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谣》康颖

22、Chapter 11 以后我们住这里

　　2020年春。
　　他30岁，她28岁。
　　她，光着脚丫子。他说，以后我们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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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7日，小白屋前的横街停着一辆普通轿车，里面坐着一对男女。
　　女人侧卧在座位上睡着了，男人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端详着女人的睡颜。

　　今天，我们约定的日子。
　　贤，我这次没有食言。我准备了礼物，你会喜欢的。
　　贤，在正东津的时候，你没答应我，我知道你的顾虑。这四个月，我们一起跨过了这么多难关，你知道我是有能力保护你的。
　　贤，我真希望听到你说“我愿意”。
　　贤…

　　不知道是什么惊动了睡梦中的徐贤，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对容和说：“oppa，我睡了多久了？怎么到家了都不叫醒我。”
　　睡意渐散，徐贤环顾四周，有点疑惑，“oppa，你不是送我回家吗？怎么来这里啦？”
　　容和宠溺地揉了揉徐贤的头发，“小贤啊，我现在要送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不过你要答应我待会儿什么都不要问，等我全部讲完再问，可以吗？”
　　徐贤虽然不知道容和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容和笑了笑，“好了，现在下车。”

　　下车后，容和自然地牵过徐贤的手，两人一起走向他们那年住过的小白屋。
　　像当年一样，容和想从里面打开栅栏的锁。徐贤显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容和的手。容和转过头来对徐贤笑了笑，熟练地打开了锁，直奔二楼而去。
　　那一息之间，他们仿佛回到当年，青涩而美好的过往。
　　站在二楼的门前，容和没有理会徐贤诧异的眼神，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门内一片漆黑，徐贤跟着容和进门后，习惯性地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这里还是和当年一样，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房东太太把这里维持了原样，保护得很好。可是，这里的感觉又有点不一样。

　　容和牵着徐贤的手，来到那个简易的厨房，“这个橱柜是红色的，我记得你那时候说红色会增强食欲。以后呢，我们一起买菜，然后我回来给你做盖浇牛肉饭、大酱汤，你给我弄苹果山药、烤红薯。我们还要一起腌泡菜，腌正常味道的泡菜。哦，对了，我们要立个家规谁最慢吃完谁洗碗。”

　　然后，他又拉着徐贤走向阳台。依旧是阿凡达的世界，可是却多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玩偶。徐贤被小花吸引住了，容和笑着跟过去，从后面环住了徐贤。徐贤回过头对容和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也回给徐贤一个微笑。
　　此时，楼下缓缓走过一对老夫妇。他们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蹒跚地往前走。老爷爷手里还拿着一个环保袋，显然是老人两个刚刚散步时的顺带收获。
　　容和窝在徐贤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道；“以后啊，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一起散步，互相搀扶，一起走到老。”

　　刚说完，容和就带着徐贤回到了客厅。客厅跟原来不太一样，那堵电视墙满满地都是大小一致的相框，有的有照片，有的没有。
　　“小贤啊，这里一共有100个相框。前17年都是你自己的照片。从你18岁开始，你的生命里出现了我，每一年都有我的身影，每一年都是我们的合照。以后，我们每一年都照一张相片放上去，一直到我们100岁。”

　　容和深吸了一口气，松开徐贤的手，慢慢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徐贤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一步一步地走进卧室，满目都是那抹让她震惊、欣喜、纠结的存在，那件华丽的白色嫁衣。
　　高领的设计，布满蕾丝的双袖，细细的水钻带勾勒出完美的胸型，收腰后逐渐撒开的裙摆，裙脚星星点点的水钻，这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嫁衣。

　　容和在徐贤背后，紧紧地抱住她，“徐珠贤，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嫁衣。整座小白屋我已经买下来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聘礼，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徐珠贤，这两样就是我要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愿意接受吗？徐珠贤，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知何时，容和的掌心端放着一个天鹅绒的红色小盒，里面躺着一枚戒指。简约的指环因为镶嵌的钻石而异样夺目，仿佛要刺伤人的眼睛。

　　“徐珠贤，你愿意嫁给我吗？”容和重复了一次。
　　他怀里的徐贤在颤抖，从看见嫁衣的那一刻起就在颤抖。

　　你是在欣喜吗？是太过震惊了吗？还是你在害怕？
　　你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逃，所以这次我抓住了你。
　　今天，你能给我一个答案的，对吧？希望是我要的答案。

　　“徐珠贤，你愿意嫁给我吗？”容和的语调升高。
　　徐贤依旧看着嫁衣的方向，浑身颤抖。

　　“徐珠贤。”
　　“徐珠贤！”
　　“徐珠贤！！”
　　“徐珠贤！！！”
　　到最后，容和已经接近盛怒的状态，他怒吼着，用力抱住徐贤仿佛要把她捏碎。

　　忽然，徐贤回眸一笑，她艰难地转过身紧抱着容和，头埋在容和的左心房。容和渐渐冷静下来，看着怀中人无奈又无力。
　　良久，久到容和以为他们会这样拥抱着直到地老天荒，徐贤仰起头，眼里闪着亮光，“oppa，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不过，我们先去佛罗伦萨，好不好？”
　　“好。”容和轻扬起一个微笑。

　　也好，徐贤答应了，以后我们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