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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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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德拉斯卡•伊曼！”
格兰芬多的院长喊道，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被点到名的男孩。后者动作优雅地从新生队列中站出来，走到前面，很是顺利地引发了下面四个学院长桌上新一轮的狂热与沸腾，就连那群最矜持的斯莱特林们都忍不住微微前倾身体，瞪大眼睛想看个仔细。
成人尺寸的分院帽对只有十一岁的孩子来说太大了点，就算有着分院帽八倍年纪的内核，帕德玛仍旧逃不过和待会儿的哈利一样的待遇——过大的帽子从鼻梁上滑了下来，盖住了他的双眼。不过有一点他比救世主男孩要有优势，那就是拥有黑暗视觉的他，即使在纯然的黑暗中，也可以像是在白昼般正常地视物。
帕德玛有些感动地发现旧帽子的内部就和外表一样破旧，啊啊，这果然是一顶货真价实的千年老古董，而且以这种古老度看来，居然还保养得不错？
“多谢夸奖。”有个细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不过让我们还是回到正题来吧……哦，让我看看……天哪，天哪，漂亮的纯血统。潜力惊人，头脑明晰，意志坚定。太完美了——你在斯莱特林将会获得巨大的成功！”
“……谢谢，可是我真的不太想要成功这种东西了。”男孩无趣地坐在凳子上。在费伦，他攀登过权利的巅峰，也品尝过力量的极致。这些应该都可以算得上是成功的一种形式。那么，这个世界能给他什么成功？一个孤悬海外的荒岛和只有上万人的封闭型中世纪社会？一条代表了魔法最高成就的七级死灵系法术死亡一指？别开玩笑了！成功！去他的成功！他宁愿去同样为低魔世界的克莱恩骑着巨龙，挑战登神！
“呃？不想要？”分院帽似乎被这个回答给震撼了下，它迟疑地问，“……你不喜欢这个么？一般人听到我的提议好像都会很高兴？……好吧，好吧。那么，不要成功——但我还是觉得，斯莱特林能帮助你获得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在这些任何东西里，也包括拉文克劳那个满是珍版和孤本的图书馆吗？”帕德玛用最天真无辜的姿态问道。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如果有透视眼能看到就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这一幕，绝对会嘴角抽搐着把这只又开始装嫩的老妖怪给轰至渣。
“……”
不过帽子明显还不具备探测心理年龄的高级功能。考虑到能真正获得拉文克劳图书馆的只有拉文克劳，如果进了斯莱特林那还怎么满足这一愿望？它在纠结的逻辑关系中扭曲着沉默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算是重新振作起来，在男孩耳边发出一嗓子凄厉的哀嚎：
“拉文克劳！！！”
帕德玛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刚才的音波攻击下怕是要有一会儿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随手拿下帽子丢回椅子，把长长的黑发甩到身后，轻快地走向下面气氛热烈到简直媲美巨星演唱会的那一桌。
坐下之后，他随意地环视了一周，刚巧来得及看到教师席上斯内普那惊讶得一片空白以及还在等待分院的德拉科•马尔福那震撼到难以接受的两张面孔。
来自异界的法师皱起眉头，开始考虑自己刚才的行为难道有哪里太过分了吗？
是的，他知道，按照这世界的标准，他应该面带冷笑、高傲地坐在斯莱特林那一桌面色苍白的贵族中；他也知道，按照这世界的标准，黑魔王们全都应该被分到斯莱特林；他……他甚至咬牙承认了，按照这世界的标准，他应该属于巫师科黑魔王属最邪恶黑魔王种异界大恶魔之王亚种……
可，那又如何？
是谁规定说黑魔王就一定要去斯莱特林？难道拉文克劳就不能出一个自己的黑魔王了吗？要知道，在费伦，黑魔王的数量之多，已经充分表现出各个不同环境影响下所出现的各式各样独特的形态和种类，既然来到这世界，那他就要好好让人们看看，黑魔王也不是就这样被斯莱特林学院垄断式经营的！
……所以，就请不要再这么瞪我了好不好……西弗勒斯，德拉科，你们的眼神真可怕……
立下了宏伟志愿的大魔头假笑着打发掉坐在身边的拉文克劳学长的搭讪，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在两道宛如实质的目光穿射下僵硬了。
他还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另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会让他在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愉快的学习生涯蒙上一层阴影，变得很不好过……
