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颗网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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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过无数人对青学女生校服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丑，像一颗颗行走的青菜。和有钱人扎堆的冰帝比起来，同样作为私立的青学就显得格外的穷。
比如体育设备的缺失，比如正选队服的制作。
女网部的队服和男网部是同一家店定制的，连布料用得都是同一款。没有什么设计感，顶多只能算是蓝白色调比较干净。
中规中矩的短袖配裤裙，在短袖胸口处缝制了每个人的名字。就这样一套毫无魅力的队服，都抵得上我一套昂贵的校服了。
来收队服尺码的是副部长北川穗，她是一个和凯本天音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嘴上喊着“好麻烦好麻烦”，看起来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的，但偏偏她的工作比身为部长的凯本天音还多。
我把轮了一圈最后到我手里的订购单交给北川穗，她拿到单子的那瞬间一扫刚才的颓唐，眼神发亮地扫过每一行字，嘴里嘟囔着：“凯本那家伙是不是又成长了一点？”
“……？”
二年级的正选堀北樱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习惯就好，北川只有对这种色色的东西感兴趣。”
“才不是呢，”北川穗放下手里的单子，又拉长了那张丧气脸，故作神秘地摇了摇食指，“我只对漂亮的事物感兴趣，比如说女孩子漂亮的脸蛋，性感的身材，以及可爱的性格。”
“……”好吧，她跟凯本天音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想到谁谁就到，就在这时凯本天音被另一个二年级正选揪着衣角带了进来，“不要再去给我骚扰排球部和乒乓球部的女正选了，女网部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我和踉踉跄跄摔进来的凯本天音对视一眼，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笑容诡异，我顿感眼前一片黑暗——我到底加入了个什么奇怪组织。
话虽然这么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实力都不容小觑。
加入女网部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还是没有摸透凯本天音的网球实力。而副部长的北川穗也同样让对手头疼，和凯本天音那种吊儿郎当的类型不同，北川穗就像个行尸走肉。
可怕的是，对手在她对面跑动的时候，她的眼睛就跟502胶水一样黏在身上，活脱脱一个丧尸见到了活人的模样。
用她的原话说就是：“女孩子挥洒出芬芳的汗水，跑动间修长的腿太抓眼了，总感觉不好好看就是对眼睛和美景的辜负。”
连穿习惯了网球裙的我都一度想换回体育课的运动长裤，更别说其他那些女孩子们了。
除了部长和副部，女网部还有一对固定的双打搭档，就是在部室和我说话揭穿北川穗真面目的二年级的堀北樱子，以及她的妹妹堀北百合。
没错，这两位是一对双胞胎，据说是因为在怀孕的时候妈妈爱上了插花，所以取名用了最爱的两种花。
双胞胎的默契让她们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好的黄金搭档，据说她俩原来是想进排球部去的，也不知道凯本天音是怎么把人骗过来的——这也就是早上堀北百合轻车熟路把人从女排部抓回来的原因吧。
女网部人丁一直稀缺，前几年甚至一度凑不够打比赛的人数，直到上届部长入校后，在她一年级就喊着要带领青学进军全国，然后凭借着钞能力称霸了整个女网部，结果那一年根本没有人才可用。
第二年，凯本天音第一个被抓了壮丁。从此，女网部开始有了可以打比赛的正选。
“啧啧啧，前部长那是真的有钱，而刚好我比较穷。”和我讲了许多女网部过去故事的人叫鹤田美，三年级正选，是一个身高体重都远超同龄人的女孩子。
按照她自己说的，她家里是开杂货铺的，所以从小就跟着搬运货物，不知不觉就肌肉发达，还锻炼得胃口奇大。
此时此刻，我们正在进行日常训练。由我和鹤田美组成双打对抗双胞胎堀北姐妹。
鹤田美一直在比赛过程中喋喋不休，不止我分神听她讲故事，就连场外做裁判的北川穗都默默加入了话题。
“你穷大概是因为吃太多了吧，胃口奇大都不能用来形容，建议用花国那个传说中的饕餮来比喻。”
“所以说，感谢前部长，承包了我两年的零食费。”
“可惜她现在走了，留下了凯本天音这么一个除了脸蛋和身材一无是处的——哎哟。”北川穗吐槽到一半，隔壁球场飞来的球就正中了她的脑袋。
凯本天音笑着晃了晃球拍：“不好意思啊，我一无是处。”
和凯本天音对战的女生飞快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说话。她是我进入女网部以来，唯一一个没有说过话的正选了。
队服上写着堂本，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她的名字——佐和子。
