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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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怎么认识我？？”我免不了发出疑问，此时的我正吊在大鸟爪子上，头顶是雪白的长羽及碧空流云，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野草繁花。
“呵，我的主人和以前的你有一面之缘。”大鸟说道，天鹅般的长颈微弯过来，头顶一束长长的银紫羽毛流苏样在风中飘摇。
“以前的我？”我诧异，这话似乎听谁说过。
“对，以前的你。过往种种不过是浮光掠影，现在的你是个全新的你，你是卫笑，不是别的什么，所以你也不必在乎什么以前。”大鸟的声音继续从头顶传来。
“你什么意思？我越听越糊涂。”这只鸟跟我打什么哑谜啊。
“糊涂一些好，我的意思是别太追究自己身上的秘密，对你没什么好处。”大鸟道，声音在风里铮铮作响。
“我还是不明白……你……”
“到了！”不待我说完，大鸟爪子一松，啊～～～～～～～我立时尖叫着头朝下跌进草垛里～
“快去救你的朋友吧——”天空传来大鸟的声音，等我七手八脚从草堆里爬出来，只来得及看到它青紫色的长长尾羽消失在地平线外，连骂它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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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什么跟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好了。甩甩头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是我的处事哲学之一。观察了下四周，东西南北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草场。这里就是真理之地？？那花梵来了没有？在哪里？？
思索间，就看见前方一团火球逆着风一路燃烧过来，火球的前方跑着一个人……花梵！！
正诧异火球怎么能逆风而行，跑近了一看，所谓的火球竟是一匹三人来高全身燃着赤色火焰的黝黑骏马！
“卫笑！快跑！！”花梵冲我大喊，显然已经看到我了。
“天，这是什么东西？？”我掉头就跑，边跑边问。可叹啊，最近怎么老是逃来逃去的～
“是，呼，是铰马～妖界中级恶兽，惯以豺狼虎豹为食，不过饿极了的话什么都吃~”花梵边喘气边答。
“那它现在显然饿极了，”我转头看了一眼，“眼睛都放绿光了～～～”那简直不是马是恶魔，浑身血淋林，奔跑时无数血丝顺着飘扬的马鬃向后飞，它不时张开血盆大口咆哮嘶叫，露出一颗颗沾着血肉的森白利齿。
“快跑，它的速度可不一般。”花梵催促道。
“我不明白，它牙上有血，分明是刚进食不久啊，怎么会饿到要吃咱们？”
“这是惯用伎俩，”花梵解释道，“每天只喂铰马一点刚够续命的食物，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既不会饿死铰马还能把它的饥饿感逼到最强！一旦放出来，几近疯狂的铰马的杀伤力会达到极限！”
“谁这么恶毒啊——”可恶，这些渣滓！“花梵，你说它喜欢□□灵还是人类？”
“快饿死的时候，逮到一个算一个吧。”花梵回答，我们已经跑过两个矮丘，正跑向前方一片深色草地。
“那我只要跑得比你快就好了，呵呵。”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笑话。
“好吧，你尽量跑吧，不用管我。”花梵很诚恳的回答。
“天，你这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开玩笑，是兄弟当然要共同进退！”倒掉，这家伙未免老实得太可爱了吧。｛作者：“这种时候也就你有心情开玩笑。”卫笑：“我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嘛。”“这样啊？嘿嘿～”作者阴笑中。｝
一进入前方草地，形势突然急转直下！那片草长得又高又密，限制了我们的速度，我和花梵必须不断伸手拨开前方阻挡的长草；而身材高大的铰马则没有我们的困扰，速度不减，继续迈开四条长腿紧追而来！！
近了、近了！怎么办？｛哦，哦！——作者幸灾乐祸中｝。
可恶！铰马纵身而起，直接跃过我的头顶，挡住我们的去路！
静，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三个奔跑许久的生物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铰马俯首盯着我们，眼神之专注贪婪是我从未见过的，它前腿微弓，后腿顶起，一副准备随时进攻的样子。
额头一凉，汗顺着额角滑下来！
对面，铰马的乳白唾液也大滴大滴的从牙缝里淌落！
依靠前几次的临敌经验，似乎每到危急时刻，我都会有潜能爆发出来，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可能。
“卫笑，躲好！”花梵说着挡到我前面，他身高一米七七，根本不能完全挡住我。感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挡在我前面。
