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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席真站在大街上,有些无所适从。脑子一热地逃跑了,回过神才想起没拿身份证,也没钱。

      难道要去露宿天桥吗?

      再没常识也该知道,Omega流落街头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打了个寒战,低头看了看掌心,用力攥紧拳头。

      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将手插.进兜里,溜溜达达地探索这个世界。很快发现,十几年过去,科技进步,解锁了虹膜、指纹、人脸等等生物学支付手段。

      他试着走进一家便利店,拿了个面包刷了下脸。

      滴,支付宝收款,十三元。

      可以啊。

      他拎着面包继续溜达,看到一台ATM机,走过去又刷了个脸,查了下账户余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

      席真数了半天才数清,足有上千万。

      高中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惊呆了。

      长大后的他这么会搞钱?

      他眨了眨眼,无意识地一抬头,看到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喜悦一扫而空。

      被拍到了。要是祁渡报警,很快就能找到他。

      席真急忙取了些钱,匆匆离开,接下来一路都尽量避开监控。

      他不知道,对他的Alpha来说,他这些曲折的路线就像惊慌失措的兔子在雪地上奔跑,假动作再多,在捕猎者眼中依然一览无余。

      费了很大的劲,席真才找到一户愿意租给独身Omega的房子。

      主人是个六七十岁的阿婆,象征性地收了他五六百块,让他在次卧住下。

      这点钱也就能住两天小宾馆,阿婆却当是月租了。

      老人家主要还是怕他一个Omega在外面乱跑,被别人欺负。

      没有生活经验、对通货膨胀毫无概念的高中生,还以为是自己给的太多,人家无法拒绝。

      简单洗漱了一下,他倒在床上,疲倦地睡了过去。

      现在的他体力太差,躁动的信息素得不到Alpha的安抚,更带来一种心理上的惫懒。

      席真睡得很沉,第二天是被饭菜味香醒的。

      阿婆招呼他一起吃中饭,他本想拒绝,看到老人期待的眼神,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老人只是想要陪伴。

      他坐下,陪着阿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边吃边想,也不知道老爸怎么样了。

      之所以跑出来租房,而不是去找老爸,是怕老爸一看到他,就把他送回祁渡身边。

      看到阿婆寂寞的样子,他想,果然还是得看一眼老爸。吃完饭,他跟阿婆说了一声,准备出门,回家看看。

      也不知道老爸有没有搬家。

      他刚起身,耳边就响起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频率非常稳定。

      “笃笃——笃笃——”

      机械的节奏令他后颈感到一阵恶寒。

      他扭头望去,只见紧锁的门把手在一股非人的力量作用下缓缓地转动了小半圈,将门锁挤得吱呀作响。然后那把手就停在那里,门外的人终于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浓稠的信息素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沿着门缝钻进餐厅,精准地找到Omega的所在,从脚踝钻进裤管,开始四处游走。

      席真全身汗毛直竖,肌肤泛起鸡皮疙瘩。理智叫嚷着快跑,腺体却熟练地发热,然后蔓延到脸,躯体,和手脚。

      他腿一软,跌回椅子上。

      阿婆起身开门,席真眼睁睁看着她收下Alpha赔偿的门锁修理费,慢吞吞地踱步回房间。

      他想跟她一起走。

      却在祁渡的注视下浑身僵硬。

      祁渡表现得像是普普通通接个老婆回家,神情自然又温柔:“我们走吧,不要再打扰人家了。”

      轻柔的语气令席真不寒而栗,根本无法动弹。

      祁渡弯下腰,将他打横抱起。

      霎时间一股浪潮将他淹没,他无意识地抓皱祁渡的衣领,微微睁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直到祁渡把他抱进车里放下,他才大喘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能把头探出水面。

