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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海微绿,心微蓝

      【一】
      这个暑假,说不清的疲惫,不想旅游不想逛街不想唱K不想聚会……甚至连说话都不想,就整天闷在家里挂在网上玩□□游戏,斗地主连连看火拼俄罗斯,极尽白痴游戏之所能。
      水深火热的游戏生活过去两周以后,除了感觉视力模糊神思恍惚,还发现自诩如花似玉的老脸,生出几颗青春痘。
      我正对着镜子察看那些豆子们的生长情况,尚有一格电的手机传来声响,打开看,是逍遥乐同学的短信,超简洁的一句话:“乔笙美放血,去不?”
      事实上,我觉得米乐不止逍遥,还很乐天很既往不咎——我跟乔笙美是风靡整个四中的情敌一对,她却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逮着机会就把我跟乔笙美往一起凑。
      我有点小闷气,直接撒在手机上,狠狠把它摔到一边,可过一会又犯贱的捡回来,给米乐回了句:“不去白不去!”
      【二】
      一连洗了三次脸,才勉强有了点精神,选了件顶水灵的浅绿色套装,对着镜子里一照,嘿,小白杨一棵!
      走在路上的时候心猿意马,对自己说好镇定镇定再镇定,可还是忍不住对想起了过去那点儿事,胸口窝噌的窜起一把火。
      下午三点去钱柜太早了点,齐笙美把显摆地点选在了烤肉店,我在门口看到刚从海南滚回来的米乐,正打算嘲笑,却见旁边猛窜出一黑影,冲这我揶揄:“哎哟,我说这天怎么转好了呢,周大松树翩然而至啊!”
      我回头,看路克那小贱德行,林肯公园标志的T恤配夏威夷风的半截短裤,整个一盲流。我就纳闷了,这模样也就我能勉强接受,咱们内大财神兼洁癖代言人齐笙美怎么也看上了呢?
      没错,引起我跟齐小姐成为情敌的导火索,正是这路同学。
      我张了张嘴,想回损他点什么,却死活没词。倒是米乐手疾嘴块,三步并两步窜到路克面前双手叉腰一脸泼妇:“路克你这小不要脸的,别欺负我们周心远孤家寡人。我告儿你!你不要她,老娘养一辈子!”
      唉,前半句说的挺漂亮,怎么后半句那么鲜明就勾勒出一副凄惨无依的悲情画面呢?我上去拉了把米乐,口气明显息事宁人:“我说,咱是来吃肉还是来跟狗比叫唤来了?”
      一进大包厢,满屋子的人。齐笙美向来喜欢请集体客,有面子有人气。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对服务员喊了句上菜,刚才还七嘴八舌的本领此刻全部体现在进食上面,一盘牛肉上来,分不到一人一块就空了。
      齐笙美跟人猜拳拼酒,路克大方方凑过来,毫不掩饰分贝的冲我说,心远,咱买卖不成仁义在,好歹做了几年哥们不是?
      瞧他现在这样,油嘴滑舌顶贱人的。谁还能想起他冷遍四中的超级闷骚样?结果就是我好不容易把他焐热乎了,他就开始抛弃我这糟糠伯乐,四处招蜂引蝶,芳草碧连天。
      分手那天,我在电玩世界玩跳舞机,整个人激情万丈的,听见路克特轻松的对我说了句:内个啥,咱俩还是做哥们吧。我继续跳舞,随口问了他一句为什么,他答我说,没什么,就是越来越有一种负罪感。
      ——什么负罪感?
      ——感觉我像跟自己的亲手足□□一样。
      【三】
      我继续宅在家里,用米乐的话说就是懒死闲死悠闲死自在死安乐死。电脑里下了好几部肥皂美剧,我两眼冒星星的看,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我堵的慌。
      听人说,一次感冒的周期是七天。所以我每次感冒都会耐心的数完七天,这样就痊愈了。可是,哪个高人再来告诉我一下,一次失恋的周期是多少天呢?
