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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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5:40分了，周古从浴室出来，带着满身厚重的香气。蓬松模糊的蒸汽绕着她打转，未擦干的头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料理，猩红焦香的肉类躺了一个又一个盘子。可难得一见的丰盛菜肴却没有等来另一位食客。
泽井户大志仍然没有回家。
周古觉得有点头晕，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样的感觉就好似身体在通过某种方式试图向她传递一些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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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5:40分了，周古从浴室出来，带着满身厚重的香气。蓬松模糊的蒸汽绕着她打转，未擦干的头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料理，猩红焦香的肉类躺了一个又一个盘子，偶有几道色泽不够鲜艳，但无伤大雅。可难得一见的丰盛菜肴却没有等来另一位食客。
泽井户大志仍然没有回家。
周古觉得有点头痛，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这样的感觉就好似身体在通过某种方式试图唤醒她不正常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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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5:40分了，周古从浴室出来，带着满身厚重的香气。蓬松模糊的蒸汽绕着她打转，未擦干的头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餐桌上稀稀拉拉摆了几道随意的菜，火候过头的肉类看上去让人少了几分食欲。或许是因为过于敷衍，另一位食客久久未至。
泽井户大志仍然没有回家。
周古觉得非常难受，周围的一切都极其异常。这样的感觉就好似身体在通过某种方式试图向大脑送达最后的求救信号，但很显然只是徒劳。
她走到了桌边，等了许久。除了一名来自港口黑手党的使者，屋外毫无动静。
周古将拆开的信放在一旁，揉着自己胀痛的额角，又等了几分钟，才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泽井户大志回来了。他的样子很奇怪。
阴鸷的表情、看着她的手时爱怜的眼神。
他好像想做点什么，但仍然在犹豫。
周古的脑袋充斥着繁扰的信息，像在白天做梦一样，各种无厘头的东西搅合成一团烂泥，却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结论。
泽井户大志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他在周古的招呼下坐到了桌旁。心不在焉地吃着料理，时不时看向正在徐徐前进的钟表。
偶尔和周古搭话，不让气氛太过古怪。
像是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泽井户大志顺口一问：“伽琉还没回来吗？”
周古也回道：：“回来了。”
“大部分在卧室。”
她随意地敲了敲两人面前的盘子。
“剩下的都在这呢。”
“……？”
泽井户大志嘴中的焦肉还在臼齿间研磨，周古用闲聊的语气说出的话没有立即引起大脑的警觉。
直到他僵硬的眼球下移，看到盘子内仿佛还在肉的纹理中汩汩流动的猩红汁液，宕机的思维才重新启动。
“呕、呕——”
等到吉良吉影从恶心中缓过劲来时，刹那间升起的警惕让还在犹豫的杀意迅速成型，但为对付一个家庭主妇而收回替身、解除败者食尘是绝不可能的。既然已经拿不到手了的话，就只能……
——泥给路哒哟！
*
头痛越来越剧烈，吉良吉影的突然离去也分不走周古的多少注意。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仍然前往了信中所指示的地点。
公园的长椅很冰冷。但她的头却像火炉一样在灼灼燃烧，纷繁的熟悉片段从周古眼前流星般闪过，然而闭上眼除了能稍稍缓解无来由的疼痛外，并不能抓住任何一颗星子。只有眩晕和烧灼和她作伴。
规律的脚步声靠近了，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人从树林中穿出。又一副熟悉的画面，但周古仅有微末的感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遇到过相似的情况，反倒只是让她的头痛更加肆虐了。
脸色难看的周古引起了中年人的注意，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
一个脚印按在了路中央的小水坑中，却不见它的主人。
除了离开的中年人和长椅揉着额角的周古，根本没有第三者的存在。
空气看上去很平静。
然而，沾了水的湿答答脚印已经离周古愈来愈近——
枯萎的诅咒已经在无知无觉的花丛中蔓延。
碍事的头痛和不断传来的眩晕感让周古的感官迟钝太多，直到代表死亡的魔爪已经和她亲密紧贴，威胁的警告才姗姗来迟。
！
周古的双眼从失神到清明。然而那道无形的攻击已经离她的胸膛不过几指的距离，空气都被迅猛的速度冲压出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弧线。
她想要做出反应，逃离危险。
——但是太晚了！
她听到了“噗通”的一下。
周古低下头。
啊，是她自己的声音。
那隐形的生物穿胸而过时，才浮现出几块斑驳的身影。随着它手臂的抽.出，绚烂刺眼的绯红烟火恣肆绽放，消耗着人的生机换来的美丽很快就要逝去。
周古倒下了，一直缠绕着她的痛苦也消失了。
但如潮涌澎湃的不甘却怎么也无法拭去。
中年男人深深凝视了一眼躺在地上渐渐失去气息的周古，她的身边什么也没有出现。就像花朵凋零的过程一样无法挽回。男人脸上这才出现了极为刻意的讶异。
他正了正帽子，无奈道：
“哦呀，看来是我年纪大了，判断失误啊。还以为能多出一个同伴呢，可惜啊。”
他摇了摇头，缓步离开。
背对着周古的男人并没有看见从地面冒出了几根细小的藤蔓，它们挤在一起、试图堵住正向外漫出鲜血的伤口。
周古的心跳越来越微弱，堵塞着血管的藤蔓也消失殆尽。
生命要枯萎了。
*
“泽井户小姐？！”
姗姗来迟的泽田纲吉震惊地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人。比火焰还要热烈鲜活的红色铺满了她的身下，并仍在慢慢地向四周扩散。
然而未等他靠近，变故突生。
他永远不会忘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
散乱朦胧的黑色颗粒徐徐升起，它们涌动着汇聚着、好似夜晚凝成的细纱，拥抱着那具枯萎的身体。
倒在地上的人模样开始变化，像被泼了水的墨，渐渐氤氲，继而转成了截然不同的样子。
暗沉的黑发褪了色，暖棕的光在她的头上蔓延，直到散成了一匹柔滑、长至背部的织锦。她睁开了眼睛，就连瞳孔也换上了灿烂的金色，带着冬夜的冰冷，直直地对上了另一双眼眸。
那个已然恢复生命力的人站了起来，不消多时便了解了自己的境况，并轻易地召唤出了一个陌生的黑色人形。
看着面前无比熟悉却又与他背道而驰的身影，泽田纲吉的瞳孔紧缩，僵在了原地。仿佛被人无情地剖开了胸膛，刮出了那颗本该在热乎跳动的心脏、将它狠狠地摔到了这冬日里寒凉的空气中来。
他听到了自己颤抖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着一个已经成为自己心口那道腐烂伤疤的姓名。
“……静海？”
而那个让泽田纲吉几个月来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人，正在随意地指挥着自己的黑色新玩具，并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次又一次碾轧他的伤口。
“是因为太久不见了吗，纲。”
看着泽田纲吉几近崩溃的眼神，坐在一个跪于地面的纯黑色生物上的人露出了一个分外漠然的笑容，毫无起伏的冷淡声音和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姐姐。”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Chapter.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