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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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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的脚步停在了那里。
她自然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场景被吓到。
只是,在其他人的视线无法触及之处,源赖光感觉到了【源赖光】的存在。
他出现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不动声色的看着这边事态的发展,丝毫没有动容,也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但是源赖光本来也不需要帮助。
她的脚步微微后退,看着地上那似乎是对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希望的样子,呼唤了一声。
“喂你还醒着吗?”
躺在地上的人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任由自己脖颈上的鲜血向下流。
他是个从污泥里爬出来的武士,能够来到藤原家全靠自己的能力。即便是不被其他人认可,他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只要实力在,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让所有人都改变看他的眼神。
但是现在。
之前的战斗太可怕了。
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每一次的攻击都像是落尽了泥淖一般,轻易地被人破解,每一个动作,都被人轻易看穿。
明明只是磨得菱角圆润的竹刀罢了,但是在真切的砍到他的皮肤上,却造成了如同刀刃一般的伤害。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只要是个武士就曾听过这样的事情。那是只有技术纯熟,实力精湛,只是单纯的动作都能挥舞出如同妖术一般效果的,传说之中的剑术。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顶多就是二十岁。
但是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其他人口中的天才,但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挣来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算什么?
他用自己被视作异类,被当做不识趣,被笑骂说脑子不好,不知道和其他人搞好关系而艰难维持的那么一点优势,在这人面前荡然无存。
他真的还有未来吗?天赋不如人,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努力,依然不如人。
那么她还有什么未来?更别提出人头地,让别人刮目相看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无非是因为连一个正经的流派都没有,会被人看不起,自己的剑术都是一点点自己偷学来的,形似而神不似,才会被人耻笑。
因此,在看到那个草包队长愿意以自己的流派心法来换的时候,即便知道自己现在的行径有多么可笑,多像个可笑的艺人,他依然这么做了。
但是现在。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源赖光暗自皱眉。
果然还是做得过了。
现在对方的心理防线崩塌,恐怕是不愿意听到外界的声音的。
不过看他现在的这个杂乱无章的攻击方式,一看就知道是个野路子。
这么想着,她露出了一个笑。
“喂,那个武士,你是个好苗子,但是这样没有章法的攻击,可不是什么好事,破绽太多,还浪费力气,等这次挑战结束之后,给我看你的刀法吧。”
肯定的话语,明确的对于对方技巧的点评,以及一个恰到好处的糖果。
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话,但是每一句,都点在那武士的心里。
原本摊在地上,似乎死了一样的武士忽然眼睛亮了起来。
“你愿意指导我刀术?”
其他的武士被忽然之间坐起来的松下一重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原来还以为他是被什么药物影响,但是现在看,似乎不是那个样子了。
原本还在维护他的武士愣了一下,手臂僵在那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松下一重就像是兔子一样直接窜了起来,麻溜的跑到了那人的身后,原本并不起眼的脸忽然就亮了起来。
源赖光点头,看了一眼,对着那边的的其他武士们点头,“他已经挑战结束了,你们还有想要和我试试的吗?”
几个武士的声音已经滚在了喉咙口。之前明明表现的像是被人打得还不了手的样子,这会说什么大话呢?
但是看看那边在她的身后似乎已经换了个人的松下一重,他们的话又说不出来。
河村上隆站在队伍之外,脸皮抽搐了几下。
他作为这个武士小队的队长,对于自己手下的这些刺头还是很了解的,他们能力未必弱,但是一个个都不好管,现在轻易的被笼络了一个过去,也实在是……
想起自己找松下一重的原因,他的脸皮就是一抽。
他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个松下一重一心一意都是变强,所以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开开心心,拼尽全力的抓住这个机会的?明明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
啧。
河村上隆的脸色黑的彻底,但是其他的人却丝毫没有看他的打算了,毕竟面前发生的事情,更牵动他们的心神。
普通的武士尚且看不出什么,几个队伍之中的强者却是坐不住了。
他们可不是什么会轻易的为了几句话动容的类型。
但是就之前的表现来看,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这人为了能够得到他们的队长之位,和松下一重串通好了,做了一场表演来糊弄他们,另一个,就她的本领,是真的深不可测。
站在最末尾的两个武士眼睛亮了起来。
其中一个有着娃娃脸,却又一身肌肉的武士刚想上前,身边的人便伸手拉住了他的上臂。
那是之前第一时间和源赖光搭话的山本一郎,他拉住了娃娃脸武士,皱眉。
“嗯?怎么了?”
