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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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个人要有多强大的力量，才能紧握住手中的幸福呢？”
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帕德玛平静地饮完杯中的酒液：“好啦，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到我一直在反复强调的这一点——你们这弱小可怜的世界对我而言完全缺乏吸引力。”他讽刺地微微一笑，“而现在，我们可以停止这没完没了的相互试探了吗？西弗勒斯，我早已厌倦了不停地向你们解释我的目的，让我们现在就一次把话都说清楚。
“你们所谓的黑魔王，所谓的征服世界、统治世界……指的是巫师的世界还是普通人的世界？如果是前者的话，你瞧，英国的魔法界一共有多少人？三千？五千？让我们把整个欧洲和北美洲的巫师们都算上吧，有没有五万？据我所知，非洲、南美洲、西亚和远东，还有太平洋的那些岛国上都有他们自成体系的术法和术法界，恐怕不能简单地合并同类项，归到你们的魔法界中去。
“如果我说十万以下的这点人我还看不上眼，我亲爱的，希望你不要太过于感到不满。毕竟，举个近一点的例子吧，你知不知道你们英国现在的总人口有多少？我前阵子刚查到那个数字——五千多万。是的，是英国的巫师人数的上万倍。当然，麻瓜的人口统计不会把巫师们算进去，不过不要紧，反正那也只是小数点后的数字，即便四舍五入都不见得能给总数增加个一……是啊，统治这样的魔法界真是件富有成就感的事情。”
“至于后者，普通人的世界。”魅魔讥笑着弯曲了下唇角，神情既傲慢又冷酷，衬着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孔，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几乎让人无法直视，“不需要巫师，甚至不需要用到魔法，你不觉得只要凭借着这个躯壳，我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够得到的吗？”
“但，为什么呢？”他没有给张口结舌的对方插嘴的机会，而是继续快速地说了下去，“我为什么要费这些劲来征服并统治这个世界？这不是我的世界，这是你们的世界。而我有我自己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是个过客，一个游览者。只要约定的时间一到，我就会离开这里，回到我的世界去。你们是生是死，是战争是和平，是保守封闭还是激进开放……与必然要离开的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毫不关心。
“而你，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有你，我至少欠你这个——不是所谓的财富、力量、权势，或者永生的诱惑，我看得出来，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目标，并不需要这些——我只想给你提供一些在一切结束后，你或许会想要，而对我来说又简单到只是举手之劳的：
“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自由自主的身份，以及，一个有着无限可能性的未来。”
“届时，只需你点头同意和我一起离开而已。”
帕德玛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地看着对面的男巫：“我还有好几年才会走，对于人类而言，那算得上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在那之前，你可以尽情慢慢地考虑一下这个提议。我会很有耐心地等待你最终的回答的。”
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绷紧嘴角，黑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手中还剩下半杯红酒的水晶杯，就好像那个杯子是某个又在他的课堂上开小差的绿眼睛学生似的。好半天，他才假装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这一路上都不打算问了呢，西弗勒斯。”来自异界的法师兴高采烈地回答道，如果男巫是静滞时光里那群和面前这只半巫妖整整相处了数千年的阿宅们，那他此刻一定有多远就逃多远。
能让一个早已被扭曲了心智的灵魂如此强烈地表现出高兴的情绪……那绝不是什么可以简单概括为不太好的事情。
“我们要去阿拜多斯，挖掘奥赛里斯的坟墓。”
这句话从斯内普的耳朵里飘了进去，在他的脑袋里轻悠悠地兜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九个圈子兜完以后，生活在二十世纪的巫师才终于在脑海里抓住了这句话的尾巴，拿出处理魔药材料的气魄跟手段来，恶狠狠地把这几个单词揉得粉碎后仔细咀嚼了一遍：
“……去阿拜多斯……挖坟？”
“没错，奥赛里斯的。”帕德玛好心地重复加强了一下这个前置词。
“……如果我对埃及神话的了解没有出错的话，那个所谓的奥赛里斯……好像是个神来着？还是古埃及的死者之王，冥界之神？”
“哇哦，西弗勒斯，你居然连这个也知道？”法师貌似惊讶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没错，祂确实是个神。而且是古埃及的阴间之主，统治死者的冥界的神王。”
“我没你想象中那样对外界那么无知！——别打岔了，你现在是告诉我，你要去挖这个统治阴间的神祗的坟？”
“我只是在为你的博学多才而感到震惊罢了，亲爱的朋友——你总结得一点也不错，我们是要去挖一个冥王的坟。”
“……”
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大人用那媲美希腊蛇怪般恐怖的死光眼神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神奇生物，最后终于喃喃自语着下了结论：
“……看来我之前全都是在瞎操心……”
那神情清楚明白地就写着，会如此坚决地去干这种玩笑般的事情的人，一定是脑袋出了点问题，根本就不可能清醒地做到征服并统治世界什么的……
“你不相信？”帕德玛淡淡地笑了一下，“为什么？是不相信神的存在？还是不相信我们能挖了神之墓？既然你们这儿的巫师一直挂在嘴边的梅林是一个确实存在于历史中的人物，那为什么古埃及的众神不能也是确实存在的呢？”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欧洲的信仰、欧洲的神祗才是真正的信仰、真正的神祗的……
“至于说到挖坟这个问题……”魅魔好心情地回给对方一个亮闪闪的大大笑容，“放心吧，西弗勒斯，只要能找到那里，区区一个坟对我而言还是很好挖。至于路线问题么——五千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到达奥赛里斯之墓的路应该怎么走，天上的群星会指引我们的……哦，虽然五千年前的星图和现在有很大区别，不过不要紧，我这几天不正在计算星图的变化量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
五千年前、听说、变化……
敏感地抓住了这几个关键词后，斯内普的脸色顿时变得像坩埚底一样，就仿佛那黑暗无光的未来已经把那片阴影投射在了他的脸上似的……
他一口气干掉手中酒杯里的红色酒液，然后发泄般地将酒杯用力砸回桌子上，随即充满气势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卧室走去：
“我会相信你的话……那才真是见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