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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回鸾入梦(修改bug,看过勿入) ...

  •   第一次北伐失利,武侯还要再伐,上表请准。阿斗以国库不支驳回了,北伐大军便启程返回成都。北伐大军无功而返,阿斗不能大肆铺张迎接,只便服出宫在城门上等候。他既有此表示,朝中的大臣也多半跟着来了。
      大部分军队都返回屯兵之地,如向宠的军队仍驻守汉中,回到成都的大军也多数在城郊军营驻扎,真正进城来的多是中高层将领和他们的亲卫。
      武侯和法正远远看见阿斗和凤雏在城门上,招来待罪的魏延、杨仪和新投的姜维等人一起策马上前。阿斗和凤雏急急忙忙下了城楼迎上去。
      虽然阿斗把这次失利的责任都抗了下来,武侯和法正心知肚明,他们两个调度不利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一时间只能拱手道:“陛下……”下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来就好。”阿斗一一扶起他们,道:“能回来就好。”阿斗看看武侯旁边儒雅俊朗的青年,猜到是谁了,却明知故问:“这位是?”
      “末将姜维,拜见陛下。”姜维向阿斗一拱手,有点忐忑。
      阿斗笑道:“果然年轻有为,以后朝政还需仰仗将军。”不待姜维再客套,阿斗向武侯和法正道:“师傅,我备了一席酒,我们回去说罢。”
      几人应承着上了马,阿斗问道:“近一年不曾见了,我一直惦着两位师傅。未知向将军近况如何?怎么不见舅父?”
      “有陛下眷顾,巨违一切均好。”武侯向阿斗解释道:“吴将军也一切安好,现在正在营地整顿军务,稍后回府更衣就会进宫向陛下、太后陛下复命。”
      阿斗点点头:“唔,这一年来所人都辛苦了。两位师傅也消瘦了,正好补一补嗯。母后特意加赐了我都很久没吃过的好菜,现在正等着几位呢。”
      武侯闻言,向阿斗回道:“此度北伐无功而返,深负陛下之……”
      “都说了是我的错,师傅无须自责。”阿斗打断他,道:“还是想想未来吧,先说好,第一我不同意加税,第二我不想娶妻,第三,北伐请压后。”
      武侯看一眼表情淡然的法正,又看一眼早就死心了的凤雏,三人很有默契地同时默叹一口气。

      由于国库不丰,内帑拮据,这席酒宴上的菜,阿斗确实已经很久没吃到过了。
      蜀汉的税在阿斗的强压下维持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准,阿斗希望能藏富于民,因此国库一直不丰裕。阿斗将宫中不少死物出售民间才给法正和武侯凑够了出征的军费,要再筹一次少说也得三两年,因此一直在驳北伐的上表。阿斗很明白以攻代守是人才凋零的蜀汉最好的出路,但是巡视营地与一部分生还的士兵恳谈之后,更坚定了不伐的意志。
      现在重要的人才还在,还可以以攻代守地保几十年。但是这些人才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到时候蜀汉还是免不了亡国,又何必拖着刚刚获得安定的平民一起受战乱之苦。若是注重人才的梯队以及国力的积蓄,说不定能撑过原来历史上蜀汉人才凋落的后期,再抓住东吴内乱的机会,两分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到那个时候再与曹魏一决生死。在阿斗自己看来谁输谁赢都不重要,他只是因为刘备的遗志所以才要拼这一拼。不论谁最终胜出,天下仍然是汉家的天下,也应该不会有五胡乱华,这个结果就足够让阿斗满意。
