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请和事业心的我打网球》苔藓小人

16、15颗网球

　　下午的比赛是和玉林中学的，他们的男网上午刚输给青学，下午又凄惨地败在了我们手里。

　　我和凯本天音简直把分区预赛在当练习赛，堀北姐妹就在比赛后跟我们分享双打的经验，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成长起来，因为这之后的对手绝对比分区预赛时强更多更多。

　　最后决赛的时候，对上了柿之木坂东，他们的男网部本来是这次分区预赛的种子选手，但是却败在了不动峰手里，这也意味着，最后的男网分区预赛决赛，青学对上的是那匹杀出来的黑马不动峰。

　　凯本天音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不动峰啊，我记得他们去年因为一些事情被禁赛了。”

　　鹤田美一脸好奇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情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凯本天音摇了摇头，“我也是从千石那里听来的。”

　　凯本天音嘴里的千石，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就是上次那个冲进来打断我和凯本天音奇怪方向发展的对话的橘毛。

　　全名好像是叫千石清纯，凯本天音嫌弃他名字少女一直坚持叫他的姓氏。按照当事人的说法，他俩认识是因为千石清纯的球砸到了路过的凯本天音头上。

　　凯本天音的倒霉体质倒是给她换了一个幸运值爆棚的男朋友。

　　而很多关于男网那边的消息，都是凯本天音从千石清纯那里了解到的，一并也会分享给我们。

　　不过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个乐此不彼两边跑，亲力亲为分享情报的日向葵女士，我这边双打二刚结束比赛，她就跑着去男网那边准备刺探情报了。

　　虽然照片拍的惨不忍睹，但是日向葵这份热情绝对适合当记者。我都有冲动带她见见月见山峰先生了。

　　比赛进行到单打三，北川穗在场上两眼发光地看着对手的腿，要我是她对手，我大概会忍不住一个外旋发球治疗下她那双出问题的眼睛。

　　“2-0。”

　　就在我不忍直视，准备离场去买瓶蜜桃波子汽水的时候，日向葵以逃命的速度跑了过来，还边大叫着：“不好了！”

　　看着她跑得快要断气的样子，我们所有人都投以关注的目光，我把水壶递给她，她摆摆手，深呼吸一口：“你幼驯染比赛受伤了！！！”

　　事实上，听到这句话我条件反射就想跑出场外，是堂本佐和子按住了我：“你冷静一点，先听听什么情况，要是已经送去医院了你现在跑过去也没用。”

　　我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仔细说一下。”

　　“没去医院，”日向葵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了点头，“比赛的时候他球拍飞出去了，然后砸到球网两边的柱子上断开之后反弹了回来，最后就把眼皮划伤了。”

　　“只是眼皮？”话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咳了两声再次开口，“确定没有伤到眼睛？”

　　“嗯嗯，是眼皮，”眼见得我松了一口气，脚步钉在地面上，日向葵反而急了，她隔着矮墙来拍我，“但是、但是流了很多血！就止不住的那种！止住了也只能十分钟！”

　　我从她的长句里提取了关键词，“所以止住了是吗？”

　　“……止是止住了……但是问题是他这样还要坚持比赛不好啊！”日向葵怒了，伸手实际拽我，“你一点都不担心的吗？！那个龙崎可是直接冲进场内了啊！”

　　凯本天音也过来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在她无声的安慰中仿佛找到了另一种坚定。

　　收回本来迈出的步子，我退回了长椅：“既然是他自己要求继续比赛，就随他去吧。”

　　日向葵跟我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自然知道我是那种认定了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性格，她叹了一口气，又跑着回去了。

　　凯本天音坐到我旁边，低声问我：“没关系吗？明明很担心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冒满了冷汗，此刻风一吹就发凉，我不动声色地向后靠，把不适的后背压在矮墙上，“没关系，我相信龙马。”

　　凯本天音又拍了拍我的腿，起身离开了。

　　凯本天音走后，堂本佐和子走了过来，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我身边抓了抓球网，“我们的胜利已成定局，可以过去看看。”

　　“换做是他，也会相信我的选择的。”我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我们必须在各自的战场努力，等站到顶端再会面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回比赛场上时，我才彻底放松了肌肉，让自己不那么紧绷。

