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酸，竹马憨》窝窝嘎

38、第三十八章

　　艺城警察局的刑侦小组组长孟北承从审讯室出来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总感觉侧脸很熟悉，他好奇地走过去“魏叔叔，真是你啊，你怎么来这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在和魏伯至攀谈的另一个警察对孟北承说“孟组长你们认识啊，这两个人是来了解那个当街伤人的林远洋的，说是旧相识”。
　　孟北承回忆起刚才审讯的场景，现在对林远洋这三个字还真是好奇心满满啊，他拍了拍同事的肩膀“麻烦你了，这个交给我就行了”，说完之后对着魏伯至和洛嫣嫣笑笑“魏叔叔，跟我来吧，到我办公室说”。
　　魏伯至看着这个他一直很欣赏的年轻人边走边说“北承，你什么时候升的组长啊，还真没听孟哥提过”。
　　孟北承想到那个特别喜欢炫耀自己的父亲就一哆嗦“没多长时间，我还没和我爸说呢，跟他一说全世界都能知道”。
　　魏伯至笑着摇摇头，他还真不太了解现在年轻人的心思了“还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你爸一提起你就特别的自豪”。
　　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孟北承的办公室，他打开门对魏伯至和洛嫣嫣说道“到了，请进”。
　　孟北承邀请两个人坐下后就直入正题“魏叔叔，您认识林远洋啊，还有他成为当街伤人的凶手还不到一个小时呢，这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魏伯至就知道孟北承会刨根问底，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联系他，不过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的思君集团你听说过吧，那儿的老板苏牧是我很铁的兄弟，你应该也查过了，林远洋曾经是苏牧的秘书。至于……，我是怎么知道林远洋当街伤人的，很简单，因为他伤的是池家的人，我与池家有过节这件事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所以池家的一举一动我想我都有必要一直关心着”。
　　孟北承看得出来魏叔叔对这个问题的答复很诚恳，不过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在旁边一直没出过声的洛嫣嫣身上“这个女孩是……”。
　　魏伯至抢在洛嫣嫣开口之前说道“苏牧的女儿”。
　　孟北承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洛嫣嫣“哦？”。
　　洛嫣嫣对着孟北承微微颔首“孟警官，你好，我是苏墨。自从放暑假从国外回来之后一直在魏叔叔家住，魏叔叔收到消息的时候我也正好就在身边。由于林叔叔以前是我父亲的秘书，对我也很好。所以一听见他出事了就央求着魏叔叔带着我来问问情况”。
　　孟北承想了想说道“所以说，你们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洛嫣嫣实话实说，她也没必要替林远洋遮掩什么，而且万一被查出来反而说不清了“我刚回来的时候去看望过他”。
　　听到这个孟北承眼神一亮“具体是什么时候”。
　　洛嫣嫣想了想“大约半个月前”。
　　孟北承紧盯着洛嫣嫣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林远洋那个时候有什么异常吗，说过什么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吗，或者提到过池昌平吗”。
　　洛嫣嫣像回答上个问题一样，也先想了一会，然后用同样的语气回到“除了感觉整个人比以前老了不少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孟北承没打算就此放弃“你再好好想想”。
　　洛嫣嫣装作仔细搜索回忆的样子“就看上去是一个很普通的独居老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魏伯至看着这个气氛，也帮着洛嫣嫣打圆场“北承，你这么严肃别把我这个侄女吓到”。
　　孟北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林远洋在今天中午送完货回家途中，混进了池昌平所住的别墅区，在一看见池昌平之后就跟红了眼一样，扑上去连捅两刀，嘴里一直捣鼓着‘还我儿子’。就跟着了魔一样，从被押回来的路上到刚才在审讯室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所以我才……”。
　　魏伯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精神不正常了？”。
　　孟北承心思很重地摇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
　　魏伯至和洛嫣嫣交换了一下眼神，起身向孟北承告辞“好，北承，那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工作了，要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
