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反派的心头（穿书）》破遥

3、照顾小可怜

　　他明明救了她，是好人。
　　她晕在地上，他原本无意理会。可是他走到茅屋前，却忍不住回了头，自小颠沛流离，野草般生长，他孤独惯了，在这个阴雨天里，他却突然想把面前这人留下来，留下来，陪着他。于是他把她救回自己的屋子里，让她躺在那唯一的榻上，还忍着喉咙的肿涩，把瓷碗里所剩不多的水尽数喂给了她。虽然远了点，但只要她醒来留在他身边，他愿意每天都去村外的井里给她打水喝。做完一切，他缩在榻下角落里。他以为他救了她，她或许会愿意留下，可他错了，她脱给他一件暖和的外衣，他起初万分兴奋喜悦，可她随即就离开了。并不像他所想接受了他。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烟雨蒙蒙里，心里最后一点喜悦也彻底凐灭。
　　屋外依旧狂风暴雨，屋里，他又回归了一个人的孤寂。
　　余烟从雨幕里奔进茅屋，一眼就看见少年扯下了那件白色外衣，扔在地上。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不是因为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糟蹋，而是气愤少年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皮肤趋于病态的苍白，又骨瘦如柴，这样天寒的日子里，若是染上一场风寒，足以夺他一条命。
　　她正开口想斥责对方，却见少年猛然抬头看向她，他紧抿着干裂无血色的唇瓣，眼眶一片红，眼底还残存着未消的哀恸。看得余烟默默把所有斥责的话都咽回肚子里。没办法，小孩子嘛，不懂事正常。余烟叹了口气，把地上的外衣拾起来递给少年，总不能任由小孩子冻着。
　　“快穿上，别生病了。”余烟刚想把少年裹起来，对方却颤了颤指尖，破冰般主动伸出小手穿上了外衣。
　　余烟十分欣慰，摸了摸小孩的头顶道歉：“乖。不过，你有名字么？”
　　少年点点头，声音沙哑，生涩道：“阿年。”这是他娘亲死后，村长给他起的名字。余烟一怔，没想到少年会回答她，她还真以为少年如之前那帮熊孩子所说，是个哑巴。
　　“阿～年～”余烟缓慢重复了一遍，“阿年，那我做你姐姐好不好？来，叫姐姐。”余烟怪阿姨上身，诱哄着小孩。
　　等了一会儿，少年没有任何反应，余烟也不勉强，便起身去处理地上的鱼。刚转过身，便听见一声“姐姐”，叫得有些急。她还疑心自己幻听，正回身去看少年，便听见对方开口又唤了一声。
　　余烟有百年之久没被这样唤过，一时没回过神，感觉十分新奇。她捏了捏面前小孩的脸，“乖，姐姐给你做鱼吃。”接着一把抱起小孩，放在那简陋的榻上道：“在这儿等着啊。”
　　少年便听话地坐在榻上看着余烟忙活。
　　原主身上有一个储物囊，余烟按原主记忆里的方法打开，从里面找出了一些存粮、干柴、火折子和一把通体莹润的剑，剑身泛着如玉如水的光泽，刻有水练二字。想必这便是原主的佩剑，名剑水练。不过再好的剑，此刻都要用来剖鱼腹沾鱼腥。余烟虽然有些心疼，但她更想饱腹。于是处理完鱼后，她跑到外面用雨水把水练冲洗了一番。又用火折子燃了一些干柴，把几条鱼架在火堆上烤了个金黄酥脆，香气四溢，色泽味俱全。
　　“阿年，快过来吃鱼。”余烟大功告成，回头冲榻上的小孩勾了勾手。阿年在她身边坐下，她递给对方一条个头大些的烤鱼，“快尝尝。”
　　小孩也是饿了很久，吃得有些急，不过吃相很好。余烟怕他被刺卡着，还从储物囊里拿出一壶水。烤鱼外酥里嫩，唇齿留香。两人吃饱喝足后，便歇在了榻上。
　　唯一的一条棉被今天被欺辱他的那群人扔了，榻上什么也没有，而那件外衣根本不够两个人盖，少年眸色有些沉。余烟倒没在意，把保暖的外衣披在身边的小孩后，掖了掖四角，自己便穿着里衣什么也没盖地睡了，反正里衣也保暖。
　　少年看着身边的女子慢慢陷入沉眠，缓缓眨了眨睫毛，片刻后，垂眸，轻手轻脚地将外衣向余烟扯去，盖住了她只着罗袜的冰凉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