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你的老师已下线》久戈

6、第 6 章

　　“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先生。”

　　站着的那人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他穿着同样古旧的大衣，但内力是精致的衬衫与西装马甲，显然这大衣只是作为临时变装使用的。

　　埃德温没有回答他，他的微微侧头，视线越过那人，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布鲁斯。

　　显然，对于反侦察的运用，布鲁斯已经愈发娴熟。他发觉到了埃德温制服了两人，便走了回来。

　　“你们是谁？”布鲁斯绕过举起双手那人，站在埃德温旁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问道。

　　那人放下手，将头上戴的帽子，露出极短的头发。他的右眼下方有一道伤疤，这让摘下帽子的他看上去十分显眼。他将帽子放于胸前，轻轻弯腰。

　　“代法尔科内阁下向您问好，韦恩先生。”他说道。

　　看着他的做派，埃德温挑了挑眉，他放下长柄伞，并将身下制服那人松开。

　　那人踉跄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而另一人将帽子重新戴回头上。

　　“法尔科内阁下发现有人试图利用他的名义伤害韦恩先生，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派我们两来保护韦恩先生的安全。”那人继续解释道。

　　这看上去像是在单纯的示好，埃德温看向那人，他的眼神看上去坦荡，要么是对其他事情不知情，要么就是过于善于伪装。

　　“你叫什么。”布鲁斯问道。

　　“阿诺德。”那人回答。

　　“好的，阿诺德，希望你回去告诉法尔科内阁下，不要再派人跟踪我了。”布鲁斯皱了皱眉头说道。

　　“好的，如果这是您希望的话。”阿诺德说道。

　　无论是试图跟踪，还是真的出于好心，在被当事人发现并拒绝后，两人都没有其他理由再继续跟着布鲁斯，他们朝布鲁斯和埃德温微微鞠躬表示歉意，而后匆匆离开。

　　“你们和法尔科内认识？”埃德温问道。

　　“我的父亲是个正直的人，他不会选择和黑/道往来。”布鲁斯确定地答道，“他们唯一的接触是五个月前，卡迈恩·法尔科内带着他被枪击中的儿子来韦恩庄园，请求我的父亲为他的儿子做手术——我的父亲在继承家业前是一名医生。而我的父亲没有拒绝，因为他认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而后说道：“即使我现在知道了法尔科内真正的产业，我也认同父亲的选择，这是一位医生遵从了他的职业道德。”

　　“但我感觉法尔科内并不是单纯这么好心，或是想回报什么。”埃德温将长柄伞撑在地上当做手杖，说道。

　　“你从他们的动作和表情上推断出了什么？”布鲁斯看向埃德温问道。

　　他仍然对那所谓的“心理学”十分好奇。

　　“不要把心理学当做读心术，布鲁斯。”埃德温说道，“那只能用作辅助判断，在面对懂得如何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时，起不到什么作用。”

　　埃德温的拇指摩挲着长柄伞弯曲的伞柄，继续说道：“但我有种感觉，他的目的并不单纯，而且大概率和马罗尼一样。”

　　“看来我拥有的那样东西对他们吸引很大。”布鲁斯皱着眉说道。

　　“那法尔科内看上去就比马罗尼要有脑子多了，他选择怀柔政策，而不是准备硬抢——当然，只是现在。”

　　埃德温评价道，而后他看了眼布鲁斯，轻轻拍了拍扣在他头上的帽子：“别想这么多，耐心等待，他们总会憋不住的。”

　　“对了，埃德温先生，刚才你要让我去看什么？”布鲁斯突然想起来，问道。

　　埃德温没有回答，他往前走，漆黑色的长柄伞敲了敲地面，示意布鲁斯跟上。

　　刚才布鲁斯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两个一直跟踪他们的人身上，现在才发现，在韦恩集团用于发放救济粮的大巴车上领到一份食物的人都在往这个方向走，并拐进了埃德温所说的第二个巷口。

　　然后布鲁斯就看到，在距离大巴车两个巷子外，刚刚领到救济粮的人们排着队，一个个将刚拿到手的救济粮上交，然后在另一边重新交一美元，才能重新将这包廉价的食物“买”回来。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

　　这明明是免费发放的救济粮，一个并不大的包裹里只有一袋黄油面包、一罐快要到期的牛奶、几片劣质火腿和一份看上去并不新鲜的蔬菜沙拉。这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价值不了多少钱，这是韦恩集团联合政府做的慈善活动，免费发放给那些没有经济来源的人，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但现在，却有人通过这个来敛财，他们甚至看上去并不贫穷。

