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打斗现场摄影师》烧烤摊的摊

34、咔嚓

　　雷神索尔的一道闪电短暂地唤醒了战甲，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卡梅拉脑子里的系统终于再次被激活。

　　这次没有听完他就选择直接来到现场，看到正朝着托尼·斯塔克射去的子弹后想也不想自己瞬间移动到了对方面前。

　　监管系统立刻明白了卡梅拉要做什么。

　　毫无感情的机器声音在他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发出警告，

　　“警告，由于身份特殊，请宿主不要干涉拍摄场景！请宿主不要滥用相机之力，否则将剥离使用权！”

　　……

　　卡梅拉看着面前有一步之遥的男人，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思绪却早已经飞离了这里。

　　——剥离使用权，就是会丢掉性命呗。

　　他十分淡定地想着，坦然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这一步很近很近，近到这一枪的惯性直接带着卡梅拉朝着穿着战甲的男人撞去。

　　这间仓库外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两人之间如同有了一道屏障，隔绝一切外部噪音，太过悄无声息，仿佛能听见肌肉被隔离开的声音。

　　托尼·斯塔克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接住了朝他倒下的青年，他不敢低头看到底伤势如何，目光涣散盯着开枪的那名斯克鲁人。

　　他竟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最后开了一枪的斯克鲁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银发青年出现在那里，震惊之余迅速被索尔一锤打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便失去了意识。

　　索尔和他一样，反应过来那里有人时让他怀疑了半天自己的双眼。

　　卡梅拉预想的由于脑袋撞上坚硬的战甲而带来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但是后背却是一片森冷。

　　他双臂无力地耸拉下来，微微仰着头，下巴靠着对方被战甲包裹的肩膀，先前右手手上拿得稳稳的相机如今只靠一根带子攀附在他手腕上，摇摇晃晃了几秒后，最后还是慢慢滑落。

　　他低不了头，尝试去用手指勾住黑色的带子，可是并没有任何作用，相机还是滑过指尖，落在地上。

　　卡梅拉看着面前断掉的电线，一阵困意涌了上来。他连讲话都没有力气了。

　　不行，他还没有确认斯塔克是否受伤……

　　“宿主违规使用能力，监管系统收回相机之力。”

　　这个冰冰冷冷的机器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了卡梅拉的大脑中，虽然每次都没有感情，但这一次明显严肃。伴随着系统声音的消失，疼痛逐渐从身体各个角落汇聚到一起，让他先前的疲惫困顿瞬间一扫而空。

　　先是，指尖被热浪灼烧的痛苦，到后来身体内部各个器官都在哭喊。就连他呼吸都是钻心的疼。

　　啊，果然在他意料之中。

　　卡梅拉紧咬着嘴唇极力忍耐，努力忽视喉中呼吸时带来的血腥味，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消失。没有任何力气的他只能依靠托尼·斯塔克的力量稳住身体，他几乎整个人靠着对方，颤抖着讲不出话来。

　　眼眶湿润模糊，由于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性泪珠终于不受控制从眼中溢了出来，额头上的汗水混着眼泪逐渐从脸上滚落，落在战甲上便又顺着战甲落下去。

　　直到他终于忍耐不下疼痛之后，一声轻哼从紧咬的嘴唇中逃了出来。

　　托尼·斯塔克裸露在损坏战甲处的躯体感受到了怀中青年的颤抖，耳边是他的呼吸声，热气时不时喷洒在他脖子上。

　　本以为是自己在害怕，可是过了几秒之后，耳边的一声轻哼他终于发现了问题。

　　卡梅拉的呼吸太乱了。

　　托尼·斯塔克微微低下头，发现自己接触到卡梅拉后背的手上一片红色，可是青年的黑色衣服缺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急忙松开还在卡梅拉脖子上放着的手，将人从自己身上拉起来想要确认他的生命体征。

　　刚看到的，就是这张脸上还未消失的泪痕，光线并不充足的室内眸子清澈如同海面，惶然无措地看着他，十分无助。

　　可是明明自己受的伤更加严重，托尼·斯塔克却在青年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

　　他错愕地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才知道这丝庆幸是卡梅拉看到他没有受伤的反应。想到之前斯克鲁人的话，他眼中带上了警惕，扶着卡梅拉肩膀的双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认真地看着他，

　　“为什么救我？”

