手在书包里围绕着小灰摸索着钱包，小灰‘嗖’的出了书包向人群里跑去，林美亭头绳也买不成了，追在小灰后面跑。好在小灰还小，跑的快林美亭刚好也跟得上，一路东撞西撞的在人群里穿梭。小灰只从人们的脚边就能自由的奔跑，林美亭恨不得趴地上来个快爬。眼看着小灰钻到了一个摊位底下，林美亭快步冲过去，趴地上，头钻进摊位底下一看，小灰正坐那儿看着自己。
　　“你这个调皮求，跑这里来干什么？”林美亭嚷着，伸手把小灰拽出来，小灰油亮的毛在阳光下闪着光，灰亮灰亮的。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买那个头绳，你一个狗那么省钱干嘛？”林美亭一手举着小灰，一手把书包摘下来背到前面，把小灰装进书包。小灰伸出头来四下看，林美亭拍了一下她的头：“还想跑！”

　　“林美亭？”
　　“谁？”林美亭慢吞吞的问，这么多人的集市，真碰见熟人了？“曹……老师？”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好！
　　“哪来的狗？挺欢实啊！”曹林泉正在看摊位上的促销活动，觉得有人撞了自己的腿，低头就看见了钻进摊位半个身子的林美亭，本来还在心里想谁钻货架子底下干嘛，等林美亭出来，还拎着一只狗，这场面，人间哪得几回看 啊！
　　“从我们村里人要的额，追它真累！”林美亭拍拍书包问：“你也赶集啊？”林美亭上学的时候觉得曹老师跟其他老师的气质不同，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也赶集啊！
　　“啊，我在这看看，等安老师呢。”
　　安老师？安老师也来了？
　　“这谁啊？破马张飞的！”安钟的声音飘过来，林美亭想起刚刚买头绳的时候抓了两把的头发此刻还凌乱着，太没形象了。曹林泉伸手理了理林美亭的头发，安钟走过来的时候，林美亭的头发已经不那么乱了，人却有点发愣，刚刚曹林泉给自己理顺了头发？
　　“林美亭，你装书包里的什么？新买的羽绒领子啊？”刚刚安钟远处看见林美亭拎着一个灰色的什么。
　　“狗。”林美亭拉开书包又把小灰拎出来：“老师，看！小灰狗。”
　　“放假了不用学习，改行抓狗了？”安钟逗林美亭：“这狗长的像你，傻。”
　　林美亭一边把小灰塞回书包一边说：“谁抱的像谁，我抱得！”
　　安钟在笑，曹林泉看临近的摊位有卖新年礼物的，过去看看。
　　“亭亭！”
　　“啊？”林美亭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海明哥，你也来啦？你作业写完了吗？”
　　“嗯……过年了别说作业。”陆海铭小声嘀咕着：“你跟我姑姑她们来的？”
　　“我跟我爷爷来的！”林美亭这才想起爷爷来：“啊！我爷爷还在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