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之遥》花庶

32、几面之缘

　　培训归来，赵子荔迫不及待约沐思棠见面。

　　沐思棠还在重庆时，赵子荔每天让她报备去了哪里玩，吃了什么好吃的等等一应大小事务，沐思棠一向很听赵子荔的话，相较而言，在亲生父母面前反而没那么乖巧。

　　-待会儿会有人联系你，晚上见。

　　微信上一番闲聊后，赵子荔结束对话，沐思棠正疑惑，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好。”沐思棠接起电话，猜测对方是何方神圣。
　　“你好，请问是沐思棠吗？”一个听不出年龄的男声响起，普通话挺标准。
　　“是！”
　　“我是赵子荔的朋友，你几点下班，我过来接你。”
　　“六点。”
　　“好，单位地址你给我发个定位吧！”
　　“好的！”

　　沐思棠无意与陌生人多聊，见了面有的是尬聊的机会。快到六点时陌生号码再次打过来，告知沐思棠他已到单位楼下。

　　走出办公楼，路边停着辆白色宝马轿车，沐思棠前后看看，附近再没有其他车，应该就是这个。慢慢走过去，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上的人向沐思棠打招呼。

　　沐思棠匆匆扫了一眼，长得一般，猜想难道是赵子荔的新男友？
　　赵子荔眼光一向不低，此人长相实在是低过她历任男友颜值底线太多。抑或是想介绍给沐思棠当男友？
　　啧！饶过颜狗吧！

　　因为还要去接赵子荔，沐思棠没有坐副驾。拉开后车门，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和她差不多，都带着眼镜，正看着她微笑。她坐了上去，彼此简单打了个招呼，开车的男人转过身也向她问好。沐思棠敷衍两句，又得以近距离看清长相。
　　此人三十多岁年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比邻国领导金ze还丑，大抵是赵子荔工作中认识的新人。

　　一路无话，接到赵子荔后，车内气氛略有好转。赵子荔坐在副驾驶上，不停找话题让沐思棠和其他人开口说话，言谈间沐思棠得知，后座上的两人是夫妻，结婚没多久，还没生小孩儿，开车男已婚，有个还未上学的女儿。几人都是赵子荔公司的合作伙伴。

　　看来不是相亲局，也不是介绍男友局，沐思棠搞不清楚赵子荔叫她来是打的什么算盘。

　　车一直往郊外开，最后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门口。
　　饭桌上宝马男很健谈，与赵子荔相谈甚欢，沐思棠看出他俩间有些暧昧，心里嘀咕什么时候赵子荔对已婚男产生兴趣了。
　　她自然不会多问。
　　赵子荔脚踩几条船，当不当小三小四，给不给曹永昶戴绿帽，有没有艳遇一夜情，都是赵子荔自己的事，她想说，沐思棠就当故事听听，她不想说，沐思棠就默默旁观。
　　总之，赵子荔跟男人们的关系再混乱，也不会影响到她俩之间的感情。

　　一个三观不正，一个三观未定，谁能管得了谁呢？

　　没过几天，赵子荔约沐思棠周末游泳。休息间隙赵子荔主动分析起宝马男的家庭状况及行事做派。
　　两人并未挑明关系，身体接触仅停留在牵手阶段，宝马男送了些礼物，想要更进一步，赵子荔一概躲躲闪闪拒绝了。
　　她明确表示不可能有更亲密的举动，沐思棠明白，她只是在享受宝马男的讨好态度和物质贿赂，宝马男亦在消费她的美貌，而美貌这东西，是老天爷赏的资本，不需要投入成本，让人看看又没什么损失，若能换来些精美礼物，简直是空手套白狼！

　　有人跪舔证明自身有魅力，但也可以说他俩是各取所需。
　　男女间互相博弈，有赢有输，宝马男略逊一筹，因为美貌比金钱难得。

　　沐思棠对宝马男兴趣不大，随口应付着。
　　要说心里一点都不羡慕嫉妒是不可能的，谁不想被偏爱呢？
　　但貌不如人，吸引不来太多人的注意，且自己对油腻男人的忍受程度不及赵子荔，又怨的了谁呢？

　　从始至终，曹永昶应该都不知道宝马男的存在，赵子荔不显山不露水，沐思棠当然要配合做好保密工作。

　　宝马男与赵子荔有个相同的爱好，足球。
　　沐思棠去看过一场，美女上场，其他男选手处处退让，宝马男体力不济，只是划水溜达，同沐思棠一起欣赏赵子荔英姿。

　　从球场出来，宝马男带她俩去万达吃饭。沐思棠只觉自己多余，奈何赵子荔非要拉着她。
　　原本舔狗只需舔赵子荔一人，这会儿连同沐思棠也要来蹭吃蹭喝了，他还不能有丝毫怨言。

　　万达作为x市新开的购物中心，深受年轻人喜爱，宝马男选了家泰国菜。
　　席间难免搜肠刮肚尬聊陪笑，一顿饭吃得沐思棠有点累。
　　之后宝马男先送沐思棠回家，这次赵子荔没有坐副驾，而是同沐思棠一起坐在了后排。

　　离别之际，莫名其妙有一丝伤感，甚至有点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的意味，

　　于是两个女生开始胡说八道互诉衷肠，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背叛你之类，赵子荔还突然提出两人应该结拜姐妹，沐思棠瞬间清醒，没接这话茬，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恰好车开到小区门口，赶紧跳车落荒而逃。

