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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姜慈忍着浑身的疼痛往客栈而去,额头火辣辣的感觉不禁让她晕晕乎乎,抬手一擦,竟是深深血迹,姜慈恨恨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却想起来这是韩玢的,不由地更加生气,扯了衣衫就扔在地上……

      “说什么奉旨护我周全,护到哪去了?我都快死了!”姜慈嘟囔着,眼里尽是委屈。

      哪知刚走了几步,却见一人拾起了刚才那衣衫将她蒙头一罩,便拦腰抱起,姜慈一惊,挣扎着扒开衣衫看去。

      “怎么又是你?”姜慈扭动着要下来,却被更紧得抱在怀里。

      “我劝你最好别动,要是我松手了,你掉地上了,我可不知道会断几根骨头。”韩玢冷冷道。

      “我自己走就行了,不需要你护我周全,等你来,我都死了千八百回了。”姜慈愤愤骂道。

      韩玢忽然停下来,仔细看着怀中的人,怀中人满是泪痕,红肿的眼睛憋屈着未流尽的眼泪,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一幕幕,那惊慌无助的脸,满是委屈的泪水,浑身的泥土脏渍,尤其是那双看到自己时露出希望的双眸,宛如刀刻般深深刺进了心里……

      韩玢别开了视线,沉声道:“怎么,你是想洗澡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看着吗?”

      姜慈一听,顿时面红耳赤,低头不再说话。

      见她默不作声,韩玢紧了紧手:“少吃点,太沉了……”

      便抱着她大步朝千机阁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厅堂,翟宵儿耿禄已经在焦急地等候着。更稀奇的是,那柳惜夕也面露焦色,纨扇不再,双手揪着帕子,咬着嘴唇。

      翟宵儿一见姜慈脏兮兮的模样,顿时扑了上去,“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老大,我没保护好你。”

      耿禄看不下去地别了别眼,一把提开翟宵儿,大声道:“我家大人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你别把姜女官再吓傻了。”

      韩玢将姜慈慢慢放下,一言不发地坐到边上。

      翟宵儿见姜慈只是一点外伤,连忙破涕为笑,不由得冲上前去将姜慈一把搂紧怀里:“老大!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姜慈被勒得喘不上气来,正欲拍拍翟宵儿的背,但余光瞥见韩玢那冷冷的眼神,忙一把推开翟宵儿:“我这不是没事吗,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翟宵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韩大人回来发现你我都不在,便出来寻找,柳姑娘说你可能去洗澡了,于是到了那溪池边找到了我,是耿侍卫带我回来的,回来的路上我就醒了……”

      翟宵儿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看向了耿禄,耿禄冷哼一声,并不看他,说道:“看着瘦不伶仃,那么重,拖得老子手疼。”

      见翟宵儿依然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姜慈笑了笑:“他们没打你吗?”

      翟宵儿摸了摸脑袋说:“只是些迷香,耿侍卫带我回来的路上我就醒了。”说罢又看向了耿禄。

      “万幸现在人都没事,只是姜妹妹有一些外伤,一会儿我拿一些上好的膏药给妹妹涂上……”这时,一直在一旁的柳惜夕忽然说道,她有些内疚地看着姜慈,慢慢道:“若不是我怂恿你去那山泉溪涧洗澡,也不遇上那些歹人……”

      姜慈正欲回话,却不想韩玢在旁边冷冷道:“柳阁主这地方守卫可真是好啊,大摇大摆就能进来了……”

      柳惜夕见韩玢动了怒气,赶紧道:“我这小地方,平日里也只是个客栈,哪里来的什么守卫,况且,你不是在吗?……”

      “难道柳老阁主以前就是这么随性的吗?”韩玢看着柳惜夕,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我这是见你也在,才松懈了些许,再说了,本来你不就应该一直护着她吗?我这也不是一顶一的安全……”柳惜夕扯着帕子,眨了眨眼,那双颊粉红得恰如一只四月芳菲的桃花。

      姜慈见二人各不相让,赶忙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也没遭迷香那罪,翟宵儿帮我顶着了。”

      听见姜慈夸赞,翟宵儿不由得高傲地扬起了头,耿禄冷哼一声给了个白眼。

      韩玢冷冷起身,径直走了出去,耿禄一见,大步跟上……

      “姜妹妹,”柳惜夕扭着腰身慢慢走过来,细语柔声道,“一会儿我给你拿药膏,你先擦着,刚才韩大人已经把郎中接来了,现下估计也是歇下了,明日让他帮你看看吧。”

      姜慈赶忙点点头道谢。

      柳惜夕深深看了一眼姜慈,转身而去。

      翟宵儿在一边不断抽泣着,止不住的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姜慈看着心疼,摸了摸翟宵儿的头,道:“这又怎么了,若是让耿侍卫看到了,又要说道你了。”

