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空落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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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兮雪和易凝芷晚饭叫的外卖。
平时只有卫兮雪自己的时候，她随便吃点吃的，便会直奔游戏里的冒险世界。
可是现在家里多了个易凝芷，她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放心让易凝芷一个人待着，而且她玩游戏的话，身体也是不受她控制的，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安全。
不能玩游戏，卫兮雪只好窝在沙发上，无聊的刷着手机，等着入夜之后，看看易凝芷又想作什么妖。
“你晚上一般都做什么？”易凝芷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没什么坐姿的问道。
“打游戏。”卫兮雪说起来就有些不太高兴。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打？”易凝芷明知故问道。
卫兮雪没有回答这个“智障”问题，她只想时间能过的快一点，能赶紧到睡觉的时间。
她很想回卧室，现在这样和易凝芷看电视，真的氛围太奇怪了。
易凝芷看着卫兮雪，见她头都没有抬一下，心里的小算盘立刻打了起来。
她勾了勾与卫兮雪相反方向的嘴角，缓冲了一下心中的激动情绪，便开始缓慢的向着卫兮雪一点点靠近过去。
“不要过来，这里是界线。”卫兮雪余光捕捉到了易凝芷的小动作，连忙在身边划了条线，将自己与她隔开。
“三八线吗？都多大了还玩这个？”易凝芷还是在卫兮雪画的线前停了下来。
卫兮雪没有回答，她用余光关注着易凝芷的一举一动，一旦那个女人准备跨过的她的安全区，她便会立刻起身逃走。
易凝芷看着卫兮雪有些紧绷的模样，也没有强行越过那条线，她双手撑在沙发上，左右摇摆着身子，在越界的边缘反复试探。
卫兮雪余光就看见旁边有个影子，左晃晃又摆摆，烦人的很。
没多久，她便忍受不了了，她收了手机，目光嫌弃的瞪了易凝芷一样，然后起身离开了客厅，回了卧室。
她也没有告诉易凝芷自己要干什么，反锁了卧室门之后，便钻进了游戏世界里。
机灵鬼：你今天上的有点晚啊！
纪泠的消息在卫兮雪还在登陆期间便响了起来。
濯雪：易凝芷还在我家！救命啊！
在游戏世界里，卫兮雪的情绪才稍微放开了一些，她开始向纪泠诉苦，汇报易凝芷从昨晚开始是怎么折腾她的。
纪泠开始卫兮雪刷屏的聊天文字，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和敌对阵营的玩家互殴，临时请了个假，站在安全区里开始安慰卫兮雪。
机灵鬼：那不也是因为你意志不坚定，没有强行让她离开，才会有这些事情。
机灵鬼：你不是一直在想她吗？怎么她回来了你还抗拒了？
纪泠一针见血的提出疑惑，她就是知道卫兮雪是在想易凝芷，没有放弃她们之间的那段感情，她才会没有拒绝易凝芷提出的帮助。
可现在卫兮雪这幅纠结又头痛的模样，让纪泠有些疑惑，是不是她误解了什么。
濯雪：我是在想她，可我不确定我还喜不喜欢她。
濯雪：你知道一旦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做到的时候，是不是还需要一个爱人，就不那么重要了。
濯雪：虽然她能回来，我还是有点开心的。
机灵鬼：你好别扭，你以前也是这样吗？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纪泠只是看卫兮雪发过来的文字，便能感受到她的别扭，但也能感受到她其实还是喜欢的，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她现在这样保守的感情，一旦为易凝芷放开，会一发不可收。
也害怕她面对感情之后，易凝芷可能会再一次丢弃她。
濯雪：......不是。
大学的时候，最初是卫兮雪追的易凝芷，只不过她太乖了，所有的暗示都像是一个好姐妹会做出来的事情，看不出来是在追女孩子。
但卫兮雪的用心非常的诚恳，易凝芷心动的时候，还纠结过自己要对个乖乖女下手，是不是会破坏了卫兮雪的前程。
后来她们在一起之后，易凝芷才知道其实是卫兮雪先动的心，那些她以为的普通照顾，那些会让她觉得心动，都是一个“乖乖女孩”的爱情暗示。
所以其实卫兮雪以前的性格并不纠结，她喜欢易凝芷就去追了，虽然看不出来，但也勇敢的去追，去表示过了。
但现在的她却是在畏惧，在害怕的，很纠结，更没有什么勇敢可言。
机灵鬼：要我就是觉得你想太多了。
机灵鬼：你要是调整不过来，你不如觉得自己是在让易凝芷赔罪好了，毕竟她当初离开时的行为挺渣的。
机灵鬼：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交给时间好了。
濯雪：可是她现在这样太快了，让我没有任何的喘息时间，根本没有时间去消化她回来了，她可能还爱我的这件事。
机灵鬼：那你直说需要我帮你跟她说暂时保持一点距离不就行了，绕这么大个圈子。
濯雪：......不喜欢你了！绝交！
卫兮雪的心思被纪泠无情的拆穿，瞬间羞耻的炸毛了。
她关了聊天框，点开师徒界面看了看自己才收的那个徒弟，看着她一动没动的等级，本来就不太高兴的情绪，瞬间更不痛快了。
“不是说晚上会上线吗？两天了，一级没升？”卫兮雪嘟囔着，点开了断绝师徒关系的界面。
她将确定框点了出来，指尖在上面反复了几下，却也没有点下去。
卫兮雪在游戏里转了一圈，玩的心不在焉的，心里还挂念着易凝芷，猜测着她在家里会做什么。
而她重点担心的也不是易凝芷，而是她家里的那些没有生命的物品。
她心里牵挂着外面，实在沉不下心，于是在清理了日常任务之后，也不着急打成就副本，给纪泠招呼了一声，便下了游戏。
