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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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低声讨论的时候，负责情报的弟子继续说道：“当年贺兰姐弟是由乳母带着从地道逃走的，那乳母让自己的儿子代替了贺兰庭的儿子被仙门的人带走，她则带着她的女儿和贺兰姐弟逃到了中洲，但是因为眼睛与我们中洲人的眼睛不同，所以他们要么是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要么装作失明者生活在中洲人之间。”
“所以，现在是有四个人要找了？”有人说道。
那弟子点了点头：“如果这十七年他们都还活着，那就是四人。”
“原来那孩子和我们一样大的年纪啊。”合苏有些感慨。
一旁的袁秋笑了笑：“和你们一样大没错，但人家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比你们厉害，贺兰氏的紫眼可不是徒有虚名的，想当年贺兰庭可是仅凭一人之力就屠了西陵城三千人的。”
楼伽有些疑惑：“这事我以前也听说过一点，不过他当年为什么要屠城啊？”
袁秋叹了一声：“还不是因为女人，那贺兰姐弟的生母明月夜，当年可是中洲第一美人，求娶者多的都可以从咱们这里排到东海去了，且都是名门望族子弟，但她偏偏远嫁了胭脂山的贺兰庭，可出嫁时经过西陵城时被城主瞧见容貌后惦记上了，但那时西陵城主碍于贺兰氏的势力不敢动手，但过了几年却还是用了手段将她抢了去，如此便惹怒了贺兰庭，生生屠了西陵城三千余人。”
“抢了个女子就屠了三千人，太残忍了吧。”合苏不满的说道。
袁秋回道：“可不是，而且当仙门正道让他认罪的时候，他竟然还大言不惭说无罪，甚至还妄图将前去的仙门都杀了，如此大家才将他正法的，可惜那一战，仙门正道去了三四百人，只有二三十人回来。”
“可是，一个中洲女子，放着世家子弟不要，宁愿远嫁千里之外的陌生之地，可见明月夜和贺兰庭应该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那明月夜后来如何了？”楼伽有些好奇那个引起这个事端的女子。
袁秋神色惋惜：“在贺兰庭被斩首后，她自刎在贺兰庭尸身前了。”
楼伽听了心中隐隐有些难受：“若不是那西陵城主强抢明月夜，这悲剧本可避免的，可怜了那对姐弟，那么小的年纪就没了父母四处逃亡。”
袁秋立刻用胳膊拐了她一下：“小点声，这里这么多人呢。”
楼伽也不说了，因为的确是人多口杂。
贺兰庭与明月夜的事发生的时候，她也不过才六岁，那一年，全家被仇人杀死后，她，成了孤儿。
后来她被别人收养，虽说是收养，却是被当作奴隶一般对待，除了每天要做大量的活计，还被那人家的儿子用绳子套在脖子上当狗牵着玩。
遇见师父的那一天，她正被那家儿子用绳子在大街上拖着，结实的绳子几乎要勒断她的脖子。
路边看热闹的人很多，他们都笑着，神色麻木，没有半分同情，似乎她就是一条狗一般。
不，是连狗都不如。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脖子上的绳子被斩断，一个温和的老人家将她抱了起来，问她：“孩子，你愿不愿意跟爷爷走？”
她想也没有想的答应了，不管这个爷爷是坏人还是魔鬼。
她只知道，许久没有人这样温暖的同她说过话了。
因为知道人生的苦难，所以被师父带回天元门的这些年，她比所有人都要努力用功，人人都以为她是天赋卓绝，可没有人知道，她的天赋之下有多少血与汗。
也因为如此，她对同样没有父母的沉晏也十分严苛，就像对她自己一样。
“好，那就按照计划行动吧，先把人找到。袁秋、楼伽，你们二人下个月要带弟子去仙冢，这件事就暂且不用参加。”石夫子对二人说道。
“是。”楼伽知道，这是师父在为她的身体考虑。
出了议事厅，袁秋拉住她：“这几日都不见你，还没问你相中了那家公子呢。”
楼伽回道：“我已经同师尊说了，目前还不想成亲。”
袁秋有些意外：“哦，我还以为你有相中的呢，那些个世家公子我也看了，都还挺不错的，没想到你竟然没一个喜欢的，看来是缘分未到啊。”
楼伽与她闲说几句后，便让合苏回听风楼叫沉晏和连景，她则在山门等候。
她今日是答应了要带三个弟子去城中的，不能食言。
不一会儿，三人就快速的从山上下来，且都换上了寻常的衣服，虽是简单的布衣，但他们年轻有朝气，又都身量修长样貌不错，所以一路上也是吸引了许多行人的眼光。
四人进城时已经是午时，楼伽决定先吃饭再逛，于是挑了城中最好的酒楼福临门，并随着他们的喜欢点菜。
起初三人谁都不敢先点菜，因为这是四年来楼伽第一次带他们进酒楼，不由都有些拘谨，最后还是连景活泼大胆些，又凭着多年吃喝玩乐的经验点了四个人都能吃的菜。
楼伽见了，又要了一壶度数不高的米酒，她本来就是为了缓和与他们的关系而来，也不想太拘谨。
果然，几口菜几口酒下肚后，气氛就渐渐的聊开了。
连景问了贺兰氏的事，合苏便将听到的都详细的说了，楼伽也偶尔补充两句，谁也没有注意到，整个过程中，沉晏都一言不发，甚至睫毛微颤，情绪不稳。
“那个明月夜，我爹当年也去求娶过，我爹说，她是一个比明月还美的女子，不过那个大美大没有看上我爹。”连景语出惊人。
楼伽也是惊讶：“你是说，你的父亲见过明月夜？”
连景点了点头：“不仅仅是见过，我爹还有一幅那个美人送给我爹的画呢。”
“你家有她的东西？”一直不发一言的沉晏声音都在颤抖。
连景回道：“对啊，当年我爹求娶她不着，便花了重金从别人手里买了她一副墨宝，结果被我祖父一顿臭骂，最后那画也被雨淋湿了，我爹大哭一场，但第二天就收到了她让人送来的画，而且还画的是一头牛，我爹就是属牛，可见她是个有心之人，那幅画我爹现在都还当宝贝珍藏着，我也只看过一两次。”
“那她一定画的很好。”沉晏压抑的说道。
连景小酌了一口米酒：“还可以吧，但是比起名家还是差了些，不过因为这幅画，我爹更疯魔了，我娘和我那些姨娘，全都是我爹按照那个美人的模样娶的，可爹说，我最好看的七姨娘与她最像，可还是不及她十一。”
这样的言语，让沉晏恨不得立刻去连景家，见一见母亲亲手作的画，看一看连景的七姨娘，哪怕那七姨娘不及母亲十一，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模样。
一点点，一点点就足够了。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将这最撕心裂肺的念想，化作嘴角一丝淡淡的哀伤。
父母惨死之仇，灭族之恨，他如今还不能报，因为他的实力还不够。
他只能一件一件的做，一点一点的忍耐。
“果然是红颜薄命，若是明月夜真嫁了你父亲，也许还可以长命百岁。”合苏忍不住感慨。
连景笑呵呵的说道：“那可不行，那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吃完饭后，四人在城中闲逛，因今日城中有灯市，所以人格外的的多，街道两边的地铺都结满了彩灯，就连树上都是，虽还没入夜，但已经能想象这些精致美丽的灯具到了晚上会有多漂亮。
当他们穿过一队拥挤的人群后，楼伽突然发现，沉晏和连景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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