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聊》太郎

12、瞳人语

　　第四话 瞳人语

　　妖颜头顶着狗皮膏药，手拿着鸟笼子，笼子里是三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妖颜拿根棍子捅捅这个捅捅那个，嘴里还不时吹着小口哨，肩上斜背着个绳子，吊儿郎当的往前走着，绳子上拴了一头驴，是陆冉新买给妖颜的，驴脖子上挂了个褡裢，驴背上的夜月静静的抽着小烟斗，吐着烟圈圈，整个的一幅画就是，相公带着娘子回娘家，只差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了。后面还跟着个白发的少年夏雪，也牵着一头驴，作为给妖颜治病的谢礼，熏池要的，陆冉给的，这头驴背上是个襦衣男子，蓝发蓝眸，头上也贴着块狗屁膏药，拿着个鸟笼子，笼子里是三只拔光了毛的麻雀，光秃秃的蹦着，也叽叽喳喳的。妖颜已经决定要到熏池家里做客，虽然他是十二般的不愿意，因为熏池总当着他的面舌吻他家的小娘子，但是为了拐卖，不是拐卖，是拐骗夏雪舍弃熏池效忠夜月，他认为必须打入敌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于是带着他的小娘子走进了虎穴。
　　妖颜看着大开的宫门，两眼放光，一排女仆装的美女，弯腰，齐声道“欢迎回来。”在尽头站了一个矮矮的小老头，西装革履，额，是穿着剪裁合体的管家装，向后梳着小短发，额上三道深深的皱纹，像个小弥勒佛一样笑着看向他们，小老头后站着两个高高的男子，奇丑无比。别怀疑，妖颜眼力很好，不，应该说妖的眼力都很好。路中间铺就着长长的红地毯，妖颜犹豫了，是踩还是不睬？他这一副滑稽模样，牵着一头驴上红地毯，想想自己都会发笑，身后那两人倒是一副自得样，率先踏入红地毯，那两排小女仆在熏池的驴踏上红地毯后，就开始犯花痴，一个个像是吃了春药，又摆手又扭腰尖叫道“少爷，少爷---啊----啊---少爷--。”骑着驴的熏池倒像在骑马朝着大家送飞吻又摆手，妖颜翻了白眼，骑着驴显摆，以为自己中了状元啊，扯着驴踏上红地毯，刚一踏上熏池身后的女仆就像他们鞠了一躬，恭敬道“欢迎光临”害得妖颜差点跌了个大马哈，殊不知能踏着红地毯进入白溪宫的客人，至今就他两，这种迎接方式是白溪宫主对属下再说这两个是很尊贵的客人。走到小老头跟前，小老头向他们鞠了一躬，熏池下了驴，把鸟笼子和驴给了旁边的一个丑男，夜月也下了马，另一个丑男接过妖颜的鸟笼子和他的驴，退到一边，妖颜看了那两丑男，是一对双胞胎，一个红发，一个绿发，只听熏池指着小老头道“他是石夷，白溪宫的管家。”又指了红发丑男道“他是左鬼。”接着是绿发丑男“右申”接着说“你们住这儿的这段时间由左鬼和右申给你们打点一切，但他们现在是哑巴，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石夷，他会去准备的。”妖颜听着“现在”了两个字，觉得很别扭，什么是现在是哑巴啊，不懂，又忽然觉得熏池很有派，对着人指手画脚的，很像城主的样，不像他家的月，总懒懒的看着自行忙碌的众人，当然都是陆冉在指手画脚的指使干这干那，想有一天他家月也这样，妖颜遥遥头，那就不是月了。之后妖颜背过褡裢，和夜月一起跟着左鬼右申一起去认认客房了。
　　妖颜觉得白溪宫很大，也很漂亮，到处花香鸟语，来来回回有些漂亮的小女仆在身边擦过，还会回头对着他们嘻嘻的笑，妖颜觉得这儿很明亮。客房很是宽敞，有一张大到不像话的床，在就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了，墙角摆了几盆盆栽，妖颜放下褡裢，看着左鬼右申像两门神站在门口，夜月坐在床边靠着墙有些像睡着了，妖颜脑子里就咕噜咕噜的想着怎么拐骗夏雪。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天黑，石夷来请他们去吃饭，妖颜托着夜月跟着石夷往传说中的餐厅走，后面还跟了两个傻大个。