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平山

27、侃侃而坐谈红尘 碌碌无为十二年

　　袇房内，一盏黄灯下，师兄弟二人对座而望。多年未见，二人竟不知从何谈起，或是激动或是心酸。平阳子抬头看时，眼前这个人依然是清秀俊俏的脸庞，只是胡子上多了些沧桑。青衣道袍下依然是那个修长瘦弱的身躯。道袍一尘不染，似乎已是许久未出关的世外高人。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阿睿到底是怎样过来的。可是突然一时他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平真苍白着脸看着烛光下依然那么光彩照人的师兄，这么多年了，师兄什么都没有变。本性本心都没有变。他多么想回到从前，永远做师兄的那个小随从，那个小师弟。
　　平阳子终于鼓起勇气“十二年啦，阿睿，你还好吗？。”
　　这么多年了，再也没有人叫过阿睿这个名字，现在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悦耳，那么的温暖。一时竟无语凝噎了。“我很好，师兄。”
　　激动的眼泪竟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又有回应“师兄这么多年，你竟去了哪里？”
　　平阳子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我的父母，爷爷，那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我爷爷他还好吗？
　　平真子知道这些事对师兄来说都很重要，便一一道来：“那年你我分别之后，我四处找你，可最终都没有找到。我沿途问灵小鬼，他们都说你死了，魂魄不知飘向了何处。我不甘心，又去了首阳山，想着或许有些线索。不想在那里我正好赶上，你爷爷压着你父亲回来了。我透过窗户听见你爷爷责骂你父亲，逃避世事，不懂修道之类的，你父亲也不解释，竟对着天地排位跪了三天三夜。我找到你爷爷问了你的事，他只说只一路寻找你父亲，不知你的事。我便匆匆走了。寻你三年终是无果，我说服自己你已经不在了，便回了松鹤观。后来听说你父亲去找你母亲，然后两人，两人～”平真子竟说的哽住了。
　　“师兄，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多年才回来？”
　　平阳子听的早已泪流“我真是不孝，天天叫喊着要修德行，可是我却未曾见父母最后一面。我～”平阳子说着对着墙上的道字长拜不起。
　　又过了许久，他才起身，将自己得道成仙的事告诉了师弟。原本他打算瞒着师弟，可是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况且即使说了估计他也不信。
　　平真子果然意料之中的惊愕，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当年的师兄敢凭借一己肉身同河神争斗。他既惊喜又意外，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师兄，而且还是见到的是已经化神的师兄。他既兴奋又激动，他扶师兄坐下，三拜上神。
　　平阳子不知所措“师弟，你这是干嘛，我还是你师兄啊！你不比如此”
　　平真子开心道“人家都说，多拜拜神明可以长生不老，我也试试。你放心，没有下次啦。”又看到活泼可爱的师弟，平阳子开心极了。平真子也觉得自己多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这一夜他俩同榻而卧，聊了很多，平阳子称赞师弟观主做得好；平真子称赞师兄仙法修得好。
　　如果不是弟子们第二天早上来叫门，这对师兄弟早已忘记了时间。
　　本性本心带领众弟子们拜见师父和师伯，所有人都投来羡慕欢心的目光。
　　平阳平真一行人离开了青云观，准备御剑回松鹤观。准备起身时，平阳子单独叫住平真，“阿睿，你们先回观中，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平真子心领神会“我同师兄一起去，让弟子们先回去。”平真子也不管师兄同不同意，径直命令了弟子。他再也不想离开师兄了。
　　“本性本心，你们先回，我同你师父去办件事。”平真子说道。
　　平阳子砖头看过本性，“这就是你带我收的徒弟，哈哈，好，颇有老道当年的本色。”
　　本性本真突然有点不高兴，师伯不回去，就连师父也不回去了，两人瞥了撇嘴，无奈的回答“是。”
　　“既然你帮我收了个徒弟，我也没教过你们什么，看好了。”平阳子拔出平真子的佩剑，在阳光明朗空地上舞起了自己新创的一套剑法，此剑法结合人神修炼，练的是出神入化。
　　众弟子目瞪口呆了，原来师伯是会用剑的，哈哈。
　　“本性，既然你是我弟子，就要接受我的惩罚。此次你以枪挑战九真，颇为狂妄，回去除练熟此剑法外，抄一百遍道德经，闭门思过三个月。”平阳子严肃道。
　　众弟子拜别师父师伯，在抬头看时，师父师伯早已不见。
　　私底下有人议论纷纷，说师伯出神入化，不用御剑或许早已超凡人。有人说师伯或许早已是鬼，行的是鬼法。但不管什么评论，所有道士都决定以师伯和师父为榜样，回去同大师兄一起习剑，一起抄道德经。不，是加倍努力。唯有加倍才能赶超两位老人家的步伐。