　　三个粗壮的男人手上拿着撬棍，就坐在那几个用来堆放收缴上来的救济粮的筐前，一个人甚至拿着名单，对着号收取这些免费发放的东西，让本就贫穷的人再花一美金，讲这些廉价的东西买走。

　　一个根本没有本金的买卖。

　　布鲁斯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沉默片刻，最后问道：“埃德温先生，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么？”

　　“前几天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埃德温说道。

　　布鲁斯转过头，看向埃德温：“你带我来是想告诉我，韦恩集团所做的这些都是白费功夫么？哥谭重振计划所做的这些——都只是白费力气？”

　　埃德温没有立刻回答。

　　突然，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大的男孩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往回跑去，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份刚领到的救济粮。

　　那三个坐在筐前的男人显然不只是摆设，其中一个人站起来，他的身高几乎是那个孩子的两倍，几步便把抓回来了。

　　“放过我吧，坎普先生，我已经一分钱没有了，可我的妈妈真的很需要这份救济粮——她已经生病好几天了，今天路都没法走了……”

　　他的挣扎在比他高大了近一倍的人面前只是徒劳，那个被称作坎普先生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手中的救济粮抢过来，扔进了筐子里。

　　“我们知道你妈妈生病了，所以允许她不用完成每天的任务，但你的这份不行，这是规矩。这里每个人都要遵守规矩，你也不能例外。”他说道，而后指了指那个堆放着救济粮的筐子，“一美金，你就能拿一包回去。”

　　那个小男孩试图约过坎普，去够那个装满救济粮的筐子，但坎普只是轻轻一推，他就被推倒在地，狼狈的模样让坐着的那两人笑出声。

　　而排队的其他人，一部分人别过脸，不愿再看这一幕，但更多的是脸上漠然无比。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而后松开。

　　“你会保证我的安全的，是么？”他看向埃德温，问道。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保证学生的安全是他的职责之一。”埃德温回答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布鲁斯深吸一口气。他向前走了几步，扶起那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男孩。

　　“把救济粮还给他。”他朝坎普说道，“这是政府免费发放的东西。”

　　事实上，他本身也只是个孩子，说出的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坎普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转过头，似乎不相信般和同伴对视了一眼。

　　“这是这条街的规矩，小子，这里向来如此，不要来多管闲事。”

　　坎普打量着布鲁斯说道，或许是碍于站在布鲁斯后面几步之遥的埃德温，他没有贸然做些什么，而是口头警告着，“当然，如果你以后要住在这条街的话，领取到的救济粮也要上交，记得过来登记一下姓名。”

　　而坐在那的另一个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他撇了撇嘴站起来。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打一顿就好了。”

　　他说着，直直朝着布鲁斯那里走去，伸出拳头朝布鲁斯砸去。

　　布鲁斯身后的男孩闭上眼，试图拉着布鲁斯朝后躲去，但布鲁斯仍然站在那里，没有躲避的意思。

　　下一瞬，拳头被稳稳接住。

　　埃德温来到布鲁斯的身侧，没有拿长柄雨伞的那只手握住男人的拳头，而后向后弯去，而后弯起膝盖顶向他的腹部。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男人就被他撂倒在地上。

　　接着他举起漆黑色长柄伞，挡住了坎普砸过来的撬棍，而后几秒钟解决了坎普和另一个男人。

　　三人被他打倒在地，最严重的是第一个试图袭击布鲁斯的那人，他的手腕大概是断了，此时正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

　　埃德温本来想说一句“滚”，但突然想起自己的学生还站在一旁。

　　当着学生的面，可不能说脏话，埃德温顿了一下，而后低声说道：“闭上你们的嘴，然后离开这里。”

　　坎普三人恐惧地看了一眼埃德温，而后逃离了这里。

　　“你们不用交钱了，带着这些回去吧。”

　　布鲁斯朝那些还在排队的人说道。

　　站在他身后的孩子低声说了声谢谢，而后飞快地跑到筐子旁拿了一包救济粮，离开了这个巷子。

　　队伍中零星地走出几个人，他们犹豫着看了布鲁斯和在他身旁的埃德温一眼，而后拿了一包救济粮，快速地跑走。

　　剩下的人依旧站在那里，他们或是偷偷地看着那些离开的人，或是干脆别过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