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刀刃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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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鲁那雷夫和空条承太郎去理发，其余人则干脆坐在了卡车的车厢内玩抽鬼牌。
阿布德尔和花京院典明在别人选择时都保持着镇静的表情，力求不让人从表情变化中探出端倪。乔瑟夫恰恰相反，不管摸到哪张牌，他的表情变化都十分明显，以至于原本笃定的人都会怀疑他其实是在表演，进而犹豫不决落入圈套。
失败的惩罚不过是一段才艺表演，这种同伴之间的玩闹也不需要全力以赴。藤丸立香连对方表情都没看，果断地从他手中抽取一张。
“又是个对子。”少女笑着把手头仅剩的两张牌放在桌面。
花京院典明看着自己手上的鬼牌，思索了一番。
“那我这次就表演这个吧。”
「法皇之绿」化作绳状在车厢内的顶部盘绕成复杂的六角图形，每个触须末端都垂下闪闪发亮的绿宝石。几人坐在车厢内，却仿佛误入了奇幻世界的洞窟。
“像是水晶吊灯一样。”藤丸立香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感叹。
乔瑟夫摸着下巴，倒是联想到了自己以前在景点看见过的滴水的钟乳石。
只有阿布德尔用有些发飘的声线提出灵魂问题：“我说，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伊奇打了个哈欠，从解释此举安全性的少年身边路过，自顾自地跳下车。
“喂伊奇，你要去哪！”乔瑟夫试图叫住它。
藤丸立香端详片刻，恍然：“伊奇应该是要去上厕所吧。不过落单会很危险，我陪它去一趟！”
少女也紧随其后跳出敞开的车厢，三两下便追上了伊奇，留下困惑的三人面面相觑。
“……狗不应该哪都能撒尿吗？”乔瑟夫探出头，环顾停车场空旷的环境，迷茫地说。
“可能伊奇有自己的原则，不是电线杆就不行。”凭借些许不打不相识的交情，阿布德尔作出了看似合理的推测。
“呃……”
三人的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正在理发的某人，特别是伊奇趴在对方脸上放屁的画面。
“这种推测还是不要告诉波鲁那雷夫比较好。”
伊奇自然有自己的骄傲，空无一物的地方不值得它标记。于是一人一狗走走停停，藤丸立香无奈地看着它闻过墙角气味之后又不感兴趣地撇头离开。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理发店旁边。伊奇总算找到合心意的地方解决生理需求了。
“哼，这年头怪人真多……”理发店老板倚在门口嘀嘀咕咕，从音量来看，像是特意说给穿着异国装束的少女游客听的。
藤丸立香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本不满地盯着她的理发店老板立刻移开目光，仿佛自己的眼睛会被少女露在外面的肌肤烫伤一般。
看来这人对着装要求比较保守。她不得不用了一下暗示魔术，从理发店老板那得到了情报：发型奇特的银发青年被黑发青年的双胞胎叫走，抛下店里的黑发青年先走一步。
“听到这话那个黑发的客人脸色都变了，直接跑着追出去。说不准是有什么急事吧。”
空条承太郎可没有什么双胞胎，这肯定是哪个敌方替身使者干的。然而再追问老板说他们去了哪个方向，这个中年人也只是一摊手——他完全没注意。
看着眼前的岔路口和几个曲折蜿蜒的小巷，藤丸立香只能靠足迹分辨出第一个路口他们走向哪边。再深入一些，留下的痕迹都被人为抹去了。
没有即时通讯手段就是不方便。忧心如焚的少女立刻拿出一根咖啡口香糖，委托伊奇带自己去找那两人。
伊奇抬腿挠了挠下巴。
“拜托了伊奇，我们之前也约定过吧——'在能力范围内提供帮助'。他们现在很可能会遇到埋伏，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才行。”她诚恳地将本次报酬加码到三根咖啡口香糖，“这是极限了，一次吃太多口香糖对你身体也不好。”