　　心脏跳得很快，胃部隐隐有些作痛。我知道自己陷入了过度紧张的情绪，虽然知道伤得只是眼皮，但是听到止不住的血，我的脑海里仿佛溅开了血花。

　　上次和佐佐木打的时候他也受伤了，血止得很快。眼皮那块皮肤那么薄，他会不会伤到别的地方了才会这样血流不止。

　　手无意识地摸进网球包，等触及到医疗箱那冰冷的外壳我才突然回过神来，收回了手默默和另一只手交握。

　　‘别担心，他可是越前龙马啊。等比赛结束，你要是担心地去看他，说不定还会被嘲笑大惊小怪。’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场上裁判喊了一声“青学获胜”，北川穗握了手就朝我跑过来，“走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感觉腿在发软。

　　凯本天音回来了，把一瓶冰凉的波子汽水冰在了我的额头上，发热的大脑努力转了转，我抬头看向她。

　　“你刚不是想去买的吗？我替你跑了一趟，快夸夸我这个贴心的部长。不过没有蜜桃的了，给你买了瓶葡萄的。”

　　我把那葡萄味的波子汽水揣进怀里，温度差很快让瓶身沁出了密密的水珠，浸湿了我的衣服，“谢谢……”

　　女网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男网比赛的场地去了，而等我们到的时候，比赛也已经结束了，龙马最后走出了球场。

　　“恭喜你啊龙马！”

　　“恭喜！”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堀尾聪史他们第一时间上前，又是恭喜又是问伤势，把所有的话题都讲完了。

　　“没事。”

　　“啊那个，奶奶叫你换了衣服之后跟我一起过去！”

　　龙马结束了话题，正准备离开，龙崎樱乃叫住了他，转达了龙崎教练的嘱托。

　　我站在其他人身后，还没找到想说的东西，再加上听到他们的对话更觉得这时候不应该再打扰。

　　可是站在前面的那些人突然动了起来，离我最近的凯本天音拽着我的胳膊往前使劲，又从背后推了我一把，紧接着是堂本佐和子、北川穗、堀北百合、堀北樱子，她们一个接一个推着我的背，排在最前面的鹤田美一个大力，直接把我推到了队伍的前面——

　　也是龙马的背后。

　　他若有所觉的回过头来，眼睛上的纱布异常显眼，大概是已经又换了新的一块，所以看起来很干净。但我还是突然就很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过来看他了。

　　鹤田美走上来在我背后小声催促：“快说啊。”

　　我实在找不到说什么，只能和龙马这样两个人傻傻对视着。

　　‘这样四目相对好傻哦，不、不对，是三目相对。’

　　这样想着，我最后还是被自己逗笑了，伸手把怀里快揣暖的葡萄波子汽水递过去：“恭喜你离全国大赛又近了一步。独眼龙——龙马同学。”

　　“……切。”他接过那瓶波子汽水，打开喝了一口，清脆的珠子响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我找到了话匣子的打开方式，开口问他刚才比赛的细节。

　　日向葵毕竟不是打网球的，传达来的情报含糊不清，我只有问当事人才知道原因。

　　“暂时麻痹？”龙马的对手是不动峰的伊武深司，是因为不断重复地打上下旋球，肌肉才因此收缩而进入暂时麻痹的状态，我边听边分析，顺带思考自己遇到这种球该怎么反应。

　　结果和他讨论到最后，才想起来一旁的龙崎樱乃，“啊！快忘记了，龙崎教练找你！快去吧！”

　　我准备找女网部的人，结果回头才发现这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光了。

　　“……”算了，自己回去吧，这样想着迈开步子，还没来得及走一步就被拉住了手腕，“怎么了？”

　　“待会一起回家吧。”龙马另一只拿着瓶子的手拽了拽帽子，这个动作又带动珠子滚了一圈，帽檐的阴影遮住了那块纱布，让我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张脸，“你不是说想试验下刚才那种球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日向葵替我回答道：“完全ok！晚上一起回家一起打球！走吧！”

　　我的左手腕被龙马抓着，右手被日向葵挽住，就这么往前走去。

　　日向葵晃了晃她抱着的那只手，凑到我耳边，“是不是感谢我，始终对你这个不争气的不离不弃。”

　　我别过脸看了一眼龙马，同时尽可能小声地说出了心里的第一想法：“谢谢。”

　　不仅要谢谢日向葵，也要谢谢女网部那些家伙，即使我这么不争气，还是一直帮助着我。

　　我啊，就算什么都做不到，可是在这个时候，心里果然……

　　还是非常想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