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毛黎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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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缓的剑术在和二层一堆老鼠的厮杀中进步飞快。
可能是猫科天生和鼠类不对盘，每次打起来都特别凶残一些，这就导致她收集的肉多了一点。被其他层的妖魔看到，带来了另一项营生。
“四层一个全身铁皮的老头和五层那个拿着黑叉戟的老爷爷，可能闻见我身上的肉香味了。他们想要我们的肉，给他们呢？还是不给呢？”
……林澈好无奈，这都什么形容词。
“你敢不敢问清楚他们的名字？”
“还有，为什么在你看来他们都是老爷爷，他们可能只是没怎么剃毛发。难道当初在你看来我也是老头？”
呵呵，是的。毛缓不好意思了一下。
林澈觉得他发现了什么。
“问名字，这个，不太好意思的！”
“他们都不知道在道上混了多少年，名气多大。我一个小毛孩，啥都不懂。一个个问人家的名字，会显得他们多不出名似的，没混出名堂来。要是他们恼羞成怒了，我打不过的。”
林澈想了想。“给他们吧。不给的话，反正我们也吃不下，而且你也打不过。给他们的肉我就不吸走魔息了，要是他们发现我们的计划，什么反应还难以预料。”
然后毛缓开始了挑货郎的活计。
收获还挺多。
之前还想着到了三层，怎么找蜂王要蜂王浆，怎么找四层的魔将要石乳髓。毕竟要是他们宁死不给咋办。现在这样，以物易物。几个烤好的魔鼠，做好的野猪里脊，就能换几滴。虽然少，但简直棒棒哒！
还有的妖魔把东西给毛缓加工，什么奶酪，藤条焖猪肉，蜜浆烤鸡……
当然，也有的妖魔身上没什么东西，想要不给甚至威胁毛缓。那么他就会被其他的妖魔齐齐震慑。
毕竟，整个塔就这么一个能窜门带货的人，死了可不行。
毛缓体会到了团宠的感觉，终于不用逃也似的上下塔层了。
走路都轻快了些。
小毛黎伙食好了起来，长的也快。
已经可以爬了。
他和林澈的感情，比和姐姐毛缓的要深。
整天不是找林澈“飞飞”，就是爬到林澈脚底抠他脚丫。
毕竟在家奶孩子的是林澈，毛缓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处理食材。
就在今天，在毛缓拿出暖玉匙喂饭的时候。
小毛黎小手推着毛缓，指了指林澈。
“恩~尊……尊~”
毛缓转过头去看向林澈魔头。
瘫着的林澈也睁眼看向她俩。
都瞪大了眼睛。
“小黎会说话了！！！”毛缓首先超高频率大喊。
“呜哼~呜~”毛黎被旁边的人吓得有点想哭。刚想挤点眼泪出来。
就被林澈施法，飘到了他的腿上。
然后他舔舔嘴，靠在林澈怀里就不哭了。
毛缓本来很高兴的。
现在有点伤心。
……弟弟第一个叫的人不是她……
……弟弟被自己吓哭了，到魔头身边反而不哭……
……弟弟刚刚想给林澈吃饭，没有想着自己……
林澈这边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还是瘫在那。
但是他嘴角勾着，眼睛眯起来。
摇着小黎的身子。
“嘻嘻……嘻尊……尊”
毛缓伤心了好几天。
她化悲愤为动力，努力修炼了几天后，又下去了。
但这一次，刚下去，她就被六楼的一个魔君叫住了。
“小姑娘~，别急着走。看你在塔里上下窜得欢，我就想问几个问题。你照常答就好。”
毛缓微笑，“不知魔君想要问些什么，小的要是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魔君解忧。”
微微低头，一拱手，礼貌定要有。
呕~天哪。他这‘撩人的香味’是不是太过了。难道不会清洁术，还喷了什么来抑味？
“上面住的是谁？”
“上面就是塔顶，住着一位和魔君差不多的老爷爷。至于身份我也没敢问。当初小的上去，为的是给自己弟弟找个能安身的地方。那老爷爷成天不说话，渗人的很。但是没对小的和弟弟做什么，是以就住上面了。”
“他有让你做什么事情吗？”
“没做什么呀！不过倒是成天蹭饭，是以小的要翻新花样做各式美食。魔君如有需要，小的到时候也给魔君送一两道过来？”
“好~”‘香香’的魔君说罢，伸出手握住了毛缓的爪子。
他长长的黑指甲压进毛缓的手心，扎了进去，又拔了出来。
毛缓全身抽痛，那一瞬间像是挨了一刀，然后又诡异般地好了。
他舔着一下带血的指甲。低声对毛缓说：“以后他让你做什么，都告诉我们，不要让他知道。你的血液有我的标记，不要想耍赖噢~”
毛缓受伤的手轻轻握住成拳，拱手，怎么低眉顺眼，怎么来。“这是自然，魔君的吩咐小的怎敢不从。请容小的先下去采集一番食材，有消息一定给魔君送来。”
顶层这边，林澈正在教小毛黎说话：
“……这是自然，魔君的吩咐小的怎敢不从。请容小的……”
林澈摩挲着手上的储物戒，戒指中清晰地传来毛缓的声音。
“小屁孩，听出来了吗？这是你姐姐的声音。”
“来，叫姐~姐~”