妖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个人的饭桌大到不像话，通南扯北的长桌子上一大堆的菜，石夷还介绍说还有饭后的茶水甜点和水果，如果想饭前吃就端出来，妖颜看着坐在正位的熏池觉得世界上最大的败家子原来是他啊，看这排场可叫穷人怎么活，熏池笑燕燕的看着他，石夷看着妖颜又皱眉头，又龇牙的表情，凑上前，恭敬的问“小少爷，菜不和您的胃口吗？”妖颜马上答道：“很好很好。”满脸堆笑，晕，这小老头一直叫他小少爷，却叫月公子，自己很小吗？熏池看着妖颜不自在的样子问“怎么啦？吃惯了地府里的饭，改别的了就不成？”妖颜看着熏池道“三个人这么多菜，要吃撑死的，败家子！”站在一旁的小女仆都是一脸的惊讶，这人叫城主败家子？城主平时很阴沉也不怎么说话，一个不如意了就把下人当实验品做标本，那小子不想活了吧。却见熏池呵呵笑起来，“也没叫你都吃完。”下面的人又奇了，城主居然不发火？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城主会对他认为可以做成完美标本的人异乎寻常的好。“呐，小败，可不可以把你家的所有人都叫来，一起吃饭才有意思啊。”妖颜提议，他喜欢热闹，“你在地府都是和一大群鬼一起吃饭？奇了？你竟不黏着月吃饭。”熏池这倒很惊讶，身边的夏雪又哗哗哗的记录着什么。“月吃饭很不规则，想起来才吃的，我们在一块吃的时间很少啊。”妖颜想想真是这样，不禁有些失望，等回了家要好好的补上。之后妖颜早就不管什么一起吃饭，吧嗒吧嗒跑到月身边，一把抽了月正在抽的小烟斗，道“整天抽会抽死人的。”一边说一边剥虾，夜月挑了一下眉，紫眸中闪出“我要抽”这三字，嘴上却没说什么，妖颜用刚剥完虾的手拍拍夜月白净的脸，道“小娘子乖，我知道那里是雪莲不是大烟，对身体有好处，可是也不能当饭吃啊，啊---------张嘴。”妖颜递了一直虾放到夜月嘴边，夜月吃了妖颜的虾，也动手剥了只虾，放进妖颜嘴里，道“好吃吗？”妖颜点点头，夜月顺手端了杯茶喝了，妖颜大叫他也要喝，夜月抱过妖颜的肩，吻上妖颜的唇，将口中的茶渡了过去，两人吻的火热，旁边的熏池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一顿快乐的晚饭过去了，妖颜就被哄回了屋，熏池说有正事要和夜月谈，就让夏雪陪妖颜玩，妖颜本不乐意一听有夏雪陪着自己，于是想进行自己的说服计划，要不要找夏雪出来单独谈，还真不好找机会。
　　客房中，桌子上的烛火幢幢，妖颜走到门口把大门神关到了屋外，拉着夏雪开始胡扯。
　　“小夏，你怎么认识熏池的？”妖颜觉得得先找出夏雪跟着熏池的原因。
　　“我原本是白溪城外，冰池中的芙蕖，自长大到开花要两百年，第二百年的夏天开放，大多的芙蕖开了就败了，两百年的修炼也就白费了，幻化不成人的，因为要修成人，开放的那一天必须下起大雪，可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根本就很难碰上，就是真能碰上也不一定能幻化成功，所以真的幻化成功的我们就称他为寒月芙蕖，待我开放的那天，天气很热，花瓣已经开始凋零，我仍旧祈祷着可以下大雪，就见一身襦衣的公子坐到池边道‘都快凋落了还不放弃？’他竟能听到我的祈祷，我很高兴，就对他说‘即使凋零了也不放弃希望’‘哼，也罢，碰到我算你造化，给你个机会，自己争取，幻化成人，能作为我的标本，你也该光荣了。’之后他就在地上用自己的血画了符咒，竟真下起大雪来，看着雪中的他，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一直跟着他。完了。”夏雪用女仆花痴般的甜腻声音讲了个超长的故事。
　　妖颜紧缩着眉，这个故事有两个点，一个熏池算是夏雪的再生父母，另一个当时熏池救他纯粹是为了做标本。后来为什么没做？大概看他会妖医之术吧，切！后一个可做文章。
　　“那个，小夏，他救你是为了把你做成标本的。”妖颜语重心长的说。
　　“他后来也没做。”夏雪换成老公公的嗓音。
　　“那是因为他看上你有成为妖医的潜能，以后不一定哪一会儿就把你做了。”妖颜接着诱惑。
