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听**晴

112、帝赐姻缘

　　大沧皇宫，长乐殿。
　　我红了脸，有些惶恐地看着殿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而这两位尊贵的人物则满脸暧昧和兴奋地盯着我和月华直乐呵。
　　“怎么样？我们的华儿的确很不错吧？”温厚不失威仪的沧麟帝此刻只是个寻常人家的父亲，——呃，还是特别开通的那种。
　　我尴尬无语，脸越发地红。
　　“父皇！”月华见我窘成这样，忙出声替我解围。“赐婚的事还请父皇成全。”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皇帝陛下有些哀怨。
　　优雅动人的皇后娘娘满脸喜色地握住我的手。“深深，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做了本宫的儿媳妇。这喜事儿，得快些通知你爹娘才好。”
　　“皇儿啊，昨日侍卫还来通报说你突然晕倒，今日便来求赐婚，该不会是你用了苦肉计吧？”皇帝陛下忽然有些八卦状，盯牢月华猛看。
　　“怎-怎么可能！”月华大窘，又怕我误会，慌张得几乎快要红了脖子。
　　“华儿这是在紧张么了？哈哈哈——放心吧，深深既然已经应了你，便不会反悔了，是不是？“最后一句却是对我说的。
　　月华的窘迫和皇帝陛下的冷幽默让我不由自主地好笑，“那是自然。”
　　“华儿，深深可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好好对待人家才是。”皇后娘娘开了口，眼角似有湿意。
　　月华抿唇微笑，看着我，目光闪亮。“母后，你放心。”
　　皇后娘娘却泪意更甚，似有感慨。“母后亏欠了隐儿，还好你能得到幸福，也让母后的心里宽慰了些。”
　　此话一出，却让皇帝和月华的神色都有些黯淡。
　　若不是不久之前得知的一些因果，或许我还不知道皇后娘娘这番话的意思。
　　原来按照大沧皇族的惯例，皇太子等上皇位之后，其他皇子都会被赐一片离都城极为偏远的封地为王。而其生母会被作为皇太后掌控后宫。其余的妃子，甚至皇后也好，都会被送入冷宫，处境有多凄凉完全可以想象。
　　这也就是月隐他一直以来都不顾一切要争取太子之位的原因。若他做不了太子，那么皇后娘娘将来的生活——便是可以预见的惨淡。
　　沧麟帝怜惜地揽了皇后娘娘的肩，柔声说：“雅儿，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我——”
　　皇帝和皇后对视，目光胶着。难舍难分。
　　我不由得想到多年前他们三人之间的那个故事。虽然皇后娘娘心里还有那个白衣飘飘仗剑天涯的少年的影子，但在多年之后的现在，她心中的良人，应该早就已经变成眼前这个陪伴她过了这许多年岁，极尽爱怜的中年帝王了吧。虽然曾经因为他的诡计而拆散了那段初始的情缘，但那恨，也早已在漫长的时间中渐渐蒸发殆尽了吧。
　　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沧麟帝对虞贵妃完全不假辞色，原来在他心里，这个女人，就是硬生生横在他们中间的那根刺啊。
　　按照沧麟帝对皇后娘娘的情意，应该是不会有虞贵妃这号人物才对，即使有了，也不该让她生下可能会给皇后娘娘带来不幸的皇子。关于这一点，我听过一些传闻。据说沧麟帝只在虞贵妃嫁来和亲那一夜进过她的宫殿，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可偏偏就那一夜，让虞贵妃怀上了子嗣。若这传闻是真，不能不让人感慨天意难测。
　　我和月华默契地对视一眼，打算请退，却听得门口通报。
　　“大皇子殿下请求见圣驾。”
　　皇帝陛下面色红润，心情正好。“快宣！”
　　片刻之后，许久不见的月隐从容迈步进来。看到我和月华立在一旁，他有些微微的诧异，很快又恢复了淡定之色。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现在的月隐，浑身上下流露出隐隐的尊贵之气，愈来愈像个真正的帝王候选人。
　　“皇儿，你来的正好。”皇后娘娘走向前扶起他。“我们正在谈起华儿和深深的婚事。”
　　“哦？”月隐温润淡雅的眉眼扫向我。“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他的语气平静，眼眸里却很有些波澜。
　　月华突然握住我的手，攥得死紧。想必是想到了当日在大皇子府看到的那些我的画像。
　　我反握住他的手，用拇指轻刮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他放松下来，却微微红了脸，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月隐看见我们的互动，终于垂了眼。“恭喜四弟，深深。”说罢，他转头向皇帝陛下：“父皇，儿臣此次前来，是要和父皇商量接待伽罗使者一事。”
　　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对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
　　我和月华便就此告退。
　　“月华，伽罗在这个时候要派使者来长乐，会不会和虞贵妃的离世有关？”
　　“十有八九。”月华微微蹙了眉，似乎很有些心事。“深深，这些日子若你要出门，一定别忘了带上秦大秦二。不，你若要出门，还是让我陪你一道才好。”
　　“月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抬眼，
　　他有些为难的样子。“深深，现在还不确定。等事情过去，我再原原本本地讲给你听可好？”见他为难成这样，我也不好再问。只是没想到，我正在渐渐接近这一切阴谋漩涡的中心。

　　大沧永熙十一年十一月初，沧麟帝下旨，立大皇子沧月隐为太子，同时赐婚于四皇子沧月华和出云秦氏深深，婚期定于次年春夏之交。皇室双喜盈门，大赦天下。一时之间，由于二皇子和虞贵妃相继去世而为皇室蒙上的阴影也淡去了不少。民心渐定，一派和平安康的繁盛之象。

　　同月，伽罗使者来访长乐，称伽罗国主授意，一定要将虞贵妃与二皇子之尸骨带回伽罗安葬。沧麟帝同意其带回虞妃尸骨，却以沧国皇室血脉不容外葬为由不允其带回二皇子。使者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