没办法。既然她都这样垦求了，看口香糖的份上，它也勉为其难出些力吧。伊奇低下头四处嗅探，追寻着那两人的气味，很快就选定了追踪的方向。但没跑几步路，它就闻见风中飘来的一丝血腥味。
藤丸立香跟着突然加速的伊奇拐过两个岔道，在伊奇用于示警的犬吠声响起时，下意识用「gandr」控制住扑向自己的小男孩。
“呜！”
被伊奇用沙子束缚在原地，黑发的男孩眼圈通红地盯着她，他那双沾染鲜血的手颤抖地捧着漫画书。不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他又看了一眼漫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发誓，“我们会签契约做个好人的！”
这句话信息量略大。藤丸立香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一边提高警惕对青年实施急救，一边从慌乱不已的男孩那获取情报。
在青年由奄奄一息转为半死不活的状态时，名为波因哥的男孩已经在自我强制卷轴上写下大名。目睹亲哥哥重伤濒死对他的冲击显然很大，到现在他的语序还有些颠三倒四。
根据那些混乱的描述，在粗略翻阅过那本画风独具特色的漫画之后，藤丸立香整理了已知情报：这个男孩和青年都是dio手下的「九荣神」，弟弟的替身为能够预言的漫画书「托托神」，哥哥的能力不知为何又是变幻容貌。他们多次暗杀乔斯达一行人失败，这次意欲埋伏波鲁那雷夫却被反杀，空条承太郎引走了拿着怪刀的波鲁那雷夫。
……这兄弟俩是来搞笑的吗？还浪费了他们一番好心和一个风魔团子。
看见欧因哥转醒，波因哥喜极而泣。
“该死的阿努比斯神你**没长眼睛啊！”而欧因哥醒来，下意识捂住原先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愤怒地咒骂。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僵硬地扭头看向一旁擦手的少女，“呃、hello？你好？”
“签名或死，选一个，我赶时间。”孩子善恶观不健全还尚且可以谅解，藤丸立香现在急着支援同伴，对谋杀未遂的前·敌人没什么好说的，轻描淡写地恐吓，“签完自己去找乔瑟夫先生，别想着逃跑，否则……”
少女没有具体列举后果，却让心虚的人愈发害怕。
欧因哥咽了口口水，和自己弟弟确认过眼神，在伊奇危险的目光中颤巍巍地握住了笔。为了博取弟弟和自己的一线生机，就算这是和恶魔交易的卖身契他也认了！
在他签名期间，藤丸立香把湿巾递给了男孩。波因哥一直珍惜地捧着书的样子，让她回想起了现在大概在和杰克她们玩耍的童谣。
“你希望「托托神」记载什么样的故事呢？”
波因哥困惑地抬头，刚想重申「托托神」的预言是绝对的，不是什么故事。
然而少女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
“成为靠预言坑蒙拐骗、伤害他人、被人鄙夷的卑劣小人，还是如有神助、帮助他人、受人尊敬的高尚英雄——这是由你决定的。”
波因哥愣怔地目送少女远去，直到哥哥担心地在他眼前挥手，他才回过神。阴郁孤僻的男孩难得开始催促哥哥早点行动，到乔瑟夫·乔斯达他们那边去。
尽管藤丸立香尽可能加快了速度，急救加上交涉只耗费了不到五分钟，但等她抵达二人所在的废弃广场，目前的形势已然不容乐观。
空条承太郎身上已经有多处挂彩，万幸的是他目前还没受到致命伤。而对面的波鲁那雷夫用着一柄纤细的长刀，与「银色战车」一同展开密集的攻势。他们挥剑的速度已经赶上了「白金之星」挥拳的速度，甚至隐隐有赶超的趋势。
「银色战车」还在的话，应该代表波鲁那雷夫的灵魂还在，除非敌方有类似能够夺走替身的能力。那么敌人所使用的究竟是幻觉、洗脑、夺舍还是其他什么控制类技能呢……藤丸立香思索着，将魔术礼装切换为阿斯特拉院制服，对着银发青年使用「伊西斯之雨」，试图解除对方的负面状态。
伴随着亮光一闪，波鲁那雷夫的眼神清明了一瞬，错愕地叫出：“咦？JO——”
他连完整的音节都说未出口，立刻转成阴沉的语气：“——小看你们了，居然还有对策吗？那就从这个丫头杀起吧。”
说罢，被操纵的波鲁那雷夫就将刀尖对准了尚在喘气的少女。
空条承太郎总算能从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喘一口气，但他毫无放松的念头，反而咬牙忍着伤口的阵痛，挥拳的频次不降反增。
