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九殿下实录》羊阿白

21、第 21 章

　　“我选择小九，只因为我心悦小九，并无其他。”颜清悦轻声答道。

　　萧衍抿了抿唇，迟疑着问道：“那若是我与你想的不一样……你会后悔选了我吗？”

　　颜清悦看着他，神色认真地温声回答道：“无论小九是何模样，我都不会后悔。”

　　萧衍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她别开了视线，轻咳一声道：“你莫在我梦里胡言乱语。”

　　颜清悦也没解释他不是在做梦，只认真地说：“我与小九说的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

　　萧衍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甚至能听见心跳刺激耳膜的鼓噪声。

　　完了完了，她只不过是想感染个小小的风寒，并没有想病得这么重啊！

　　耳根通红的萧衍又藏进了被子里，闷声道：“我不喝药，你快走，我要想法子醒来了。”

　　颜清悦微微摇了摇头，“小九今日若是不喝药，我是不会走的。”

　　“你！”萧衍气鼓鼓地一股脑坐起身来，“你莫以为你在我梦里，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那小九想要怎么样？”颜清悦浅笑着反问道。

　　“我！我！我会咬你的，你信不信？！”萧衍张牙舞爪地说着，一副‘怎么样？你怕不怕？’的模样。

　　颜清悦勾起唇角，抓住他的手，声音温润轻柔道：“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九是我未来的夫君，那自然是夫君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不过……”她话锋一转，“就算小九想要咬我，这药还是要喝的。”

　　一层薄红从萧衍的脖根瞬间蔓延到了头顶，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

　　“你……你……”

　　可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现在小九可以喝药了吗？”颜清悦温柔浅笑道，“若小九还不愿意喝药，我便要喂你了。”

　　萧衍觉得她说得出来绝对也做得出来，忙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可才喝一口就差点被苦得全吐出去。

　　“你骗我！好苦！”萧衍五官都快皱成了一处，嚷嚷道。

　　“我没有骗小九，我的确觉得不苦。”颜清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从桌上的食碟里拿起一颗蜜饯递到他的嘴边，柔声哄道，“小九乖，吃一颗蜜饯就不苦了。”

　　萧衍盯着那颗蜜饯看了一小会，才就着她的手把蜜饯含进了嘴里。

　　温软的舌尖不小心触碰到了颜清悦的指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怔住了。

　　萧衍含着那颗蜜饯忘了咀嚼，而颜清悦的手也还停留在半空中，耳根悄悄覆上了一抹绯意。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萧衍率先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颜清悦抿了抿唇，放下了手，声音依旧温柔悦耳：“无事，小九不必同我道歉，我都说了小九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萧衍就想起自己上次醉酒后在镜月居做的事情，更加觉得尴尬，忙低下头，也顾不上那药苦不苦了，大勺大勺的直往嘴里送。

　　“小九，慢点喝。”颜清悦急忙温声劝道，“你喝这么快，待会会吐出来的。”

　　这话才刚落音，萧衍就因为喝得太急太多而反胃，把刚刚喝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人也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颜清悦忙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说：“小九来，快喝口水。”

　　萧衍推开了那杯水，猛咳了好一会儿，咳得整张小脸通红才慢慢停下来。

　　“都说了让你慢点喝了，这么着急做什么？”颜清悦一面心疼地责备道，一面用手帕替他擦去嘴角的药汁，“还难受吗？”

　　萧衍已经咳得没了力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半倚在软榻的靠背上，轻轻地喘着气。

　　颜清悦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轻叹一声道：“我让宫女再给你熬一碗药来。”说完她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萧衍握住了手腕。

　　“别去，苦，我不喝了。”萧衍断断续续地说。

　　颜清悦转回身来，伸手探了探萧衍的额头，发现这么一折腾温度倒是下去不少，外加上她也实在不忍心看他再遭一次罪，便妥协地点了点头，“好，我不去了。”

　　萧衍这才放心地松开了她的手。

　　“小九还觉得苦吗？要不要再吃一颗蜜饯？”

　　“苦，但我不想吃了，难受。”

　　颜清悦咬了咬唇，倾身到萧衍面前，在他嘴角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问道：“还苦吗？”

　　萧衍懵懵地顺着她的话舔了舔唇，那儿有颜清悦留下的胭脂，带着淡淡的桂花味与果香的清甜。

　　虽掩盖不了药的苦味，但莫名的，萧衍当真觉得嘴里没那么苦了。她垂眸看着颜清悦浅红色的薄唇，下意识地又舔了舔下唇，依然是甜的。

　　她好像……终于理解太傅说的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里，那个君王的感受了。

　　萧衍缓缓地抬起手覆在了颜清悦的脸侧，凑近了些学着颜清悦的样子，也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