      是他的错觉吗,刚才仿佛有触手缠住了他的腰、胸口和脖子。

      他低下头看发麻的指尖,那种黏腻的缠绕感依然挥之不去,不像错觉。他神思一阵恍惚,感到理智受到了污染。

      等回过神,他发现车子驶进了一幢陌生的别墅。

      “这是哪?”席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音都在发抖。

      祁渡答得自然:“我们的家。”他下车抱起席真,AI管家识别出他的身份,自动开了门。

      门里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家具,没有一丝人气。席真莫名地感到恐惧,脑内的雷达疯狂报警,让他快跑。Omega的本能却又促使他更用力地攀住Alpha,想要从Alpha那里祈求什么。

      “祁远丛和祁远钊怎么不在?”席真开始怀念那两个粘人的小屁孩。

      “他们有自己的事。”祁渡边往楼上的卧室走边说,“我们先在这待几天。”

      席真瞳孔微缩,刚想说什么,听到咔哒一声,手腕一沉。

      他错愕地低头,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祁渡拿出了一副兔毛滚了边的情.趣手.铐,把他的手腕和床头柱拷在了一起。

      “这是……”
      “抱歉。”
      “……”

      半个月后。

      席真睁着汗湿的眼睫,抱着祁渡宽阔健硕的脊背,根根分明的手骨逐渐绷紧。

      男人低下头,叼住他颈间腺体缓慢地咬下去,滚烫的信息素令他全身战栗,他手滑落到床上,更加用力地反手抓紧床单,然后突然一个哆嗦,颓然松开。

      又一次标记结束。

      他徒劳地嘟哝“我真的是从过去穿来的”,但别说心理年龄未成年这种警察叔叔大概率不会接受的报警理由,就算他现在这具身体也没有成年,祁渡也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除了临时标记,Alpha没有越雷池半步。

      尽管因为Omega的出逃几乎丧失理智,但最后爱还是战胜了本能,Alpha依然对他保持最大的尊重。

      大手缓缓抚过席真的脊背,他再次打了个哆嗦,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仅仅是临时标记,都感到无法再承受。

      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祁渡一靠近就开始全身战栗,指尖发麻,酥软得像是死过一场。

      再这样下去……

      席真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分不开。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融合,就像是鱼渴望水,一旦失去就会干涸死亡。

      就连祁渡下个床接个水的时间,他都受不了,哼哼唧唧地抱怨:“禽兽,别走。”

      最后祁渡只能抱着他去接。

      偶尔清醒时,他也会想……怎么……会这样……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想缠着祁渡,直到两个人一起死去。

      又是一次临时标记,席真颤抖着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人用冰凉的仪器贴在他的后颈,过了好一会儿语气复杂地说:“短时间内信息素注入太多,产生类似酒精成瘾的症状,也就是信息素依赖症……很难治愈……做好一辈子连体婴儿的准备……但也只是饮鸩止渴……”

      席真悚然一惊,猛地睁眼,课桌腿在地砖上一滑,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同学们吓了一跳,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

      数学老师方静抬手就是一枚粉笔头:“睡睡睡,睡完了还影响别人!”

      粉笔头在席真额头弹开,他却像是没感觉,脸色苍白地站起身,四顾一番,目光落在同桌头顶。

      黑发男生抬头看他,眉头微皱,一向平静的眼里多了些不虞的情绪。

      席真条件反射地腿发软,和面庞稚嫩了许多的黑发男生对视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随手抓起一个同学问:“今年是几几年?”

      “二,二零一六啊。”同学有点害怕,他不知道校霸是吃错了哪门子药,看着精神不大正常。

      二零一六。

      十四年前。

      他回来了,从那个恐怖的梦魇中回来了。

      席真攥紧了拳头,一瞬间感觉到全身充满了力量。

      终于不再是那种接近一氧化碳中毒一般的软弱无力。

      天晴了。

      雨停了。

      席真他又行了。

      他恶狠狠地转头,朝着黑发男生冲了过去。

      “祁、渡。”他揪起男生的衣领,无比痛恨地道,“你这个禽兽,去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祁作孽,小祁挨揍
    #小祁 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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