看来是持续作用类型。最可疑的媒介就是对方手里的刀具，得想方法令两者分离之后再试一次。藤丸立香尚在冷静地分析，便看见波鲁那雷夫冲着自己奔过来。
眨眼之间，两人的距离就已经缩短到不足一米。
下一瞬，锐利的刀锋便撞上了坚固的盾牌。
“——这就是！斯巴达！”
身材健壮、戴着头盔的男人举盾挡在了少女身前。在危急时刻，藤丸立香果断召唤了列奥尼达一世的灵基之影，自己则在翻滚躲避的同时提示同伴。
“伊奇，拖住他！”少女喊道，与空条承太郎对上视线。承太郎与对方战斗到现在，相信他已经看出了关键。他们默契地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沙子立刻束缚住青年的腿脚，攀上他的身体意图固定住他的双手。空条承太郎也抓住这大好时机，「白金之星」对他的手腕挥出一拳。
“啧。”
哪知被控制的波鲁那雷夫翻转手腕和小臂，挥出了诡异的一刀：刀刃像是虚影般穿过他自己的脑袋，直直地斩向身侧的「白金之星」。
不知道这种选择性斩击的能力，又从何谈起防备呢？空条承太郎的命就由他阿努比斯神收下——
与想象中血溅当场的情景截然相反，刀刃卡在「白金之星」的肩膀上，完全无法斩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努比斯神无法理解，暗自使劲也毫无反馈。是他发力姿势不对，还是波鲁那雷夫的同伴情谊甚至能够突破替身限制？总不可能是他的刀钝了吧！
当然不是。是藤丸立香在关键时刻将「欧西里斯之尘」赋予空条承太郎，令他暂时处于无法受到攻击伤害的无敌状态。
对同伴的信任让空条承太郎毫无保留地出拳。
“——欧拉！”
伴随着叫人牙酸的脆响，魔性的刀终于脱离了波鲁那雷夫的手，呈抛物线状飞向远方。
“疼疼疼疼疼疼……”大概率粉碎性骨折的波鲁那雷夫刚清醒就压不住自己的痛呼，哀怨地看向同伴，“我说，承太郎你下手是不是重了点啊！虽然立香能治好。”
“行，我下次注意。”空条承太郎敷衍道，无视了青年“什么还有下次！？”的大呼小叫，抹去自己的汗水，对赶来支援的一人一狗致谢，“谢了，那家伙的确很难缠。”
回忆起敌人堪称变态的成长速度，空条承太郎就想皱眉。幸亏在支援下及时解决，不然它继续成长下去，肯定会更加棘手可怖。
在藤丸立香刚召唤出美狄亚Lily的灵基之影治愈同伴时，他们听见了昭示不详的声音。
“不准动！我是警察，就是你们持刀斗殴么……哦？这柄刀看着像是文物。”毫不知情的警察抵达现场，从他携带的装备和鞋子脏污程度来看，似乎是在巡逻中突然接到的报案。
“等等警官，那个刀柄有毒！”波鲁那雷夫急中生智，试图阻止对方捡起刀进而被操控。
警官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啊，报案人目击到的就是银发青年持刀伤人。你们最好老实点……”
不显眼的流沙汇聚在一起，将刀托起，快速移动到他们面前。
“见鬼！”警官被这灵异事项给吓到了，先前心头萦绕的捡起剑的念头也立刻烟消云散，他举着枪不知该对准哪里。
“干得好，伊奇！”少女压低声音夸赞，却注意到小狗直勾勾地盯着那柄刀。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刀对人以外的动物也有效吗！？
在伊奇咬住刀柄乘沙跃起的下一秒，藤丸立香用「gandr」麻痹了它的躯体，而「白金之星」径自用拳头锤断了刀刃。
“真是时刻不能大意……必须收起来。”藤丸立香扶额，礼装变成了墨蓝色的制服，对自己使用了「为生存的布局」预防被控制，然后快准狠地捡起两截短刀塞进包里。
天真，它已经记住了对方的战斗方式。在如此之短的接触时间内，阿努比斯神火力全开攻破了防护，正想要嘲讽少女，却陡然意识到了一个绝望的事实。
他所控制者的剑术水平及风格取决于原主的认知。与他人的战斗这种学习行为固然能够提升技术水平，但主要的形式万变不离其宗。
所以……
……怎么会有人对剑士最深的印象是放光炮啊——！！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刀刃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