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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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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绥眼底晦暗不明，松开了陆淮的手。
“这浑身都湿透了，去换件衣服吧。”王瑾看着陆淮道，“这事儿闹一闹也就过去了，接下来医院会处理的，”
“这种事很常见吗？”陆淮以前只在新闻上听到过，却没有碰见过。
“习惯就好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这有什么办法。当决定做医生的时候，就要想到今天这种情况。”王瑾笑了笑，将陆淮推进办公室，“去，把衣服烤干。”
秦绥已经打开了电暖炉，陆淮脱下外套，坐下来继续问：“那要是纠缠到底呢？”
“傻孩子，这种事虽然多，可医院又不是没有对应的措施。不然，这哪还有医生敢待。”
“师姐，你不会是专门来看热闹的吧？”秦绥坐在办公桌后面，出声问道。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王瑾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信封来，“N大百年校庆，邀请你出席。他们找不到你人，就把邀请函送我这来了。”
“百年校庆？！我可以去吗？！”楚子信兴奋的看着秦绥。
秦绥抬起眼皮：“你分析报告写完了？”
旁边小孩一下子就蔫了，陆淮忍不住笑了一下，在注意到秦绥投过来的目光时，立刻压平嘴角。
王瑾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随之进来的，是那个驱散人群自喊是警察的男人。
“老秦。”男人亲密的叫了一声，嘴里还叼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人已经走了，怎么样，没事吧？”
秦绥没有说话，眼睛却看向陆淮。
“呦，新收的小朋友啊...怎么这么眼熟？”男人自来熟的坐在陆淮旁边，“你好，刑侦大队韩若宁。”
“陆淮。”陆淮听见韩若宁的身份，眼睛亮了一下，“刑侦大队？”
“是啊，怎么，有兴趣？”韩若宁打量了一下陆淮，“你这不行，小胳膊小腿，细皮嫩肉的。”
“来干嘛？”秦绥取下眼镜，给韩若宁倒了杯热水，“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闲逛？”
“这不是来看看昨天送过来的人，看看有没有醒的。”韩若宁眯眼看见了什么，“这是，摄像头？”
“最近医院在拍节目。”秦绥拍掉韩若宁伸向陆淮的手。
韩若宁挑眉：“我就看一眼，老秦，你怎么跟护崽一样，我又不会吃了他。”
陆淮看了眼领子前夹的小摄像头，没说话。接下来就是闲谈，一般都是韩若宁说，秦绥是不是应和两句。陆淮是个慢热的人，在跟人熟悉之前，几乎都没什么话，所以他没有出声，就一直边烤着衣服边听。
楚子信坐回桌前，继续他的报告。陆淮坐了会儿，三人一起，就他不说话还有些尴尬。他摸着差不多干了的衣服，起身道：“衣服干了，秦医生，韩队长，我就先走了。”
“诶诶诶！小陆哥，我跟你一起，你白大褂不是湿了吗，我给你件新的。”楚子信说着便跟在陆淮身后，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良久，韩若宁才抬眼，笑了下：“老秦，我原来还不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小孩。”
秦绥瞟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挺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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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哥，感谢你救我一命！”楚子信抱怨道，“你不知道，每次韩队来的时候，老问我功课，感觉像是被抓住了命运的喉咙，太窒息了！”
“你自己的分析报告一拖再拖，做贼心虚。”陆淮调侃道，“对了，韩队长说人走了，是回家了？还是医院有专门的接待办？”
“不清楚，应该是回家了吧。”楚子信想了想，“我刚来医院不久，没怎么碰上这种事。”
“刚来不久？”陆淮顿了顿，“你师父不是经验多吗？”
“师父出国进修，前不久刚回来。像我们这样刚毕业的，都要在医院实习半年，然后转正分到各个科室。我比较幸运，师父第一次带人，就带的我。”楚子信得意地笑了笑。
陆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今天看秦绥游刃有余的样子，还以为他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对了，有关李柱家属的资料，你那里有吗？”
“有，怎么了？”
“如果你儿子死了，你女儿又在医院上班，你会不讲道理死心眼的去医院闹事吗？”陆淮揉了揉被撞的地方。
“小陆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联系那个李家当护士的女儿？”楚子信恍然，可又有些迷糊，“那个李大妈不是走了吗？这事情应该结束了吧？”
“哪能这么容易。”陆淮嘀咕了两声。
他换上新的衣服，又重新跟在秦绥身后，照例问病情、看病人，要不就是手术时站在一边帮忙。节目组的摄像机安排的很隐秘，让人觉得很真实。陆淮有种他就是个小医生的幻觉，在医院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忙了点。
他跟秦绥也很少说话。一方面陆淮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少说避免自己路出马脚；另一方面，他要照顾到节目效果，所以话都在镜头面前。
秦绥晚班一般不用他跟楚子信跟着，所以陆淮照例准备回去。
“等一下。”秦绥叫住陆淮，打开了休息室的门，“进来。”
每个办公室里都有一间单独的小房间，专门给值晚班的医生们准备的。地方虽然小，却自带浴室，床柜等一应俱全。
“秦医生找我有事？”陆淮走到门边，看着在里头找东西的秦绥。
秦绥头也不回道：“坐。”
“......”
