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颗网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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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龙马的实力足以吊打十个佐佐部，但我还是认真观看了这场比赛。毕竟从电视上看到的龙马还是和真人有些差距的。
观察他的细节，肢体变化和身体律动，从中我可以发现很多电视上看不出来的东西。
“哦呀哦呀，原来你在这里啊。”
“奶奶！”
“好像挺有趣的嘛。”
突然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侧头看了看那边的龙崎樱乃，她身边站着身穿粉色运动套装，高扎起单马尾的中年女性，那干练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龙崎教练。
“你别光顾着看了，快点阻止他们啊！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这个男生要跟那个高中生比赛啊。”
“你在说什么啊，你没看到刚才那个回球吗？精彩的现在才要开始呢。”
的确，第一个球就可以窥见龙马的实力，但是他远不止于此，毕竟左撇子的他目前还在用右手打。
我把关注放回龙马身上，同时心里悄悄疑惑：原来龙崎樱乃对网球一窍不通吗？
嗯……可能是安排这种对话来推动剧情的。
手痒地拽了拽龙马外套上的拉链，我万分期待他快点结束这一局，然后和我去打一场。
“喂佐佐部，你可不要真的输了啊！”
“少废话，下手发球谁都打的回来！”
听着那边炮灰佐佐部的借口，我忍不住嗤笑，手机收到了一条短讯，我低头瞄了一眼，是闺蜜日向葵发来的，‘你人呢？’
‘在看比赛。’我边打字，边继续关注战局。
龙马保持着笑容，是他一贯的那种挑衅意味十足的嚣张笑容，“就是有这种素质低下的人，技不如人就拿这个当借口。”
我附和地哼了一声：“这种人就应该跟易拉罐一起回归垃圾桶。”
佐佐部气得瞪过来，把网球高高抛起，发了一个自认为很厉害的球：“小鬼，你可不要吓破胆了。”
“来了！佐佐部的子弹发球。”
我实在是不懂围观群众的兴奋，以及这个狗屎取名，子弹要是这种龟速，人人都能当徒手夹住子弹的超能力者了。
和我的心声重合到一起，龙马轻松地回击了那个球：“太慢了！”
这样无聊的战局持续了一会儿，自诩高手的佐佐部被龙马打压出了火气，在网前接不到球的时候，干脆把球拍砸向了龙马。
闷哼声和沉重的打击重叠到一起，好像砸在了我的心上。
“啊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一下。”
鲜红的血滴落到网球场上，不知道龙马伤到哪里了，我条件反射地去摸塞在网球包里的应急医疗包。
“啊！”旁边有个粉色的身影尖叫了一声，赶紧跑了过去，掏出了自己的粉色手帕递给龙马，“龙马君，你没事吧？”
龙马伸手挡了一下，慢慢站了起来：“比赛中不要进入球场。”
“连球拍都握不好，”龙马扯了扯帽檐，握紧了球拍，“你还真是差得远呢。”
我走过去掀开了他重新戴好的帽子，“受伤的时候要中止比赛进行处理，这可是常识。等处理好了你再去报仇吧。”
他被我的突袭搞懵了两秒，反应过来后眨了眨眼，闷声让我处理了一下伤口。
酒精简单消毒后，把纱布盖在流血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但是之前流的血已经顺着他的鼻梁流了下来，乍一看还是很血腥的。
我纠结了一小会儿，扭头喊龙崎樱乃过来：“手帕给他擦一下血。”
“啊！哦……”她那粉色的手帕角落还绣了一只猫爪印，还真是少女心满满。我瞟了一眼就忍不住别过脸。
龙马扣回自己的帽子，自己抬手抹了两把脸，再度拒绝道：“不用了。”
我看了眼手足无措的龙崎樱乃，转身先走出了球场，“随你。”
比赛继续，被打伤后的龙马攻击力翻倍，刚开始仅仅只把这场比赛当热身的他连续打起了外旋发球，球球都冲着佐佐部的脸部疾驰。
脸部连续挨打后，佐佐部狼狈万分地输掉了比赛。
我看了眼龙马没有再继续渗血的纱布松了口气，正想叫他的时候，网球场外就传来了日向葵的声音：“铃！终于找到你了！你的决赛都要开始了，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啊？”
我突然有点后悔报名参加这个无聊的比赛了。
龙马向我走过来，我把他的外套递还回去，看着他整理起网球包，“你还ok吗？等我五分钟，结束后一起回去。”
“嗯。”他点了点头，把网球包重新背好，“不是说结束后打一场？”
我指了指他头上的纱布：“你都负伤了，欺负伤患不好吧。”
“不碍事。”
看来错过了比赛，加上佐佐部的恶意伤害让他窝了火，我挑眉应下了战局：“好，那先去看看我的比赛吧。”
“别聊了，快走吧！”等不及的日向葵冲进来拉着我就开始跑，我脑子一抽，反手拽住了龙马。
被大力一拽的龙马踉跄了一下，被迫开启了跑步的开关：“喂！”
等我们三个跑到了球场，我和龙马没什么感觉，反倒是一开始精神奕奕的日向葵喘得不行：“累死了累死了，啊，快看看你的对手是谁！”
好巧不巧，正是刚被龙马血虐过的佐佐部。
佐佐部看见龙马先是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转眼看到我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扬起了炮灰专属的恶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龙崎樱乃又叫了一声：“啊，为什么女生要跟男生打？”
