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肚鸡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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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次？”
跳组拥有最大的练习室，进度考核结束，大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集中检讨问题。
但没有问题检讨的周驰暮想要离开。
金湛叫停他，他却说“我要去练习了”。
金湛：“你没听见刚刚老师说的话吗？他要你帮我们队调整一下。”
周驰暮：“帮你们？我何必？”
于是故事回到开头。
金湛不由嗤笑，周驰暮已更换拐杖代替轮椅，他抓住周驰暮的拐杖就像抓住他的脚，周驰暮无处可逃，金湛灵魂质问：“你再说一次？”
周驰暮被逮住了，只好叹气坐下。他晃了晃本来就健康的腿，思考如果他现场跑掉会引发什么后患。
思考很有用，想到难以承担的后果，周驰暮立马乖了。
他瞥了眼跳组五人。
金湛，音乐剧专业毕业。十五年前小糊团出身，组合出道就糊穿地心，没两年就被公司安排去演戏，一演就是十五年，几乎没有再重回男团舞台。
唱跳能力负100。
大嗓门热情男，练习生出身。跟金湛同一个团，出道两年就解散，从那以后也没有再碰过男团舞台，平时依靠他有趣的灵魂上综艺赚通告费，有时候会在节目中跳点舞。
唱跳能力20。
南芋元，男团Viva La Vida的Ace，唱跳全能，由于能力过于突出，于六年前单飞。跳组队长，性格强悍，自我想法强烈。
驯化概率0.02。
袁辙，跟南芋元一个团。唱作能力优秀，跳舞差点儿。跟跳组的南芋元水火不容。但个性开明，逆来顺受，听取别人的意见，尊重不一样的声音。
听话程度100%。
宋辰，唱跳双废。跟周驰暮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
唱跳能力负10000。
驯化概率0。
听话程度120%。
不便程度100%。
谁要进这地狱？
这些天Team Player也当够了。
可下场是什么？是咄咄逼人，是没饭吃，是阴阳怪气。
周驰暮痛定思痛，严词拒绝：“我的脚受伤还没好，我们组舞蹈都还没编，实在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帮你们。”
“不用多少时间，就简单评价一下刚刚看到的，然后提几个建议就行。”金湛瞥了眼还在录影的镜头，心里翻白眼，心想：你以为我愿意吗？意思是叫你做做面子就行，镜头拍着呢？
“刚刚的？”周驰暮回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孺子不可教也。”
“你……！”金湛面色涨红，心想他们也没有表现得这么糟吧？周驰暮这是几个意思？
“我们好歹是一个小屋的，你没有点团队精神吗？”
“团队？”周驰暮皱眉，“这可是竞演综艺，我们是竞争关系，我没有义务帮助你。”
“你好自私。”金湛不禁攥拳，面前的青年跟十三年前的少年渐渐重叠，当初那个铁血无情的周驰暮好像又回来了。
在小屋的这些天周驰暮温和了许多，导致他出现了错觉，以为周驰暮收敛了他那脾性，结果……呵，都是装的。
不愧是17岁就夺下影帝金奖的演技。
“什么自私？”洪朝叒听无语了，连忙帮腔，“这些天你怎么对暮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怎么好意思指望暮哥帮你的？而且求人是这态度的吗？”
“怎么？我态度怎么了？谁态度更差你们心知肚明！”金湛被气笑了，挽起袖子，心态浮动，“怎么？两个人说话声音就大吗？我们可是有五个人！”
“够了。”然而，他身后的队友之一南芋元忽然冰冷道，“你针对周驰暮的事众所皆知，人家不愿意帮你天经地义。你小肚鸡肠，又凭什么奢望别人肚里撑船？你何必自降身份去拜托他？有这时间不如多多复盘自己的表演。”
金湛诧异望去，被当面数落，老脸有点放不下。他猛然离去，练习室的门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练习室仿佛被震慑住，陷入一阵静默。
“帮一下跳组就让你这么难受吗？”俄而，宋辰问。
他的问题没有主语，但周驰暮知道那是在问他。
“难受。要死那种。”周驰暮答道。眼睛随着回答向上一瞥，锋利的眼神如钉子般扎入听者心脏；刻薄的语气像榔头，把钉子敲得更深。
结果宋辰也“啪”地离开了练习室。
拍摄没有终止。摄像大哥个个面面相觑，本来想就此撤退，但想起王PD的教诲，还是兢兢业业继续拍。
“一群神经病。”南芋元受不了此刻氛围，也离开了练习室。
大嗓门热情男眼看自家着火，挠了挠头，叹气跟上，想着如何劝解。不然这样下去，他们队可能连公演一的舞台都上不了。