      “老大,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翟宵儿哽咽道。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站着吗?一点皮外伤而已。”姜慈安慰着笑了笑。

      “若是你出了事,我都没办法給太后娘娘交代,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了没了你……”翟宵儿摸着眼睛,将泪水擦干净。

      姜慈一愣,随即温柔地捏了捏他的脸:“太后?应该是青姑姑吧,你看你,哭得都说胡话了……”

      翟宵儿一听,忽然止住了哭,眼底似乎有一道不被察觉的异样闪过,姜慈并未发觉,只是焦急地安慰着他。翟宵儿见姜慈似乎并未起疑,又抹了抹眼泪,小声道:“老大,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你是翟宵儿唯一的亲人了……”

      姜慈呵呵笑了笑:“扯呀你,你不是还有父母兄弟在宫外吗?”

      翟宵儿摇了摇头:“多少年没见了,早就不认识了,如今他们在哪也不知道。”他撒娇似的把头靠在姜慈的胳膊肘里,闭上眼睛,慢慢说。“老大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姐姐……”

      “行了行了,擦干你的眼泪,不就是一个罗春绛的郝掌柜吗,你看给你吓得……”姜慈推开翟宵儿,仔细看着他,见他很难得如此面露忧愁紧张,不由得有些好笑,但也只是细声细语,毕竟翟宵儿最是胆小甚微。

      翟宵儿抽泣地点点头。

      “好了,你自己要是没事就回房,睡不着呢就坐在这赏月观星,我去换套衣服,等下来陪你。”

      姜慈摸了摸翟宵儿的头,微微一笑,便朝自己的厢房而去,所过之处还留下鞋底的淡淡水渍渐消渐散。

      待姜慈一走,翟宵儿懵懵地坐在那一言不发,忽听身后咯咯咯的笑声,翟宵儿惊得回头,见是那婀娜娇媚的柳惜夕,赶忙起身一揖:“柳姑娘……”

      柳惜夕扯着帕子,仔细打量着翟宵儿,眼中风情流淌,腰身细如柳枝,一袭淡绿长衫衬得甚是妩媚。她笑盈盈道:“小公公,你几岁进的宫呀?”

      翟宵儿不知柳惜夕为何攀谈自己,只得如实答道:“八岁。”

      柳惜夕点点头,满是娇柔:“倒也是个孩子……就被送进了宫,连女人滋味都求之不得了……”

      翟宵儿脸色略微有变了:“柳姑娘错了,不过黄粱一梦,况且,我翟宵儿对她只是姐姐之情。”

      柳惜夕深深看了一眼翟宵儿道:“我当然知道你与她只是姐弟之情,我说的呀,是你对女人没兴趣,但是对男人有兴趣的很……”

      翟宵儿见柳惜夕虽模样娇柔,却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不禁涨红了脸,丢下一句“没有的事”,便扭了头朝房中跑去。

      只留下柳惜夕咯咯咯笑着……

      姜慈回到房中,盛了水洗了脸,仔细将脸上身上的污渍擦干净,尤其是略过一些细微伤口的时候,疼得不禁咬了咬牙。

      待换好了衣服绾上头发,姜慈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愣愣发着呆。这几日来,自己虽不是风餐露宿,但也饱受了凡间艰辛,不禁怀念起宫中的日子,若是再让她选一次,一定不能那么逞强称能,非要离开那个长大的地方……

      窗外夜色撩人,树荫下的婆娑蒨影不断在风中摇曳着,偶尔一只睡醒梦浅的夜鸟啾啾而叫,扑棱着打在树叶深处,哗哗作响、窸窣不已。

      姜慈慢慢将头靠在窗框上,忽觉疼痛,才想起来刚才跑得太急,一头磕在了一块圆石之上,磕伤了额角。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疤,若是落下了,该梳个什么头给遮住呢,哎,会不会影响以后找个好人家……

      姜慈一头乱麻想一出是一出,靠着窗户上几欲睡着。忽然想到翟宵儿说不定还睡不着正在等她,便晃了晃脑袋,用冷水凉了一下眼睛,欲出门寻他。

      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听门外又是那熟悉的“咚咚咚”敲门声:“姜女官,我们大人请您过去。”

      “耿侍卫吗?有什么事明日不能说吗?”姜慈皱皱眉,“都这么晚了……”

      “大人是这么说的,姜女官还是去吧,我们大人不喜欢等人。”耿禄匆匆丢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开。

      姜慈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嘟囔着:“也不知道他一天天都在忙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求分分啊啊啊啊啊!!!
    谢谢各位小天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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