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th meteor 美人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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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靠在他的身上，诉尽了最后的告别，掉落在王子的脚下——它死了。”
“‘快乐王子’听见破碎的声音——他那颗冰冷的铅心裂成了两半。”
“春天来了，人们推倒了灰蒙蒙的‘快乐王子’雕像——从这个繁华美丽的广场上，将这不合时宜的东西清除干净，连同他身旁燕子的尸体。”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心满意足的合上手中的书籍，看向一旁的卷毛小孩子——“九荣神”军团的替身使者，波因哥。
这小孩和他哥哥都是Dio手下的替身使者，替身象征分别是埃及神话中的图书之神“托特”和创造之神“库努姆”。这对兄弟是“九荣神”中少有的手上尚未沾染过人命的替身使者，同时也是这个团队里的搞笑担当——哥哥欧因哥是个无能的笨蛋，弟弟波因哥是个重度社恐的胆小鬼。
但是他们俩的替身能力很有趣，搭配这样的性格倒是刚好。
要说我为什么会和一个小鬼凑在一起讲童话故事——虽然我确实蛮喜欢这孩子的，但是真正的原因……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恩，就是觉得他蛮好利用的。
虽然是个重度社恐的胆小鬼，却也正是渴望玩伴年纪的孩子，我刻意往他跟前凑了几回，他就对我这个年幼无害的小伙伴产生了兴趣，然后我们就顺利成章成为了“朋友”。
有这么一个心无城府方便打探消息又很听话的“朋友”我当然来者不拒，但是有时候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也会令人感觉有些苦恼，比如现在——卷发男孩用紫色的眼睛盯着我，惯常苦大仇深的脸上此时挂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怎么了？”生恐担上欺负小孩子的罪名，我不得不问清楚原因——虽然论年纪占优势的明明是我现在的这幅身体。
“娇娇，你骗我……明明说好讲一个开心的故事！”波因哥有些哽咽的说。
我第一反应是先瞪他一眼：“乔骄。”我再一次尝试纠正他的发音，“第一个音节注意舌头的位置和发音气流。”我真的不想再听他歪打正着叫出那个女性化的名字了。
不过，这也正是我喜欢这孩子的原因——虽然没有叫对过但他确实是在认真的称呼我的真名，不是那个恶意玩笑一般强行施加于我的“范尼”，不是看似尊敬实则阴阳怪气的“小少爷”，不是八卦中作为主角代号的“小傻子”……什么也不是，就是真正的我真正的名字。
被人平等的叫出名字——这样卑微到甚至不能称之为愿望的愿望，在这种地方，能实现它的却只有这个有点天真好骗的小孩子。
想到这个，我决定对他好一点。
“乔——是这样吗？”他很认真的重新试了一下。
我点点头认可了他的发音：“所以，这个故事哪里令你不满意？”我疑惑的翻着手中的书籍，“确实有个快乐的好结局啊。”
“……哪里快乐？最后王子和燕子都死了啊！”糟糕，他看上去更想哭了？
我不得不费心思哄他：“你看啊，”我边说着边从抽屉里翻找哄小孩的东西，“‘快乐王子’的心愿不就是帮助忍受苦难的人们吗？燕子的心愿不就是满足王子的心愿吗？”我找出一块不知何时放进去的巧克力递给他——据说这种甜腻的高热量食品能够有效缓解情绪：“所以，最后他们都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心满意足、在合适的时间死去，这不正是一个好结局吗？”
“可是，可是主人公全部死掉了……而且死后都没有人知道他们为大家做过的事情，这也太悲伤了吧？”吃完一整块巧克力，波因哥的情绪看上去好了很多，不再一副要掉金豆子的样子，说话也开始流畅起来。
“那个啊，无所谓吧，反正他们做那些事情只是为了自己，其实从来没有人要求他们那么做过不是吗？”我把书扔到一旁向后仰在床上，侧头望着他天真的眼睛，“如果他们没有死去，或者被帮助的人悲痛欲绝的感念他们的恩情，那么这个结局才是真的落入俗套了……也许有一种人，毕生的心愿就是不留痕迹的死去呢？好啦，略过这个话题吧，说好了轮流讲故事，现在到你了。”
“恩，那，今天还是按照我的‘托特神’讲故事哦？”他征询意见般望着我。
“等一下，你和你哥哥今天中午会和管家一起出去吗？”否则这对兄弟既不住这里又不喜欢交际，我想不出白天会在公馆里见到他们的原因。
他点点头。
“那么，我要听管家的故事，如果他今天会倒霉我就很开心。”波因哥是个很合格的“朋友”，而且同样厌俱阴险难缠的管家先生，在他面前我尽可表现表现对管家的嫌弃——反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对盘。我以“管家的行动”为切入点打探他们的行程和计划绝对不会引起这孩子的警惕。
果然，波因哥毫无疑虑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一本儿童抽象画册般的图书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正是他的“替身”——能够预测一定时间未来并提供指示的“托特神”。他翻开扉页，空白的纸张上开始渐渐浮现出稚拙的图画。
“今天，波因哥兄弟因为Dio大人的命令，来到公馆等待指令。哥哥正在厨房偷吃剩下的食物，突然有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原来是Dio大人家的小少爷，同时也是波因哥的好朋友，‘娇娇’。”我暗暗扶额，放弃了再次纠正他发音的想法，“波因哥吃了娇娇送的巧克力后，两个人开心的玩耍起来，然后……然后……”他的神情开始紧张起来。