　　“被公子做成标本是我的光荣。”夏雪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你不能为了别人而活，其实我早就想说了，那个，你不想呆这儿可以跟我回地狱的。”妖颜说完就觉得应该再引诱一下的，自己太心急，唉--唉---
　　“我是为了自己而活，我喜欢呆在公子身边才呆的。而且做了承诺就要一定要守约，不是吗？”夏雪换了童音呀呀道。
　　“那个熏池，熏---”收到一半妖颜闭了嘴，这种忠实的人，如果我说熏池坏话会适得其反的。
　　“天也晚了，妖颜公子就寝吧。”夏雪有礼貌的起来鞠了一躬，复述使得口吻道，就出了门。
　　妖颜想拉他，又不知该怎么说服他，算啦，赶明儿再想法儿，实在说不动，就找黑大哥来强人。嘿嘿嘿。妖颜刚坐下来，小老头石夷来了，恭敬有礼道“小少爷，公子传话说今晚要呆在少爷屋。”“哦。”妖颜摆摆手，小老头就鞠了一躬出了门。什么月传话，月才不会传这种话，八成又是那变态说的，叹口气，妖颜摇摇摆摆的爬上了床。
　　睡梦中妖颜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鼻孔，堵得慌，又一会儿觉得眼睛疼得难受，不安稳的一夜过去了，一大早，妖颜从被窝里钻出来，睁开眼发现什么东西都离自己远了似的，视野仿佛也变窄了，管不了那么多就往外跑找夜月，门口的傻大个竟然没了，多了一盆水和一块毛巾，妖颜想还是先洗洗脸吧，就端着碰进了屋，眼皮怎么这么重今天，难道是因为昨晚没太睡好的事，妖颜看向水盆中的自己，吓得一下从椅子上翻过去，爬起来又看，这谁啊？偶怎么变成这样了，两只眼中都长了一个螺旋形的厚膜，中间一个小洞，是那个洞使自己能看见的？妖颜很想哭，这么丑的眼，要是让月看到，岂不是不要偶了？妖颜做在桌旁眼泪哗哗的流，又不敢出声，怕被人看到，得想方变回来啊，找夏雪来治，不行，他肯定会给熏池说的，熏池知道了大家就都知道了，而且变得这么丑去求人，那还不被那变态笑死，怎么办，怎么办？妖颜急得团团转就听外面石夷道“小少爷还没睡醒吗？要吃早餐了。”妖颜朝外面喊“我不吃了，不饿，还有，还有告诉月我这两天想自己玩，让他呆在你们少爷那儿吧。”“是。”之后就没了声音。妖颜一边哭一边爬上床，觉得眼皮很沉就倒头睡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去看了看水盆中的自己还是那螺旋眼，看来不是做梦，郁闷的趴在桌子上不动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左眼中有个小人在说话：“这里黑漆漆的，叫人难受死了。”右眼中像有人回答说：“要不出去游玩一下？”左眼小人又说“进来容易出去难。”右眼小人道“不应该这么轻率的进来的。”左眼小人又道“念《光明经》一天一夜好像咱就可以出去了，可是眼的主子不知道。”说完就没了声。中午小老头又来叫妖颜，妖颜向他要了本《光明经》，坐在床上认真的念起来，晚上石夷又来了，妖颜说想自己在房里吃，妖颜吃完后又开始念经，就这么过了一天一夜，妖颜念的头晕脑胀，想吐又想睡，有气无力的去照水盆，不禁大怒，根本没变回来，刚想发火，门外响起了夜月懒懒的声音“颜，我进来啦。”妖颜一晃，赤脚跑到门口，扯着哑嗓子说“我今天有事你去别地儿睡！”“颜？”夜月又叫了一声，觉得妖颜的声音不对劲“我这两天想念佛，等两天找你玩啊。”妖颜看着桌上的经书，掰了个烂借口，夜月也没觉得不对劲因为平时妖颜就想法一大堆，不知他要干什么，就道“那别太晚睡。”妖颜感觉似乎夜月已经不在门外了，吸吸鼻子，好想抱着月，呜呜呜---
　　妖颜刚想睡，就听见眼里的两个小人又说起话，右眼小人道“念经不管用。”左眼小人恩了一声，右眼小人又道“咱来时我看见院外都长满了杂草，不知是不是因为杂草使咱迷了路，所以回不了家。”左眼小人叹气“眼的主人知道就好了。不过外意他用法术将杂草变没了而不是拔掉我们就更找不到路了”话完又没了声音，妖颜昏昏沉沉中想明天要去拔草。
