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th meteor 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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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Dio的死敌传递完消息我的心情很不错。
与Dio那薛定谔的信任不同，我是真真切切的相信着乔斯达他们能够取得胜利，在双方掌握信息同等的前提下这份信任更是被提升到最大程度。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确信，答案是因为双方的战斗动机——乔斯达他们是为了什么东西奋斗至今？
为了爱，为了尊严，为了亲人的性命。
荷尔.荷斯和J.凯尔是为了什么战斗呢？为了钱，为了杀戮的快感。
两厢对比，胜利者为谁还需要怀疑？套用恩雅那个老太婆经常挂在口头上那句话：“正义必胜！”
我等着Dio死无全身之地，我一定要去他坟头开香槟！
由于计划进展顺利，第二天早上起床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管家敲门叫我到大厅。
Dio的部分手下跟他一起住在这栋房子里，由于吸血鬼的生活习性，白天的时候Dio会在棺材里补眠，不会出现在大厅里，倒是这里的其他住客会在公馆各处活动，我时不时会和他们打照面。
我走到大厅时，昨晚装着垃圾的编织袋已经没有了痕迹，应该是被处理掉了——看来他们没有发现不对劲！我彻底放下心。
但是随后看到的东西破坏了我的好心情——管家和香草冰一前一后拖着具尸体经过大厅，走到庭院里像丢水泥袋子一样合力向院子中心抛过去，那里此时已经堆起一座小山，粗粗一数大概有五六具尸体，都是年轻的女性，脸上带着同一批模具雕刻出一般的沉醉笑意。
“喂！小达比，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挑早饭时间搞这些东西呀！好恶心！”玛拉雅皱着眉头，将刀叉摔到桌子上腾出手来捂住口鼻，一副倒尽了胃口的样子。这个有着蜜色皮肤和性感长腿的美女，皱眉的样子也是楚楚动人的，但是她这幅美丽脆弱的神情出现在此时这种场景……让我感觉有点恶心。
死难者的尸体堆积，在她的心里比不过自己一顿饭的心情……也许，在这些见惯了战斗与死亡的“替身使者”眼里，普通人与他们并不是同类吧。
就好像人类也不会挤出情绪，为猴子的死缅怀。
“抱歉抱歉，但是啊，昨晚一整晚Dio大人胃口都很好啊，我也是早上等他休息才能抽出时间收拾这些垃圾。一大早的，我也很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啊，玛拉雅你也体谅体谅我嘛！”管家用嬉笑的表情向对方认错，换得一声冷哼：“够了！我不吃了！”
她扯了扯贴身的短裙，从我身边走过上楼回房间了。看样子真的是气急，不然依照她平时的性格大概会停下来和我聊上几句，虽然我只是全程闭嘴倾听。
不过这样也好，我现在实在是不太想说话。
我走过去坐到大厅中央的沙发上，沉默着等待管家收拢完尸体，让香草冰用能力销尸灭迹。做完这一切后，他像是才看到我的样子：“早上好呀，小少爷。”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诡异的愉悦感，充满要搞事的气息：“刚才在忙没有看到你，我现在就为您送上早餐。”
“早安，范尼少爷。”香草冰跟在后面走进来，带着十足的恭敬跟我打招呼。我冲他轻轻点头回应——我知道他是真的刚刚看见我，而不是管家那毫无水平的浮夸演技——转头对管家说：“管家先生，请您，先洗手。”
“噗——什么啊，难道你是以为我会特意用碰过尸体的手去端早餐吗？小少爷，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低级了。”管家忍不住笑出声来，“您想多了，昨晚的事情呢，我也不是那种小气鬼，我是不会为那种区区小事对您不敬的，您——放——心。”说道最后他轻轻拖长了声音，刻意强调道。
恐怕不见得吧，否则你怎么会挑这个时间叫我来大厅看你处理尸体？我垂眸不语，反正会有人替我出头的。
“等一下，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起去，监督你洗完手，才可以碰范尼少爷的食物和餐具。”万能背锅侠.香草冰登场，这个对我的父亲Dio迷恋得狂热的忠犬，对于Dio的一切事情都事无巨细殷勤备至，托他的福我在这个“实力决定地位”的地方过得不算太糟——我没有权利说的话做的事，在和Dio的命令不冲突的情况下，他都替我完成了。
“好吧，好吧，那你就跟着来吧。”管家痛快的答应了他，估计也是了解他的性格，好似真的风光霁月般干脆的让步了。
