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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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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叶正在发呆，忽然自省室门上的窗被人轻轻敲响。
“阿程，阿程？”
声音有点天真柔软，是程叶喜欢的声音。
程叶迅速原地站起，来到门边。
隔着屏幕投影，看到来人一张熟悉的脸。
雪白的忧郁的轮廓深邃迷人的脸，身高比程叶还要高上一点点。
来人名叫陈南知，是帝国军校医学系中难得的一个alpha。
医生这个行业，毕竟以悲天悯人著称，即便是军医也少有进攻性极强的alpha。陈南知是个例外，性别并没有影响他每天悲天悯人。
“南南，你怎么来了？”程叶的声音放得很柔，眼神也透出一股宠溺的气息。
陈南知是他前前前前任男友。
具体几个前，程叶自己也数不清了。
反正他就是这么个渣男，整个首都星都知道，他真的很渣。
奈何他们就是爱他。
陈南知虽然是个alpha，却天生带着悲天悯人的忧郁气质，程叶刚跟他交往的时候，在陈南知的别墅里面看见他对着立体浴缸里面的热带鱼流眼泪。
“南南，你怎么了？”
陈南知惊讶地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程叶，忙擦干眼泪。
“没什么。”
被程叶逼问了几句，陈南知终于轻声说：“我就是觉得他们很可怜。你不要笑我，阿程。”
天生缺根筋的程叶：？
陈南知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程叶忙抱了一下陈南知：“我怎么可能笑你？南南，我觉得你太善良太可爱了！我们今天去哪儿玩？”
当然他们后来还是分了。
毕竟程少的热情维持不过一个月。
但分手之后他们还算是好朋友。
谁让陈南知人好，长得又美。
主要是美。
陈南知微微蹙眉，忧郁地看着他，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上浓浓关心之色：“阿程，你怎么又和沈学长吵架了？我在医学院那边都听说了，你们又一起被关紧闭。”
程叶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他神经病，非要找揍。”
当面被骂的神经病：“……”
沈结没理他。
沈结在帝国军校的形象都是冷淡的。
陈南知有点尴尬，主要是替程叶尴尬，心虚地看过去一眼。
见沈伯爵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养神，陈南知总算稍稍放心。
好在陈南知也不是真的好奇这个话题，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手臂上挂着的保温食盒：“阿程，这里很冷。我给你炖了汤，等下喝一口吧。”
程叶眼睛亮了亮，很快，摇了摇头。
“不了，南南，你也别老是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早点睡吧，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陈南知沉默半晌，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他眉眼有些恹恹的，我见犹怜。
程叶最怕看美人难过，挠了挠头，正色道：“南南，我们已经分手了，咱们在一块的时候也说了，到时候好聚好散。”
“为了我这种人渣，不值得。”
“毕竟我们南知长得那么好看，人又那么好，哪能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陈南知笑了一声，幽幽道：“想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的人恐怕能从首都星能排到D星系吧。”
程叶眼睛微弯，鼻尖上的红痣格外耀眼：“我哪有那么好。”
陈南知望他一眼，没说话。
他心中叹了口气，道，你当然有。
比你自己想的更好。
陈南知走后，程叶终于原地复活了。
他可能真的是花肥转生的，需要吸几口美色才能维持战斗力。
程叶：“……”
他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面无表情说出上面这句话的沈结。
“你很闲吗？沈少校。”
“大概只比你稍好。程少校。”沈结凉凉地回答。
程叶这辈子还没在口齿交锋上吃过亏，他刚要反驳，忽然自省室的铃又响了起来。
兰斯教官的声音威严地响起：“程叶，你体检的时间到了，过来一趟医疗翼。”
自省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程叶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沈结，高兴地出门去了。
“沈冰块，我走了，你自己自闭着吧。”
沈结懒得搭理他。
帝国军校有自己的附属医院，医疗资源仅次于皇家医院与军区医院。也有医疗翼，面对在校师生。
程叶算是医疗翼的常客。
毕竟他不要命。
来到医疗翼，林医生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起来正忙，一只钢笔停也不停。
林医生面前还有一个吊着胳膊垂头丧气的年轻人。
林医生看了屏上自动投射出的年轻人桡骨断裂形状，皱眉，摇了摇头：“以后不要再跟机甲实战部那边的疯子玩赛车了。再这样不惜命，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不起，林医生。”年轻人垂头丧气地答应了。
“道歉有用吗？自己的命自己不珍惜，以后去向阎王道歉好了。”
“……”年轻人讪讪的。
忽然，年轻人惊讶地抬起头：“程学长？”
“呃，你好。”刚进门的程叶纳闷：“我们认识？”
年轻人的脸腾得红了。
他支支吾吾地低着头不说话了。
年轻任应该是个alpha，毕竟身高足有一米九五，比程叶高了半个头，身材也很alpha。
很西化的一个肌肉炸弹。
总之不是弯男癌程叶喜欢的那款。
“我没什么事，你们先忙。”
程叶说。他目光转了转，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地方坐好。
