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听**晴

17、被调戏了

　　一道用过了午膳,月隐便被哥哥叫走,似有急事相商.我则去了云来阁,想探望被我忘了两日的别扭小孩.谁知到了却只见侍卫们在整理行装.问了才知道,月华竟一个人出去散步了.
　　寻了周围的几处园子,都没有他的身影.我心念一转,想到第一次碰到他时的那片梅林.他看上去好像很喜欢那片林子的样子,一定是在那儿了.

　　果然,远远便见了这小孩儿的影子.正是在我们初见的那颗开得最为茂盛的夏腊梅树下.不知怎地,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我的心突然疼痛了一下,之前与月隐的离情别意跑得没了影.
　　来了这个世界之后,我似乎越来越搞不懂自己.
　　“月华,你怎么在这里?”我上前,努力用欢快的语气,想解开这一幕的沉闷.
　　他没有回头,只是望了树上的梅花.
　　“七七,这片梅林,开得真好.我也想在府中种上它们.”
　　我笑笑:“出云的气候温暖湿润，土壤也适合栽种,我也没花什么心思便成了.听说长乐气候寒冷干燥,日照强烈，恐是不适合它们生长呢。月华若是喜欢，我挑选一些适合长在长乐的紫露梅种子给你，开花时候与这夏腊梅也不相上下噢！”
　　他转过头来，脸上明显的伤痛刺伤了我的眼。
　　“不必了，我想要的只是这片梅林，其余的恐再难入眼。”
　　这沧月华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深沉，讲话也如此怪异。好怀念那个容易害羞的别扭小孩啊。我惴惴地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昨日去看他，还是好好的啊。
　　“七七，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皇兄他——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我点点头，纷乱的思路如同被揉成一团的毛线，毫无头绪。
　　他笑了笑，无比苦涩。
　　“七七，还记得我们初见时，你说要在这梅林里醉一场。明日我便离开了，今日我们就在这里好好醉一场如何？”
　　又要喝？我不要啊••••••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好。”

　　他派人取来了酒。还是我最喜欢的桂花酿。
　　我们二人席地而坐，周围洒满了似雪的梅花瓣。被风吹落的片片梅花落在酒杯里，很有些诗意。如果气氛不是那么沉闷的话。
　　我喝得很小心，一小口一小口啜着。对面的月华却是一杯接了一杯，没有停的意思。
　　天，莫非他真想醉卧梅林？
　　我有些担忧，按了他的手道：“别喝这么急，你刚刚病好，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
　　他却抽了手去，淡淡地说：“无碍。以后恐再也没有机会像今日这般酣畅淋漓，怎能不喝个痛快？”
　　这死小孩，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态度变得这么奇怪。难道我又无意中得罪了他？
　　有些胸闷。今日的月华，一点也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害羞的小少年。
　　索性也不管了三七二十一，开始赌气似的大口喝酒。你能酣畅淋漓，难道我反而放不开？
　　相对无言。月华弯了一腿坐靠在身后的梅树上，脸上红晕渐生，举了酒杯，眼神迷离地看着杯中晃荡的花瓣。他没有束冠，只用了锦带粗粗束了长长的乌发，还有几缕垂在胸前，很有些颓废的美感。
　　“喂，你到底怎么了？一副借酒浇愁的样子。你若舍不得这边梅林，以后还可以再来呀，长乐距这里虽远，也不过是数日便可到达。何必这样？”这压抑的空气让我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做到他对面，好言相劝。

　　他低头不语，仍是望着酒杯。
　　莫非是喝迷糊了？我起身想回去取了醒酒汤过来，谁知刚一动作，右手一紧，一股大力把我拉了下去，无法掌握平衡的我竟一下子跌坐在他的怀里。

　　雷鸣电闪，石破天惊。
　　我挣扎着想起身，他却顺势执了我的双手不放。这个十五岁的小屁孩也学人调戏良家妇女了？我恼怒地抬头，正对上他似有氤氲雾气的眸子。“七七，”他终于开了口：“我舍不得你。”
　　怔楞半响，仍是奋力挣扎，终是脱了身。
　　我站起身，却不知怎地不敢再看向他。身体微微颤抖。
　　“舍不得我也可以来出云啊，还以为什么事呢，搞这么深沉。不像你啦！”我强作欢笑，想把眼前这怪异至极的感觉淡化，再淡化。
　　“你看你，喝多了吧。我，我去给你拿醒酒汤！”心乱如麻。此时此刻，我只想逃离。逃的越快越好。

　　身后却传来一声自嘲，又让我揪心一紧。
　　“七七，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皇兄那样的男子吧？”
　　我没有回答，加快脚步，飞奔回了我的憩云阁。

　　是夜，我没忘了紫苑的请求，求了娘亲让紫苑和大哥一起回长乐。娘亲本就甚是喜爱紫苑，便依了我的意思。城主爹爹虽有些反对，也在我百般恳求下准了。告诉紫苑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她的表情似喜如悲。我拿了自己的积蓄给她，让她到了长乐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她却没有接受，只带走了我为她画的那副不甚完美的炭笔画像。

　　第二日，我称病没有去送行。一是本就不喜欢离别的情景，一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月华和月隐。月华受伤的脸和月隐温柔的眼神交替在眼前出现，我想自己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理清思路。
　　月隐来找过我，小园在我的特地吩咐下拦了。他没有强求，只托小园带给我一句话。
　　“三月后，长乐盛会定待深深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