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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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那日之后，若云姑娘看到孟瑶都会笑着打招呼，蓝氏公子显然惊讶极了，他问若云：
“你认识阿瑶？”
若云姑娘看了孟瑶一眼笑着对蓝氏公子道：
“我与他小时候相识，但他十几岁的时候离开了云萍自此以后我们都没见过，今日听你介绍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如今我们对了对才知道正是小时候的玩伴啊，唉，说起来还多亏曦尘，不然我们怕是此生难见了。”
蓝曦臣了然，温和地笑了笑：
“我也不敢相信竟然那么巧，你们居然恰好认识。”
孟瑶站在桃花树下笑看他们。
若云姑娘看着站在桃树下的孟瑶，又看了看蓝曦臣，突然轻轻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她犹豫地看了看蓝曦臣，欲言又止。
蓝曦臣到是善解人意，看了这样的若云连忙问她：
“阿婧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若云摇了摇头，但还是有些为难，在蓝曦臣担忧关切的眼神下勉勉强强开了口：
“说起来曦臣和阿瑶是旧识，我当是放心了，其实在遇到曦臣之前我本是要离开云萍前往兰陵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
蓝曦臣连忙问道：
“阿婧为何要离开云萍去兰陵？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和阿瑶，我们会帮你的。”
若云轻轻摇了摇头，心情郁闷，但还是道：
“并非遇到什么事，但如今大家都知道温氏横行霸道，草菅人命，云梦莲花坞都被温氏……而云萍隶属于江氏管辖，我听闻不久之后温氏之人就要来云萍了，我实在担忧，但听闻金氏所辖兰陵那边一片安稳，我到底只是区区凡人，不求多富贵但求一片安稳，在乱世之中保下一条命而已……”
说到这竟有些哽咽。
“实在并非我贪生怕死，只是……只是我到底只是凡人……人力所不能及之处大有所在，我便只是那乱世之中艰难求生的芸芸众生之一，这世道……活着太难了……”
声音渐渐喑哑，似乎说道伤心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涌出眼眶滚落，她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实在可怜极了……
蓝曦臣的心似乎被那双眼睛刺了一下，有些酸疼，他张了张嘴想说。
你可以来姑苏，蓝氏能保你。
但他到底没说，如今蓝氏云深不知处焚毁，蓝氏练自己都保不住了何谈保住别人，这一刻，他多么痛恨温氏，痛恨他们的暴行，仙门百家都不堪其苦更何况凡人呢。
如今细数，竟当真只有兰陵一片安稳了。
但一个弱女子该如何从云萍千里迢迢奔赴兰陵呢？
他看着垂泪的人，张嘴道：
“我送你去兰陵吧，你一个弱女子到底不安全的。”
他计划连横仙门百家抵抗温氏，如今这些天他的计划差不多已经成熟，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准备离开去说服各仙门世家，今日正巧遇到此事，他也可以顺道去兰陵说服金氏宗主。
若云不可思议地看着蓝曦臣，努力睁着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犹疑道：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曦臣了？”
蓝曦臣摇了摇头，安慰道：
“我正巧也要去趟兰陵，可以送你。”
在若云询问下，蓝曦臣再三保证不麻烦，她才勉勉强强同意。
他看着哭的眼睛红红的女子，犹豫了一下，拿出帕子递了过去。
“你不要哭了，这乱世很快就会结束的。”
若云伸出手，看了蓝曦臣一眼才缓缓接过。
“谢谢。”
倒是有些真心。
他们计划三天内出发，若云心里有点事要处理，她坐在房间的床榻上，后又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前，那红色漆柜有一层被上了锁，她从荷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锁。
缓缓抽开柜子。
里面是一瓶封口白瓷小罐和一把匕首，她把罐子拿了出来放在一早准备好的包袱里，把匕首藏在袖子里，转而出门去了。
她这几天乘着买菜早就计算好了时间，每日中午之前那宋祯都会去雀临街对面的那家铺子，似乎是他新的相好开的。
她站在转角墙后看着那准时到达的宋祯。
他进去了。
半个时辰后他又独身一人出来，上了马准备离开。
若云转身抄了小道，去往另一条路。
等到了便站在路旁等着。
这条路人少且偏，却是宋祯必经之路。
骑着马的宋祯慢慢过来，若云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后转身走了出来，背着他往前走。
听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在恰好进过她身旁时若云脸上的面纱被风吹去，露出了那张皎洁的面孔。
“站住。”
骑马的人拉住缰绳看着那弯腰捡面纱的人，声音响起，那佳人似乎被惊吓到，抬头看去，面带诧异。
“宋公子？”
旧情人相间自然需要好好叙叙，宋祯知道若云赎了身时还有些可惜，毕竟如斯美人着实让他难忘，如今居然在路上看到曾经盛极一方的花魁居然落魄的走在街上，说实话不做点什么着实不大可能。
他倒是十分君子地邀请若云一叙，若云自然应了。
坐在酒楼雅间里，宋祯看着面前的美人，道:
“听闻你被人赎了身，如今怎么在街上看到你，还如此落魄？”
若云听完他的话面色暗淡，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哀怜道：
“赎我身的本是那徐州李家宗主，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明明告诉我家中没有妻室，我当初与他志同道合便应了他要给我赎身的请求，可没想到他家中早有妻室，不敢把我往家里带竟把我养在外面当外室，我本是属意他，如今被骗已经伤透了心，可祸不单行，他那妻室实在悍然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直接带人找了过来把我赶了出去！”
说到这竟开始嘤嘤垂泪，道：