　　果然，师兄是要带我去首阳山见爷爷他老人家。来到云虚观，明安因为前次比武受了重伤还在休养。王首阳道人早已闭关多年，不肯见客。纵然是有童子前去通报，可王首阳还是不肯相见。无奈之下，平阳借藏书阁一用，手抄了两本道德经，一本让童子送与爷爷，一本送与师弟。
　　二人无奈下了山，此次没有使用仙法，平阳子平真子想着沿途欣赏欣赏这首阳山的美景也好。多少年过去了，想不到这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想起当年师兄弟二人漂浮而下的场景，真是好一阵回味。然而就在不远处，有一白发道人目送他二人。
　　穿过了一座山，经过一个镇，难得没有弟子们追随。平阳子拉着平真子找客店住下，许久未饮那好酒了，平真子知道师兄早已难以忍耐酒之香气，便开心的跟了过来。
　　客房内，好酒好菜。
　　“师弟呀，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会饮酒了，真是奇了。”平阳子与平真子对饮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的时候天天吵着要喝酒。你不在了，我便替你喝了。”平真子酒酣说道。
　　“我看你还是不能饮，几杯就倒了。”
　　“你是师兄嘛，当然要样样比我强。你就是比我厉害。干”平阳原以为平真已经很能喝了，没想到还是几杯就醉了，也许是他太高兴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平阳子对着屋外的圆月，干。
　　平阳子醒来时，已是深夜。平阳子已经不在客栈了，他被一黑衣人带到了郊外。荒郊野外静悄悄，只有鹧鸪鸟的几个清鸣。
　　“许久不见，你好啊。”那黑衣人说道。
　　“是你，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平阳子疑问的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就行。”黑衣人说道。
　　“凭什么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偏不”平阳子倔强的说道。
　　“你敢。”那黑衣人转身就是一个偷袭，他原本以为平阳子一个小道士，何足挂齿，只要略微给他点颜色，他就会言听计从，没想到小小道士竟和他打了起来。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败在了这个凡人的手下。黑衣人撤下面巾，露出一副狰狞模样。“我就想不通，我费尽千辛万苦让你父亲救你爷爷，他怎么就不去。到你了还是这样。我到底为了什么。”
　　平阳子倒也不在意，“我爷爷在哪？我爷爷明明在闭关，你又来匡我，你走吧。”
　　“王首阳不是你亲生爷爷，你父亲是他捡来的，你父亲是天地之子。你的亲生祖父祖母现在还在第十八次地狱。我曾受过他们打打恩，就是希望有人能去救他们。”黑衣人说道。
　　“你是叫我去十八层地府救人？玩笑开的也太大了，那岂不是要我去送死，谁不想好好活着。”平阳子说道。
　　“我就知道，你跟你父亲一样自私，你附近就算已经进了地府也不肯前去救人，这到底是怎么了？”黑衣人悲愤道。
　　“我考虑考虑，下月十五我告诉你。你回去吧”平阳子犹豫了，因为他实在想知道祖父母，还有父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回到客栈，看了看熟睡的阿睿，心情舒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