      得了马镫的曹魏,横扫北疆西域。阿斗在找交换向宠的代价的时候,也不是随手捞一个,而是仔细想过的。此刻曹昂带着曹彰等人亲征,基本顾不上南边的蜀汉和东吴。蜀汉更应该趁此机会休养生息。当然这是个北伐的机会,但是为君,不能滥用民力,为汉人,不能在曹魏出征外族的时候拖后腿。
      蜀汉和东吴是联盟,却又彼此提防,蜀汉不主动伐魏,东吴也不敢行动。凤雏一向更倾向阿斗的观点很关注民生,也忍不住可惜伐魏的机会被白白浪费。阿斗难得有这样的坚持,三个不同意,件件都是在灭武侯、凤雏和法正的希望,几次三番争不过,也就认了。
      但是太后还没认。北伐和税收她不能管也管不了,阿斗不娶妻她也没奈何,让阿斗留后却是她可以操纵的。

      御医每天早上都会为宫中的重要人物问诊,冬天最寒冷的时候也不例外。御医问诊的时间非常早,就在晨起洗漱完毕后不久,往往这时候武侯等人还在自己府中打理衣着。这年刚入三九,阿斗刚睁眼,侍立榻边的黄皓就说,武侯天没亮就来了,现下正在正厅等着。
      阿斗头上那根筋又开始突突地跳,一面想他的来意,一面慢吞吞地梳洗穿衣,然后出门往正厅去。
      武侯正在和颜悦色地问前来问诊的御医阿斗近况如何,御医得丞相垂问,紧张得小腿都在瑟瑟发抖。见阿斗进来,他慌慌张张地向他们各行一礼,搬起医箱跟着澧兰急趋上前。阿斗向武侯微微点头示意,在主座上坐下,御医用叠起来的黑素绸帕子垫在阿斗腕下,开始诊脉。
      阿斗状况如何,御医不看诊也十分清楚,总不过是那些。望闻问切,双手都诊过脉,黄皓给阿斗挽好袖子,阿斗看一眼正在收拾器具的御医,咳嗽一声,御医迅速抬眼看看他,捧好医箱一揖,碎步退下去。
      武侯瞅着他仔细打量,阿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师傅这么早来,是有要事?”
      子嗣国统,也算要事,心里这么想,武侯嘴上却道:“只是今天起得太早所以来看看陛下,怎么刚才御医没说看诊的结果如何?”
      后一句才是重点吧,阿斗笑回道:“每天都一样,我嫌多事,所以如果没有变化,就不叫他再报一次。师傅想知道我叫他来说?”
      武侯摇摇他一年四季不撒手的扇子,道:“不用了。陛下平安就好。”
      武侯真的没再问他御医问诊的事,改跟他说了昨日看过的公文急件。阿斗一面听,一面觉得有些奇怪,武侯今天好……乖,阿斗不想听的他一个字也没说,阿斗怎么想怎么惊异。
      阿斗的直觉一向不出错的。武侯在正厅跟他磕牙,出门右转偏殿里御医被凤雏和法正一顿盘问都快吓傻了。到辰时一刻,阿斗该起身往书房去,凤雏和法正才放过御医。
      武侯从正殿出来寻凤雏和法正,急急忙忙就问:“怎么样?”
      “边走边说。有我出马,还有什么不行的?放心吧,吓唬他一阵就啥说了。”凤雏得意洋洋,道:“余毒果然已清,身子也大好了,只是陛下一直压着没让御医说。”
      “这就好。”武侯捏紧了羽扇,道:“我们快去见太后,就算陛下不肯娶妻,至少能留下子嗣。但是孝直,真走这一步生下的也不是嫡子……这……?”
      法正回道:“没关系。陛下本也不是嫡子,昭烈皇后是追封的,到时候追封为皇后即可。”
      凤雏想起阿斗形状,皱着眉道:“不过我总觉得还是不对,先不论陛下向来痴,就说他一直不想耽搁了人家千金吧,事后你们打算怎么面对他呢?”
