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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原来状元娘是个渣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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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卿,今岁二十三了,状元府赐给你了,大小登科,一个也不能晚啊,是不是该娶位正君回去了?”
状元娘还没正式授官,但皇帝却已称她为卿……看来状元娘近来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并非虚言。
“回禀陛下,微臣的娘亲还在老家等着,娶夫一事……自古母父之命媒妁之言,若不是不经老人家同意,为女儿者,怎敢自作主张?”状元娘低声告罪,“多谢陛下体己,但这事微臣实在是……”
皇帝轻轻笑了笑:“朕听阁老说过,你是个孝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朕金口玉言,要给你找个正君,成全你这小登科……”紧接着她语气一变,“怎么,你不愿意?”
状元娘大惊,连忙跪下:“微臣不敢,不敢!”
皇帝:“不敢就好。朕可以给你许个好夫郎,届时等你将你娘爹接到云京再行成亲之礼也不迟啊!”
状元娘迟疑地点了点头。
皇帝一声令下,她还是不敢抗命的。
秦珰有些纳闷:接到云京?还赐了状元府……看来这状元娘真要在京中任职了。
“这状元娘就这么看起来还真挺好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忽地从背后响起,秦珰回头,正对上自己的竹马竹马——户部尚书家的老来子,周宁。
“秦小公子,你说是不是?”周宁眨眨眼,低声揶揄道。
秦珰给了一个白眼,将他拉到角落里:“你怎么来了?你看上那状元娘了?”
周宁与他一般大,秦珰可不想把好友嫁到那状元府去。
“怎么说我看上?”
秦珰:“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心中有诗书笔墨的女人了不是么?”
周宁瞪他:“这么多人呢,你别胡说,害不害臊呀!”
秦珰嘻嘻笑,与他闹成一团。
“珰珰,你瞧,那状元娘是不是又在看你呢!”周宁戳了戳他的腰窝。
秦珰皱眉看过去,那状元娘又朝她笑了一下。
他们原本并不认识,算上放榜那日的‘一面之缘’,今日也才第二回见。
但这状元娘三番几次的对他‘示好’,这对他一个未出阁的小哥儿来说已经算是唐突了。
突然想到这是什么场合,秦珰瞬间挺直背脊,还不等他朝皇帝那方看去,他那表姐已经开口:“于卿在看谁?”
那声音像惊雷从耳畔劈过。
紧接着,是状元娘不徐不疾的声音:“回陛下,微臣只是注意到那角落的风景很不错,并没有看谁。”
风景?
所有人朝那边看过去,那里只有两个相貌不俗的小公子,亭亭而立。
认识秦珰和周宁的当时就倒吸一口气,这两位的身份可都是官家公子里拔尖的。
皇帝也看了过来,发现是小表弟还愣了一下,眼中骤然升起了兴味,“这不是小铃铛和周尚书家的幺子?”
秦珰和周宁赶紧行礼:“陛下万岁。”
皇帝摆了摆手,“朕的小表弟啊,父后这几日可劲地在朕面前念叨你,你说你是怎么回事?不是最爱往宫里跑了?”
秦珰恭敬一笑:“前两日受了寒,怕来宫里过了病气。其实我可想太君舅舅了!”
皇帝挑眉,“不想朕啊?”
秦珰顿时不笑了,反而幽幽道:“表姐,我今年可是要加冠了……”
皇帝这番‘调戏’果然收获自家父后和丞相表妹的‘眼刀’,顿时笑了起来。
“对了,于卿,你方才是不是在看朕的小表弟?”皇帝突然道。
秦珰心里咯噔一下。
状元娘连忙起身,告罪道:“小公子若皎皎明月,灼灼日辉,是于瑾唐突了公子。”
“哈哈……朕懂!朕的小表弟啊,可是云国的美玉,这‘珰’字还是母皇当年亲自取的。”
有官员连忙附和:“状元娘名瑾,也有美玉之称,又满腹经纶,倒是很般配。”
秦珰:……
这个人是谁!