      翻开手机,一遍一遍摁着路克的号码,十一位数字好像是我所能抓住那些过去的全部。可是,我不能打过去。一来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二来我怕路克瞧不起我。
      说实话,这个世界上,除了路克的轻视,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跟路克都是那种对小事漫不经心大事不去操心的人,能好起来完全是因为那种看彼此“我不要你很难处理”的情况。虽然看上去确实跟亲兄热弟似的缺少暧昧,可是外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咱俩在一起内叫一般配。春天到了就撒丫子跑到海边放风筝,夏天傍晚一人叽拉个夹脚拖鞋到广场吃麻辣串冰淇淋,秋天一起钻进电玩世界霸占跳舞机,冬天就肩并肩到市图书馆看漫画吃烤地瓜……用米乐的话说,你们俩冤家实打实的臭味相投,小老百姓的市井生活被你们过的有滋有味。每到这时我跟路克都很是洋洋自得,抬起头来毫不谦虚的冲米乐说了句:“哪里哪里。”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这样满足又充实的小日子里面,学习生活之后就是路克路克路克。我铁了心的,哪怕以后一辈子都过小老百姓的生活也心甘情愿,哪里想到,路克这丫的不去感激我的屈尊不说,竟还爆冷门的一脚把我给踹了,第二天就傍上了齐笙美那个富婆。
      想到这些,我又禁不住难受了,手机上还挂着路克亲手用贝壳做的小挂链,舍不得摘下来,却又不得不拿下去。因为那天,笙美请大家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机上也挂了个一模一样的。
      我以前跟米乐说最看不惯女生失恋以后寻死觅活的,像个永远弱势姿态的怨妇。可如今轮到我自己才明白,爱情这玩意不是谁可以随便潇洒的起来的。可以潇洒的不是爱情。
      客厅里有了响动,是我妈回来了,一把推开我房门,看到我内熊样,意外的问我怎么了。
      我妈头发乱糟糟的,皮肤蜡黄,看上去憔悴的很。我回她说我有点想姥姥了。我妈就叹口气,伸手帮我抹了抹眼泪。
      我姥姥三个月前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去世了。我妈一直心情低落,要是让她知道我失恋了比姥姥出殡那天哭的还凶,非抽我不可。
      【四】
      当米乐小姐的电话第三次把我吵的心神不宁的时候,终于一把接起,粗声粗气的冲她吼了句:“有屁快放!”
      米乐那边却是哭腔,急急的说:“心远不好了,我被人黑了……”
      我腾的一下窜了起来,赶紧换了衣服就出门,刚走到楼下听到有人摁着车喇叭,冲那边一看,路克那贱人在车窗里冲我喊着:“快上车!”
      我上了车,是乔笙美她家的,顿时明白米乐是先给路克打的电话。米乐精力充沛,隔三差五找网友见面蹭饭,这次衰的是,她单枪匹马的赴约,却发现对方是五个彪悍盲流,想借口离开结果被缠住了,只好溜到洗手间打求助电话。
      早告诉过她水能载舟也能翻船的道理,可她偏偏自诩聪明伶俐一意孤行,如今出事了才知道害怕。我坐在前面暗暗祈祷米乐可千万别出事。
      其实还是有一点分心的。毕竟,这车里的三个人关系够微妙的,一个是前女友,还有一个是现女友,路克跟齐笙美在后面还有说有笑。快到地方的时候,听见齐笙美叹气:“路克,你说咱们俩怎么交了这么一群多事的朋友!”
      我已经走下车,听见这话狠狠关了车门。路克果然够贱,细声细语的对齐笙美说:“笙美,你就留在这吧,别上去了,危险!”
      这种太监口气,是我所不熟悉的路克。
      到达现场,米乐一脸光芒,面前摆着四个酒瓶,明显是被灌了。那边一见来人了,不敢造次,米乐脚打后脑勺的狂奔出来,一把哭倒在我身上:“心远,吓死我了!”
      人都这个样了,批评自然说不出口,全部换为安慰。下楼以后,拒绝了齐笙美说要送我们回去的好意,我执意要跟米乐自己做出租车。
      远离现场,米乐立刻生龙活虎。我却没什么好气,斜眼看她,说:“以后,你别老把我跟路克他们俩往一起凑,行吗?”
      米乐漫不经心,似乎还有点摆弄我的意思,过来搭我肩膀,说:“周心远,我这不是给你们俩制造机会吗?你看你最近憔悴的!”
      听她这口气,我一下子就急了,身子一挺,冲她吼着:“我憔悴怎么了我!不就是不爱跟你们出去混了吗?我安分了省钱了有境界了!比你没事乱见网友被灌酒哭天抹泪强多了!”
      米乐被我吼的一愣一愣的,我也有点不自然,急忙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对着我的背影,米乐终于发火:“我靠!不就被一男的甩了吗?周心远你也至于!”
      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心里却叹气:对不起米乐,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怎么那么笨呢!以为我跟路克就是随便玩玩,在我心里,你们俩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纵容我的朋友跟男朋友。就好比说,哪一天,你对我说你交了个更好的朋友,然后告诉我咱俩依然很铁,你却跟另一个人出双入对吆五喝六耀武扬威,你觉得我能坦然么?
      【五】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讲,算是大吵了一架,也整整半个月没有任何联系。但在我过生日那天,一切都跟没有发生过一样,美好圆满。
      米乐早早的抱了一堆零食过来,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然后扬言一定要陪我过一个腐败的生日。按照惯例,我们一起血洗海鲜自助,战斗刚拉开帷幕路克来了,就招呼他坐下坐下赶紧开战。所谓觥筹交错,我看到路克跟米乐的脸是那么近那么清晰,然后想那么我们之间的那些隔阂是不是都只是错觉而已?
