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快车谋杀案》板栗芒

29、被放弃了

　　“我是最先上车的一个，在亚伯的灯上做了点手脚。之后我给亚伯说我凌晨三点的时候会动手，他这么谨慎的人，肯定会亲自检查。”李季这么一说，陆仁嘉也想起来刚上车的时候自己在1号车厢遇到过李季！
　　只是当时有很多保镖和安检人员进出，他没太在意。
　　“差不多是凌晨两点五十五的时候，我到了亚伯的门外，撬开了那个玻璃框，正好亚伯站上床检查灯泡，然后我就用玻璃片偷袭了他。”
　　“但是，他发现了我，并且躲过了我的玻璃片，没有得手，我就溜了。”
　　“那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祝理显然是不相信李季的这个说辞的。
　　“当然不，但是我手里也没有多的玻璃片了，当然要重新找个机会弄死他啊，不然怎么样？直接冲进房间里把人打死，让你们一查就知道是我么？”
　　“可凶案现场的痕迹表明，死因就是玻璃片割断大动脉引起的，你就是杀人凶手！”
　　“没有得手我便离开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李季也有点疑惑：“为什么现场会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但我确实是没能得手。”
　　“那么王一博呢？你不准备杀他了吗？亚伯又为什么要杀王一博”祝理十分不理解，如果亚伯要杀王一博，大可在当年王一博刚回来的时候就杀了他，为什么要放到现在？
　　“王一博当然也要杀，我的计划是今天晚上动手，不急，三个晚上呢，一个一个来嘛。”狼，一个喜欢严格按照自己计划来的人，如果出现什么变故导致计划失败，他会觉得是那个人命不该绝。
　　至于亚伯为什么要杀王一博······
　　“我和他约了生死局，就在这辆车上。”王一博十分平静地说。
　　“你？生死局？！”
　　“sir，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吧？”王一博将从亚伯那里找到的资料递给了祝理：“你，好像被放弃了。”
　　祝理看着那份资料，手止不住颤抖，在这个一直都还算处变不惊的年轻的sir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也不完全是惊恐吧。
　　很难形容那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像是一直相信着的东西背叛了自己。
　　又像是信仰破碎后的不可置信，却又明白，那是真的。
　　摇摇欲坠。
　　栗子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他，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没事吧。”
　　虽然能看出来有事。
　　却还是没忍住习惯性的询问。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前方即将进入时空隧道，请各位旅客朋友们回到自己的车厢，戴好头盔，调整好自己将要去到的时间，穿越时空后，您将回到设定的那一天，亲身经历那一天所经历的事情，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行为，改变发生的一切，但您将清晰的体验到您当时最真实的感受。”
　　“时空之旅即将开启，祝您旅途愉快。”
　　不知不觉，已经七点了，原来他已经查了这么久的案子了。
　　良久。
　　“大家，都先散了吧。”祝理说：“今天晚上，我戴着亚伯的头盔，去看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样会很危险！”栗子阻止到：“你和亚伯根本不一样，强行使用他的头盔窥探记忆，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我现在，只想把这一件事情做好。”祝理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以sir这个身份调查的最后一个案子。
　　虽然他知道组织的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最好的方案。
　　从选择这一行开始，他其实就已经做好的随时牺牲的准备。
　　可是，他希望的，他想要的，是甘愿赴死，为心中的大义与信仰。
　　而不是，毫无所觉的，被牺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