　　闭上眼时，她想，她那么甜，药苦一点又何妨？

　　许是颜清悦身上的味道太过让人安心，又许是那碗药折腾了萧衍太久，她闭上眼后没一会，头往旁边一歪，靠在颜清悦的肩上便睡着了。

　　感觉到肩膀上一重，颜清悦哑然失笑地睁开双眸，轻轻的把萧衍扶到软榻上，替他掖好被子，伸手轻柔地摩挲了一下他温软的嘴唇，眼底慢慢浮现了一抹笑意。

　　小九的唇似乎格外的软呢。

　　静静的在软榻旁坐了许久，待到萧衍脸上的绯红渐渐褪去，颜清悦才起身收拾好地上的狼藉，轻手轻脚的出了书房。

　　守在门口的温恒见她出来，躬身行礼道：“颜三小姐。”

　　颜清悦微微颔首，回礼道：“温大人。”

　　“殿下可是睡着了？”温恒问道。

　　“嗯。”

　　“那药殿下可否服下？”

　　“嗯。”

　　温恒拱手道：“今日多谢颜三小姐。”

　　“温大人客气了，应当是臣女多谢温大人告知才是。”颜清悦淡声道。

　　“在下送颜三小姐出宫吧？”

　　“好，劳烦温大人了。”

　　“这是在下应该做的，颜三小姐请吧。”

　　火红的太阳只在朱红宫墙的墙沿露出一个小小的头来，余下的都被藏在了那高墙的另一面，淡黄的桂花被斜阳映衬得愈发娇嫩。

　　“看来殿下很喜欢您。”温恒突然出声道。

　　颜清悦回收目光，浅声问道：“温大人为何如此觉得？”

　　“殿下闹脾气的时候，旁的人都是哄不了的，您这一去，殿下倒是当真把药给喝了。”温恒颇为感叹地解释道。

　　“许是因为温大人不知小九为何闹脾气，所以才会束手无策罢。”

　　“颜三小姐说的是，在下惭愧。”

　　“温大人言重了。”颜清悦声音轻浅地回道。

　　话题到这便戛然而止，两人一路无话地到了皇宫大门外，洗砚与车夫就候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温恒把颜清悦送至马车旁，拱手道：“在下就送颜三小姐到这了，您路上小心。”

　　“温大人。”颜清悦叫住准备离开的温恒，“有些物什还需劳烦温大人交与小九。”

　　“好。”温恒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颜清悦便吩咐车夫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

　　温恒本以为不过是些小东西罢了，可是等车夫都搬完后，他瞧着地上堆着的几个厚重的大箱子，惊讶地问道：“颜三小姐，您这是？”

　　“这是赠与小九的贺礼。”颜清悦浅声道，“小九应该会喜欢的。”

　　“颜三小姐有心了，在下替殿下谢过颜三小姐。”温恒双手抱拳道。

　　“温大人不必多礼，这不过是臣女小小的心意罢了。”颜清悦朝他欠了欠身子，“那臣女便先走了。”

　　“颜三小姐慢走。”

　　目送颜清悦离开后，温恒扭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箱子山，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下并非是他所负责的那一队禁卫军轮值的时辰，看来他只能自己一箱一箱搬回去了。

　　好在他搬第一箱回纤云宫时遇到了翠儿，翠儿知晓这些都是要送给萧衍的之后，便差了十几个宫人替他去搬完了余下的那些箱子。

　　等萧衍第二日醒来时，就看见自己被堆积如山的大箱子包围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她的书房里都发生了什么？？

　　“温恒！温恒！”

　　听见呼唤声，温恒立刻进了屋内，“殿下。”

　　萧衍指着那一堆箱子问道：“这些是什么？为何不放去库房，反而都堆在我的书房里？”

　　“回殿下，这些都是颜三小姐送与您的立府贺礼，微臣不敢私自处理，便都送来了您的书房。”

　　“颜…清悦送的？”萧衍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垂着头的温恒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点头道：“是。”

　　想到自己昨日做的那个梦，萧衍的脸色更加奇怪，“昨日……颜清悦来过？”

　　“是。”温恒诚实地答道。

　　“所以昨日那不是梦…”萧衍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为什么她每一次自以为在梦里的时候，都会对颜清悦做那种事情？！

　　而且她对颜清悦，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

　　会心跳加速，会耳根发烫…

　　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或许她感染的不是风寒，而是一种她不知道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