球场对面的堀北姐妹又是一记抽杀，球飞快地擦着鹤田美的胳膊过去了，堀北百合撩了一下被汗打湿的刘海，抱怨道：“30-15，我说小美，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老让月见山一对二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因为不跟别人说话分散下自己注意力的话，我的眼睛就要被你们俩晃花了，双胞胎太作弊了吧！”
“都是借口！月见山不是做得很好嘛。”
鹤田美扑过来压住我，胳膊在空中挥舞着抗议道：“不要用你们那种变态的学霸思维来要求我这种纯力量型的好不好？”
“……鹤田前辈，真的，有点重。”
“诶？铃这么说太伤前辈的心了吧！这可都是前辈辛辛苦苦吃出来的分量！”
还好虽然这群人奇奇怪怪，但是都很好相处，至少我在女网部的日子没有我想象中的腥风血雨，反而很开心快乐。
并且，即将迎来我作为青学女网部正选一员，第一场正式比赛——分区预赛。为了分区预赛的出赛名单，凯本天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好，最后一股脑地丢给了北川穗。
对比一下吊儿郎当的凯本天音带领的悠闲的女网部，隔壁的男网部氛围就很不一样了。
隔着一条并不宽的马路，女网部许多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扒着铁丝网望眼欲穿看那边的训练进度。
当然最主要是看帅哥挥汗如雨的训练。
“那边的一年级，挥拍练习一百下；二年级两两组队双打练习；三年级及正选跟我过来。现在，立刻，马上。”喑哑的女低音在网球场上响起，我讶异的抬头，发现原来是堂本佐和子。
鹤田美小跑过来拉住我：“走，去堂本那里。”
看着堂本佐和子扫视了一遍我们大家的脸，一一道出我们在比赛时候的缺陷，我才恍然大悟，由于贫穷和前期太弱不受学校重视，女网部自己内部产出了一个女经理兼教练。
堂本佐和子那张常年无表情的脸蛮能唬人的，事后鹤田美大嘴巴地告诉我，她不喜欢说话是因为觉得自己声音不好听，面无表情是怕自己娃娃脸被别人欺负。其实堂本佐和子私底下是一个笑点极低并且少女心爆棚的软妹。
然而此刻这个软妹点评起来一点都不软，反而毒舌得针针见血。
点评到我的时候，她低头想了两秒：“月见山，目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
“总感觉有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
我纠结了一会儿堂本佐和子嘴里的奇怪，还没想出个头绪，鹤田美就冲过来揽住我，“走了走了，去新训练！堂本从专业网球场那里偷师来的！”
专业网球场偷师来的训练方案对我来说有点轻松，毕竟我是在越前南次郎手下挣扎成长过的。
其他正选也都显得很游刃有余，鹤田美这种体力耐力都很不错的力量型没过一会儿就对新训练失去了耐心，喊着要玩点别的：“呜呜呜堂本啊，你看看隔壁男网部，他们看起来玩的多开心啊！”
一时间，大家都把目光放了过去。
男网部的网球场上立着三个不同颜色的锥形柱，一人发球，一人把画着不同颜色的球回击到相应颜色的柱子上。
确实是很新奇的训练方式，又能锻炼动态视力又能帮助集中注意力。
结果看了一会儿，发现对面打错球的人还有惩罚，那一大杯绿色的不明惩罚汁灌下去后，伴随着尖叫，有人跑出了球场。
“……”一看就很难喝的样子。
即使记忆模糊，我也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整部网王的最可怕存在：乾汁。
一晃神就看见对面龙马冲了出去，因为他的正选队服也还没拿到手，所以那一身红白运动装加帽子很显眼。
很久没看到他这种惊慌失措出丑的样子呢，我心里偷笑。
“哦？看来我有必要去问问乾同学了。”看完了全程的堂本佐和子出声唤回了大家的理智，还没等我们所有人反应过来，她抓了抓自己的拍网，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忘了说，我正好和乾同学同班呢。”
“！！！”
鹤田美第一个扑过去认错了，北川穗疯狂摇着头跟了过去认错，双胞胎堀北一左一右围住了堂本佐和子撒娇，最终她同款乾汁的想法还是被其他人极力镇压了。
晚上和龙马一起去取队服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乾汁是什么味道？”
龙马用一种很难言语的表情看向我，“你想试试吗？”
“嗯？那下次比赛谁输了，谁就去跟乾前辈要一杯乾汁喝？”
“……啊，到了。”
转移话题的手段真是糟糕透了呢。我跟着他走进店，哈哈嘲笑他：“噗嗤，越前龙马也有怕的东西啊？”
“烦死了！你不也一样，这么大人还怕鬼。”
“！那能一样吗？物理伤害和非自然存在怎么比嘛！”
“嗯哼。”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两声附和。从老板手里接过了装着队服的袋子。
很显然扳回了一局之后，龙马心情一下子转好了，穿着校服就没有了帽子的遮挡，我瞄到他明显上扬的嘴角，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和他走出店门，我正想铁拳制裁一下他，让他少提我怕鬼的事情。
“啊！龙马！这、这就是正选队服吗？”穿着青学那套“青菜”校裙的龙崎樱乃跑过来，低头好奇地看龙马手里的袋子。
夕阳下的少女长相甜美可爱，站在同样穿着校服的龙马身边，倒显得被许多人嫌弃过的“青菜”校服也变好看了。
我默默放下抬起的手，和另一只手并在一起，握紧了属于自己的袋子。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9颗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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