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0颗网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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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
除了龙马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我用舌尖顶了顶还没长出智齿的位置，最近它总是隐隐作痛，像是某些暗藏的情绪之花正迫不及待地想钻出来。
心跳声有如战鼓，仿佛要告诉所有人这一场战役打响了。
先发制人的是龙马，而我只能迂回作战。
“打一场，赢了我就告诉你。”
“……切。”
那天最后的结果还是以我的胜利结束了那该死的让人心惊胆战的话题，跟龙马告别之前，我努力了很久憋出了几句话。
“你要是想知道答案，就打赢我吧。等你什么时候赢了，我就告诉你。”
他正在往包里放球拍，收拾完毕后往肩上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才没兴趣。”
没兴趣最好。
我在他背后忍不住笑起来。
比起这种早恋话题，我也对网球更感兴趣。在身边一众情窦初开的日国妹子中，我显得格格不入。
日向葵对我这种尼姑行为表示十分不理解。
我也对她和乾贞治那突飞猛进的感情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东大赛的第二战开赛当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日向葵的短讯。男网部这次的对手是体育名校城成湘南。
日向葵见色忘友地跟我说她要去看男网部的第二战，让我自己好好加油。
为了弥补她这种行为，她还加了一句：[我会好好替你看你家越前的。]
[也是不必。]
我们女网第二战的对手是六角中学。
比起男网部总是逆风翻盘的艰难取胜，我们一直以来都很顺风顺水。在比赛开始之前，我们没人想到这场比赛会这么艰难。
堀北姐妹是作为双打二出场的。这样的比赛安排是为了稳定军心，以她们俩双胞胎的默契程度，拿下双打的胜利本来应该是很轻易的。
但这次她们遇到了力量和技巧型的组合双打。
对于以默契和技巧取胜的两姐妹来说，力量型本就是很克制的对手，而当对面两个人配合起来的时候，发挥的能力是双倍的。
而六角中学的正选都拿着各色各样的网球拍，那些符合她们打球特色的网球拍也在无形中帮助着她们。
技巧型的那位叫石川芽子，在观众的嘴里，我们听到了很多关于她的传闻，是一个能接住哪怕是最刁钻角度的全能型网球选手，她的网球拍子很短，应该是擦着网球拍最短长度的边缘做的。
而她的搭档二宫弥天生力气超过常人，据说小时候的腕力就跟一个成年男子差不多了。她的网球拍面很大，看起来就很有压迫性。
场上的战况几乎是一边倒，除了堀北她们最开始拿下的发球局，后面基本没拿到分。
比赛进展到4-1。石川芽子又拿擦网球打开了她们的球面，明知这样相当于喂球，但是堀北百合还是被迫打出了一个挑高球，二宫弥就趁机打了她最擅长的跳跃杀球。
这一击在球场上留下了淡淡的灰印，堀北樱子飞身试图救球，弹起的球突然加速，狠狠地砸在了堀北樱子的手腕上。
“啊！”
这一场比赛最后因为堀北樱子的伤势不得已告终，六角中学拿下了她们的首胜。
堀北樱子坐在场边忍不住红了眼睛，她的手腕已经高肿起来，看起来很渗人。
石川芽子和二宫弥走了过来，二宫弥那球没有伤人的意图，但是她还是非常歉疚地道了歉，提出要陪同堀北樱子去医院。
所有人赶紧催着堀北樱子去医院，堀北百合揉着同样泛红的泪眼一起跟去了。
我和凯本天音准备上场了，我们俩的情况并不比她们乐观。
这次的对手是我和凯本天音最不擅长应对的双胞胎双打组合。
“哪一面？”
“正面。”
凯本天音转动球拍，球拍反面朝上。
首发是六角中学双胞胎小泉星和小泉月，她们的球拍看起来倒是和我们一样正常了。
我和凯本天音在青学的时候，最常对练的组合就是堀北姐妹，双胞胎的默契程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而我和凯本天音最缺的就是默契。
一对姐妹花成长的十多年的相知，是我们俩短短半年的磨合比不上的。
最大的优势是实力。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肩膀被凯本天音拍了一下，她在我耳边交代了一句：“打你自己的球。”
胡乱地点了点头，我走向后排站到了底线上。
一模一样的两个对手站在对面，同样严肃的面容，同样高挑修长的身材。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意料当中的没有破发，小泉组合在首发就显示出了她们非一般的默契。
她们的实力绝对在堀北她们之上。
各自两局发球局之后，比分依旧拉平在3-3，第七局又一次交换场地。
凯本天音难得的沉默，她拿起水壶灌了两口，像是要浇灭胸腔的焦躁。
