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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老人一边看着南次郎的比赛,一边对着伊克莉丝絮叨着自己孩子的事,小姑娘听的是云里雾里,但也还是乖乖坐在原处静静听着,老人的声音很低沉,对她来说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树与她交谈,听起来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好半天后,老人家才意识到太过年幼的她似乎不太能理解老人对孩子的挂念,便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起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伊克莉丝。”

      老妇人摸摸她的头,“哎呀,好可爱的名字。”

      “嗯,是爸爸起的。”伊克莉丝很高兴自己的名字被夸奖。

      “真意外,没想到南次郎还会起这么外国化的名字,他不是一直很坚持日式风格吗。”老人家呵呵地笑着。

      虽然伊克莉丝的名字不是南次郎起的,不过对方好像就这样误会了……误会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伊克莉丝歪头想着。她的沉默似乎被当成默认,老人便笑的更开心了,像是想到自己给孩子起名时的场景,又一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很喜欢爸爸。”伊克莉丝嗯了几声,她的手指抚弄着怀里盆栽的边缘,轻轻摩擦着花盆,那种冰凉会让她感觉很安心,“他很希望我打网球,但我并不擅长。”

      “也不是每个运动员的孩子都会擅长同一种运动,这很正常。”老人家说着,“伊克莉丝自己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嗯……”她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并没有。”

      老妇人推搡了丈夫一把,“哎呀,你说这些做什么,她年纪还这么小,都不懂的什么叫爱好吧。”

      “不能这么说,爱好都是从小培养的。”老人不赞同地摇摇头,又随口问道:“伊克莉丝会唱歌吗?”

      “唱歌?”她想了想,自己好像很少唱歌,话说唱歌是什么?印象中花朵们聊天时经常会用这个词汇来形容鸟类的声音,树木们也会称呼小鸟们的叽叽喳喳声为歌声——所以那种尖细的声音就算是唱歌吗?她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嗯,我会唱歌。”

      “哎呀?那不是很有趣吗,你唱两句来听听?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非常知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哦。”老人指着自己,他的声音确实醇厚低沉,听起来很有磁性,“我好像还没介绍自己吧,我是堂本和也,任职于堂本音乐学院,这是我的夫人,堂本春慧。”

      妇人和蔼地冲着她笑了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小姑娘现在唱一句来听听吧。”

      伊克莉丝歪着头,她的嘴唇上下抿动,舌尖划过贝齿,待她张开口,唱出的却不是老人所想的那种稚嫩儿歌,而是像夜莺啼叫一般细长悠扬的声音,甚至叽叽咕咕的卡顿着来模仿鸟类的声线变化。看到旁人诧异的眼神,伊克莉丝以为是自己学的不够像,或者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这个鸟类的声音?小姑娘想了想,将声音收了收,换着模仿了另一种鸟类,那也是一种声线高昂有力的啼叫,尖细却不刺耳。

      堂本和也直接愣在原地,他微微张口,像是在看什么神奇事一般,“你……你这是在唱歌?”

      伊克莉丝不明白他的震惊,“是的,歌声不是这样的声音吗?”

      “这是谁教你的……”老人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甚至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回眸,好半天后,他才捂着肚子哎呦了几声,“天呐,南次郎的女儿真是太有趣了,怎么会这样唱歌,哎哟,我的天呐,下次我可得好好嘲笑嘲笑那家伙……”

      伊克莉丝眨眨眼,她一边看着老人大笑着,一边回想自己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称为歌声。

      她想了好半天,都没有想到歌声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当然并不是她没接触过歌,平日看电视她也听过,甚至还和家人一起看过转播的演唱会,但是越前家的人从未想过这种常识还需要特意教给她,因为这就像呼吸眨眼一样大家无师自通。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一样,伊克莉丝和龙马都是沾了枕头就秒睡的类型,根本不需要伦子或者南次郎在旁边哄睡。而她在这之前和父母生活的时候,娱乐项目几乎只有种植植物和打理花园,也没怎么听过歌。