“花梵，你有办法？”我问道。
“没有。”回答地很干脆，“但是我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
“所以，你选择让自己在我眼前被撕碎！？”我问，这家伙！
花梵没回答，右手一抬，生生由空气中抽出一把精致的青绿长剑！整个剑身被一道道金色光华围拢着，握剑的瞬间，整个人也被这剑光笼罩起来！
“本来，这里是花渊属地，我应该可以控制一草一木攻击防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行，看来有花渊内部的人暗中做了手脚～”花梵咬牙道，“现在我只能用这把和自身灵力相连的剑了，可惜我没有足够的能量运用自如，我父王在２００岁时才完全掌握他的剑。”
“你多大了？”
“还不到１８。”
“呵呵。”干笑，别怪我，我真的很想笑。
铰马突然一跺刨蹄子、埋头冲来，我一惊，花梵已经挥剑跃出——
一声嘶鸣，草叶横飞，铰马被花梵划伤了颈子，伤口被金光浸染着，越扩越大，鲜血喷涌而出！受伤的铰马却仍能灵活地转动，抬起后蹄生生将花梵踹到十米开外！
“花梵——”就见花梵匍匐在草丛里，倒地不起！
可恶！我暗暗咒骂几声，没多想，抄起附近的石头扔向铰马……奇怪，石头竟然穿体而过！那马没有实体吗？
铰马受了惊扰，暂时放弃花梵向我奔来，看来它打算把我们两个都打昏，然后再慢慢享用！
我又抓起一块石头投向它，石头依然成抛物线状毫无障碍地穿过它的身体，似乎那不是一匹妖马而是一团空气！这时我才恍然惊觉，铰马身旁的野草丝毫没有被火焰烧燎的迹象，仍然迎风摇摆着……难道，一切只是幻觉不成？那花梵怎么伤到它的？
“卫……笑，快跑，”远处穿来花梵断断续续的声音，“铰马的身体同鬼差不多，没有它的同意一般人是接触不到伤害不了的。”
“什么？！”铰马渐渐接近，我却一时愣在当场。
“快跑，没时间解释了！”花梵大叫，“它的火焰只燃烧灵魂！”
灵魂！那不就……我不能走，我不能就这样丢下花梵！
丧失耐心的铰马一跃而起，我匆忙转身避过，正好挡在花梵前方。铰马直直逼来，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
“卫笑，你还不快走，人类的灵魂抵抗不了多长时间！”花梵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来他刚刚被火焰燎到了。
“如果是你，你会丢下我吗？”我反问，“这妖怪就没有弱点吗？”
“它通常直接把猎物撕碎，或者是烧死猎物的灵魂后，再慢慢享用他们的尸体！弱点？只要你比它强大就能战胜它。”
“说了等于没说～”我退后、再退后。
铰马猛得欺上前来，心里一惊，我低身推开花梵，同时下意识伸左手去挡近在眼前的黑色马身，手臂却直直穿入马腹，摸不到一点实体……立时，只觉得掌心一热，有什么沿着血管一路火辣辣燃烧上来，直直窜入心脉，哇的一声，一口血就这么吐出来，染红了乱飞的杂草！
手掌完全抽不回来，左臂似乎被强行吸入马腹中灼烧……铰马似乎很满意现在这种状况，就等着将我的灵魂燃尽，好慢慢吞噬我的躯体！猛得，一种深刻的解脱感由灵魂深处释放开来，这是……那种感觉又来了，有什么禁锢被打开了，有什么能量复生了……是的，呵，铰马你死定了！
我仰首笑了，铰马回视我的眼眸在瞬间因恐惧睁到爆裂！
在铰马腹内的左手瞬间感到了紧密的血肉骨骼，是的，对我来说马身已化为实实在在的血肉，而我的左臂正插入其内！铰马的血顺着我的左臂由腹肌中流淌而出，那一刻，我完全随着心念的直身扬起左臂！紫电爆起！血花喷溅！两团血肉立时颓然落地！铰马活活被我扬臂一分为二！
呼～我长出一口气，低头看着地上还在痉挛抽搐的两大滩血肉碎骨，紧绷多时的神经累得厉害，可是身体却没有一丝疲惫之感！
我第一次看见随臂爆起的紫色电流！看来球场比斗那回就是这种紫光劈坏了篮球架……正想着，却看见花梵费力地蹭到我身边，冲着我的耳朵大叫：“快跑！”
什么？我回头就看到至少有三十只铰马正从远处围堵过来！天啊！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
逃吧！能逃就逃！我拽着花梵向草地深处跑去，铰马群越逼越近，而这片草场似乎是永无尽头的。突然，脚下一软，我低头一看，搞什么？！这里怎么会有沼泽？！
不出两秒我的腿已彻底陷了进去！花梵为了拉我也跟着陷入一片褐黄泥泞！
淤泥迅速没过胸口，三十几只铰马也已喷着火焰奔到近旁！很好，现在只有等死了～～～～～
就在这一刻，奇迹发生了！这些凶猛的牲畜竟然齐齐曲起四条长腿，垂首谦卑地冲我们跪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脑子被问号添满，我诧异道，“这些铰马比刚才的那个更理智，还是更疯了？？”
“不知道，看起来它们没有刚才的那匹那么饿。它们好像是在向你下跪。”花梵回答，“我还从没见过这种凶恶的妖怪向谁屈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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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给我们答案，铰马陆陆续续散去。当泥沼没到我们脖子的时候，花梵终于能大略控制这里的草木了，不过他只能做到让我们的脚踩到实地不再下陷而已。所以我们仍旧被困在沼泽里出不来，只露出两个脑袋抬头望天～～～