　　孟北承把两人送到办公室门口“好，谢谢魏叔，慢走”。
　　刚走出孟北承的办公室洛嫣嫣就悄悄跟魏伯至说道“叔叔，您跟孟警官很熟吗”。
　　魏伯至不禁想到了年少时曾经勤工俭学的岁月“他是我上大学时一个曾经帮助过我的老学长的儿子，大半辈子了也一直都有联络”。
　　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心怀忐忑的池云峦和池倾言终于看见有医生从里面出来，连忙走上前去询问“医生，怎么样了”。
　　这是每个手术医生面对过很多次的场景，同时也是最不想面对的场面“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病人的脑组织因为没能及时得到氧供出现了一些不可逆的损伤，很大程度会成为植物人，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池倾言一时还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泪眼婆娑的看向池云峦“二叔，这不是真的对吗，爷爷怎么会是植物人呢”。
　　池云峦强忍住痛彻心扉的悲伤，给侄女以依靠“小言，只要我们相信爷爷会醒他就一定会醒的”。
　　池倾言一直在自责自己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和爷爷说说话，没有多陪陪他“爷爷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因为我要丢下他一个人，他才不醒的”。
　　池云峦又何尝不是在自责呢，可是他还要宽慰侄女，撑起这个家“爷爷怎么会怪小言呢，爷爷不是最心疼小言了吗。你放心，二叔会处理好一切的”。
　　魏伯至在开车载着洛嫣嫣回志诚的路上都心事重重的，等车子在志诚停下来，洛嫣嫣才担忧地开口问道“叔叔，是我刚才跟孟警官的对话有什么说错了吗”。
　　魏伯至仿佛是被人刚从梦境中拉出来一般“啊？不是，你回答得挺好的”。
　　洛嫣嫣不解地继续追问“那……那您是怎么了，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有好几次都差点出事故了”。
　　魏伯至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洛嫣嫣“因为刚刚孟警官的话，他说林远洋一直在对池昌平说‘还我儿子’。据我所知，令林航身亡的那场交通事故是三车连撞，一辆是林航所驾驶的，还有一辆是货车，而最后一辆车里的人正是池昌平的大儿子池云峰一家三口，你得到的消息要是准确的话那时候林航正是听命于池昌平的”。
　　洛嫣嫣将呼之欲出的猜测试探性的说出“所以说……池昌平也有可能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儿媳”。
　　魏伯至感受到了池昌平的可怕“有可能，可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池昌平对自己的儿子都痛下狠手”。
　　洛嫣嫣联想到了池倾言说过的话，慢慢理出了头绪“叔叔，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就是……我前几天拿回来的那个证据，最初正是池云峰在私下偷偷收集的”。
　　魏伯至好似茅塞顿开一样把这一切都梳理开了“居然是他，那既然这样好像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你还记得在录音中池昌平对汪成海说的话吗，他说他不怕和他们里应外合的那个人把事情泄露出去，因为他手中有那个人的致命弱点。如果内鬼对应的是林远洋，那么池昌平手中的那个王牌就是他控制了的林远洋的儿子林航，并且还为他所用了”。
　　洛嫣嫣还是觉得疑点重重，很多地方都解释不清“可是叔叔，林远洋今天闹的这一出还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就在我们刚把目光投向林远洋的时候，目前我们已知的唯二的两个当年的亲历者一个进了医院，一个进了警察局并且疯了”。
　　魏伯至感觉自己今年会老得特别快，因为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所以呀，在去警察局之前我就预感到这事不太对头啊，我们究竟忽略了谁呢”。
　　池云峦在接了几个电话后走进病房，看着侄女正对着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面罩的爷爷边哭边絮叨个不停，池云峦叹了叹气走过去对侄女说“小言，我和你二婶商量过了，先不把爷爷的事告诉池巍，你注意一下别说漏嘴了”。
　　池倾言含着泪点点头“我知道。对了，警察那边怎么说啊”。
　　池云峦看着不知会不会再醒来的父亲，在眼泪的作用下视野渐渐模糊“初步结论是，凶手患有精神疾病，跟小区保安谎称自己女儿住在里面但是和女儿联系不上了，保安也是同情一个健忘的老人就领着他进小区帮他找女儿了，幸好当时事发时咱们家的保姆帮着挡了一下，保安也离得不远，否则现在……”。
　　池倾言已经觉察到二叔的在言语中可能对自己有所隐瞒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所有的环节都发生的那么刚刚好，巧到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