　　单单这一句话，就让卡梅拉积攒了许久的力气瞬间溃散。他刚想告诉托尼·斯塔克有关美国队长的事情，可是这句话却让他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正常嘛，他又没有监管系统这样的东西，自然确认不了谁是真的人类。

　　卡梅拉这么安慰自己，但不管他如何给托尼·斯塔克找理由，依旧覆盖不了被怀疑的失望。看着眼前的人影逐渐涣散，他放弃了讲出来。

　　讲出来也会被怀疑，何况托尼·斯塔克在之前也已经看到过假的美国队长了……

　　他脑子昏昏沉沉看着面前的人，直视着对方这双暖色调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托尼·斯塔克，而后渐渐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痛过头了，神经开始变得麻木起来。

　　“为什么救我？”

　　托尼·斯塔克看他半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好像在验证什么一样，看到卡梅拉面色惨白的模样，便伸手替他擦拭脸颊上的湿润，重新问道。

　　——为什么救你呢？

　　感受到自己的思考能力正在缓慢消失，卡梅拉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想也没想就很信任地脱口而出，

　　“因为你是托尼·斯塔克呀。”

　　虽然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可是飘到托尼·斯塔克耳中，便如同巨石压顶，这句话让他一下就回想起了那段录像。

　　卡梅拉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反而看着托尼·斯塔克给了他一个放心地微笑，仿佛再说他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看我上次，爆炸都没死，现在更是小事情，问题不大。”

　　卡梅拉慢慢说着，努力表现出自己现在并没有受伤严重的样子，可是他止不住的颤抖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直接暴露了他的状态。

　　“我是可以快速恢复的，你见过的。”

　　他攒够了很久，终于攒足了力气伸手拂掉托尼·斯塔克的双手。嘴上碎碎念着，同时试图弯腰捡起地上的相机。但是卡梅拉的手却试了两次才将相机的绳带握到手中。

　　卡梅拉看着将仓库的房顶掀开一个口子后飞进来的战甲，以及大屏幕中斯克鲁人正在对人类进行大规模的抓捕，纵使大脑一片混乱也依旧没有显露出来，反而用最后一丝理智将托尼·斯塔克推向该到的地方。

　　“我有我的工作要做，你也有你的任务要完成。”

　　说完提着摄像机朝外面缓步离开。

　　托尼·斯塔克愣了一下，他在怀疑卡梅拉话语的真实性。按照上次爆炸以及一次次在他面前出现的样子，青年可能真的会和平常一样快速恢复。

　　换下那身连子弹都挡不住的残损战甲，托尼·斯塔克来不及回头便被忽然从隔壁打破墙壁进来的一群人惊讶到。

　　在尼克·弗瑞带人破解了斯克鲁人与母船的传送装置后，先前被悄无声息替换掉的超级英雄们此刻纷纷重新踏上地球。

　　为首的史蒂夫·罗杰斯身上穿着蓝色经典制服，此时是残旧不堪，看到角落里放着的盾牌后径直走了过去。

　　新战甲上有里德·理查兹研究并安装的斯克鲁人识别器，此刻在托尼·斯塔克看来，的确是真正的人类。

　　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浪费了，现场情况一片混乱，他们必须回到正面战场上去，托尼·斯塔克也不例外。

　　他看着同伴们，依旧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想要确认卡梅拉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一般安全，可是刚回头，看到的便是他无力倒下的模样。

　　卡梅拉浑身发冷，他真的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整个人置身黑暗之中，再无半点外界的感知。

　　托尼·斯塔克几乎是瞬间就冲了出去接住了卡梅拉，同时，一个闪着火花的橙色光圈便出现在仓库正中央，光圈里是在与斯克鲁人对战的奇异博士。

　　众人完全不知道为何托尼·斯塔克会忽然有动作，一个接一个地警戒起来，直到他们看到一个一个银发青年被他抱在怀中，这才反映过来那里有人。

　　彼得·帕克立刻认了出来那是卡梅拉，一个箭步冲上前担忧地看着他。

　　托尼·斯塔克低头沉默了许久，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而在他抬起头时，战甲面罩快速落了下来，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可是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得到此刻的托尼·斯塔克身边气压低到极致。随着面罩落下，眼睛处亮光浮现，一个声音透过战甲闷闷地传了出来，语气坚定，毫不摇动，

　　“从现在起，你们都是复仇者了。”

　　向斯克鲁人的所作所为做出回应。

　　托尼·斯塔克看着光圈另一侧的斯克鲁人，沉声说道，

　　“Avengers, Assem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