我向花梵讲了在休息室里听到的情况，花梵也讲了他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应该是你那个堂伯买通妖精作假证，说那天看到你在霓川附近，再趁你父亲被其他精灵王逼入两难境地时献策把你送到这里来。”我分析。
“然后，他放出事先准备好的饿了几天的铰马，并且使力控制这里的草木不受我驱使，想致我于死地！”花梵接着分析。
“你死了，他有什么好处？”我问。
“花渊的传统是精灵王于千岁时再没有子嗣就必须让位，而我是父王唯一的儿子。”
“这样啊，那你父亲为什么送你上麒玉高中？”对待近千岁才得的独子，应该是成天捧在手心里吧。
“父王说现在各界互相影响，人类和精灵之间也要取长补短，让我多熟悉熟悉人类，学习好的经验道理。”花梵回答。
“呵呵，你父王倒是很开明啊。那些草为什么不受铰马影响？”
“铰马是从地狱之火中蹦出来的妖物，它的火焰只燃烧灵魂……那些被它烧过的草的灵魂实际上已经死了，躯体也活不过几天……”花梵解释。
“那真理之地有什么特别，这里能看出人心？”我好奇地继续发问。
“真理之地地下有真理之花的种子，如果一个精灵没有撒谎，在这里待上一夜之后，真理之花就会开放。”
“这样……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得被埋在这里，一直等到明天早上才有人来救我们～～”天啊！地啊！
“很不幸，是这样的。”花梵无奈安抚我，“耐心些，明早就能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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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天寒地冻——
“阿嚏——”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脖子周围已经结了层薄冰，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可怜啊，露在外面的头和脖子饱受冷风肆虐，埋在沼泽里的身体也几近麻木，仿佛早就不存在了～～～～～～～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人类，埋在泥沼里这么久也没被憋死～
“卫笑，你感冒了。”在互相说了十来个故事打发时间之后，花梵和我都口干舌燥，声音沙哑。
“哦，你知道吗？明天是我生日。”噢，我的庆生独自旅行啊，就这么泡汤了……
“那不是……快看，真理之花要开放了！”花梵突然大叫，两眼放光。就见我们周围黑褐色的沼泽里冒出一棵棵鲜绿小苗，舒展生长，慢慢吐出一个个花苞。在月光的催动下，花瓣一片片旋展开来，玫红色的花朵迎着月亮绽放了！晶莹剔透的花瓣在皎洁的月光下闪闪发光！
“好漂亮！”我惊叹！
“卫笑，生日快乐！”花梵突然说。
“啊？明天才是我生日。”
“真理之花是在零点开放的，现在已经是十月四号了。”花梵解释。
啊～我怎么这么可怜！十六岁生日夜不能坐在温暖的室内吹蜡烛，快僵掉的身体被埋在沼泽里无法移动，只能在呼啸的寒风里对着几颗七凌八落的星星许愿~~~天啊！｛作者：“咳咳，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你～”卫笑快气疯了，手上紫光乍现。“那个，那个其实这样的生日也满另类有趣的，哈，哈哈。”作者干笑｝。
“卫笑，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看出我的沮丧，花梵突然问道。
“啊？”我神情恍惚。
“其实，我也许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花梵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一脸决绝，就像马上要奔赴战场的死士。
“什、什么愿望？”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其实，像某些鱼类可以改变雌雄一样，１８岁前所有花渊精灵都可以按心愿随意选择性别……”
“你想……干什么~”汗，他不会是想……
“虽然我一直想成为男人，但为了报答你，我可以从此变做女生～”花梵咬牙说。
天！让我去死吧，我还没变态到要强迫男人变女人再以身相许~~~
“真的？”大脑被刺激的不轻，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真的。”
“还是你比较喜欢男的？”花梵继续发问，“你救了我的命，无论怎样我都无怨无悔~”
“不必不必……我其实已经喜欢别人了~”我赶紧澄清，汗，滴滴答答的汗。
“真的？”
“真的！”我使劲点头。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干脆我为你唱生日歌好了。”
“算了，别……”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花梵哑着嗓子唱起来。
于是，我被埋在沼泽里，在寒风冷月和花梵沙哑歌声的折磨中开启了自己１６岁的第一个早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