　　回到家，沐思棠一边洗漱，一边回味刚刚车上发生的交谈。

　　背叛？
　　哼，背叛是相对于忠诚而言的，她什么时候对赵子荔表示过忠诚？
　　她最怕承担责任，从不轻易许诺。
　　结拜姐妹，实在是件大事，她不敢随口答应。

　　沐思棠最后一次见宝马男，是在一个KTV里。
　　照例是赵子荔撺的局，照例最后由宝马男买单。

　　赵子荔与宝马男坐在角落里腻腻歪歪，宝马男趁着昏暗灯光和嘈杂音乐对赵子荔动手动脚，赵子荔低头笑着半推半就，其他人都很识相，只当没看见。

　　这次戴眼镜的夫妻也在。那小两口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善言辞，没想到几杯啤酒下去，闷骚原形毕露。
　　小媳妇喝high也唱high了，伴随着一首摇滚歌曲，只见她手拿一瓶啤酒，重重往桌子上一砸，沐思棠的iPhone6阻止了瓶底与桌面的亲密接触，自身屏幕瞬间长出几道裂纹。

　　一开始沐思棠并未察觉，直到小两口拿着她的手机过来道歉，她才后悔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小媳妇不住说着对不起，让沐思棠给她留个联系方式，一边她的老公忙说周末带沐思棠去换个屏。

　　事发突然，原本的热闹气氛略有降温，按理说只是个手机屏而已，人家也主动表示了要给她换屏，但沐思棠心情就是好不起来。怎么跟着赵子荔出门总能碰上倒霉事？

　　周六上午，沐思棠正在家里练琴，小夫妻开车来接她去换屏。
　　新换的屏幕没有原装的好，沐思棠脸上的笑容很僵，并非发自内心。
　　他们本不是沐思棠的朋友，可能连赵子荔的朋友都算不上，几面之缘的人还搞出这麻烦事，真是点子背！

　　后来赵子荔约沐思棠就只约她一个人，再也没叫过宝马男和小夫妻。沐思棠也不打听他们的关系和后续，她不喜欢毛手毛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

　　两人默契地表演失忆，好像那些人从未在她们生命中出现过。

　　每次去上琴课，沐思棠都很紧张。
　　学费不便宜，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要花九十五块，真是奢侈的爱好啊。
　　自己掏钱学东西，弹错又不会挨打，过程中却总免不了鄙视自己的智商，事后还得花好几小时重建自信。

　　老师各种无奈，沐思棠感觉老师快抽她了，好几次想骂却碍于都是成年人所以憋住的表现非常明显。
　　时间一到，两人都如释重负，出门前老师评价沐思棠的手提包挺好看，又加了句手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沐思棠萎靡不振地出来，腰酸背痛手抽筋，心想，脑子跟不上，手条件再好也是然并卵。

　　对音乐眼高手低，心血来潮买了琴，吃不了苦还心疼钱，沐思棠有点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她可能不会再续费了。

　　对练琴兴趣乏乏，周末更加无所事事，等赵子荔召唤成了沐思棠的例行公事。

　　赵子荔将活动安排的很丰富，沐思棠只要跟着就行。
　　搓澡汗蒸，拔罐按摩，吃哈根达斯下午茶，逛夜市买袜子，总有新体验。

　　沐思棠不知道为什么赵子荔几乎每周末都要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赵子荔叫她她都要赴约。
　　是因为喜欢吗？
　　还是因为爱？

　　有次两人相约游泳，下水前沐思棠去上厕所，发现来了例假，无奈之下活动改为日奔十四公里，到赵子荔家做客。走了三公里，开始刮大风，紧接着又开始下雨，真是懒人不出门，出门天不晴。
　　饶是如此，她俩还是风雨无阻，并肩前行。

　　没有男朋友，有女朋友也不错啊……

　　日子一天天过，到了金秋九月，沐思棠单位接到局里的任务。
　　为庆国庆，各下属单位派符合要求的女员工一起排个舞，参加省直机关文艺汇演。
　　以沐思棠的身高和年龄，这种事她跑不掉。

　　刚开始大家上午正常上班，下午统一练舞。舞蹈音乐是《茉莉花》，手拿扇子掌心磨出了茧不说，因为有地面翻滚动作，只一下午，沐思棠膝盖脚踝严重淤青。从单位出来，她赶紧买了瓶跌打喷雾，又买了副很厚的护膝。

　　练习强度很大，浑身酸痛，周末沐思棠只在床上挺尸。
　　后期领导将时间改为上午休息，下午一遍遍重复练习。

　　不用早起上班挤公交，时间飞快，稀里糊涂彩排完，第二天早上五点，沐思棠起床去单位。

　　演出安排在上午，六点集合化妆，黑灯瞎火的很难打到车。紧赶慢赶所有人准备完毕，也没时间再练一次。

　　站在舞台上，聚光灯打过来晃着眼睛，根本看不清台下的观众，缓解了部分紧张感。

　　省直机关人才济济，有些单位可能请外援，还有些单位有专业舞蹈老师，沐思棠她们只是重在参与，最后一个奖都没得……

---

作者有话要说：　　啧，终于在三次元买了房，为这事儿一个月瘦了好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