但是我不信，同一个房子里相处这段时间让我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卑鄙小人，在我刚得罪过他的情况下他这么痛快让步肯定是在憋更大的阴谋。
几分钟后，我的不祥预感应验了。
“……Kushari，红茶和番茄浓汤，这就是今日为您特别烹制的早餐，请享用。”管家躬身放下手中拖着的餐盘，愉快而迫不及待的催促我将上面的食物吃下去。
Kushari中加入厚厚一层番茄酱，是堪比某蛋黄酱爱好者每餐摄入蛋黄酱的致死量；红茶应该是精心煮过，在透明的茶壶里还微微沸腾着，呈现一种剔透的鲜艳色彩；番茄浓汤像是将整整一吨番茄浓缩在了一锅汤里，死不瞑目的番茄汁液粘稠而厚重，浮在上方。
刚刚亲眼见过那么多失血干瘪的尸体，我对着满桌刺目的红色直感觉恶心，体内器官平滑肌收缩带来一种极致的反胃感，那个混蛋还在一旁催促我：“您为什么不吃呢？是没有胃口吗？哎呀，可是中午的时候我要出去办些事情，您早饭不吃可就只能饿两顿了。”
我拿起餐具，忍着强烈的恶心，顺从而麻木的吃起来。
没关系，这不算什么……只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
食不知味的解决完早餐后，我站在门外的廊柱下，过于灼热的阳光斜斜的倾撒在身上，但是我并不讨厌它甚至享受着这温度，在这明媚的天气里我内心却翻涌着阴暗的恶意：你Dio再无敌，不是也得不到这哪怕最低贱的生物都可以拥有的阳光吗？
我果然是哪里坏掉了吧？我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反思自己。
大概是我表情太木然了，玛拉雅挎着Dio的另一位女手下，“女教皇”密特拉出门时，回头望了我一眼，小声感慨道：“啧啧，这孩子，太呆了，别是吓傻了吧？我就说Dio大人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小孩子生活。刚来的时候看着还挺可爱的小孩，你看看现在？”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话你敢说给Dio大人听么？”密特拉是个不逊于玛拉雅的大美人，实际上我对她的感想还要好上那么一些。她没有玛拉雅那么傲慢冷酷的性格，平时看上去比较温和，说话也是轻言细语：“说不定，Dio大人要的，就是他被吓得老老实实的，最好像现在这样做个人偶娃娃，除了乖乖听从命令别的一步也不要多做。”
“你小点声啊，被他听见了！”玛拉雅拽她的胳膊提醒。
“听见了又能怎样呢？如果听得懂，真的傻了反而会比较幸福吧？”密特拉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同情回头望了我一眼，和玛拉雅聊着走远了。
我并不在乎她的态度和耿直到有些伤人的话语，实际上在这座公馆里我听过更多更过分的议论：
“那个Dio大人，居然也会有孩子啊？真是稀奇。”
“长得倒是蛮可爱的，但是总感觉好渗人，不愧是那位Dio大人的孩子。”
“唉，这小孩，跟他说话只会呆呆望着你，点头或摇头的，不会是个傻子吧？”
“听说啊，只是听说，他的妈妈是被Dio大人那个啥的，你懂得。”
……
诸如此类的议论，我听了太多了，克制一点的会避开我偷偷讨论，还有一些真傻子相信了我的伪装把我当傻子，当着我的面就肆无忌惮的议论，把我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Dio有心追究有谁议论这些事情，那么需要受惩罚的人大概得堆满这所房子每一个角落。他没有追究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觉得他们，以及他们谈话的内容统统不重要，毫无禁止的必要。
正如密特拉所说，被我听到了又怎样？话语中的恶意被我充分理解又能如何呢？
这样一个任人摆布的无能小鬼，仰仗着脆弱的血缘关系苟且求存的“范尼”——一件有趣的东西。
但是啊，对伤人话语的毫无情绪正是我回馈给他们的“恶意”——从他们的长篇废话里我总能提取到某些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有用信息，能够被我这个“无能小鬼”在不知觉中借力，这样的人说出的话需要在意吗？
这份恶意，终有一日会完整送还回去。
这其中有一件事情，本来是被他们引为笑谈提起，但是因为我对此存有疑惑，随着对Dio了解的程度不断加深：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需要孩子？
而且不止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7th meteor 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