年轻人似乎很失望，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林医生淡淡地瞥了一眼程叶，转回目光看向年轻人：“罗森，没什么事的话你拿着治疗剂回去吧，按时涂药。注意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
“好，林医生。”
年轻人罗森恋恋不舍地拿起治疗剂，又看了一眼程叶，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医疗翼。
医疗翼里面只剩下林医生和程叶两个人。
隔着一层淡色的塑料门帘，里面的护士低声谈话。
气氛正好。
林医生认真地写着病例。程叶托腮看着他。
“alpha狙击阿，某些人？”林医生忽然淡淡开口。
程叶无辜地说：“我只是个冷感的beta，他们是alpha，应该瞄准omega动手啊。”
林医生嗤笑一声。
哦，说起来林默言好像也是个alpha。
程叶微笑起来。
忽然，林医生伸出一只手，将逐渐靠近程叶的衣领后颈拎起来一截，把人拽远。
林医生的凤眼从金丝眼睛后警告性地看向程叶：“程叶同学，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要打扰我工作。”
程叶无辜地睁大眼睛：“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想看看我自己的病例。”
“你在这里已经打扰我了。”
林医生没好气地皱眉。
程叶觉得自己很无辜。
长得好看又魅力十足，能怪他吗？
何况他和林默言早就分手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时间过于久远，可能得追溯到程叶刚上军校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
程叶就势坐到了林医生的办公桌上，一双长腿挂在人家面前，满脸微笑：“就看一眼。”
“一眼也不行。”
林医生叹了口气，将手中钢笔收起来，神情重新变得冷淡而职业化：“别闹了。脱掉外衣，躺到测试台上去。”
程叶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测试台上，程叶百无聊赖地仰头朝天。
头顶两台扫射仪三百六十度拍摄着他，像是两个蜘蛛。
隔着扫射仪，他仿佛能看到林默言那张专注的脸。
程叶有点无聊，开始主动搭话。
“林医生，都这么检测一周了，我究竟是什么毛病啊？”
“说起来，王辰学长他们怎么样了？”
“好无聊啊，林医生，理理我吧。”
林医生：“安静点。”
程叶：“……”
程叶虽然不怕死不惜命，但事实上他来医疗翼报道的情况不算特别多。
毕竟他很强。
除了刚刚入校那段时间因为沉迷于模拟对战刷分，经常因为过度疲劳休克而被送进医疗翼。还有在远征军时因为身体受损进过医院。
程叶来医疗翼最频繁的反而就是最近这一周。
事情要从一个礼拜之前说起。
一周之前，帝国中央军校组织了一场位于荒野MI57星球的模拟对战“巴别塔”。
这也是军校的老传统。
实战出真知。
对于四年级毕业学生来说，必须参与。对于三年级以前的学生比如程叶来说，个人自愿。
程叶已经参与过三次。
这次报名纯粹是因为自己最近看上的后勤部omega学弟，那个小兔子一样的学弟，参与了对战筹划工作。
程叶报名时，学弟特别感动，红着兔子眼说：“谢谢学长愿意报名，我们这次报名人数太少了，副校长昨天骂了我们后勤部一顿。”
可能是副校长太凶，说着小学弟哭了出来。
程叶摸摸小学弟的头，觉得有点无语。
一天之后，程叶报名的消息传出，轰动全校，导致本次“巴别塔”报名人数原地起飞。
大四学长们：“……”
发生了什么？
学弟：“？”
突然变忙，不知所措。
MI57星球没有人形土著居民，已经是个废弃城市，到处都是被抛弃的钢铁丛林。
“巴别塔”对战不配备机甲或小型作战飞行器，基本靠学员肉搏。
肉搏好啊。
谁不觊觎程学长漂亮的□□呢？被程学长亲手殴打一顿可以炫耀三年好不好？！
巴别塔的规则基本就是一场大型吃鸡游戏。大家互相伤害，时不时放个毒气圈，偶尔空投点物资。
程叶就是在这次巴别塔中被人阴了的。
当时，他蹲守在核心圈里，听着耳边AI的汇报声：“程叶同学，您好，当前剩余生存人数2人。”
程叶闻言，勾起一抹笑。
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大四级长王辰学长小心谨慎接近核心圈的样子。
王辰手握光枪，一步一回头。
……
“我赢了，学长。”
程叶居高临下地踩着王辰的胸膛，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微笑。
“不好意思哦，不过麻烦学长你去死吧。”他鼻尖的那颗红痣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王辰那张古板的脸上浮现过淡淡的懊恼、无奈之色。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程叶，在胸膛被程叶手中的虚拟光匕首刺穿的一刹那，无声地叹了口气。
“程叶，你这个人，真的很会得罪别人。”
留下这句遗言，王辰学长的身体消散了。
什么？
程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淡淡的刺空之声。
……
然后程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不能说什么都不记得，他还是有一点自己被惊慌失措的搜寻队从地上捡了起来的模糊印象。
他醒来的时候，正在飞行艇中被急救。
一旁一团白色的影子手中握着急救设备。看到他醒了，那团白影子怔了怔，才说：“小……程叶同学，你醒了。”
这个声音是……林医生？
程叶眼神还是虚晃的，他按着脑袋，眼前还是花。
他不禁皱起眉，嘶了一声，按着额头，勉强看了一眼林默言。
“默言，你怎么在这？”
林默言的白大衣几乎都被汗湿了，紧紧地贴在后背上。胸脯激烈起伏，眼镜也几乎被汗湿了，像是马拉松长跑后一样狼狈。
林默言目光恍惚，听见程叶的称呼，他定定看着程叶的脸，嘴唇动了动：“你……”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跳出来，一把抱住了程叶，哭道：“程学长，你可算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