      “这样更好。”法正握紧了手又松开:“陛下已经对向将军死心,到时候事情已经成了,陛下不想耽搁人家,那就只能娶回来做皇后,并且好好对待。”
      “哼。计划不错,不过别忘了我们猜陛下的反应,从来没猜中过。”武侯一想到以前就觉得希望渺茫,又道:“但愿我们找到的那个丹士做出的药是真的有效。”

      曹操不信鬼神之说,甚至很反对神神道道的事,曹魏治下的丹士纷纷外逃,现在的蜀汉和东吴,找个丹士比找个人才容易得多。其实武侯对丹士也有些忌讳,若非太后有命,而大夫巫医最多能做些牵裙散之类的迷药,他根本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
      凤雏和法正千挑万选,才从各地的上报的丹士里找到会做需要的丹药的人。几次试验,还要搭配牵裙散,确认无误了才报呈皇太后。三个人和皇太后一起计划了这个下策。
      正月初一,宫中例行要赏赐朝臣,朝臣要团拜,白天忙碌之后,晚间有个小宴家聚,在皇太后殿中进行。白天一天折腾下来,阿斗什么胃口都没有,只端着一碗特意吩咐膳房除了今年的新米什么都没加的白粥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
      他很穷,冬季只能吃点腌菜蜜饯。五溪南蛮归顺之后,曾表示可以将更南方的占城等地的新鲜蔬果运到成都,阿斗很眼馋,但是想一想一路上高山峻岭,算一算需要的民力,强忍着拒绝了。阿斗拒绝了南人的提议,但是消息灵通的商贩却愿意出力将这些蔬果运到成都乃至许都,出售给出得起钱的大户,价格和味道一样难得。能买得起这样昂贵的蔬果,想必有点家底,阿斗给开了很高的税。这算奢侈品,至少阿斗是买不起的。
      太后侍女将自己面前的几叠点心送到阿斗案上,道:“近来来我牙齿有些活动,这些酥点果脯于我有些勉强,你多吃一点。近年来你一年比一年消瘦,不说我,就是先帝、昭烈皇后看着也心疼。你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心事?”
      “只是倦了。”阿斗谢过太后,又道:“今年精神一直不好,我托母亲家里做的炒茶如何了?”
      太后劝他用些蜜饯下粥,道:“年前家里有人来见我,说有眉目了,只是味道有些糙,火候不好掌,有些发涩发焦,不敢呈给陛下。”
      “没关系,总要慢慢来,现在做了就拿来试试。”阿斗左思右想,这个时代能提神的除了已经无效的药汤,最好的就是绿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自马镫被制作出来后,阿斗对这个时代的人的智慧充满了信心,去年年初就托吴家试做绿茶,一年而已,能有个眉目就是好的。
      太后笑道:“我明天就命人通知家里给你送过去,你放心。”
      阿斗与太后和两个弟弟说说笑笑,没坐多久,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气血上涌,因为他平日看政务稍稍久了就会头晕,也不甚在意,只看着刘理在扯哈欠,便道:“夜深了,母后该就寝了。两位弟弟也该好好休息,儿子请辞。”
      太后点点头,道:“你难得有可以迟起的日子,趁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好像今天你身边的那个黄门回家探亲了?佩兰、榴照,你们送陛下回宫,好好照顾,出一点错,休怪朕手下不留情。”
      太后身边两个侍女站出来,向太后屈身跪拜,再拜阿斗,阿斗呆一下,没来得及反对,太后起身离座已经转出门去,阿斗有些难受气促,没再顾得上拒绝,只叫她们快点带路。

      四个小内侍提灯,照阿斗爬上步辇,晚间的寒风一吹阿斗觉得清醒得多,但是浑身燥热不减,越来越难受,胸口发闷,只觉得身下的褥子都是火盆一样根本坐不住,忍到一半,阿斗抛了步辇,让芫茝和澧兰扶着他步行回寝殿。
      阿斗就是再傻,也知道不对了,他可不是未经人事的生手,曾经有过女儿。现下又没受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起了反应?太后突然派两个侍女来送他,这也太突然了。
      “澧兰、芫茝,你们两个听着。”阿斗掐住澧兰的肩,趁着自己还明白,吩咐道:“等下回寝宫,你们带人拦下这两个丫头,去哪里我不管,总之不准跨进我寝宫一步。还有,你们带所有人出去,在宫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听明白了?”
      澧兰忙道:“小的明白,可是……谁来侍奉陛下盥洗?”
      “你别管……总之不准任何人接近,过三五个时辰,再请御医。”行到宫门口,阿斗抓住冰冷的石栏,觉得舒服多了,便推开要来扶他的澧兰和芫茝,扶着石栏往前走,行几步转身喝道:“你们还不清宫?”