“因为是少年网球赛啊，所以不分性别，按照年龄分组的。”日向葵顺了顺自己的呼吸节奏，终于回过气来，听到问话忍不住回答，然后扭头好奇地反问她，“你是第一次看网球比赛吗？”
“啊是的，今天其实是陪奶奶一起过来的……”
那边的对话听到一半，我已经从包里拿出球拍准备上场了，习惯性用球拍蹭了蹭膝盖，我对龙马说：“五分钟。”
他拽着网球包的带子，轻轻从鼻腔里应了一声：“嗯。”
是佐佐部的发球局，他捏着网球，好了伤疤忘了疼地挑衅我：“不知道你打网球的本领，是不是和扔易拉罐一样嚣张。”
我懒得跟他废话，冷着脸催促，“速战速决吧。”
又是那种慢的不行的子弹发球，我轻松破了佐佐部的发球局，要不是他发球磨磨蹭蹭我还能再快点。
轮到我的发球局时，我毫不留情地送了一套外旋发球大礼包给他，给他那张丑脸锦上添花。
结果还没打完，佐佐部就举手投降认输了，他捂着脸颤抖。那边的对手落荒而逃，整场比赛用时比预计更短。我赶紧招呼龙马上场，刚一扭头才发现他早已经再次拿出了球拍。
对上了我的目光，龙马压了压帽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当年约好的事情我可没忘记，”看着他慢慢走上场，我活动了会儿左手腕，“结果你一碰面还忘记了我是谁。”
“要是因为时间太久远感到生疏的话，就用网球来交流一下。这是南次郎叔叔给我的建议。”
“……”他从口袋里掏出网球，“你倒是很听他的话。”
“嗯哼，”已经压抑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了，我原地双脚蹦了蹦找感觉，“听他说，你已经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所以今天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帮我去领一下奖杯！”我先跟赛场边疯狂招手的日向葵喊了一声，回头来看龙马，“就你这十年如一日比我矮的身高，我觉得比赛的胜者应该是我才对。”
“……打网球可跟身高没关系。哪面？”他立起网球拍，转移了话题。
“我俩就不用这么正式了吧，不介意的话，我先发球吧。”
“不介意。”
惯例开局一个外旋发球，擦着龙马的球拍过去了，“诶，不错嘛。”
“我去拜访了你们的新家，在你还在美国打比赛的时候。你错过了第一时间获取我的新情报的机会。”
“哦？所以你跟臭老头打了一场？”
“嗯，不过很遗憾，和小时候一样惨败。”我坏心眼地回了个高吊球，“当然今天你也要遗憾地像小时候一样惨败在我这里。”
诚然，龙马比小时候强了很多，毕竟现在的他刚在美利坚斩获了四连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可我上辈子还是女网连冠呢，虽然后来走起了下坡路，在这个玄幻网球的世界也并不能排上名号。可我打网球的经验和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虚假的。
“比赛结束，6-3，我赢了。”我走到球场边大口灌水，日向葵抱着拿回来的奖杯凑在我身边，使劲鼓掌，小声地八卦：“这就是你每天挂在嘴边的那个打网球很厉害的幼驯染？”
“嗯。”
“可是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厉害，都打不过你啊。”
“未来他会很厉害的。”我放下水壶，看着龙马走过来蹲下身整理网球包，忍不住手贱，把网球拍压在了他的头顶。
他抬头看我，上挑的猫眼亮晶晶的：“喂！”
隔着一顶帽子，我拿网面蹭了蹭他的头顶：“强了不少啊龙马。”
“……下次一定赢你。”他郁闷地抬手挥开我作乱的球拍，拎着网球包站起身来。
“隔了这么多年，再听到你这句话，还真是好怀念啊。小时候你还老缠着我再来一局，为什么今天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龙马看了我一眼，神情理所当然，“我说再来你也不会同意的吧。”
我哈哈笑起来。从小时候开始，只要他一在比赛中受伤，我就会要求先处理伤口再继续，结束了一盘之后，我就会拒绝他所有再来的请求。
“原来你还记得啊。”
“我倒是宁可自己忘记了。”
这臭小子别的不行，怼人回嘴倒是回的很快。我背好网球包，碰瓷似的撞了他一下，“放心，你要是忘记了什么，我绝对用网球让你再想起来。”
“随便，只要你输给我就行。”
“哈哈少年人有梦想是好事，但是我才不会输！”
就这样拌着嘴，我和龙马时隔多年再一次的见面结束了。夜里我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异常感慨。
我能那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说明我也真正成长了的嘛。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翻身入目看到桌子上那张被好好保存在相框里的照片。那是龙马一场比赛的抓拍，照片里的龙马神情认真严肃，时间定格在他回击的那一秒。
照片里的龙马和昨天比赛中的龙马慢慢重合到一起，我闭上眼微笑。
那个男孩子没有像以往那样只出现在我梦里。
因为真实的他，终于又在现实里和我重逢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6颗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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