      我的极限是一瓶多一杯,米乐比我多一杯,路克最多一瓶,他喝多了脸红,不好看,所以有所保留。我借着酒劲不甘心的问路克,齐笙美到底哪里比我好,他怎么就那么忍心把我踹了。路克先是一愣,然后真真假假的答我说,因为齐笙美有钱啊,而且又不丑,当她的小白脸还满划得来。
      我还想问,他电话却响了,才说了不到两句,就迅速收线,然后站起来跟我道歉:“心远,生日快乐啊,我得先走了!”
      做哥们与做男朋友的区别在于,哥们是可以来去自如的。我看着他匆匆走出了饭店大门,渐渐消失,奔赴他另一个呵护,那感觉不是一个凄凉可以概括的。
      米乐的战役正打的火热,一边战斗辣烧小龙虾一边语气猜测的对我说:“路克好像确实很缺钱来的!”
      “此屁怎讲?”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发现我跟路克陌生了,他的事竟然要我跟别人去打听。
      “具体不知道。但是,听说他这个月跟齐笙美借了一万多块了,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米乐一边嚼着虾肉一边回答我。
      齐笙美是全校公认的富婆,说起来我跟她不是一点交情没有,但也只是介于泛泛之交与知己之间的那种朋友。她跟路克刚在一起的时候请我吃了顿友好饭,特情深义重的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心远,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把那天的牛排当成他们这对狗男女一样戳的稀巴烂,我心里嘟哝着齐笙美我要是你我也会说这么漂亮的话。但事实是,她是得意者,我才是个失败者,我没法坦然。
      可是,正如笙美说的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我也不想就这么失去路克。虽然,偶尔见面还是别别扭扭,但至少,我还有机会看见路克对我嬉皮笑脸。
      我承认我这个人没多大志气,不像米乐,至少家庭圆满,拥有诸多小快乐。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车祸去世,跟老妈相依为命。姥姥一直身体不好,生病花光了舅舅家的积蓄,最后的几次抢救是我妈厚着脸皮四处借的。那段时间我妈总是抱着我哭,惹的我心情郁闷也跟着哭,有时候跟路克在一起情不自禁就郁闷的一句话也不说。我怀疑自己是那段时间喜怒无常惹的他变心了——我总是乱七八糟的想一些理由来给路克开脱,我想自欺欺人的找一个他不得不离开我的借口。
      【六】
      开学的前一天我睡的很饱,以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精神很足。我背着旧书包蹬着新球鞋踩着自习铃声走进教室,笑着跟所有人打招呼然后快速入座。
      路克早早来到,依然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有句特别贱的话这么说:物是人非。我想,我跟路克也一样,即使还是这样亲昵的座位,却心猿意马,不比从前。
      因为刚开学,早自习并没有老师来监督,不经意向旁边瞄一眼,却跟路克正好看过来的目光相撞,有点尴尬也有点悸动,终究还是要把持住,我看他脖子上有细小伤痕,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笙美抓的,她说只要我不躲就——”路克突然停住不语,我急了,追问他:“快放!”
      路克有点不好意思,抓抓头,说:“要是我不躲她就给我一百块钱。”
      “靠!”我气愤不小,想也不想就冲路克开口:“你小子要是真需要钱,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可你至于跟齐笙美这么低声下气的吗?”
      对,我就是气他这个。如果说他真的需要什么帮助,那我也可以尽我所能,他为什么要选齐笙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路克看了看我,很认真的姿态。可那样的表情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就变的嬉皮笑脸,他冲我问:“你那么穷,怎么给我弄钱?”
      我一时嘴快,脱口而出:“大不了我卖身!”
      声音太大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转头观看,前排的米乐好死不死打趣:“嘿我说二位,怎么这么快扯到卖身去了!”
      下课的时候,齐笙美走到我面前很礼貌的协商想要跟我换下座位。
      “毕竟,我们俩坐一起方便一些。”笙美很自然的说出自己的合理要求。
      路克在旁边没有表态。也对,根本就没他什么事。他老是潇洒的那一方,他甩了下袖子挥走了我,剩下的零零碎碎自有后者齐笙美来善后。我笑着对齐笙美说好行没问题,然后就站起来收拾东西。我的锐气我的霸道早就在一点点的失落与伤害中溃不成军,我想的是既然我已经是败者那现在争执这些附加条件已经毫无意义。中午吃饭的时候米乐一直定定的看着我,然后若有所思的说了句,心远,你变了。
      这句话一直被我认定为电视剧里最贱的台词,当某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面色深重,好像那变化对谁来说痛不欲生。其实,这句话一点意义都没有,它那么的坦白那么的无力,只会让当事人面带嘲弄的扯扯嘴角。因为,一个人只能朝着变化而变化,却不能回复到最初的单纯无扰。我变了,是因为我真的受到伤害了。
      【七】
      每天回家都会主动分担一部分家务,我总觉得自从姥姥去世,我妈像是丢了魂一样,一夜间老了许多。我想我可以理解她,她因为失去了妈妈,所以情不自禁的难过。对比自己,我无法想像自己没有她的生活,即使我以后拥有婚姻拥有家庭,我也绝对不想要失去她。
      路克来我们家蹭饭的时候也情不自禁的感慨过:“心远你长大了得好好孝敬阿姨,一个女人把你拉扯这么大,多不容易啊!”
