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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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她应该想到的，因为沉晏虽然那时顽劣，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的打人，是她同情心作祟，看到风横带着满身是血的风映月找来时，第一时间同情风映月去了。
但是，这事断起来也麻烦，因为二人是为别人起来冲突，若是按照当朝的律法，苦主被风映月刺瞎双眼，应该是苦主去上告，而不是沉晏强出头。
可修仙者，也应有侠义慈悲之心，所以也不能说沉晏全然是错。
“原来如此，当年，的确是我不问青红皂白了，以后我定细心些，不叫这样的事再发生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是。”他转身退下，可不知为何，在等到她道歉的这一刻，他反而心情更加的烦躁。
他宁愿，她不说这些道歉的话，宁愿她一直冤着他。
而她想，自己已经道了歉，又做了保证，他应该能够解一解心结了吧。
可在他跨出门的那一刻，她却见他双手依旧紧握，连隐在皮肤下的青筋都显了出来，可见他还是极力在隐忍的。
这让她意识到，他对她的心结，并不是风映月的事。
可若不是这一件，又是哪一件？
两日后，天香楼。
温香满室的天字号贵宾房内，娇艳的花娘们正在侍奉着几位年轻的公子饮酒，可那几位年轻的公子却都盯着房中弹着阮琴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并不是十分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模样温柔如月，弹奏的阮琴的声也如山涧的溪水一般，静静流淌，不似琵琶与筝的高亢，却也深深的吸引着人的耳朵。
只是，这样轻柔美丽的姑娘，眼睛上却缚着一条细白的绸缎，也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眼睛有疾。
不过不管是何种原因，这条白丝绸都给了这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遐想，更增添了神秘之感，任谁都想摘下白丝绸一睹芳颜。
女子一曲弹罢，几位年轻的公子纷纷拍手叫好，意犹未尽。
“苏缀姑娘刚才一曲，真如天上流云一般，妙哉妙哉，东方公子，你觉得如何？”一年轻公子问道，而他口中的东方公子，正是来天元门向楼伽提议亲事的东方少俊。”
东方少俊轻摇折扇回道：“梁公子你推荐的自然是好的，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阮琴之音，来人，赏。”
他身边的随侍立刻拿出一袋金子送了过去，苏缀微躬一拜：“多谢公子赏赐。”
东方少俊瞧着她眼上的白绸：“姑娘的眼睛是怎么了？”
那梁公子立刻使眼色给东方少俊示意他不要问，但苏缀大方回道：“妾身前几年眼睛染了疾不能视物，且有些可怖，为了不污了客人们的眼，所以用白绸遮着。”
东方少俊叹道：“姑娘面容秀美，琴技精湛，不能视物真是可惜了。”
苏缀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妾身不能视物后，便有更多的时间磨练琴技，如此才能在此处安身立命，□□离漂泊之苦。”
“听姑娘的意思，姑娘在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亲人了吗？”东方少俊又问道。
苏缀神色黯然：“妾身无福。”
梁公子见了心疼：“苏姑娘，你再弹一曲吧，我们陪着你。”
苏缀微微一笑：“是，妾身谢过公子。”
随即，又一曲流云之音响起。
而隔着此处不远的一间客房里，扮了男装的楼伽正在等着见苏缀，陪在她身边的依旧是上次的小玉。
“缀儿来不了了，她今晚被几个贵客包了，还是让奴家陪着公子吧。”小玉听了丫鬟来传的话后说道。
“我多出钱可以吗？让她来过来说几句话就好。”楼伽又拿出几片金叶子，她今日能出来，也是好不容易等天元门的客人都走了才有时间。
小玉倒了一杯酒递给她：“那可不行，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是那几个公子先来的，而且，听说给的也足够多，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楼伽接过酒并未喝下：“她在这里很受欢迎么？”
“还可以吧，虽然不是花魁，但长的一副柔顺的模样，又会附庸风雅，还算得那些文人墨客的喜欢，不过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们这些姐妹一样，都是万人骑的货色。”小玉言语里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缀儿。
楼伽从她的话里也听出了心酸，这人世间，本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辛苦。
既然那个缀儿今日见不到，那只有改日再来了。
然而刚起身，她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小玉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怕是就要倒在地上了。
可是，这两日服了大师兄送的丹药后，她身体已经好些了，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才是啊。
小玉将她扶住后，用鼻子在她身上闻了闻，随后暧昧的笑道：“公子，看来你是做了准备来的啊。”
她不动声色的将小玉推开：“什么准备？”
小玉笑道：“公子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身上这肉蓉的味道，旁人闻不出来，我们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却是一闻就知道的，你今日若不是为了寻欢来，又何必服了这些多的肉蓉。”
她心中一震：“肉蓉？那是什么东西？为何说我为寻欢而服用此物？”
“公子都服用了这么多，就不必问奴家了吧。”小玉以为她是不愿承认，毕竟这事关系到男女那方面的状况，而且她也早从楼伽的耳洞看出她是女子，想来是她面薄不愿说。
楼伽已经听出了她话里有话，直拿了一片金叶子给她：“把你知道关于肉蓉的事全都告诉我。”
她觉得这肉蓉很可能就是沉晏给她喝的那些东西。
小玉见了这些金叶子倒有些纳闷了：“你是真的不知道肉蓉为何物？”
楼伽摇了摇头。
小玉这才相信她是不知：“肉蓉产自西洲荒漠，十分珍贵，一片金叶子也只能买到一小点，而且还需要特殊关系才能买到，不是说有钱就可以的。这肉蓉平日是滋补之物，但若同菟丝子女贞子鹿茸等一起熬制，对女子而言便是极佳的纵情之物，如今奴家已经能在公子您身上闻到味道了，可见您服用已经很长时间了。”
楼伽抬起手闻了闻：“为什么我闻不到。”
小玉回道：“可能因为奴家是此道中人所以熟知的缘故吧，公子您给了小玉这么多金叶子，小玉有句话想提醒公子，还请公子听了勿怪。”
“你尽管说。”
小玉面有忧色：“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便已知你是女子，如今姑娘你身上的味道这样的重了，还是快些找个男子来做那纵情之事，否则此药不排解，长久必成毒。”
楼伽没想到自己的女子身份竟然早就被识破了，而且还被建议快些与男子纵情，一时也是尴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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