“摆脸色给谁看呢？”洪朝叒替他他暮哥委屈，赶紧扶着他哥，想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怎料他哥举手示意：“不用走了，哪里不是练习室？我们就在这练吧，从第一天起我就对这个练习室很满意。又宽敞又明亮。刚好他们剩下一个人，而我们有两个。”
“现在我们人比他们多，占这间练习室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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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广一处犄角旮旯。
参差不齐的老旧楼房里，闪烁的灯光下，电视正重播《换乘男团》第一集。
惬意躺在沙发的老汉抠了抠脚，一脚拨开茶几上的各种啤酒瓶和瓜壳，玎玲珰琅落在地上，十年前的回忆也一同被召唤回来。
艹？
老汉猛地坐直身，在沙发一顿翻找后终于在缝隙中掏出手机，然后打开微博搜索“周驰暮”。
与周驰暮相关的热词条琳琅满目，最新的几个是：
#周驰暮官宣加盟换乘男团
#周驰暮洪朝叒
#Climax 周驰暮
#你好再见
“哈哈……你小子……复出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老汉不禁咧嘴大笑，脸上层层叠叠的褶子与僵硬的笑容显得十分瘆人，“做人这么不懂感恩可不行啊！”
想起什么，他猛地起身，磕磕绊绊在屋里翻找起来。
本就脏乱的屋被这么一折腾，更加乱七八糟。
最后他从橱柜顶部一尘封的箱子中翻出一沓合同。
合同上印有——
甲方：春天经纪娱乐有限公司
乙方：周驰暮
————
王PD看热闹不嫌事大。经过进度考核这么一闹，他给每个关键成员派了贴身摄像大哥，不容许错过任何接下来的情节。
果然不枉费他精心安排，在连续跟拍两天无聊的练习室日常后，在第三天抓到了精彩的一幕。
这天早饭后，周驰暮刚好在小屋前院做点复健运动，洪朝叒在一旁陪同。
脚伤过去几乎一个星期了，周驰暮能独立行走了。
他扒着前院一些杆子，来回走了几遍，热身结束后开始尝试跑跳。
摄像大哥看着镜头里龙精虎猛的周驰暮，几乎联想不到不久前还坐在轮椅上病怏怏的人。
这恢复力也太猛了？？
复健运动做完，周驰暮想了想，莫名其妙打开手机找了一部跟练视频，在遮阳棚下做起了早操。
啊？这么突然？
洪朝叒的跟拍摄像不明所以，周驰暮的跟拍摄像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回答：“之前几天他跟宋辰都一起练早操，固定摄像机拍到的。”
“可是这几天……我们开始跟拍后就不练了？”
“宋辰不是刚好请假出差了嘛。”
“噢，难怪我这几天没看到宋辰，我还以为进度考核后大家闹僵了就不愿意见面了呢。”
“都成年人了，不会做得像个小孩子的啦。听王PD说宋辰有事先安排好的行程，所以请假了。”
“呵呵，我已经能想象到金湛和南芋元那些该有多生气了。”
“唉……”周驰暮的摄像大哥叹气，“没办法，他们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在竭尽全力罢了。我们这些外人也挺难评判的。其实那天的争吵，我觉得周驰暮没有错，金湛南芋元也没有错。”
洪朝叒的摄像大哥似懂非懂，没有继续接话，只是挠了挠头。
闲聊的当儿，镜头内闯入一名老汉。
老汉又长又乱的头发被随意扎起，脸上的络腮胡野蛮生长，身上是得体却廉价的西装。
他腋下夹着一个公事包，风风火火往周驰暮的方向走去。
“这谁？谁的父亲吗？”摄像大哥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等他们意识是外人擅闯的时候，周驰暮已被一沓纸砸了。
合同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好哇你小子，可算让我找到你了。这些年躲哪里去了？为了躲我用尽心思了吧？别说，还挺成功的，我连你一根毛都找不到！”老汉激动地开喷，口水都洒出好些。
“社、社长？”洪朝叒率先认出老汉，Climax经纪公司的老板——夏东德，脸上又惊又喜，“社长你怎么突然来了？节目组邀请了？”
夏东德没有理会，而是开始对周驰暮推推嚷嚷：“别以为你有那黑.道做靠山我就会怕你！欠钱不还天打雷劈，欠我的钱不要想着赖过去！我因为你现在过得老糟了，如果你还有良心就赶紧还钱？”
“什么钱啊？哥你欠钱了吗？”洪朝叒一脸懵逼，他看向周驰暮，再看向夏东德，“我哥欠你钱了？什么钱？”
“呵，你哥欠我的何止钱。你哥就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小肚鸡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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