堂本佐和子坐在内场的椅子上，定定地看着我们俩：“急了？”
我摇了摇头，凯本天音看了我一眼，擦了把汗：“小铃不急，那我也不会急的。”
我不解地看过去，她冲眨了眨眼睛：“灵魂搭档的心灵感应。”
“……”
这一个冷笑话之后，上场就没有那么烦闷了。
我闭上眼打开了线条世界。
还是那一片黑白的浓墨色块为背景，小泉星和小泉月有着完全一样的线条形态，连线条前进的曲线弧度都惊人的一致。
她们俩的线条编织成一张渔网，将我和凯本天音笼罩其中。
属于我的白色线条慢慢爬向凯本天音的灰色线条，读取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凯本天音在线条世界里的颜色也是彩色的，还很多彩，多看两眼都觉得眼睛疼的那种。
后来她的颜色随着我们日渐的默契逐渐剥落，直到上一次和冰帝的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比赛时，凯本天音的线条颜色变成了和我一样的白色。
现在的灰色是介于球场的黑色，和我的白色之间的颜色。
这意味着凯本天音对我来说，好像球场和我自己一样，融洽，熟悉而亲切。
比起我自己，我更懂球场。
在球场上的我才是最自由最快乐最像我自己的。
原来凯本天音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并在我没注意到的地方，成为了让我放心和依赖的存在之一。
我根本不需要紧张，不需要过多思考。
不要去揣测哪种网球才是最像我自己的网球。
“像”才是最错误的那个字。
我的网球就是最我自己的网球。
不用思考什么风格，不用推测哪种球路。
面对对手才需要收集数据，推理对方的攻击路数。
面对自己，只需要去做就对了。
“小铃，发球了。”
“好。”
黄绿色的小球碰触地面后再次弹起，回到我的掌心。
“咚”
“咚”
“咚”
把它抛向耀眼的太阳，挥起球拍，球面和球体发出无意义的音调，义无反顾地奔赴目的地。
“15-0，青学领先。”
“30-0，青学领先。”
“40-0，青学领先。”
“4-3，青学领先。”
“5-3，青学领先。”
“6-3，青学获胜。”
直到走下场，我的心脏还是嘭嘭跳，是剧烈运动之后的生理反应，也是突破自己之后，我的本能反应。
女网部的大家涌过来，我听到凯本天音大言不惭地自夸：“都是我这个灵魂搭档辅助的好，看我们小铃今天如有神助。”
“你就是想说自己是那个神呗？”北川穗翻了一个大白眼。
凯本天音笑起来，“或许呢。”
鹤田美扑过来抱住我：“别给自己加名头啊，别妄图跟我们小铃仙女攀关系。”
“太狡猾了！我也要抱仙女！”
即将上场的单打三北川穗借着蹭光的名义，狠狠地抱了我一下。
“好了，比完赛就不要那么紧绷了，放松放松。”堂本佐和子拍了一把我的背，“你的进步还真是让人害怕。”
我笑笑没有应答，毕竟我知道我这不是进步，只是找到了原来的状态。
接下来的比赛还算顺利，北川穗和鹤田美甚至超常发挥，直接免去了堂本佐和子上场的机会。
比赛结束后，我赶去找龙马。
迎面就是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
日向葵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我分享了前因后果。好嘛，又是越前龙马这家伙！不怕死地！挑衅别人！
他还顶着那张各种擦伤的脸到处走。
我拽着他找了椅子坐下，“擦药!”
“没必要，擦伤而已。”
“擦伤而已？擦伤不是伤？本来就性格不行，唯一一张看得过去的脸还老是受伤！”我拿着棉花棒沾酒精擦过伤口，尽管已经放轻了力度，他还是皱起了脸。
多灾多难的帅哥本人毫不在意自己受伤的脸，指了指另一边的人：“那家伙被我伤回来，也没处理啊。”
“你们俩能一样？”
龙马息了声，老老实实地任由我清洁完了所有的伤口，突然小声憋了一句：“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你这就是自作自受，闲着没事总挑衅别人干嘛”
“欸～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我恼羞成怒，“吵死了你！你还差得远呢！”
“是是~还差得远呢~”
翻倍的羞恼，我拿棉花棒蘸取了药水，狠狠怼上了他的伤口，“给我好好说话！”
他扬起的嘴角僵住，疼得倒吸两口冷气，“疼疼疼！”
“哼！”
等我收拾好医药箱塞回网球包里，还是有点生气，回头看到他那张涂了药水之后更显滑稽的脸，就更加生气了。
龙马想伸手摸脸，我赶忙拉住那只作死的手，“不可以！”
“痒……”
“忍着！”
见他安分下来，我这才准备松开手，他却反手握住直接又把我抓了回去：“……今天河村前辈说无限量寿司吃到饱。”
“所以呢？”
“所以……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30颗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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