      澧兰芫茝自去按阿斗刚才的吩咐拦下佩兰和榴照,将阿斗寝宫中所有侍奉的人都清理出去,全宫只剩阿斗一人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寝房,懒得熄灯,打开窗子一头扎到榻上。
      阿斗扯下大氅外衣,只剩中衣中裤,随手将梳子塞到枕下然后躺到榻上去,也不盖被子,就这样晾着。很冷,这样的冷可以让他保持冷静。
      那个给太后这种药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到!阿斗一口咬住被角苦苦忍耐,在脑海里把那个人翻来覆去地严刑拷打,借此分散注意力。
      还有御医,他要让那个御医把则一年他喝过的苦死人的药都喝一遍!“戒房事”是他强加的,就他和御医知道,他必定是泄露给太后,否则太后顾全他要戒房事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安排。
      还有那个出这主意的人,估计不是凤雏就是武侯或者法正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这三个和太后都有份,阿斗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想都不敢想,只能自己生闷气。不过这样下三滥的招数都出来了,看来他确实已经把他们逼到情非得已。
      阿斗不懂,明明就算自己留下子嗣,也未必比得上刘永刘理和武侯府中正在训导的宗室子,为什么他们还是想让他留子,为此出的计谋只怕比用在战场上的还多。阿斗盯着窗外暗沉沉鸦羽一样的夜空,胡思乱想地分散心绪。
      阿斗喜欢睡眠,因为睡着了可以逃开无奈的现实,可以放松自己的心情。清醒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放心依赖,他无比信任师傅和母亲,但是也不得不处处小心提防,一不留神就成现在这样。
      他喜欢睡眠,因为睡着可可以在梦中见自己想见的人,可是他不常做梦。白天勉强提着神,应付太后,跟朝臣争跟师傅争,看上疏上表,为怕被朝臣遮蔽,还要亲自核算国库的收支,往往到头痛欲裂看不下一个字了才能睡,一沾榻就睡得死死的,哪里还有精神做梦。
      但是今晚想睡而睡不着,却是迷迷糊糊做梦的最好时机。他真的很疲倦,如果调向宠回来,是不是可以放心一些?可是不能调,就算有他保护着,那也是千夫所指,弹劾不断。阿斗自认做不了圣君明君,只求落个庸君昏君,还不想做个暴君。为了自己喜好强行弹压朝臣,压住了是暴君,压不住,向宠就是个死。
      调向宠回来的谕令阿斗写了烧烧了写,提笔铺简的时候觉得快要崩溃了必要他在才能安心,写完了又想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就为自己一时辛苦,把向宠置于险境。真的何苦。

      想到向宠就会觉得安心。阿斗渐渐的有些迷糊了,有些情景慢慢地展开。上辈子生命结束之前的几个月,郭嘉的照顾,说真的他真的很不会照顾人,梳个毛也能扯得他虎皮发麻,却是他第一次享受被人照顾的感觉;这辈子生命的最开始,甘夫人的母爱无微不至,甘夫人去后的近二十年,向宠的照顾,细致温柔像甘夫人一样。他不要别的,只要有个人全心全意地照顾他,不因为他的身份,不因为他是君主,让他依靠,为他梳头,束发……如果可以,力道最好不轻不重。
      这个要求不高,可是在他,就只有梦里可以得到满足。
      梦里有人轻轻为他捏肩,轻轻按压着他脊背上的穴道,柔软的手,适宜的力度,让阿斗舒服地哼出声,眉头也慢慢松开。
      丝滑柔嫩的肌肤贴上来,一片冰凉,阿斗觉得燥热减了些,不由自主地再往里边挤挤,以获得更多的舒服。
      那双手反复揉过他的脊背,接着为他拿捏肩膀颈项,让往日累积的困乏都消失无踪了。阿斗仰起头,那双手来到他头上,按揉头上的穴道,手指像梳齿一样梳过。
      不轻不重的力道。阿斗深深呼口气,突然翻身掐住那个人的脖子:“谁命你来的?胆敢擅闯朕的寝宫,可知死罪!”
      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俊的女子因被他扼住了喉在挣扎。阿斗慢慢松开手,道:“太后命你来的?”
      “……是、是……”女子一面捂着喉咙一面咳嗽着回了。
      “穿上衣服,出去。”阿斗掐自己一把以保持清醒,从榻上站起来往外走,走几步到案边腿一软再也走不动了,他便坐下,就着案上油灯哆嗦着手系衣带。只是他头晕沉沉的,意识也越发远离,系了几次也没系上。
      那个女子犹豫着,从榻上站起,只着心衣抱腹,款步上前,道:“陛下,请恕回鸾无礼。”她在阿斗跟前跪坐下,伸手探进他衣襟内。
      阿斗挥开她的手,她却固执地继续,阿斗越来越无力,回鸾一点一点将他压倒在座上,看着他无神的眼,轻声道:“陛下闭上眼,就当这只是个梦,早上梦就醒了,天亮了,我就走了。”
      梦……只是梦……只是梦吗?