还不待陆淮反应，自己的袖子已经被卷起来了。他看秦绥有要上手的趋势，连忙制止，“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别动。”秦绥倒出药酒，便去揉他手上的淤青。
陆淮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虚的更严重了。秦绥看文件时才会戴上眼镜，其他时候多数都是不带的，少了那几份冷峻之意。
“嘶——”
“现在知道疼了，早上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陆淮看自己跑不掉了，索性往后靠在椅背上，享受这恰到好处的人工按摩：“不一样啊，我不挡砸的是你。”
秦绥好笑的问：“怎么，心疼我？”
“咳咳...”陆淮呛了口气，想了想笑道，“医生的手不是命吗？我的又不值钱，诶诶诶，疼！”
“疼就老实点。”
“我这不是老老实实坐着吗？”陆淮反驳，嘟囔道，“是你力道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抱怨，没了那股子礼貌，倒让秦绥一瞬间有些出神。
他顿了顿，收手敛色道：“烫伤膏记得按时涂，别沾水。”
暖色的灯光照在秦绥身上，让陆淮有些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午夜令人低落，可他现在却有些热血沸腾。
“秦医生。”陆淮走到门边，忽然叫道。
“嗯？”
“...”陆淮笑了笑，“没什么，谢谢秦医生。”
秦绥收拾好东西，换下衣服道：“没什么好谢的。你替我挡的水壶，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
陆淮松了口气。
他刚才铁定中邪了，居然想问秦绥有没有认出他。谁还会记得三年前的一段网络情缘？
更何况是或许从来没有当果真的一段缘分。
楚子信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陆淮伸手摇醒他，后者还有些迷糊。
“好啦？”楚子信揉了揉眼睛，他有些无聊，又太累了，想眯会儿却不小心睡过去了。
陆淮点点头：“走吧，回去睡。”
“唔。”
楚子信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跟在陆淮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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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医院没什么人，通向休息室的走廊又静得很，导致一丁点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陆淮突然停了下来，往后看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或许是也有人这个时间点回休息室那边，才导致他听到了后头有脚步声。
“哦哦。小陆哥，你不怕吗？”
“怕什么，好歹也上了几年大学，不至于怕。”陆淮偏头，“怎么，你怕啊？”
“我才不怕。不过，小陆哥，”楚子信煞有其事的靠过来，“你没听说过，鬼故事大多数都发生在医院嘛。比如说电梯里的护士小姐，以及地下二层不翼而飞的尸体......”
陆淮推开楚子信凑过来的脑袋：“怪不得作业一拖再拖，原来天天看小说去了。”
“小陆哥！”楚子信不满的嘟囔了两声，“你怎么跟我师父一样了，都开始管我作业了！”
“这说明你的问题已经人尽皆知，连刚来俩天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哪有问题了，又没到截止日期……”
“等下。”陆淮又停下，转头问楚子信，“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后面有人跟着。”
“哈哈哈哈哈哈，还说你不怕，小陆哥，这是回休息室的路，后面有人也只会是同事啦!”楚子信笑话陆淮，随后得意道，“不信咱们等等。”
两人刚好在拐弯的地方，陆淮也怕是自己疑神疑鬼吓到了自己，跟楚子信停下来一同等。
那人的脚步慢但是清晰，两人听了都觉得有些渗人。地上慢慢出现一个人影，人影手里似乎还拿着长长方方的小东西。
“啊，小陆哥，你是不是忘了拿烫伤膏？”
陆淮想了想，好像的确是。秦绥把药放在桌上，他当时有些昏头，只想着赶紧走，却忘了带药。
楚子信松了口气，随即咧嘴笑道：“那必然是师父发现了，给你送药来着……师父!”
“诶，信子!”
陆淮还没叫住楚子信，后者就已经到了拐角处。
“师父，你说你，小陆哥忘记带药膏了，你发个消……卧槽——！”
转角处，李大妈手里提着带血的刀，和楚子信四目相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