      他内时候为了避嫌,是跟米乐一起来的,我到厨房帮忙的时候我妈还挤眉弄眼问我是不是米乐男朋友,我一本正经回答说不是,咱们只是同学。我妈倒不正经起来,对我说路克这孩子不错,虽然高中生谈恋爱早了点,但重点培养一下也是可以的。
      事后学给路克听,他乐的那叫一个邪恶,那些天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看咱这丈母娘诶……”
      回忆总是细碎,那些忍俊不禁的画面与台词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当你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发现它们是那么的遥远,远的好像隔了几辈子,只能遥遥相望。
      最可恶的是,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决心想要走出这片回忆,我宁愿在面对路克已经不属于我的现实中去回忆拥有他的那些生活,我宁愿一直这样下去。因为,我有太多太多的梦想跟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所有规划过的未来,都清楚的标记着,希望路克一起参与。
      我回忆的那么仔细,以至于电话闪闪烁烁了那么久,都没有注意。
      【八】
      后来,突如其来就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路克跟齐笙美去迪吧玩,为了教训两个欺负笙美的小流氓,挨了一刀,抢救无效。
      第二件是,我妈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她跟姥姥一样,都患有心脏病。因为操劳过度,医生说她的心脏有衰竭的危险,但她一直对我说是医生危言耸听。
      我清早起来,看到前一晚电话有七个未接来电,都是路克打来的,急忙回过去,是笙美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对我说:“心远,路克出事了。”
      我到医院,已经听不到路克的声音,在打完第七个未接电话以后,他永远的睡去了。留给我的,只是一张死者意愿书跟银行卡。
      意愿书上写着,他愿意在死后,把心脏捐给我妈。至于那张银行卡,是他几个月来做齐笙美小白脸所积攒的报酬,貌似在替我妈的手术费用想办法。
      我捧着路克最后的这两样东西,眼泪已经不能解决我的悲伤与难过。很久以前,我总是对路克说,也许我们俩的爱情都是些狗屁小事情,可是如果能这样狗屁到老,也会是一件顶壮观顶奢侈顶牛B哄哄的事儿。我以为路克会说我矫情,但是他却言简意赅的甩了四个字:此屁有理。
      说真的,我不是没有羡慕过鲜花与巧克力的爱情,不是没有期待过王子与城堡的梦想……可是,每当我在不切实际的时候看见路克小心翼翼的端过来一盒臭豆腐,那一系列的想法就全都自动隐匿,我一边吃臭豆腐一边想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米乐赶到的时候,我终于彻底崩溃了,拼命摇晃齐笙美的肩膀对她说把路克还给我。笙美只是哭,哭的根本哭不出眼泪来。我知道齐笙美也不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路克死掉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了,我要怎么去原谅你呢?
      我又想,这是不是自己怨念太深,导致了路克的不幸?若是这样,我宁愿从一开始就开开心心祝福他跟笙美——只要他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他在谁的身边,其实并不重要。
      可是,我只有两张纸卡片。它们一面对我说,路克其实很爱周心远,一面对我说,心远再见。
      心远,再见。
      【九】
      时常会捧着电话发呆,那最后的七个未接来电总让我无尽猜测,路克在最后想要对我说的话,是什么。
      是安慰是告别是道歉还是祝福?
      是交待是不舍是坦白还是伤悲?
      他从齐笙美那一共得到将近两万块,我把那些钱都取出来还给了笙美。我的小醋坛子真酸,不准他跟齐笙美还有任何一点瓜葛。
      米乐对我说,心远,阿姨的病好了,该思索新生活了!
      是该思索新生活了。妈妈出院回家以后,我要求她继续休养半年,电脑里的大堆美剧派上用场,老太太经常一看就是一天,回来告诉我那个有多好笑。我们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及关于心脏,还有路克。
      其实,暗地里觉得她很有先见,早早就说过路克那小子不错。
      那天,在厨房做饭,听到卧室里响起一段悲伤很浅的民谣,是一个美剧最后一集的插曲,名字是《Sea Green, See Blue》。
      海微绿,心微蓝。
      很像我思念路克的情绪。
      路克,我舍不得忘记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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