      过了一会儿,堂本和也总算是收起笑声,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兴趣,“真有意思,虽然你不懂唱歌,却能将鸟类的声音模仿的这么像,而且声线又细,音调能挑的这么高还没有破音,说不定是个好苗子值得栽培,等南次郎比赛结束,我去找他说说,要是他同意我就把你安排在我的班里……”说着,他顿了一下,“嗯,不行,我一定得让他同意,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去他家找你,现在想找个有天赋的孩子培养起来可不容易,说不定在我临终前还能栽培出来下一个女高音歌唱家……”

      “你在胡说什么呢。”堂本春慧不满意地推了丈夫一下,“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临不临终的。”

      “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老人长嘘口气,他笑着和自己的妻子说了几句话,或许是感到喉咙有些干涩,他拿起放在一旁的保温壶,拧开后喝了一口里面的水。

      下一秒,伊克莉丝看到堂本和也的瞳孔剧烈颤抖着,他哇的一声将水吐了出来,随之一起吐出的还有大量的鲜血,老人捂着喉咙猛烈地咳嗽着,粘稠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到地上,几乎所有人都吓懵了纷纷往后逃着,而堂本春慧更是忍不住大声尖叫,直接扑到了丈夫的身边,不知所措地哭泣着喊着丈夫的名字。

      伊克莉丝坐在原处,看着染到自己衣服上的血,反应并没有多么强烈,她的表情只是有些疑惑和迷茫,像是不明白一样,也像是被吓到,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傻的。但她注意到在天花板上有一片突兀的阴暗面,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缓慢地向更加黑暗的地方移动着,有一个瞳孔从黑暗处睁开,静静地看着她。

      她手里的盆栽突然间有了反应,嫩绿色的叶子猛地颤抖,像是许久未进食的人看到香喷喷的烧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当然植物是不会流口水的,可伊克莉丝就是感觉它现在的反应可以用流口水来形容……

      原来是“噩梦”啊,伊克莉丝心想,可算能给托普吃东西了,它已经饿太久了。

      vip处此起彼伏的尖叫很快引来了外面人的注意,有不少人跑出去联系了保安,还有人报了警,现场一片混乱,很快的vip处只剩下还呆坐在原地的伊克莉丝和堂本夫妇,还有三四个年轻人站在角落低头耳语着不敢靠近。

      堂本和也已经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南次郎和其他几人急匆匆地赶来,其中一个明显是医生打扮的人简单检查了一下堂本的现状,立刻将他放平在地上,一边联络急救车,一边着手开始抢救对方。

      “一椛!”南次郎一冲进来,便立刻将她抱在怀里安抚性摸了摸头发,他急匆匆地检查着伊克莉丝的身体,在发现她的衣服半边都被血染上之后,表情更加急切,“你没事吧?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爸爸,我很好。”伊克莉丝指着堂本,“出事的是他。”

      南次郎当然认识堂本,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位年迈的男高音歌唱家总是不留余地的为他应援助威,只可惜对方的儿子实在没有运动天赋,不然南次郎或许还能指导他一些。

      “嗯,我刚刚听人说了堂本先生的事,已经有人报了警,今天的比赛暂停了,等下一椛就跟爸爸回家。”

      “爸爸,我们可以晚一些回去吗?”伊克莉丝抱着盆栽,它的叶子晃晃悠悠的像是被风吹动,但密封的房间里是完全没有风的,伊克莉丝知道这是它已经馋得不行,恨不得立刻将“噩梦”吃掉,如果就此离开的话,可是很难再遇到这么碰巧的事。

      “晚一些?为什么。”南次郎不解。

      伊克莉丝思考着理由,她指着地上昏迷的老人开口道:“嗯……他说想推荐我去学唱歌。”

      “唱歌?”南次郎诧异道:“现在可不是说什么学唱歌的时候吧,一椛。”

      “不学也没关系,等一下就好。”或许她应该找个别的什么理由把南次郎支开,好让托普能吃饭。

      “现在不是商量这种事的时候,而且你年纪太小了,不合适围观这种场面。”南次郎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哪有几岁大的小孩子盯着这种血腥场面看的,要是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可怎么办。

      就在他们交谈时,有两个身影随着警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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