我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那个……娇娇，其实今天我给你带了一个礼物的……但是，”他指着“托特神”上面的图画，充满歉意望着我，“由于两个人玩的太开心，波因哥忘记了带来的礼物，放在大厅里的礼物被超级可怕的管家‘小达比先生’发现了！”得，刚刚哄好的小孩又是一副泪意莹然的样子。
我无奈的叹气——波因哥波因哥波因哥波因哥波因哥波因哥波因哥哟~现在的你明明是个看外表要比我大不少的孩子，为什么总是在后辈面前表现得这么软弱啊：“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如果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那实在不值得冒着短时间内再次得罪管家的风险去讨要回来。
——我不想回忆这孩子上上上次带了一只沙蝎、上上次带了动物木乃伊以及上次带了一只锹形虫当礼物送给我的情形——我被从盒子里突然飞出的大虫子吓到褪色的情形直到现在在Dio和管家那里还是个笑话。
“是，是猫啦！”他大概也想起了上次的情形，急忙给自己的礼物辩白，“那个，之前都是是管家告诉我说你喜欢虫子和木乃伊的，对不起啦！但是这次我是问的瓦尼拉先生和玛拉雅他们哦，应该不会再被骗了……吧？”他说着边偷偷打量我的表情，想要从中判断自己是否再次被欺骗。
“……”从听见“猫”这个词语开始，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是的，我喜欢猫！不管是什么样的猫我都喜欢，就算上次被Dio那么恐吓也无法消除我对小猫的狂热喜爱！
猫啊，就是兼具了高贵可爱的外貌，与孤独自由灵魂的迷人生物。
于是我豁然起身——无视波因哥被我的突然举动吓到后仰——来到异世界以来头一次大声秒做出决定：“现在就去，要赶在管家之前把猫带回来，否则被那混蛋发现他就要拿我的小猫去喂鸟了！”
“……我，我们绝对不可能赶在他前面不被发现啦……”波因哥小小声反驳我，“未来是无法改变的，既然‘托特神’预示了管家会发现猫，那他就一定会发现的。”
“……说的也是，那到时候就轮到你出头了。”在我若有所思的打量中，波因哥抱紧了“托特神”瑟瑟如风中秋叶。
我们在大厅里找小猫时，和管家撞了个正着。
有着黑色爪子和尾巴尖，像个黑白花色炸毛球一样的漂亮小家伙被管家提着后颈抓在手里，可怜兮兮的叫着，那个毫无怜悯之心的高帽子混蛋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哦呀，波因哥和小少爷，这是你们找来送给佩特夏的加餐吗？”
波因哥正努力把自己缩在我身后，闻言发出一声惊恐而伤心的抽噎，我嫌弃的把他往旁边扒拉了一下，仰头望着管家：“不是，这是波因哥送给我的礼物。”
“礼物？”管家玩味的重复一遍这个词，“范尼少爷，我以为经过上次那件事，您应该不会再迷恋这种弱小的生物，也不会再做些多余的事情了。”
“父亲只是教育我，身为弱者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但并没有限制我的喜好。”我努力稳住情绪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的怯意，“而且按照这里的‘规矩’，波因哥和你同为‘九荣神’，他不是弱者，在你面前有说话的权利。”说着，我偷偷拽了拽身后的小孩，示意他表态。
“噫——是，是的！”波因哥挂着害怕的表情哆嗦道，“对，对不起，达比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我我我会去，请，请示，Dio大人的，但但但是，在那之前，你……你无权处置我的东西。”
“哦？好啊，那这东西就先放在你们那也无妨，等到晚上Dio大人醒了，您亲自去跟他说，如果他同意了那么我也无话可说。”管家嗤笑一声，将小猫扔到我脚下，不怀好意的补充道，“看来今晚佩特夏的菜单上会多一道小点心。”说完他破天荒的未再纠缠转身离开。
“娇娇，我这么说对吗？”波因哥望着他的背影惶然询问我。
“……对的，谢谢你，波因哥，你已经很勇敢了。剩下的，只能期望父亲的‘善心’了。
——此乃自欺欺人的扯淡，我们都心知肚明Dio根本就没那玩意儿！到时候随机应变吧。我叹口气蹲下身摸了摸小猫的脊背，这皮毛柔软的小生物被松开桎梏后并未逃走，而是乖乖的蜷在我身边，发出人畜无害的叫声。
好——好可爱！我捂住被一击即中的心脏：“决定了，以后你就叫‘杰瑞’吧！”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波因哥满脸蒙圈。
“那个啊……是因为想取一个‘只要听到就知道这是一只猫’，简单易懂的名字啊——只要是活在地球上的生物都知道‘汤姆和杰瑞’吧。”我认真解释道。
“可是‘杰瑞’不是那只老鼠吗？”听完我的解释他看上去更蒙圈了。
“可是‘杰瑞’这个名字听上去比较聪明啊。”我看向波因哥，“即使是猫，也要稍微聪明一点才能活下去啊。”
波因哥捂住肚子一脸菜色望着我。
“……波因哥，你这么反感这个名字吗？”一个名字而已，不至于闹心到胃痛吧？我们又不是某任性棉花糖星人和他身边的小卧底。
“不是啊，突然就……肚子好痛！不行，我要去厕所！”我眨了眨眼睛，面前的小孩已经带起一阵旋风消失不见，我和杰瑞呆呆对望一眼，可爱的小猫歪头软萌一喵。
本来还想让他继续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呢……唔，不管了，大概是闹肚子吧，有猫了谁还要小伙伴！
这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波因哥突然闹肚子”这件事存在的问题，直到中午管家开始召集一同出去的人而身为选定人员之一的波因哥仍然滞留在马桶上，我们才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9th meteor 美人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