      油灯的那一点点光也在渐渐变得黯淡,仿佛真的只是梦。
      回鸾的手碰到阿斗后颈,阿斗惊觉,猛推开她,抓起案上的油灯一倾,带着火苗的油落在侧腰间,灼痛打退了药力让他清醒过来。阿斗抓起氅衣包住自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回鸾呆一会,抓起自己的衣服匆匆穿上,跟着奔出门,不是找阿斗,只大叫:“来人啊!陛下受伤了,快传御医呀!”
      但是整个寝宫的侍从都被澧兰芫茝调走了。回鸾边叫边往外走,过了片刻,终于惊动了把守宫门的澧兰、芫茝等人。宫廷在刚入夜不久,又再次沸腾起来。

      “我怎么说的来着,这位的反应我们怎么猜得到。”武侯终于不摇他的扇子了,一面听澧兰芫茝报禀昨夜宫中发生的事,一面看凤雏和法正。
      凤雏回道:“哎,我们猜的是这事真成了,陛下会有什么反应,可没猜陛下发现这事的反应。”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彻底死心吧。”法正正在为去汉中驻守做准备,这次失败也好,彻彻底底地断了他的念想。
      阿斗斜靠在榻上,闷声问道:“真的死心了?”
      “真的。为了陛下百岁平安,只好死心了。昨夜是我们对不住陛下,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法正正色道:“也请陛下再勿做此反应,以安我心。”
      “昨天是急昏头了,我现在也后悔呢……哎,轻点,轻点。”正在给他换药的黄皓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阿斗疼得脚趾头都在抽筋,澧兰给他擦去冷汗,瞪一眼黄皓,黄皓赔了罪,放缓动作,阿斗喘口气,又道:“不过昨天那个歌姬折枝真不错,黄皓,要不你去学一学?”
      澧兰听了回道:“陛下,回鸾还在大牢押着呢。”
      阿斗笑道:“她只是从犯,主犯都好好的在这呢,何必难为人家小女孩……疼疼疼,轻点……”
      黄皓掖好白绢的头,道:“陛下,已经包扎好了。小人这就去见回鸾,一定学会了再回来。”
      “算啦,一般这都是独门的,没个十年八载学不会,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阿斗真只是随口一说,复又道:“能挑这样的一个来,真不容易。难为母后了。芫茝,去放了她,带她过来。肯这样牺牲,一定有她的委曲。”
      “是。”芫茝领命退下。
      阿斗又问道:“药是哪来的?师傅,别东张西望,谁给的药,你们把这个人交出来。”
      反正瞒不过去了,阿斗又素来仁慈,凤雏便老老实实招了丹士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阿斗不过听一听,暗骂一顿,实在没精力管,也就算了,改问起武侯府中的那些青年才俊如今怎样了。武侯提起姜维来,眼睛里都是精光,赞不绝口,大有把自己的事业都交给他的意思。阿斗听着也高兴,法正和凤雏听到兴头上,忍不住将现在朝中的年轻人一一点评一番,多数是不错的,少数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去年虽然北伐损耗了国力,战后抚恤又是一大笔支出,但是商业兴旺,国库的收支居然勉强平衡,总之方方面面都充满了希望。
      阿斗和三个师傅说说话,中间喝了三两碗药,片刻芫茝就带着素衣披发的回鸾来了。
      凤雏咳嗽一声,武侯、法正会意,三人一起告辞。
      他们走后,回鸾走到阿斗正对面向他一拜,然后躬身肃立。阿斗坐起来,黄皓为他披上氅衣,阿斗回想她的容貌,已经记不清了,便问道:“昨晚是你自愿的?现在这里没外人,你大可直白地说。”
      回鸾抬眼看看阿斗又垂下眼帘,一声不吭。阿斗问几次,没了耐性,挥挥手叫芫茝带她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回鸾入梦(修改bug,看过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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