刚回到现实世界，她便听到了卧室外传来易凝芷的声音，似乎是在和什么人争吵，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与面对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卫兮雪脚步轻盈的站在了门边，安静的听着外面的情况。
“你到底想怎么样？三年前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任你摆布的易凝芷吗？”
“...你可以试试！”
卫兮雪听着易凝芷的声音，她能感觉到易凝芷在压着怒火，但即使是已经压着一些，却也依然听起来让人觉得可怕。
电话是易凝芷的爸爸打过来的，他一直不同意易凝芷和卫兮雪的关系，家里还有产业，易凝芷是要接他的班的，不能和一个女人搅和在一起。
但那是三年前，国内同性婚姻还不合法的时候，是易凝芷刚大学毕业，还手无寸铁之力与她爸斗争，保护住卫兮雪的时候。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没有可以阻止易凝芷靠近卫兮雪的事情了，除了卫兮雪亲自拒绝她，否则她不会再被任何一个人掌控。
易凝芷没等对面把那些她听不进去的话说完便果断的挂了电话，她走到了客厅旁的小阳台上，望着窗外的夜景，轻轻的叹了口气。
卫兮雪在外面的声音停止之后，便轻声的打开卧室门，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望了望客厅里的情况。
看到易凝芷站在阳台出神，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卫兮雪的心似乎瞬间被什么东西抓住，跟着有些难过起来。
卫兮雪没有说话，她光着脚，轻声走到了易凝芷的身边，与她比肩，一起望向了窗外的夜景。
“你听到了吗？”易凝芷在卫兮雪站了一会儿之后才轻声问道。
“听到了后面几句。”卫兮雪没有否认，她能感觉到易凝芷现在的状态不好，也就不太想要骗她。
“你不问问吗？”易凝芷继续问道。
卫兮雪侧目看向易凝芷，眸中的感情温柔了些许，她声音温柔，回道：“你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卫兮雪是好奇的，但是以她对于易凝芷的了解，易凝芷不想说的事情，她是问不出来，而她若是想说什么事情，她也是拦不住的。
可是那是三年前，现在的她们在处事上都发生了变化。
易凝芷问卫兮雪，是希望她直接问自己的。
她也不是不想说，她只是不想用卖惨，用她爸的威胁，来向卫兮雪解释三年连一句“我们分手吧”都没有说的渣女行为。
“嗯。”易凝芷轻轻应了一声，之后脚步向卫兮雪身边挪了挪，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卫兮雪的肩上，“给我稍微靠一下吧。”
卫兮雪没有回应她的话，也没有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她站的笔直，将易凝芷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撑了起来。
两个人在阳台吹了半个小时的风，才回到客厅里，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氛围有些尴尬，她们谁都没有先说话。
“休息吧。”卫兮雪看着易凝芷情绪不高，还有一些疲惫，便轻声建议道。
“嗯。”易凝芷依然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卫兮雪有些心疼，可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抚易凝芷，她回卧室给易凝芷换了个小毯子，交给她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直到睡前，卫兮雪都没有在出去看易凝芷。
易凝芷躺在沙发上，卫兮雪家的小猫就窝在她的脑袋前面，揣着手手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声音，陪着她。
她摸着小猫，大脑里有些放空，突然响起的消息提示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纪泠：兮雪说你有些太粘人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你回来了的这件事。
纪泠：她好像有些害怕感情的事情，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纪泠：但我有给你确认，她还是喜欢你。
纪泠的消息刷了屏，一条又一条的出现了易凝芷的视线中，她认真的看着，特别关注到了“她还喜欢你”这几个字。
着简单的几个字，让易凝芷突然就心情大好的勾起了唇角，记忆中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都跟着被挤到了小角落里。
纪泠：欲擒故纵你会吗？实在不行你就回到你们双向暗恋那个阶段。
纪泠：我建议你从新追一次，从头开始追的那种，应该会比较好下手。
纪泠也不管易凝芷这边在做什么，之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把她知道的，她能说的，她应该给出的建议，没有任何停顿的，“打包”全发给了易凝芷。
易凝芷静静地看着纪泠发过来的消息，直到纪泠完全停下来，没有新的消息再进入的时候，她才回到：好。
纪泠没有再和易凝芷说什么，她也不能把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的安排好，那不是她的爱情，她只是希望看到卫兮雪是幸福的而已。
卫兮雪躺在卧室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为了不让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她又把自己丢进了游戏中。