　　一大早，妖颜就问来给他送饭的石夷要了顶草帽，下面缝着纱布，吃完饭帽子已经送来，妖颜戴上帽子就去院子拔杂草，真是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杂草，不过这鬼怪丛生的世界忽然院里张了杂草也不稀奇，妖颜没多想一个劲的拔，因为是客人而且还是贵客住的院子所以也没有人进来，只有石夷三餐来送饭，送完又走了，第一次石夷觉得院里忽然长了杂草要让人来拔，就被妖颜阻止了，说是自己想拔草，自己变出来的，之后石夷就没问，因为早听夏雪说这个小少爷性子的古怪程度不亚于他们少爷，晚上妖颜还在拔，来取盘子的石夷觉得这个小少爷也真够古怪的，可也觉得他很可爱，每次虽然大声嚷嚷，但是说话很甜，来送饭时，他会说，大叔，谢谢。吃完饭来取盘子时他还会俏皮的说，小石，辛苦啦，求他要东西时会很婉转说，爷爷，你能不能给我某某某啊？不过每次这小少爷不是关在房里面壁，就是像现在大天黑的拔草还戴帽子，屋里的水盆也不让取走，尽干些奇怪的事。石夷看着在院里拔草的小少爷，微微一笑，还是个勤劳的孩子。
　　终于到午夜拔完了草，妖颜累的爬进房间，浑身像散了架，也不顾看眼睛，倒头就睡。日上三竿，妖颜隐隐觉得左眼眶中像是被人抓裂了一样，过了一会儿，妖颜缓缓睁开眼，一看，东西好像恢复了大小，视野也开阔了，又好像有些不得劲，狂奔下床，就去照水盆，仔细一看，妖颜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原来左眼的眼膜破裂了个更大的洞，自己的金眼球没了，在左眼中出现两个黑眼球，右眼的螺旋膜更厚了，直接把先前的小洞也遮住了。妖颜不住嘴的猛哭叫着“月---月---”一会儿就听见了脚步声，夜月进了屋，抱起地上猛哭的妖颜，声音有些急促哄道“颜，小颜不哭。”“我毁容了，你会不要我的。”妖颜闭着眼对着夜月哭道。“怎么会，这不是好好的，就算毁容了我也不会扔下你的。”夜月搂他进怀道。就听熏池吼了一声，“还不滚出来。”妖颜趴在夜月怀里探出脑袋，觉得鼻子里酥酥痒痒的，睁开眼，就看见两个小人从他的鼻孔里钻出来，眼睛似乎恢复了正常，那两小人在他面前变成左丑右申，低头站立着，妖颜咬牙从夜月怀里蹦出来，就去揪他们的衣服，怒吼“两个混蛋，敢耍你小爷。”这次妖颜真的发火了，两个清亮的眸子有着明显的怒意，从来都是他耍人第一次被整，而且让他饱受相思之苦，让他觉得月会不要他，想到这儿，泪又哗哗的流，周身的灵气竟有些紊乱，夜月从身后一把拥他入怀，紫色的眸子颜色变得更深，熏池一看显是夜月有了怒意，忙插身到夜月跟前，看着左丑右申，怒道“脑子进水了，敢惹爷的客人”墨池倒不会怜惜一两个人，可是他从没见过夜月动怒，外一毁了他半边的宫殿，那地下他的标本很有可能会遭殃的，那都是他十分辛苦才制出来的宝贝，而且他好不容易才和他们混熟，还想和他们多玩玩呢。很少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两个人。左丑右申又变成小人到桌子上，道“他想拐骗夏雪公子到地府。”话一出，大家全是一愣，连妖颜自己都楞了，忘了发火，妖颜迅速反应过来定是两人那晚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一滋溜就蹦到桌前，扯出很恶心很赖皮的话“我和他们玩，玩，玩捉迷藏呢。好了我找到他们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挥手就往外哄人。“撒谎的技术真烂。”熏池找了椅子坐着，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自从知道夏雪医术很高他就发现妖颜整天围着夏雪转，原来是想他很崇拜夏雪，没想到是想拐到地府，这样以后就算受伤了，就有了保险，不用夜月给他治，自己一向懒得管属下的事，但却知道左丑右申一向很忠心，知道了妖颜要拐骗他身边医术高明的夏雪自是很生气，不管不顾的就修理了妖颜一通。妖颜看到事情揭穿，满脸涨的像个猴屁股，嘿嘿傻笑。夜月抽起了小烟斗，静静的吐着烟圈圈。“小傻子想要，我直接送你不就行了。”熏池笑道，果真好玩，这两个人。