记下来!套麻袋!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不平静,又一位官员突然出声:“是啊陛下,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状元娘也并非没有娶亲的意思啊……”
“很是般配啊!”
“是啊。”陆陆续续地,好几个人都这么说。
话没说完,被一道女声犀利地截断:“配?哪里配?”
这语气可不大好。
官员们齐齐望去,见了说话的人,顿时冷汗直流——丞、丞相!
秦婧媛心中冷笑,面上还算温和:“我家铃铛还小,这次是为了状元娘摆宴,诸位大人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比较好。”
众官:……
“婧媛说的是!今日是为状元娘摆的宴,说起来秦相是不是恼了?当年秦相也是状元娘啊!只是那时却没摆过这样的宴呢。可不要怪朕厚此薄彼啊!”皇帝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了过去,还摸了摸自己的腰——
唉,真是亲爹,下手真狠。
皇太君淡淡收回手,轻飘飘地饮了一口茶水,视线扫过角落里的秦珰时,悄悄眨了眨眼。
秦丞相立刻笑了:“那陛下,臣这算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于瑾惶恐:“微臣怎敢同秦相做比!”
“于卿可别谦虚,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哈哈哈……”
秦珰松下一口气。
还是舅舅厉害!
……
宴罢,秦珰与周宁同坐上马车出宫。
周宁打趣道:“珰珰,你说状元娘是不是对你有心思?有没有可能你们以前就见过?比如她一心为了你发愤图强,终于考上状元,只为了来娶你什么的?”
秦珰不客气地挠他道:“周宁,你小话本看多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将来嫁的一定是才貌双全,举世无双的人物?”
秦珰一顿,“什么举世无双,年幼的时候不懂事罢了。再说了,于瑾算得上举世无双么?”
周宁笑了一下,也沉静下来:“她算什么举世无双,欺世盗名倒是厉害。”
“周家公子,您又查到什么了?”秦珰好奇地很,他这语气不对啊。
周宁轻哼一声,“说实话,先前我听了传闻还以为这状元娘是个挺好的。但今日这作为,说她不是有意看你,我也不信。欲盖弥彰,反而害你名声!”
周宁低声说起:“那个于瑾不是个好的。我打听过了,那人家里早有一童养夫,只是一直没名没份的。方才却只说要去接娘爹,一点儿也没提童养夫,你说,她是什么打算?”
秦珰没想到她查的这么详尽。不过想想也对,周宁的娘亲和姐姐都在朝中任职,要打听也不难。
若说了自己有个童养夫,云京谁家的小公子会嫁给她当正君?状元娘的这小心思,秦珰也懂。
周宁笑说:“这不就是小话本里的故事吗?平步青云然后抛夫弃子。也只有被蒙在鼓里的人,才说她于瑾好得很。”
“抛夫弃子?她都有孩子了?”秦珰这倒是很意外。
周宁一脸嫌恶:“有的,只是那孩子过继给了她姐姐家。而且还是将中了状元这事传回了家里才行的过继礼。大抵想“清清白白”地再找个权势大的岳家!”
秦珰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沽名钓誉,她是怎么考上状元的?”
“也许当真有些学识吧。不过你小心些啊,现在云京到处都有人说你与那状元娘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觉得云京那些传言跟她有关系没有?”
周宁说:“不清楚。”
秦珰扬起拳头挥了两下,“最好没有,否则……”套麻袋!揍死她!
周宁赶紧把他手拉下来,恨铁不成钢道:“你这秦府的小公子怎么做这么不雅的动作,又不是市井里的混混儿!在宫里圆滑得很,在本公子面前你倒也装一下啊!”
就这还什么皎皎月光,灼灼日辉,美人如玉……嗤,他都替他臊得慌。
秦珰立刻放下手,挺直背脊,端坐如松,乍看大家风范还是有的。
不过正经不到两息,他就调皮地眨了眨眼:“周宁公子,您看如何?”
“……”周宁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拍了拍。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