连着打了两个成就副本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卫兮雪想着易凝芷应该已经睡了，这才从新回到现实之中。
她装作要去上厕所的模样，轻声打开了卧室的门，看着外面一片昏暗，有些担心易凝芷没有睡而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她脚步轻盈的走近到沙发的旁边，在昏暗之中，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易凝芷的身体轮廓。
易凝芷却是已经睡熟了，即使沙发没有床舒服，她也没有要求要和卫兮雪一起睡，没有打扰卫兮雪的睡梦。
卫兮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来看看易凝芷，她其实什么都没有想，但就是想要看看这个睡前不是很高兴的女人。
她在易凝芷身边停留了片刻，心里的焦虑得以平复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卧室里。
隔天一早，卫兮雪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了易凝芷的声音，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写着：我先回去了，下次见。
卫兮雪看着熟悉的字体，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将纸条拿进了卧室里收好，之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易凝芷在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下这不在了，她心里倒是也跟着空落落起来。
卫兮雪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忙碌的一天工作之后，她和约好的同事们一起去撸了串。
明明是个热热闹闹的坏境，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和大家一起聊工作，聊八卦的，可卫兮雪却觉得有些无趣，有些寂寞。
她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刚与易凝芷分开的那段时间，不论纪泠带她去哪儿玩，她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人群之中也觉得寂寞无比。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昨天被甲方欺负了？”坐在卫兮雪身边的同事轻声问道。
卫兮雪愣了一下，连忙笑着摇了摇头。
“我去趟厕所。”她逃离了餐桌，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就是因为会变成这样，她才会拒绝易凝芷的靠近，拒绝她留宿，拒绝她在自己的生活里留下太多的痕迹和记忆。
那些记忆不仅仅是现在的，还有曾经大学时期的美好，那些她从未忘记，也舍不得忘记的记忆。
卫兮雪在卫生间里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同事也来上厕所，挨着门找过来，询问着“兮雪你还好吧？肚子不舒服吗”她才出来。
“刚才有一点，好多了。”她温声解释，然后等着同事一起回到了餐桌上。
卫兮雪只组织了晚饭，入夜后的狂欢活动，就不归她管了，她拒绝了邀请，自己坐着公交车回了家里。
她上游戏看了看纪泠的在线情况，见她头像灰着，便出来给好友打了电话。
“怎么啦？”纪泠那边的声音嘈杂极了，似乎是在酒吧里。
“你又在酒吧吗？”卫兮雪问道。
“对啊！你不是今天和同事吃饭吗？没去玩？”纪泠也继续追问道。
“我没去。”卫兮雪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玩吧，我挂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本来是想跟纪泠说一下易凝芷的事情，想让她开导开导自己，但纪泠那边的环境，并不适合谈事情。
卫兮雪无奈的又回了游戏，这次再上线，她发现她那个小徒弟也上线了。
濯雪：几天没上了？一级没升？
她把自己心里的不愉快，撒气一般的全都扔向在这个她不太喜欢的徒弟身上。
柠栀：师父父好～
柠栀：这两天在出差，没有时间玩。
柠栀：我马上就会升级啦！
易凝芷本来是想约纪泠喝酒的，结果纪泠一句“你游戏不玩了”便把她乖乖按在了家里。
濯雪：你如果不常在，我们就解除关系，这个活动时间有限。
卫兮雪把原本不想说的话，都说给了这个不熟悉的小徒弟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应该一个人消化的情绪，都以另一种方式，不受控制的撒了出去。
柠栀：师父父不要啊！我马上就升级！
易凝芷没想过卫兮雪会有这种想法，可就算她只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她现在也是接受的。
她撒着娇给卫兮雪道歉，又承诺了升级的时间，便认真的开始“玩”起了游戏。
卫兮雪全程都没有过去帮过易凝芷，她不想带，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现在的情绪。
虽然她已经给徒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也有理智告诉着她，不要再将这件事情加深了。
她一个人在主城的茶馆里坐着，回绝了所有一起刷成就的好友邀请，望着系统界面上的徒弟升级提醒发呆。
半个小时之后，她离开茶馆，传送去了新手村。
濯雪：我这会儿没事，过来看看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空落落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