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快车谋杀案》板栗芒

79、怕不怕

　　王一博看着他。
　　房间里寂静无声。
　　良久。
　　肖战平静的讲完了一切，等待着这个人的审判。目光没有聚焦，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王一博借由莫天之口告诉告诉肖战，自己的曾经，是为了能在肖战家住下。
　　按照莫天的性子，肯定会把他描述得很惨。
　　肖战总会对他多一些情感，不论是可怜还是同情又或者是其他的，总归是对他靠近他有帮助的。
　　那么肖战又是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情呢？
　　明晃晃的将这样的自己展露在他面前，是信任他吗？
　　还是希望自己不再打扰他？
　　或者是试探自己？
　　“我不是一个好人。”肖战说。
　　“那又能怎样？我也不是一个好人。”王一博害怕肖战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比如，我不是一个好人，你离我远一些之类的。
　　“你怕不怕？”肖战问到：“我杀人了。”
　　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个杀人犯，你怕不怕？
　　王一博看着肖战，没有说话。
　　忽然就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肖战。
　　头就靠在了肖战的肩膀上：“你怕不怕？”
　　听着那些流言蜚语，你怕不怕？
　　看着那些恶鬼人心，你怕不怕？
　　准备那些杀人刀具时，你怕不怕？
　　看着妈妈发现，你怕不怕？
　　看着那个人的尸体被抬走，你怕不怕？
　　警察来到学校，你怕不怕？
　　这么久一个人承担这些，你怕不怕？
　　肖战的体温很凉。
　　原来，他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淡然。
　　还是怕的吧。
　　王一博想着：“你是杀了人，但你没有做错。”
　　“你是在自卫，你只有11岁。”
　　“如果你不杀他，你们还会被欺负。”
　　周围的邻居视而不见，无法求助警察，有一就有二，在没有任何威胁和阻挠的情况下，那个渣宰得逞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这个行为，要是放在古代的武侠小说里，就叫做天什么道！”
　　“替天行道。”肖战自动帮王一博补充。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别怕！”
　　肖战确实是怕。
　　却不是怕从前的那些事情。
　　而是怕王一博。
　　既希望王一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之后离开，又害怕王一博真的离开。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过光了。
　　那天校门口的惊鸿一瞥，王一博逆光而来，就那么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王一博发现这个拥抱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妥，正想放开。
　　背上忽然多了一双手，将他往怀里按了按。
　　王一博啊。
　　肖战汲取着这个人身上的温暖：“都过去了。”
　　那些不好的，他都一一奉还，也没有人再随意欺辱他。
　　所以，都过去了。
　　“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你不怕任何事情，有人敢欺负你，我就打回去！”王一博很心疼。
　　不是不怕，只是都过去了。
　　他们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呢。
　　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王一博感觉到捁着自己的手更紧了。
　　王一博，我不是一个好人。
　　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你要乖。
　　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知道吗？
　　王一博并不知道肖战心里所想。
　　他只是觉得安心。
　　当肖战回应他的拥抱的时候。
　　王一博感觉到了踏实的安全感。
　　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得了他。
　　一个人有了软肋，就有了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