娃娃脸的青年带着一脸的跃跃欲试。
“你现在去做什么?这看起来可不太像是真的,说是一场演出还差不多。”
“哈,那不是更好吗?”
娃娃脸的青年露出了一个笑,对着山本一郎歪了歪头。
“如果她足够强,输在她手下那才精彩,如果她太弱,还敢装作这个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就把她的头都打掉好了”
听到了这样的话,山本一郎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了,松开手,目送着娃娃脸青年上前。
他看向了站在众人对面,身后跟着松下一重的源赖光,暗自叹了口气。
在一群武士面前,假装自己很厉害,真的是下下策了。
如果真的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并不需要做这么假的表演,只要持正立身,有个正确的态度,即便是弱一点,看在源赖光大人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是不愿意听话。
但是现在……
看着那个带着爽朗的笑走上去的青年武士,他叹了口气。
希望这个八岐光,自求多福吧。
在一片的沉默之中,一个带着笑,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青年武士走了上前。
他的身高不高,但是一身肌肉却十分饱满,在一张娃娃脸的衬托之下,看起来就像是金刚芭比一般充满了违和感。
源赖光看着他,眼睛亮了起来。
“你要来挑战我吗?”
“是啊。”
青年一张脸上笑容和孩子一样无辜又单纯。
“你都和他打了,这会是不是也该让别人也试试?不过,现在和我打会不会有点力不从心?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你说吃了饭如何?用不用再消消食?”
明明是替人着想的话语,但是在他说出来之后,却有着十分明显的挑衅感觉。
如果是心里有鬼的人听到了他的话,说不定要觉得自己这是被挤兑的无路可走,开始火冒三丈,觉得这是挑衅。
但是源赖光本来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打赢的,这会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休息的,看到有人过来挑战,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立马一个干脆的点头。
“好啊。”
娃娃脸青年露出了一个略带委屈的表情。“你要是觉得打不过我的话,其实可以直接认输的,不用拖这么长时间呀。”
源赖光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说,他挑战过了,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挑战。”
说完,她环视了下面的武士一圈,“还有其余的人想要挑战我的也可以上来,不过,他既然先来,就他先好了。”
娃娃脸武士的眼睛亮了起来。
“嗨呀,那好。”
说着,他抽出了一把竹刀,双手握紧,对着源赖光露出了个带着虎牙的笑容。
“我要攻过来了哦。”
这一个,比松下一重输的快多了。
并不是他的能力比松下一重弱太多的缘故,而是他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套路,姿势也十分标准,虽然动作可以说是干脆利落,但是太过追求力度,灵活度就输了不少。
他的身上多了不少的伤痕,脸上却是开心的神色,开开心心的开始绕着源赖光说话。
“呐呐,你刚才那是怎么打过我的?我都没看清哎,你好厉害啊,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小田真弓,你叫我真弓好不好?说起来你是不是叫八岐光?我叫你光光好不好?”
源赖光一脸的淡笑,一手把人按在了松下一重的同一排,看着对面的武士们。
“还有没有想要试试的?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你们的能力了呢。”
说着,视线在其他的武士身上扫过。
看到这个场景,脸皮抽搐了一下的河村上隆开始坐不住了。
他快步上前,来到了源赖光的面前,伸手对着下面的武士开口。
“虽然八岐光似乎还有余力,不过她刚才的两场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再这么下去就算其他人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如我们之后有机会再来?”
看着好像是在维护源赖光,但是在这维护的表象之下,却是在其他人心里营造她也不过如此的印象。
这样浅薄而苍白的话,在刚刚受了他的恩惠的武士面前还是有些效果的,但可惜的是,小田真弓可不吃他这套。
“哎?是吗?不过说起来,河村前辈你似乎打不过我哎?队长明明轻轻松松就打败我了的样子哎。这样吧,如果有人觉得不服的话,不如来和我试试怎么样?”
说着,小田真弓就再次跃跃欲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