“啊”妖颜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熏池，又看着旁边的面无表情的夏雪。妖颜忽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夏雪了，‘做了承诺就一定要遵守’，夏雪曾说过，一直跟着熏池就是夏雪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熏池的承诺，无论熏池成不承认，妖颜觉得自己很无耻，如果有人硬要他离开月的话，他肯定要揍的那人满地找牙，当然或许他被揍成肉饼，但自己会努力争取的，而熏池直接说把夏雪给了他，根本夏雪就没机会争取，混蛋，臭池子，竟然无视小夏夏的感受，此时妖颜已由恨自己变成了恨熏池了，于是，让大家毫无防备的事情发生了，妖颜走到翘着二郎腿的熏池面前，举手就是一个大锅贴，很快墨池的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你个死变态，竟然无视人权，小夏就想一直陪着你，你，你，你竟然说给就给，你以为丢垃圾啊。”现场静默半炷香，夏雪已成雕像，熏池反应过来“你以为谁要我都给啊，因为是你们要我才给的，你个臭小子竟敢打我，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开起染房了是不是？”熏池撸起袖子，就要揍妖颜，“我揍的就是你，小爷我早想揍你了，整天占我家大美人的便宜，还把我哄出门，整天吵着要把我们做成标本，你个草菅人命的混蛋。”妖颜插着腰怒吼回去，“你，你---”“你什么你，说话都结巴，当什么城主。”“我，我-----”“我，什么我，没话说就不说。”“我要把你分尸”说着熏池便扑上去，揍了妖颜，妖颜也不肯吃亏，回了一拳，两人就抱在一起滚来滚去，互揍，石夷，和夏雪还有左鬼右申看着地上的两人，不知该不该拉，妖颜明明没什么法力，他们城主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摆平他，他们的城主却不用法术和那妖颜的客人单单拳头对拳头，再看看一旁的另一位客人，找了小椅子坐着，抽着小烟斗看戏，于是大家的心里就是看戏吧。
　　好一会儿，两人揍累了，仰面倒地，妖颜呵呵笑起来“我第一次这么和人打架，好爽啊。”熏池也笑起来“原来不用法术还可以打架。”“呐，我们地府的人可多了，我才不需要小夏去我们那儿，会挤死的---人才济济。”妖颜大声说。“你以为我说给就给啊，那是逗你玩的，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标本材料会就这么放手。”“是，是，你大爷自己留着玩吧。”说完妖颜就想从地上爬起来，抱怨道“嗷---好痛，揍的那么狠，会死人的”，夜月走过去打横抱起他，向着床走去，妖颜在他怀里小声的说“今天丢死人了。”语带双关。“不会啊。”夜月微笑着回答。另一边众人扶起熏池，熏池抱怨道“嗷---，竟被一个草包给揍了，看来我是脑袋进水了。”“少爷，人生偶尔也应该这样过的。”石夷认真的说。那位小少爷真不简单竟让少爷身上多了些人情味，额，妖情味。石夷心中小乐。夏雪呆呆的走到熏池面前，给熏池疗伤，“爷为你被人揍了，也不给爷个表情。”夏雪抬头，“你说把我送人。”语气有些生硬。“最后不是没送吗？”“是人家不要。”“好啦，好啦，他们不要我要总成了吧，罗哩罗嗦的，烦人。”熏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可以让人误会的话，夏雪展颜。之后夏雪又去给妖颜疗伤，“对不起啊。”妖颜缩着头，自己快成乌龟了，“谢谢你，”“啊？”“让少爷稍微有了点感情。”“呵呵，他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没感情。”“你以后受伤了，派个人叫我，我就去地府帮你治。”“才不叫你，我们地府会没有人，哼。”夜月看着两人，笑着抽起小烟斗，转头看向窗外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