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作天作地》炉山灰

9、第 9 章

　　寂静的浴室里，水珠从喷头口脱落，掉进了底下的浴缸里。
　　——“滴答”。
　　小傅抱着腿坐在浴缸里，自顾自的伤心着。
　　杨宇坐在边沿上，望着他，神色阴沉。
　　小傅见没人哄自己，瞧了一眼杨宇，却被其眼神中的疯狂吓到。
　　“……”沉默了一阵后，小傅软声软气的说，“杨宇，你又要伤害我了吗？”
　　杨宇心中一震，双唇翕动，还来不及说话，傅清池双眼一闭，视死如归的说道，“用不着你动手，我自己来。”
　　然后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浴缸里，徒留水面上一个浑圆光亮的大肚子。
　　过不了多久，一串串气泡浮了上来，傅清池开始用尽浑身力气开始扑腾。
　　——杨宇惊呆了。
　　他赶紧把差点溺水的傅清池拉了上来，脱离了浴缸，用手给咳得撕心裂肺的傅清池拍背。
　　这么一折腾，本来有点醉意的傅清池马上就清醒了。
　　缓过神来后，他嫌弃的拂开杨宇的手，缩到一边。
　　“你竟然扒我衣服！”傅清池用控诉的眼光瞧着杨宇。
　　杨宇满头黑线，本不欲为自己争辩，结果无理取闹得不到回应的傅清池又开始嚷嚷，问出了好久一来自己一直想不通的疑问，“喂，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啊？我那么好！”
　　傅清池想到什么，赞同似的点点头，“没错，我想了好久都想不通。你的眼光那么挑，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是我皮肤不够白了还是臀不够翘了？”
　　想到最近自己确实长了小肚腩，傅清池嘴角不屑的往下撇嘴，“不是我说，杨宇你这以貌取人的毛病得改改，上次我助理来给我送个文件，你就一直盯着他看，真是肤浅死了。”
　　傅清池漫无边际的胡乱指责着，把视力确实不太好，眼神有点飘忽的杨宇说成个眼神到处乱飘，管不住自己下身的渣男。
　　傅清池指着杨宇鼻子，一字一顿，“说到底，你就是喜欢我的美色了吧？”
　　所以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傅清池泪珠子夺眶而出。
　　杨宇眉头紧皱，手扣住傅清池乱动的手，低吼一声，“你怎么还不懂？！因为我家/暴啊！”
　　被压在身下的傅清池一脸茫然，瞪圆了他的凤眼，疑惑道:“……嗯？”

　　傅清池穿好衣服，在床上正襟危坐。与杨宇面面相觑。
　　“……额，你说吧，你怎么家/暴我了？”
　　杨宇烦躁的抓着头发，上下比划了一下，“这么说吧，我，这么高，你……”
　　他犹豫的比到了肩膀的位置，又在傅清池的注视下抬高了两厘米。“你力气也没我的大。”
　　杨宇展示了一下长期扛摄像设备所练就的健壮的肱二头肌。
　　“我想要欺负你，非常容易。”
　　傅清池不屑瞧着他，“可是你没有欺负我啊？”
　　“那是你不知道！”杨宇激动的说，“……每次都是你喝醉的时候，我，我不喜欢你身上沾染了其他的味道，女人的香水味，烟的味道，杂七杂八的味道，让我想吐。所以每次你喝醉了我就会给你洗澡。用钢丝球给你刷背，看到你泛红的皮肤，我想让你流血……”
　　傅清池神奇的盯着他，“你在我喝醉后竟然对我做过这些事情？”
　　所以以往自己醉酒醒来，浑身上下的红痕原来不是“爱的印记”，而是钢丝球！
　　杨宇烦躁的抓头，“我，不喜欢你脱离我的掌控，可是你又是多变的……”
　　“我们结婚以来，一直是聚少离多。你被公派的时候，我明明知道你需要我的安慰，但是长时间不打电话给你，也不接你的电话，那就是我在冷暴力你……”
　　傅清池看着痛苦的杨宇，心里想道:可是你来找我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
　　“我有时候真的对你使用了暴力，你却像没长脑袋一样把它当成了情趣……就像我爸妈一样。”
　　“我爸是个傲慢无礼的独裁者，我妈……就是个斯德哥尔摩患者，神经病。”杨宇慢慢冷静下来，说道，“令人遗憾的是，我遗传了他们两人的基因，无时无刻不想着疯狂，打断你的腿，给系上金色链条的狗链，让你住在铁笼子里，你永远也脱离不了我的手掌，你悲伤，你哭泣，你的喜怒哀乐全部由我赐予。”
　　“我努力尝试去改变了，竭力想让你不要参与到我家的破事中，但是你去了，你不听我的话，依然去了，而且受伤了……”
　　杨宇说:“我差点杀了我的父亲，你在医院养伤的时候，我蹲在监狱里面，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呢，要怎么才能让你听我的话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数纷繁复杂的想法涌入杨宇的脑海里，让他整个人显得神经质。
　　在幻象中，血漫得到处都是，他拎着不会再笑，一脸惊恐苍白表情的傅清池的脑袋。
　　“……”
　　“……可是所有的做法都是不对的，你并不是我的附庸品，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可是，你却不断远去……所以离开吧，趁我还没伤害你之前，离开我吧，傅清池。”

　　傅清池望着杨宇沉默了良久，半晌，他艰涩的开口道:“你为什么想要伤害我呢？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吗？”
　　“不是这个问题，你还是不懂……”杨宇苍白着脸，烦躁的别过头去。
　　“……我不懂什么，你跟我说啊。”傅清池垂着眼睛，“是我太自私了吗？只想着自己，却没有想过你的处境，我也时时刻刻想跟杨宇在一起，可是，现在我还没有解决办法，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所以我不怪杨宇，杨宇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怪你。”
　　“……”杨宇皱着脸，无奈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听起来像抖m的发言。”
　　“听着，傅清池，”杨宇抓住傅清池的肩膀，“这不是在开玩笑。就算是我的父母之间关系诡异，但也是独属于他们的幸福，常人根本理解不了，我不想那样，不想我和你之间成为支配者和被支配者之间的关系，我……”
　　“可是你一直支配者我！”傅清池不服气的打断，“不懂的是你吧，只有你会有占有欲吗？！如果可以，我也只想你看着我一个，我出差的时候最好能把你打包带走，你去拍漂亮摄影模特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你的相机砸碎，我只想你看着我一个！”
　　“可是你没有那么做，我也没有……跟我结婚你不开心吗？为何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所以离婚是我们最好的出路吗，我是你的笼子吗，所以，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打开笼子的方法……”

　　“杨宇，你不愿意为我忍耐吗？你不……爱我吗？”
　　傅清池全身僵硬，像个坏掉的小木偶，全身僵硬，双眼紧紧盯着杨宇。
　　杨宇心中一震，长久后喟叹一声，一把把傅清池拥入怀中，叹息道，“……我爱。”
　　小木偶又被重新注入生命力，活了过来，傅清池心中小人开心的转圈圈，他轻轻回抱着杨宇，埋在杨宇的颈间，小声说着，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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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友人说我写法很复古，竟然还有这种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