“当初说好一生一世他欺我也变算了，可他曾发誓要护我周全如今我被他妻室迫害至此他竟也无动于衷，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说完好似反应过来这话有些歧义，怯怯抬头看了面前人一眼，解释道：
“我……我不是说你……”
宋祯怜惜地看着面前的美人，摇了摇头不在意道：
“无事，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李氏宗主可真不是什么君子，也可怜你了。”
两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说着说着就勾搭在一起准备成了好事。
若云听着这个伪君子一遍一遍保证他定会娶她过门，好好待她，实在有些反胃。
他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
等上了房间，若云推拒他去洗漱，宋公子小事上从来都是顺着美人，毕竟美人开心了他才能快活。
若云坐在椅子上看着屏风后面悉悉索索脱衣服的人，缓缓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抽了鞘有反向藏回衣袖里。
站起身走向屏风后。
宋祯背着她正在脱衣服，若云姑娘伸手慢慢抚上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低道：
“我伺候你吧。”
说完慢慢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动作缓慢，手上有意无意地拂过他的身体。
宋祯慢慢放松下来准备好好享受美人的伺候。
等脱到只剩里衣时，她放在他背后的手缓缓把袖子里的匕首抽了出来，那双手像一条柔软的水蛇攀上他的肩，攀上他的脖颈。
宋祯正在闭眼享受背后美人触碰身体的柔软触感。
若云两只手从后拦住他的脖子，左手抓住右手，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将匕首一把刺入宋祯的喉间。
一瞬间鲜血涌溅而出。
宋祯疯狂地挣扎起来，口中鲜血喷涌，他张着嘴想呼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他想抬手把死死扣着他脖子的手掰开，可那双手牢固地像一把锁，怎么也掰不开。
“嗬……嗬……放……”
若云额角泛出丝丝薄汗，她到底女子，力气不必男子，宋祯地力气比她大几倍，若非她死死撑住用尽力气扣住他怕是早就被他挣扎出去了。
她感觉到怀里地人大力的挣扎，想到什么，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抓着匕首的手用力往里刺，缓缓转了转。
刀刺进□□的感觉，以及在血肉中刮动的阻力让她此刻无比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挣扎渐渐变弱，血浸染了大半间屋子，最后怀里的人无力地垂下手，身体往下滑去。
若云缓缓把尸体移到地上，此刻她那一身素衣大半都被鲜血浸染鲜红，她雪白的侧脸也被溅上了鲜血，白色和红色地对比，强烈的视觉冲击，好似一朵盛开在黄泉的白花，被染红了。
看着地上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她伸手用力把他脖子间的匕首抽出，鲜血又喷了她一身。
她看着手里的匕首，似乎在欣赏什么佳作，又转而看着地上的人，拿着匕首的手背轻轻遮住嘴角，笑了出来。
“嗤！呵呵呵！哈哈……”
彼时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女子止不住的笑声。
笑了一会儿她猛地深吸一口气，笑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地上的人，开始斯里慢条地脱衣服，把染血的素衣一件一件剥离身体，把脱下来的衣服盖在尸体上，遮住了他死不瞑目的脸。
“唉，当初你那么折磨我的时候我就发誓，有朝一日定然要报此仇，如今啊如今，如今啊我终于，杀了你了，痛不痛苦？难不难受啊哈哈哈？”
女子的酮体毫无瑕疵，她跳开尸体走出去把包袱里的罐子拿了出来，打开盖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化尸粉，这些年她得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这就是一个。
她又走回去认真地把化尸粉抖在尸体上，连人带尸体渐渐消融。
“我当初就是那么痛……那么难过啊……”
等尸体变成了一摊血水，渐渐的血水也干了，徒留下地上一片黑色的痕迹。
等人彻底不见了，若云站起身走向浴桶。
因为有血液溅了进去，透明的水变得些微粉，但她不在意，细细搓着身上的血渍，把头发也洗的干干净净，等洗完了，站起来擦干身体，走向放在桌子上的包袱，拿出和来时一样的素衣，仔仔细细，穿上，擦干头发，绾上发髻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那张脸，笑意盈盈，似乎刚刚用匕首把人杀人的她，不是她。
若云拉开门走了出去，转而又仔细把门掩上。
转身准备离去，她刚刚抬起脚的脚突然一顿。
看着那站在走廊尽头的人，她心里刚刚平复下去的杀意渐渐涌起。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如既往地笑着。
抬步走了过去，走到了那人身边侧，她看着前面空荡荡的走廊笑着问身侧的人：
“阿瑶怎么在这里？”
孟瑶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半饷道：
“看你半天没回来，我便来来寻你。”
顿了顿，他又道：
“你在里面做什么。”
若云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勾了勾嘴角，笑着似乎像说今日要吃什么一样。
“杀人而已，你没见过呀？”
平淡带着笑意的语气，似乎在问对方吃了什么一样，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孟瑶看着她，似乎有种该重新审视她的想法。
这个女人……
若云疑惑地看着他，不可思议道：
“你别告诉我你真没见过，我可不信。”
孟瑶复而勾起嘴角，转身离开。
若云连忙跟上去。
“你倒是走慢点，我都快跟不上了，我们今天下午就离开云萍好不好，我想早点去兰陵！唉唉！你等等我嘛……”
声音愈来愈远，很快飘散了。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