蝴蝶的翅膀扇啊扇，从一阵微风刮成一阵狂风。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挑中的黑魔王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不是去斯莱特林，而是进了拉文克劳，悲愤得在内心深处刮起了十二级强台风。
为什么？为什么去了拉文克劳？为什么要去拉文克劳？为什么是拉文克劳？为什么拉文克劳？拉文克劳？拉文克劳拉文克劳拉文克劳……
有着浅淡金发的男孩满脑袋怨念深重的拉文克劳，连被点到名字上去分院都还是靠麦格教授点了两次名，边上的同学看不下去推他一把，才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
这一次，帽子仍旧是在几乎刚碰到他的头时就发出一声尖叫，不过，这次不是斯莱特林了，而是……
“拉文克劳！”
马尔福家未来的家主在反应过来分院帽尖叫的是什么后，瞬间僵直、碎裂、风化成一片片的……不过现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情况已经容不得他萎缩成片状继续失意下去了，德拉科一把抓过自己头上的分院帽，顾不上厌恶手中灰尘和补丁的可怕触感，满脸惊恐加狰狞地吼道：“不！不是拉文克劳！！我要去斯莱特林！！！”
………………
抗议无效，反对无效。分院帽在霍格沃茨的权威甚至凌驾于校长之上。
眼泪汪汪的铂金男孩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使劲瞪着身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后者不得不顶着背后斯内普教授媲美刀子凌迟般的眼神，安慰地拍拍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好友的肩膀：
“好的，好的。德拉科，别哭了——来，擦擦脸，哦，还有手。分院帽很脏吧？是的，是的……都是我的错……放心，我会给卢修斯先生写信解释的，今晚就写——当然，没错。我会负责的……”
帕德玛无奈而认命地默默接下马尔福小少爷未来七年的贵族式教育的重担，决心把面前的这个男孩按照他所知道的那些可怕的方式培养成为他父亲所期望的黑魔王（误很大！）。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是这个——黑发男孩尽量姿势僵硬地扭转着身体，竭力摆出一副关心对方的样子来逃避身后某位教授出离愤怒的瞪视。他不需要自己那规避危险的本能就可以知道，他的养父生气了，而且很生气，非常生气……
男孩尽力低调地应付掉之后的晚餐，因为实在太紧张，他甚至都不当心吃掉了不少薄荷硬糖。唱校歌时也没敢照原计划唱那首亨德尔的咏叹调《lascia chio pianga》，而是选了迈克尔•杰克逊那首《Remember the time》的调子轻声哼完那段乱七八糟的歌词，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敢转正身体，往教师席那个方向上瞟上那么一眼。
母亲，那个男人真的好可怕……
最终能跟着级长进入拉文克劳的寝室真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解脱了。帕德玛放松身体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十分淡定地看着面前那群传闻中睿智、博学的拉文克劳大鹰小鹰们为了争夺和他的交配权……啊不，同寝权……同寝室权而掐成一团，完全把所谓的学者风范丢到了窗外的禁林里。
唉唉，这种为了使下一代基因更加优秀的争斗真是残酷而可怕啊……他忧郁地托着自己的下巴，在唯二没参与混战的赫敏和德拉科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事不关己地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帮家伙们才能打完，让他能够好好地休息下，安抚安抚刚才稍稍有点被斯内普吓到的脆弱心灵。
“……你的身边……呃，经常会发生这种事情吗？”棕发的女孩小心地用眼角斜瞄着边上拥有非凡美貌的男孩，斟酌了下措辞问道。
“差不多吧……都习惯了。”男孩点点头，很是欣慰地看到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气急败坏地冲进门来，然后瞬间被那些比他高大太多的学生们无比混乱的一团给淹没……
不管怎么样，最后弗立维教授站在两把背靠背支起来的椅子背上，一边给自己施加着治疗魔咒，一边宣布按照斯莱特林院长那亲切友好的提议，帕德玛•伊曼将得到单人独占一间四人寝室的特权。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多数人发出了一片失望的叹息声。
帕德玛没怎么理会这些，他直接走进分给他的那间宿舍，环视了一眼由于自己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行李而显得尤为宽广的房间，满意地点点头。
比起建筑在日出山脉里他的那个可以塞进一头太古红龙的实验室兼卧室，还算是勉强可以凑合了。
男孩简单地梳洗了下，收拾好行李后，就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很快陷入了无梦的深沉睡眠。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十