……
在和毛缓谈完之后，那个‘香香’的魔君就扯着锁链坐下来，对着空气说话了。
“我觉得这小母豹说话不可信啊。遇到这么一个带着仙元的妖，可以上下窜，上面那位不可能一点想法都么没有。”
锁链锁着的另一位化骨魔君，一身皮包骨笑起来像是要散架似的，“桀桀~尸人花，你没发现刚刚那杂种妖鼻子瑟缩了一下吗？她估计是闻见你身上的味了。麻烦你一身尸味，就不要喷别的，装自己是个花妖啦！我都快受不了这味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那是侏儒魔界的魔君。“能关在我们的上面，不是魔尊，就是哪位神堕魔被关。之前，整个塔晃荡着被挪了位置。应该是又一次仙魔大战，魔尊战败被关在了上面。”
一声娇啼响起，哈欠都充满了娇媚蛊惑。“哈啊~仙妖结合~仙界不是一直自诩是万物之灵，得天道正义成的仙嘛！以往一贯瞧不上妖族的，现在接受程度这么高了？要是我出去了，定也要试试，肯定刺激的很。这里没人垫在下面睡，我都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啦~。”
‘香香’魔君反驳，“还说我臭，你们一个二个不是奇形怪状，就是品行出格，我算体面不会吓到她的了好伐。话说如果是魔尊，现在该是谁被关在上面？我被关太久，那个时候黑羽已经老到不行了，下一任是谁还没冒出来呢。”
最迟被关进来的赤尾魔君，也就是刚刚千娇百媚的火尾鸟。她想到了什么，带了点怨气地说：“哼~应该是白诡。要不是这杂血的几次下来带了新的魔息味道，我还不知道上面住了人。活该他关进来，当初他就不像个魔尊的样子，那声音比我还娇滴滴。”
化骨魔君桀桀继续笑，抖着整身的骷髅架子。“怕不是你没睡到他，被他拒了。他的声音一般都掩盖住，除非你给他下药，他无力掩饰暴露了出来。”‘香香’魔君听罢也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侏儒魔君把话题带回正轨。“白诡……是白狐一族的吗？他们也入魔了？”
火尾鸟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白诡是上一任魔尊黑羽和白蛇一族白荷的私生子。本来黑羽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后面黑羽老了，他的几个乌鸦儿子抢位置，但是金乌血脉都很稀薄，还没打出个输赢，就全家都被白诡灭了。毕竟黑羽囚着白蛇一族当口粮，还强了他娘，这仇深着呢~当然，谁也没想到，白荷居然肯生了仇人儿子下来，而她儿子居然是金乌血脉最强的那个。”
后面仿佛忌惮恐惧的心情上来，火尾鸟低声说：“……但，他成了魔尊之后，白蛇一族也全没了。”
“看来还是个狠性子。”侏儒魔君小眼微眯，浑浊的瞳孔满是兴奋激动。
“他会有什么办法出塔吗？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带我们出塔，还是对我们也这么狠。”‘香香’魔君搓搓手，他想念他的尸人军团很久了。
……
现在二层的妖魔仿佛知道毛缓把这里当成了屠宰场，反扑地有点厉害，甚至隐隐有了一致对外的感觉。
而毛缓总是不由自主地握拳去感受左手手心。
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怎么办，这是什么，怎样可以去掉呢？
思绪分散间，她被一个赤狐一爪子下来抓伤了整条手臂。
回到了六层的时候，毛缓还鞠躬拜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投诚诚意。
没有人回应。
毛缓回到顶层就倒了。
赤狐的爪子火毒很重，火毒不断地烧进去，她的左手手臂通体发红发烫，这红隐隐想要顺着胳膊漫进左心。一直精神紧张的她没顾得上，还以为只是受伤严重了点。
小毛黎什么都不知，爬到她的旁边。还好奇地想戳戳她的红手臂。
被林澈一巴掌打开了。
小毛黎挤挤眼睛就想哭，发现林澈没理他，神色严峻地一直摆弄着手臂。
就识时务地止了声。
林澈也没想这小姑娘这么决绝。
他还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被人拿捏住了，就打算弃他另投，或者来个双面间谍。
结果她干脆把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弄伤了。
这算什么？
苦肉计？截肢保全？
林澈刚想运功给她来个救治。
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有魔息，没有仙元。
拿魔息救，她只有死的份。
“毛缓啊，你这样表忠心，我也救不了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毛黎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